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五环

6、第 6 章

　　姗姗被姑父的亲戚养了几个月，姑父的亲戚想涨钱，姗姗的爷爷不同意，姗姗就被送了回来，姗姗被爷爷当成个包袱推来推去，可姗姗的父亲高生又在哪呢，有的时候明明在姗姗爷爷家，但他愣是躲了起来，姗姗爷爷家楼下有个车库，车库里的老太太，一看到倪好她们，就马上给姗姗爷爷奶奶信号，这个时候如果高生在就躲起来，如果不在，他们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不知道这孩子死哪去了。 这天，倪好抱着姗姗玩，王芳说倪好，你没带过孩子，要不孩子就给倪华带吧，她比你有经验，一个月给她50块钱。倪好一想，也行，自己没有经验，再说她自己这段时间又很忙，就把姗姗送到了倪华家，姗姗对这个二姨，有着迷一样的好感，姗姗自己也不知道，但她说她从小就喜欢二姨。三天后，倪好去倪华家看姗姗，看见姗姗身上擦着药，腿上绑着绷带，一下就怒了，质问着倪华“孩子你怎么带的啊，三天就带成这样”倪华也大着嗓门喊到“哪能怪我，我刚热完的牛奶放床上了，接个电话的功夫，她就自己给弄洒了，洒了自己一身，哭了好半天”倪华喊完这通话，倪好的火越来越大“不怪你怪谁，谁能把刚烧完的牛奶放孩子身边，她小孩她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么！这幸亏没烫脸上，毁容了怎么办，你负责么”倪好说完就直接就把孩子抱走了，据说后来问倪好，姗姗有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倪好说“留下了一块在腿上，但那个时候姗姗太小没有记忆，指着那道疤问我：妈妈，妈妈，我竟然有胎记，网上说这辈子有胎记的人是有些上辈子的事不想忘记”，姗姗自己心里一直乐滋滋的，以为那是胎记。经过这些事，倪好也知道了，这孩子也就在我自己这是块心头肉，在别人那连根草都算不上，这孩子我还是自己带大吧。
　　回到了王芳家，王芳家不大四十多坪，但也够倪好和王芳和姗姗，三个人住了，王芳总是说她自己一个人养我们三个人，可王芳的工资卡存折都在倪霞那，倪好连影都看不到，只要倪好一不在家。王芳就破口大骂，说倪好自己去逍遥快活，把拖油瓶扔家了，等到倪好回来了，姗姗问倪好“妈妈，拖油瓶是什么啊？逍遥快活又是什么啊？”倪好问她从哪听到的，姗姗说姥姥说的。把姥姥说的话，说给了倪好，倪好听到后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忍着，毕竟是自己妈，她又能怎么样？跟自己妈对着骂么！
　　多年后我问姗姗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姗姗说她最深的就是她还没睡醒的时候，妈妈把她叫起来去买菜，她记得每次都是和妈妈走着去离家不近的一个市场买菜，空着手去，回来的时候，妈妈的两条胳膊挂满了菜，走一会，停一会的歇一下，等到姗姗大了以后才知道这种自己拿不动，有没有人能帮自己，恨不得能坐在马路上哭的心情了。
　　倪好有的时候心里不平衡，孩子谁带都给钱，到自己这，五块钱都没有，倒不是这钱多钱少，只是感觉这孩子就是自己应该应分带的。孩子这边生出来，医生就把孩子抱去给倪好了，倪好说姗姗就相当于自己跟别人借了个肚皮。
　　姗姗从小就懂事，一直认为倪好就是自己的妈妈，有天姗姗哭着回家问倪好“妈妈，楼下有个奶奶说我不是你亲生的，说我亲妈死了，可你不在这么，为什么她说你死了啊！”倪好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姗姗，心里感到气愤，孩子这么小跟她说这些，安的什么心啊。倪好告诉姗姗“以后谁再说你妈死了，你就说她你妈才死了呢”姗姗说完后，自己想到底要不要告诉姗姗倪萍的事情，看着姗姗这么乖，把心一横就把倪萍死了的事情告诉了姗姗。姗姗听到后哭了好一会。渐渐跟倪好的关系没那么近了。有天姗姗不听话，倪好骂了姗姗，姗姗哭着喊“你又不是我亲妈，凭什么骂我”姗姗说完就后悔了，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倪好的眼泪往下掉，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倪好哭，她吓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停的道歉，可倪好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姗姗抱住倪好，不停的认错，倪好说“你说的对，我不是你亲妈，我没有权利骂你”倪好是真的伤心，倪好想起了很多事情，姗姗的身体不好，一个星期就有场病，一吹风就发烧，一咳嗽就发烧，每次发烧，打点滴，倪好就一夜一夜守着姗姗，有一次下着大雪，倪好抱着姗姗去医院，那雪一踩都快到膝盖，自己一个人抱着姗姗去医院，一步一摔，还怕摔到了孩子，下着大雨的时候，一只手打伞一只手抱着姗姗，想起这些，倪好的眼泪更止不住，姗姗看着倪好这样，姗姗哭的就更厉害了哭着一抽一抽的说“妈，你不能不要我，你别不要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是我亲妈，我错了，你别生气，你别不要我”倪好看孩子哭成这样，心里不禁埋怨起了自己，自己怎么能跟孩子一般见识。“妈不会不要你，你就是妈的孩子，别哭了，乖”这次的插曲发生完了，母女两个人的感情更好了。
　　因为家里穷，姗姗最喜欢的就是生病，因为生病能有好吃的，她却不知道倪好最怕的就是姗姗发烧，因为姗姗有炎症，一发烧白血球就一万九千多，是正常人的好几倍，怕孩子烧坏了，可自己又没有钱，倪好那时候穷的连坐车钱都没有，她就靠自己走，有次着急有事，没有办法了坐车，投币扔了一角钱，司机让她投币，她也只能硬撑着说自己投了，司机说“怎么回事，自己心里不知道么，那么大岁数了，也好意思”倪好听到这话，感觉自己的脸烧的通红，也不好意思坐了，下一站就下车了。倪好是一个那么好面的人，可她现在每天自己的脸都像放在地上被人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