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古今交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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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子原本是不想接下这份差事的。
有那么一瞬间萌芽的翘班念头迅速被后头雨干堂适时传来的一声咳嗽给掐在苗床里。
......浮竹你这种仗着体弱多病正大光明的把事情推给别人的行为是不对的，不就是巡视一下流魂街，至于吗。完全对自己平时将工作压在自家副队长身上的行径比对方还过分的多毫无自觉的平子又一次无视副队长的抗议，只身前往目标地。
说是巡视，其实浮竹拜托平子的原话是之前前往东七十八区的一批死神失踪了，由于情况不甚明朗，必须由至少一名队长前往调查。只是这种说词在平子看来也就是去晃晃的程度，都过多久了，现在去调查也啥都查不出了呗。
尽管内心的抱怨已经提升至人身攻击四十六室各贤者们的地步，平子依旧披着队长羽织，无所谓地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那里头有仇恨，也有畏惧，虽然以前生活在治安良好的地区，但是他也知道队长级的死神对于整来说是相当遥远的存在，实力上彻底的差距让即便是治安差劲的七十八区也无人敢上前挑衅，只敢握着刀在远处瞪着，这种实在没乐子的情况反倒造成平子越来越提不起劲，开始哈欠连连。
抱持着要是逛到最后都没有头绪的话就去十二番队一趟的念头，平子在经过一处不算广阔的枯树林时停下脚步。
那是一名纤瘦的少年被三名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拿着品质拙劣的浅打围着的画面。
这种事在这类地区实在太常见，平子本着出手也没什么好处，搞不好还会有麻烦的想法在原地旁观，却意外从那名褐发的少年身上感觉到一丝灵压的波动。
有灵压的人出现在后段区并不稀奇，能在这里活下来要嘛特别能打要嘛就是这种有灵力的，但是自行学会隐藏灵压的可就很少见了——可惜还藏的不够好，会随着情绪波动而释出灵压代表功力还不是很纯熟，嗯，有待加强。平子承认自己的标准好像高了一点。
六席.......不，三席，值得我出手。
平子懒散地走向已经作势要挥砍的一伙人，每一步都渐渐放开原本压抑住的灵压，直到站定在少年面前，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伸手将半出鞘的斩魄刀按回刀鞘时，他们已经匍匐在地，冷汗直冒。
少年看向他的双眼里有惊讶、有后段区特有的，生人勿近的冷漠，还有更多的是疑惑。他没有再打算拔刀，连一点注意都不曾再给过跟前几乎喘不过气的三人，只是径自开口：「你是谁？......这里不欢迎死神。」
「小鬼，这好像不是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啊。」平子对眼前浑身是刺的少年起了点兴趣，就是这种的逗起来才好玩不是吗。
「......」
「嘛，因为我很忙，所以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平子收敛了灵压，咧开嘴「跟我走，或者继续过这种生活，选一个吧。」
少年起先着淡漠的看着他，不信任之情溢于表外，随着两人默默地对视，他缓缓地睁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瞪着平子。 「......为什么？」
「哈？」看上去挺聪明的，怎么问这种蠢问题。平子挠挠脑袋，叹了口气后回答：「啊啊，姑且算是看不惯有能力的人被埋没在这里吧！」
哎，这么正面的话说起来还真是别扭，拐个未来的席官回去怎么就这么麻烦。看着在震惊过后垂下头一语不发的少年，平子知道这事大概成了，就算没成......也只是有点可惜罢了。事情办完
，准备回去起草一份伪造报告忽悠四十六室的平子收回手，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想了想又在瞬步离开前补了一句话：「入了真央记得来打声招呼啊！」
.....
............
