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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玑灵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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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玑灵玉?!”飞叶与雪儿异口同声中都带着深深的疑惑。随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二人才将视线投向了雪儿腰间挂着的玉佩。
雪儿左右看看飞叶与沈霆,想了片刻才从腰间摘下玉佩递到沈霆面前。“庄主说的可是这块玉佩?”
沈霆将玉佩接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阵,很是坚定的向二人点了点头。“不错,这正是玑灵玉。”
“姑娘既不知这玉佩来历,这玉佩又怎么会在姑娘身上?”看着雪儿若有所思的模样,沈霆当真百思不得其解,这玉佩分明在她身上,她又为何茫然无知?
飞叶和雪儿都不解的看向玉佩,这玉佩到底有何作用?当日唐门便是因此收手,怎么如今又有这么多人视若至宝?
“沈庄主,敢问这玉佩……有什么不对么?”雪儿已经恢复冷静,沉声问道。
“你不知道?”沈霆又是一愣。
雪儿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看着她茫然的样子,沈霆虽疑惑但也只好解释给她听。
“这玉佩乃是‘笛医’的随身之物,本乃是医谷圣物,我祖上与医谷圣手沈老先生同出一脉,曾有幸见过此物,医谷圣手离世,此物便也不知所踪。当日我母亲病危,得蒙‘笛医’出手相救,才得以脱险,自那之后我便知道这玉佩传了‘笛医’。索性沈老在世时江湖中人知道‘玑灵玉’的甚少,此后受‘笛医’恩惠之人却数不胜数,武林世家、达官贵胄、杀手暗人甚至地痞无赖都大有其人,大家敬‘笛医’,也自然都识得这玉佩,所以你若早将它拿出来,大概也会为你们省去不少麻烦。”
看着他们完全震撼的表情,沈霆还是忍不住追问:“你既然不知道它的作用,又是从何得来?”这次连飞叶也满眼疑惑的看向雪儿。
雪儿却是有些不安的看着飞叶,不知该不该说,枫辽曾告诉她不要透露凌儿的身份,可如今……
考虑着眼下的处境,雪儿虽有疑虑,却还是盯着飞叶开了口“我不过见唐门追杀时,似是对这玉佩有些忌惮,昨夜便壮着胆子一试。至于这玉佩的来历……是……是凌儿留给我的。”凌儿?!飞叶的眉心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惊愕。
“那凌儿又是从何得来的?”飞叶甚是疑惑,可这再往下问,雪儿也只能蹩眉摇头,看了沈霆一眼,沉吟半晌,才将凌儿之前交代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飞叶俊逸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只是一言不发听完雪儿的话便在旁边的椅子坐下,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而沈霆却觉得,不论从下药解毒还是玑灵玉的存在来看,雪儿口中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笛医’,可这凌儿?若他没记错,不正是飞叶此次出门寻找的小妹么?
大堂中寂静良久,雪儿和沈霆都看着沉思的飞叶,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飞叶抬头看着沈霆问道:“你所说的‘笛医’长什么样子?”飞叶虽然震惊但还是决定问个明白,以凌儿的样貌想不引起注意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总是面带面纱,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知道是个姑娘,年纪么……可能与上官姑娘相仿,一杆玉笛从不离身,所以才有‘笛医’之称。”沈霆努力的描述着记忆中的模样,这江湖神医,难不成真是飞叶的妹妹?可‘笛医’在江湖成名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飞叶怎么会不知晓?
