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雪》兰若诗

9、喜欢

　　眼看着天越来越暗，这雨却一直都没有停息的样子。雨水不停地拍打着屋顶上的瓦片。然后慢慢地坠落下来。在地上溅起漂亮的水花。窗外一眼看着天越来越暗，这雨却一直都没有停息的样子。雨水不停地拍打着屋顶上的瓦片。然后慢慢地坠落下来。在地上溅起漂亮的水花。窗外一棵桂花树开满枝头的桂花被雨水冲刷得满地都是淡黄色的花瓣。
　　白舒此时还没有回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念雪的病情一点好转都没有。他现在是心急如焚啊！
　　“水……水……”他赶紧去给她倒水。把水慢慢喂进她的嘴里。温柔地像是个老嬷嬷。
　　等她喝完水，再帮她把被子盖好。然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他没有照顾过谁，所以他也不懂。他也不过才二十的年纪。又从小出身豪门，这种照顾人的工作向来都不是他该做的事。可是，他现在却愿意为了她，忙前忙后。这真的是很难得的事。要是被他娘和宫玲珑知道了，估计肺都要气炸。
　　可是念雪却一直都没有好转。一下子不停地冒汗，又一下子瑟瑟发抖。这不，又开始发抖了。
　　“好冷……好冷……”她苍白着一张脸，脸上汗珠不停地滴落，但是身体却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
　　他抬头看了看天，雨水简直就像是用木桶往下倒似的，根本就让人没办法出门。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去找掌柜的再要了两床被子，全都盖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却还是瑟瑟的发抖。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是不是可以用那个方法。
　　他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外面瓢泼的大雨。心里也莫名地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好像感觉这样做不太好。但是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所以，只能赌一把了。
　　过了一刻钟以后。他再次走到念雪的床前。她还在瑟瑟发抖。意识也很是模糊。虽然这个时候做点什么坏事她也不会知道的。但是，他是那种人吗？他像是那种人吗？怎么可能！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救她。才没有什么邪恶的想法。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他抱起她的时候，还是很忐忑的。然后忐忑地把她抱到了木桶旁。那一桶热气腾腾的水正冒着白烟。
　　“念雪，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感觉冷了。只是让你在一个男人面前湿了身体，坏了名节。是我的不对。只望快点到京城，我们早日成亲。”他慢慢地把她放入水中。谁知她的脚一碰到热水，就清醒了过来。
　　“好烫。好烫。着火了吗？”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而他又一时没有防备，结果，两个人双双掉水里。念雪一整个人掉进水桶里，而白逸凡一是一个倒栽葱掉下去。
　　“救命……救命……”她的双手四处乱抓，结果，白逸凡刚要起来，又要被拽进去。
　　白逸凡突然很后悔住客栈为什么要住这么豪华的房间，连木桶都搞这么大。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成为史上第一对在木桶里被淹死的夫妻。
　　白逸凡可不想因为这个流传千古。所以，他靠着有力的双臂，硬是把她从木桶里捞了起来。
　　他抱着她，两个人都湿漉漉地。
　　这回更冷了。
　　她的全身都更烫了。现在是怎么办呢？
　　“娘，娘……我好难受。”她搂紧了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身上传来姑娘独有的香味。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脖子，他全身一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连呼吸都变沉重了。
　　他低头看看她，精致的脸蛋染着一抹红晕，长长的黑发垂在耳旁，眼睛紧闭着，好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
　　“真希望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把她放进水里。
　　水温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凉了不少。刚好可以泡着。但是以防她滑到水里淹死，白逸凡还是在旁边守着她。不敢有一丝疏忽。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上已经湿透的衣裳。
　　被热水浸泡了一会儿，念雪稍稍好转。意识也开始清晰。
　　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
　　“念雪，你怎么样了？”他立刻上前关怀地问。
　　念雪一看四周，再看看自己浸泡在水中，衣服都服贴地粘在自己身上。瞬间脸就更红了。还好现在整个人都是红的，所以看不出来。
　　只是说话不太利索了。“那……那个，我……我怎么会在水里？”她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而且全身都热乎乎地。还口干舌燥。
　　“你生病了，一直喊冷。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把你泡在热水了。你感觉好些了吗？”他温柔地看着她。眼睛晶亮晶亮的。
　　他的距离她不到二十公分，一张俊脸比平时放大了好几倍。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扑通扑通地乱跳。
　　“好……好多了。”她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发现了她的局促，白逸凡突然嘴角一笑。欺身上前。“真的好了？让我看看？”他故意靠得很近。