平子从丝毫没有动过的文件里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准备伸手揉揉抽痛的额角，却在触碰到之前一顿，撇了撇嘴，悻悻然地收回手。
是梦啊......距离那时候也有两百多年了吧。
还不是整个人气质变化太大才会没认出来，果然当时还是应该问名字的吧......但是还真是白养了，养出个反咬主人的白眼狼，差点没把人咬死。
距离他去无间找蓝染谈话也过了三周，喜助那方面没什么进展，先前吩咐下去让人去调查的蓝染家倒是有点眉目了，倒不是说蓝染其实有个挛生兄弟这种惊悚的事，而是曾经有人撞见蓝染家最后一任家主尚还在世时曾在深夜时与全身罩着黑袍的人见过面的消息。
消息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神秘人的身份要查明还需要时间，照理来说他应该再去大灵书回廊替现世焦头烂额的友人做些贡献，但是昨天涅茧利在队长会议上提出的事项引起了他的注意。
「最近有阶段性的侦测到异常的空间扭曲现象，分别是三天前的丑上刻、两天前的未上刻，还有刚才，目前已经针对可能的开启地点做调查，对方隐藏灵压的手法相当熟练，如果各番队有任何发现请立即告知十二番队。」涅茧利迅速地报告完后脸上明显透出不耐，多半是恨不得再钻回去实验室里窝着。
十二番队没给出结果之前情况都是晦暗不明的，他可等不了这么久。平子直接给现世的喜助发了条讯息，大致上就是询问发现「蓝染」踪迹的当下或更前些的时候是否有发生过不对劲的空间扭曲。
讯息很快就获得回覆，上头肯定的回覆确立下了他的猜想。
问题是，为什么？
即便是蓝染的命令，这样过于频繁的穿越于三界之间不嫌太过引人注目吗？况且，尚于准备阶段的计画这么大动作的并非蓝染的作事风格，那个混蛋若非有了九分把握是不会给人察觉的，剩下那一分还是故意留给你看看你能藉由他施舍的一点无伤大雅的缺陷做到什么程度的。
在思考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大灵书回廊的平子停在大门前，突然升起一种不爽感。
刚刚一瞬间那种哎呀我养得崽子还真是有能耐的骄傲感是怎么回事啊混蛋。
他满腹无名火的开了门。
然后关上。
......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不然我怎么好像看到了蓝染，而且还一脸无辜的看过来......肯定是我太累了，一定是这样的，等到今天的进度做完之后就四番队一趟吧哈哈哈！毫无逻辑地做好心理建设后平子再次开了门，在片刻的停顿后深吸一口气，一手握着逆抚，戒备地瞪着已经合起书微笑的蓝染。
「你这混蛋倒是过得很舒适啊，镜花水月。」他咬牙切齿地开口。
镜花水月眨了眨眼，露出标准的五番队队长温和无害的笑容，慢悠悠地站起身。 「平子队长在护廷十三队也待了很长一段时日了，自然是知道大灵书回廊的『强制性』，对吧？」
没有意料到这个话题的平子眯起双眼，开始猜测镜花水月有可能查找的资讯。很明显的，对蓝染来说最迫切的无非就是破解那套束缚衣的方法，值得庆幸的是要在大灵书回廊茫茫书海中找到一项资讯是件非常耗费精神与时间的事情，而镜花水月看起来也并不像找到了的样子。脑袋千回百转，最终压缩成一句压抑的：「你想说什么？」
「难道不会抱有疑问吗？这种强制性是如何构成的？是在一百万年前与尸魂界一其诞生的吗？不，这是不可能的。那么又是谁赋予了这种能力？是山本元柳斋？还是灵王？又或者......是我们尚未知晓的过往之人？」
镜花水月摇了摇头，视线从平子身上转开。
「也许这问题应该跟浦原喜助讨论才是——话题带远了，真是不好意思。平子队长不觉得奇怪吗？既然是如此蛮横的强制性，那么大灵书回廊为何独独.....缺少了蓝染家的历史呢？」
平子瞪大双眼，脑袋空白了那么一瞬，一声咆哮在他意识到之前冲出口：「告诉我！当年蓝染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阵沉默后，镜花水月垂下视线，那张温和的笑脸上看不出情绪。
「平子队长您......真的不知情吗？我可以相信您吗？相信您这位——平子家的继承人。」
相信。
这个词勾起了平子的回忆。百年前，从他挑选蓝染作为副队时就不曾赋予给那个人的就是信任，哪怕是一点点他都不敢赌，那时候蓝染还年轻，那双清澈的眼睛深处隐约有着压抑不住的疯狂，要是赌，就可能会把整个五番队赔进去。平子就这样戒备着，就怕那份压抑突然爆发，但是他没想到那个时候的蓝染能隐忍近五十年，而且其他人—就连京乐也是—都未曾发现那份不对劲。
事实上，他对蓝染惣右介这个人并不了解，包括那份疯狂，还有「蓝染」这个姓氏的真实性，一直一直，直到刚才镜花水月的问话。
镜花水月的话能相信吗？平子无法肯定。但是在这一筹莫展的状况下他别无选择。
拇指摩擦着逆抚的刀柄，平子定了心神，哑着嗓子回应：「只有在这件事上你能相信我。」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古今交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