飞叶当然知晓‘笛医’的名号,只是从未得见,也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与自己最疼爱的小妹有所牵连。
不过听沈霆的描述,除了未见容貌之外,其他的都与凌儿吻合,更甚者,凌儿也有一杆玉笛自幼携带身旁,听说是她师父所赠之物。
不可能吧,凌儿会武功?还会涉足江湖?可是这些年她除了跟随师父养病、云游外还在做些什么,家里人的确是一无所知。
巨大的震惊,让一向悠然的飞叶也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看着清冷的月色下独自深思的飞叶,雪儿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虽不懂江湖事,可也听得出沈霆对这‘笛医’的敬佩之意,凌儿若当真是他们所说之人,那江湖地位想来不低,可他这亲大哥却对此一无所知,只怕是谁都会接受不了。
“既然来了,就陪我聊聊吧。”飞叶转身看着雪儿所站的方向,依旧是一脸的微风含笑,让人看不出任何不良情绪。
雪儿也只是在心中低叹一声,轻缓的走到了飞叶身边,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我没事,凌儿的事情不是一时半刻能明了的,我即使再多疑虑如今也没有答案,只能等见到她的时候再问个明白了。”飞叶语调一丝不乱,雪儿也只好静然的回他一笑,如此看来,倒是自己小家子气了。
看了雪儿良久,飞叶还是开了口。“我想过两日就启程上京。”看着雪儿赞同的神色,飞叶接着说道:“我想让你留在御霆庄,你身上有‘笛医’的玉佩,少了一路追踪司徒家凤凰珠消息的人,留在御霆庄反而安全些。”
雪儿想要反驳,沈霆虽礼遇,可这里自己毕竟不熟悉。可是想起飞叶的话,又觉得少了自己,也许他的行程也能快些,如今,还是找到凌儿要紧,虽有些不情愿,最后还是颔首答应了。
见她点头,飞叶这才释然“你放心,此去京城,不论找不找的到凌儿,与他们汇合之后我们都会尽快回来接你的。”
雪儿也只能颔首微笑,抚着腰间的玑灵玉,一时兴起,又问了些‘笛医’的事情,两人就这样聊了半晌,渐渐月上中空,飞叶送了雪儿回房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是独处的飞叶心上的大石愈发沉重,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就连这已经打扫干净的庄园中,竟似还飘荡着丝丝的血腥之气。
“小姐,公子已经几日没来了。”凝宓的语气中竟带了些焦急,似乎李箫做了天大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样。
琴舞有些想笑,凝宓是真心的为自己好,可也真心的误会了他们的关系,经过几天的调节,琴舞已经恢复了心神,听到凝宓提起,禁不住又想起李箫的身份,也有些唏嘘,好好的小王爷不当,跑来开青楼,实在让人无奈。
“你怎么来了?”李箫看着这个在大厅内如同花蝴蝶一般满场飞的顽皮公子,太阳穴上隐隐的疼。
“怎么,自己义兄的地方,小弟来寻个乐子都不行?”满不在乎的又在身边走过的美女身上偷了个香,才有意无意的扫了自己面前的义兄一眼。
李箫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拉着“他”出了前厅,看着莺莺燕燕就这么从自己身边溜走,也只能撇撇嘴,任由他拉着去了后院,却在阁楼拐角处看见一抹裙角消失在阁楼入口处。
‘他’自是知道这阁楼是什么地方,随即便停下脚步,带着些暧昧的眼神打量起李箫来。李箫让‘他’看的有些发毛,训斥的话刚到嘴边,“他”却一个飞身冲进了阁楼,李箫这才想起琴舞还在楼上,紧追着赶了过去。
一路向上,直到李箫的卧房门口才停了脚步,隐约听着对面亮着的屋子里有人说话,侍含也坦坦然然的推门就走了进去。
李箫堪堪赶到就只看见屋内外三人膛目结舌的对望着。
本和凝宓说话的琴舞,听见开门声,不自主的回头看去,当看见门口的人影时也是一愣。
“侍含!”“凌儿!”两声惊呼同时响起,李箫不自觉的眉头深锁。不是吧?又是熟人?
