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老大人》流年往返

5、第一位客人

　　暮云离开的第二日，小红就来通知我准备接客了。这些天倾娘应该是彻底放弃了短期改造我的计划，又寻思着我伤好得差不多，一直在她这里白吃白住，善于经营的她怎么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我自然是配合的，在小红的摆弄下好一番梳洗打扮，静静的坐在铜镜前等待我的第一位“客人”。
　　“公子，这石姑娘是我们这里新来的姑娘，长得如花似玉还是个清倌儿，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懂规矩，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啊。”门外传来倾娘由远及近的声音，满是恭维和讨好，就鹦鹉女那爱财的秉性，看来我还卖了个好价钱，□□价500两还是1000两？
　　可惜客人根本没搭理她，两人之间陷入了好一阵尴尬的沉默。
　　“公子，里边请。”
　　精致的雕花木门从外面打开，我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看到那熟悉的一席白衣胜雪的身影，伴随着熟悉的清淡药香，熟悉的温和目光，空了好多天的心又再次被塞得满满的，仿佛那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我们只是拌了嘴吵了架，他来接我回去。
　　“你这丫头好生不懂事，看到公子来了还不起来招呼。”倾娘一副恨铁不成的样子走过来拉我。
　　“不用拘礼。”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如玉的身影一掀衣角，坐在了八仙桌旁，并自顾自的端起茶壶给自己杯子里倒茶。
　　“对了，我想和你们石姑娘先用点饭，就上你们这的招牌羊腿罢。”
　　“好嘞。”倾娘转身离开之前使劲给我眼色，那意思不言而喻：看老娘对你多好，给你第一个□□的客官是如此的一表人才。凭他的品貌，换做楼下的其他姑娘都愿意不收钱来伺候他！我知道她想的没错，只是倾娘，你把我劈了腿的前未婚夫送到我房里，我该感谢你呢，还是感谢你呢。
　　倾娘蹑手蹑脚地关上那扇雕花大门，屋子里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安静，我拿起梳妆镜前的银梳，缓缓地梳着齐腰的长发，小红并没有把我所有的头发都盘上去，因为我还是“清倌儿”，等我今日□□了，明日开始，就要梳更复杂的，类似妇人的发型。细细抚摸着胸前乌黑的秀发，不禁想起那雪天里，我第一次给自己梳的妇人发髻，那时候的自己充满了对幸福对未来的憧憬，没想到仅仅是过了十来天而已，心境已经此一时彼一时了。
　　“没想到才几日不见，表哥就已经会逛窑子了。”哼，敢来给我找不痛快，我也给你找点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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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才几日不见，希月就会接客了。”沐阳嘴角一钩，依然语不惊人死不休，谁也别想讨到他的便宜。
　　“哼，你倒是有勇气面对我了。”我把银梳往铜镜前一拍，哪有人劈了腿还这么有气势的。
　　“希月，我对你有情无情，其实你心里一直是明白的，不是么。”沐阳也透过铜镜看着我，哪怕是两人说着这么绝情的话，我还是没有勇气转过身直视他的脸，说句没出息的，十多年了，我现在依然没有对他的美色产生抵抗力。
　　“我不明白.”其实我明白，我及笄都快两年了，沐阳若真的心悦于我，又怎么会一直拖着不成亲，所以我才想出了把生米煮成熟饭的损招，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有个蕾蕾而已。
　　“无论我们是否是未婚夫妻，我都是你的表哥，过去对你的关心，是出自真心。”也就是说，过去不完全是在演戏？
　　“这么说你是想好聚好散的意思？”撑在梳妆台上的手不禁捏紧了拳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就汗湿了。
　　“只是希望你不要太过伤心才好。”
　　“哈哈，这真是我听说过最好笑的笑话，现在你想好聚好散了，若非我无意撞见，你还打算戏弄我到几时？一直以为表哥你是洁身自好的人，爱我护我才不肯在成亲前与我亲近，原来是早就金屋藏娇，只是在外面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真真让人觉得恶心，龌龊！”
　　沐阳眉头微蹙，虽然我从小生活在男孩子堆里，没有个女孩样，时常冒两句粗话脏话。可这么跟沐阳说话，还是第一次。“希儿，你怎么说话的。要知道我们不是普通年轻男女，你我身上负担的责任你岂能放下”
　　“过去你我之间时而如兄妹，时而如父女，我敬你怕你，所以无论我对外人如何粗俗，也从不敢在你面前放肆。如今我心中的沐阳已死，今后你我二人之间只有使命，只愿我早日恢复法力，你便去与你的蕾蕾搬到北屏，我眼不见为净！”
　　“你说如何便如何吧。”
　　“那你现在就回去吧，我已不方便与你同进同出，我伤好了自会回来。”
　　四目相对各不相让，沉默了许久，沐阳才起身开门。
　　“站住！”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沐阳似是没有想到我会叫住他。
　　“那个，你，花了多少钱？”
　　“什么花了多少钱？”沐阳语气依然平静，该死的，鬼才相信他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问你花了多少钱，到这里来…”我实在是说不出口你嫖妓花了多少钱，该死的倾娘，以她的秉性，绝对不会少宰客的，我前未婚夫的钱也就是我的钱，回头必须要回来。
　　“啊，你是问你的□□价啊。”沐阳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冰冷的双眼里有了一丝难得的笑意。说完这句他起码又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急得我在一边挠心挠肺。
　　“门口的妈妈说不收我的钱。”沐阳竟施展轻功瞬间消失了，似是防我的暗器一般，我差点没被他气死。
　　鹦鹉女，鹦鹉女，我问候你仙人，以及你仙人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