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色彩虹》润翼

5、第 5 章

　　清嘉和晶雅可谓是我班的金童玉女，我坐在两人旁边，每日赏心悦目。
　　晶雅和我同桌，每天早晨检查我的油笔芯看油笔油下去了多少，来判定我是否回家用功。这个点子还真让我耳目一新，她观察的结果是暗地里钦佩羡慕我，导致我自信心继续高涨。
　　老师讲完一道繁复的题，她会问我：“你都听懂了吗？”我那时正在消化和吸收，记住要点和步骤，都说：“我要再看一下。”安静的课堂上，问听没听懂，倒不如下课让我给她讲一遍，却是问得少讲得少。
　　青岚闲得过来欺负她，她就哭得梨花带雨的，我在这边准备好手纸，让她擦眼泪和鼻涕。
　　不久和她分隔开了，我在前排，她在别组的后两排。上课老师不知讲到什么让我想到她，就回头看她，正巧她也正看向我，我俩相视一笑，被清嘉看到，他也笑了，还真是个细腻的男生。
　　教主谓短语时让举例，晶雅说的是彩云飘飘，隔了好几个人，我说的是河水清清。清嘉就小声说：“这河水清清，对得不就是彩云飘飘吗？”
　　那时候给我相熟的人出谜语，正巧清嘉在我身边坐了一节课，就给他出了“1车进3——打一字”。
　　不少人想到的是“连”，只有他猜出来了，是一阵风的“阵”字。
　　他说话礼貌温柔，人干净秀气，晶雅和他调侃起我：“你让亦莲给你当女朋友怎样？”他说：“那也得人家同意啊，再说亦莲又不丑，你说对不对？”虽说是开玩笑，倒也有些脸红心跳头晕目眩，放学走路都不看道了，导致一辆小轿车在校门口慢刹车。要说我还蛮心仪他的，那也就此打住，被惊醒了。
　　蓠禾文静端庄，从来就不会有我这种冒傻气的时候。她和青岚坐在一起，从来也没被欺负。后来和宇文坐在一起，更是融洽，俨然“齐眉举案、相敬如宾”。
　　有一次，我和宇文都没完成班主任布置的作业，被罚坐到最后一排。几节课下来，我们谁都没说一句话。下课他临走之时，他对好朋友秦勉说：“我宁可自己一个人坐，都不想和她同桌。”说完就走，还不是对着我说的，被无视加上轻视了，却让我都来不及想出一句同样恶毒的话来反驳他。听到这话倒也无所谓，就是有点介意，难道我有这么差么？
　　直到团员的选举，5个女生做候选人的第二次选举，秦勉宇文清嘉是第一批就上去的三个人。我是最低的票数，十四票而已，有所触动。想想还真的不该选我啊，我早不是小时候那个乖乖的好学生了。
　　直到红枫推我，才知道已经不自觉地发呆了好一阵，她问：“亦莲，你怎么了？你别太在意这次选举，我们都选你了，你别这样，大不了下次再选呗。”
　　身体被她一直摇着，她在安慰我，我总得回应一下。我展颜一笑，让她安心，说：“我……我……没……没事。”被她推得虚弱的语声都不连续，听起来像是真的有事。
　　几乎就是从那天起，我开始认真起来，一点一点地从叛逆期改回从前，没有以前那样快乐，多了份凝重自省，可是有新的收获，曾经从我手中流逝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抓住拿起。
　　那天阳光明媚，红枫在操场上给我讲《泰坦尼克号》的剧情，讲到JACK教ROSE吐痰，正好ROSE的母亲到来，JACK要吐不吐的，说是这段滑稽，却把我恶心到不行。走到单杠附近，继续换别个话题聊天，我还没有从晕船的症状中恢复过来，就突然有一个物体破空而来，狠狠地不偏不移地砸到我的额头，我抓住单杠，往后仰，下蹲又站起，也没有卸掉多少冲力。看向前方地面，是一个还在兀自旋转的足球。
　　我的气恨就不打一处来，尽管砸得我头都有点发懵。我用冷淡的目光扫视全场，就看到其他人都问：“打到人了吗？打到谁了？”大概球来得太快，他们都没看清。只有宇文笑吟吟的看着我，没说话。
　　就算他知道，也不用说出来啊，我又不用他们赔医药费。再说，被球砸中，显得我有够蠢笨的，相当丢脸。我就眼睛一眨不眨略带紧张地看着他，希望他别讲。
　　“打到谁了，你看见了吗？”明远问他。他显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说出口：“打到……亦莲了。”我瞅他一眼之后，就听明远诚恳地说：“对不起。”感情这球是他踢的，我扫他一眼，头还在痛说不出没关系，何况心情也不爽。明远还问：“可以把球踢过来吗？”你说对不起，就是为了这个吗？我当然不理，就算小气又怎样，他只好过来把球捡走了。
　　我想我一定是被这球打伤了脑袋，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宇文把校服往蓠禾那儿一扔，盖住她娇小的半个身子，而蓠禾“哎呀”一声盯着他的背影保持造型静止不动几秒钟，周围的女生起哄的时候，酸味和紧缩感就从脑袋里蹿到了心里呢？
　　我想这可能是什么呢？是羡慕还是嫉妒，有差别吗，这在英语里是一个词，不是吗？只不过，这嫉妒是源于什么呢，难道是源于讨厌？又或者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