　　吓得她一下子潜到水里。不出来了。
　　“娘子，你怎么了？晕倒了吗？为夫赶紧跳下去救你。”他趴在桶沿懒懒地看着水面。就等着她立刻冒出来。果然，不到两秒。她真的浮出水面。“不用，不用。我没事。”
　　窗外，雨也已经停了。空气中漂浮着秋天该有的清凉。
　　他把一块布扔到她头上。“水已经凉了，快起来换衣服。大夫已经到了。”
　　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望着他绕过屏风的背影。念雪把手放在心口上。那里还有一颗心正在猛烈地跳动着。这就是爱慕一个人的感觉吗？她不知道。但是，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大夫来了以后，替念雪把了把脉。然后开了几副药方。并嘱咐她要多加休息。这两天最好不要出行。
　　“什么？我们还要再过两天才能回京城？！”这对白舒来说，真是个不小的打击。“公子，老爷和夫人早就来信来催了。如果你再耽搁两天，老爷夫人肯定会生气的。”再拖下去，老爷夫人肯定要罚他的。
　　这就是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在白逸凡身边的原因。他们管不了这个儿子，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不过，一般倒也不会多为难白舒。而白逸凡只是因为有个人在身边，爹娘会比较安心一点。所以倒也是顺从地把白舒留在身边。很多时候，是他不愿父母担心，才稍微顺顺父母的心意。可并不是真的不忍心白舒受罚才顺从的。
　　“那你先回去，跟爹娘说明原因。我留在这里陪念雪。”白逸凡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他的眼睛看向远处，那是一个卖糕点的茶楼。念雪这两天病了，口中苦涩，正好给她买点甜的吃吃。
　　“公子，你就让念雪姑娘先在这里等着，咱们先回京城让老爷夫人放心，然后再派人来接她，行吗？”白舒真心不想因为念雪的原因而被老爷夫人处罚。因为他内心是不喜欢念雪的，他觉得配得上公子的姑娘应该是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的人。而不是像她这样，动刀动枪又毛毛躁躁的丫头。
　　“不行。你现在是长本事了是吧？还管起公子的事情来了。你就回去禀告我爹我娘，说我娘子身体不适，晚点再回去。”
　　白舒知道公子已经生气了。不敢再说。只能不情愿地回答:“是。”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老爷和夫人的脸上有什么表情了。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几抽。他还是自求多福吧。
　　第二天的清晨，白舒一个人上路回京了。
　　剩下了卧病在床的念雪和在一旁照顾的白逸凡。
　　屋外的空气经过昨日雨水的清洗，感觉特别的清新，仿佛带着甜味。念雪立刻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正打算出去走。不想却被从房里出来的白逸凡逮个正着。
　　他眉头一挑，“念雪，打算去哪儿？大夫不是让卧床休息吗？”
　　“我……我刚才看到外面的桂花树上有只小鸟掉了下来，扑腾着翅膀飞不起来了。我去看看它。”她说谎话眼皮都不眨一下。这年头不机灵的不会说谎的，都不讨人喜欢。
　　“小鸟……飞不起来……”他的另一边眉毛也挑了起来。嘴角明显有着笑意。“我也去看看。”
　　两个人一路走着下楼梯。结果念雪不知道是发烧还没好呢？还是粗心呢？还是因为女主角总会莫名地从楼梯摔下来。总之就是一个神奇的踉跄向前面的楼梯倒去。
　　只见白逸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了下去，赶在她前面接住她。她就那样直直地落在了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她的心一个劲狂跳。再对上那满怀关切的眼神。噢，她快晕过去了。念雪捂着胸口，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人家不是女子喜欢一个人，会变得“窃窃不胜娇羞”，异常惹人怜爱吗？反正她感觉不到自己哪里窃窃了。她就那样光明正大地看着他，盯着着他，只是觉得他比以前好看多了，哪里都好看。而且好像自带偶像光环，哪个动作都闪闪发光。
　　白逸凡走完楼梯，才发现怀里的人一直在盯着自己。薄凉的嘴唇轻轻一弯。“你在看什么？”眼里盈满了笑意。
　　他站在背着光的地方，阳光从他后脑勺射下来，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只觉得他超级帅，超级好看。
　　“你今年贵庚啊？有什么喜好？饮酒吗？抽烟吗？喜欢逛青楼吗？会赌博吗？”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问着这些，竟然没有丝毫羞涩的样子。这就像是在光明正大地打探人隐私。虽然这不太好。但这关乎念雪的终身幸福。实在是不得不问。
　　白逸凡轻轻地把她放下来，然后忍不住地大笑了一会儿。她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半晌才道，“我今年二十，喜欢读书习武，不逛青楼，也不抽烟，更不赌博。”
　　“人家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你一样都不坏，有人爱吗？”她真的很认真地在思考的样子。还抬起一双考虑的眼眸瞟了他一眼。没什么人喜欢的人，自己喜欢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嗯，咱得跟随大众的脚步，如果大家都不喜欢，那她也不要喜欢好了。虽然他是她相公，以后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不喜欢也不能强迫别人喜欢啊，对吧。
　　“看来我要坏一点，娘子才会喜欢我咯。”他把头靠近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两张脸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
　　他炯炯有神的眼睛那么直接地看着她，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念雪的脸刷的就红了。然后迅速逃离了现场。
　　白逸凡慢悠悠地摇着扇子，微笑着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