“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侍含瞪大双眼,惊异的看着李箫。
“怎么了?你认识她?”这琴舞的熟人也略多了些。
“她怎么会在你的阁楼?”侍含的反应简直就如同见了鬼一般,让琴舞差点笑出声来。
“有什么问题么?”李箫有些不悦,听侍含的语气怎么像自己绑架了她一般。
“没问题?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侍含,没想到你们也认识。”琴舞适时的打断了侍含接下去的话。
看着琴舞温和的笑意,侍含这才冷静了下来,看了李箫一眼,恢复了自然的神色走到凌儿身边。
一番说明,三人才大概了解了互相之间的关系,侍含是琴舞情同姐妹的好友,侍含顽皮爱闹曾经为了偷一只价值连城的玉镯和琴舞斗智斗勇,几番下来输的很是不甘心,却赶上仇家寻仇,琴舞出手救了她一命,自此两人关系日渐笃深。侍含也是少有的知道她‘笛医’和司徒家身份的人。
而侍含却是因为进王府偷东西的时候意外救过老王爷一命,古灵精怪的个性深受王爷喜爱,就被老王爷认了义女,当然,老王爷自然不知道侍含的本行是个飞贼,成了李箫的义妹后,此事也就只有李箫知晓,好在李箫本身就不受约束也不甚在意侍含的身份。而这救老王也的丹药还是当初琴舞留给她的呢。
听过之后三人都会心一笑,世间之事当真逃不开一个‘缘’字。
当侍含问到琴舞为何会在此的时候,琴舞犹豫的看了看李箫,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却只说自己毒伤发作,不想家人担心,机缘巧合才来到了这里。李箫听了,虽然震惊于琴舞‘笛医’的身份,倒也没有深究,琴舞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冰室的事情,李箫知道,她有很多事情还是没有说的。不过自己也该满足了,他很清楚江湖中鲜少有人知道‘笛医’的来历,如今琴舞坦诚告知,多少让李箫有些欣喜。
三人正说着,却见凝宓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脸色甚是难看。
“凝宓,怎么了?”琴舞从未见过她如此神色,有些担心的问到。
“小姐,偏……偏房……房里有……有声音。”凝宓的苍白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只是颤抖着手指指向偏房的位置。
偏房?琴舞的脸色骤然阴沉了,难道说?
没有理会跟来的侍含和李箫,琴舞只是静静地站在偏房门外,听着其中的确有些细琐的声音,思量半晌,只是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侍含。
“李箫,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侍含说些体己话。凝宓,你也先回去歇着吧。”看着琴舞清冷的神色,李箫没有多问,依言带着凝宓出了房间。
拉着侍含坐到床边,琴舞也不兜圈子,“侍含,你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
看着琴舞凛然的神色,侍含也察觉出她的不同以往,只是没想到她竟是问了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看了看侍含的神色,琴舞知道自己猜对了,也不等她回答,自己就接了下去。“侍含,这东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稍有不慎只会带来灾祸,你若是信我,就把它交给我吧。”
侍含见琴舞眼中少见的带着慌乱,一时也有些害怕了,自己当时只当好玩就进唐门偷了出来,仔细查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没当回事的收了起来,一路也相安无事,没想到一眼竟叫琴舞看破,自己自然是信她的,略一思量,就从身后的包裹中取出一个一寸见方的盒子,交到了琴舞手中。
琴舞的表情略显的有些凝重,注视了盒子半晌,才慢慢将盖子打开,入眼的便是一颗泛着光华的紫色珠子,沿着珠子外围淡淡地被一层烟雾缭绕,那烟雾更似流动一般,缓缓漂浮,映着珠心的异彩,造出一片妖冶鬼魅的紫帐,令人心悸不已。
侍含却看得有些痴了,自己带着这传说中的凤凰珠多日,却从未见过这般光景,害的她一度以为自己偷错了东西。
看到侍含的眉头紧锁,琴舞自是知道她的疑问,只是如今自己也不过是猜测,如何解释给她听?况且,这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轻轻扣上盒盖,琴舞才万般无奈的开口“侍含,很多事情我现在也还不是很清楚,所以不能告诉你什么,但是这凤凰珠你绝对不能再带在身上了,从今日起,你记住,你从未见过凤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