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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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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么呢?”温竹渊横眉冷对。
“没看什么。”迟展然面无表情,对,幸好他经常面无表情。
温竹渊眼睛一转,没有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比起抓迟展然这些小把柄,他还是更想像迟展然炫耀一下他之前的发现。
“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么?”温竹渊不动声色的扫掉了一颗不属于他的黑棋,气势倒是十足。
“恩?恩,听到了,摩学海灵剑有什么来历么?不是都是从剑山里拿出来的么?”迟展然配合的说道。但是温竹渊总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
“我说的此灵剑非彼灵剑。”温竹渊老神在在的在迟展然之后又落一子。
“他现在的灵剑可和他从剑山上拿出来的不一样了,应该说那灵剑上有多了一样东西,”温竹渊攥着棋子,“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么,他把人当做材料,而且你不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恩,他用的应该是他的师妹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温竹渊的眼睛一下瞪大,好好地桃花眼被瞪得圆圆的,就像一只小猫。
“摩学海的师妹,阮梅,在摩学海当上宗主后不久,就因为一次紧急任务,为宗门牺牲了,但是宗门惯有留影的传统,但我听保护这些资料的长老说过,因为那次任务实在是紧急,所以根本来不及留影。”
“而且,我听说,她也是半步剑体,这个天赋应该也很不错吧。身为摩学海的师妹,她的天赋也必然不低。”
温竹渊听着迟展然平铺直叙的说着,那语气也是死死斑斑的,心里的那点儿小得意早就不见了踪影。
“就这么点儿东西,你就能才成这样?”
“最重要的是,冰淼给了我写灵感,”迟展然淡淡的看了温竹渊一眼,这让温竹渊有些心虚,不会是他偷换棋子被看见了吧?
“摩学海是上届宗主的亲传弟子,上届宗主共有三位亲传弟子,阮梅是最小的师妹,摩学海上面还有一个大师兄,也是在阮梅牺牲后,开始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还有一件事情,只要稍微留心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就是当年很火的三角恋情。上届宗主最宠爱的小徒弟喜欢他英俊儒雅的二师兄,而沉稳持重的大师兄却痴心与古灵精怪的小师妹。”
迟展然敲了敲棋盘,示意某个听故事听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某人,该他落子了。
“那个大师兄也死了?”温竹渊费劲儿的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关于那个大师兄的资料。
“不知道,”迟展然认真的看着棋路,停顿了一下,“传闻是因为小师妹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所以他就放弃了宗门的一切身份,然后选择了云游,不过说是云游,但是当年在大陆上声名鹊起的大师兄却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了。”
“你的意思是,摩学海把他们两个人都?”温竹渊的心情有些沉重,放弃了继续换子,看了看已经接近尾声的棋局,心情不由更沉重了。
“不一定。”迟展然对于温竹渊这种近乎赖皮的做法,也没有说什么,帮着收拢棋子。
“我觉得那个大师兄还活着,而且说不定摩学海还和他有联系。”
“你的意思是他还在帮着摩学海做事?那这两个人是狼狈为奸吧?他喜欢小师妹也只不过是一种做戏?那他们要多早就要勾搭在一起啊。”温竹渊自己都被自己这个脑洞吓了一跳。
“这我就不知道了。”迟展然伸出手戳了一下还被自己的脑洞吓出了一个寒战的温竹渊的脑门子。
温竹渊连忙用手捂住了被戳的地方,有些生气:“你戳我干什么?”
“让你变聪明啊。”迟展然理所当然的回道,“为了证明你的猜想,我们可以去找找时间的当事人。”
迟展然的话音落下,就像是一个开关,温竹渊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你说得对!我可以去问问!”温竹渊立马接话,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动身了,但是一回头迎上迟展然疑惑的眼神,就像是一盆冷水当头罩下。
“但是不应该是现在。”温竹渊沮丧的坐回了位置上。
“确实不是现在,”迟展然沉吟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准备去找谁?”
“阮梅。”
“阮梅?他在摩学海身边,而且她的灵智真的还存在么?”迟展然有些惊讶,灵剑难道还有自己的沟通方法,那还真是有意思。
“当然,而且我能模糊感受到她的恨意,但是我不知道是我太主观了,还是真的想我感受到的那样。”温竹渊有些犹豫,“你是想去找那个大师兄?你能找到到他?”
“有一个方法一定能。”迟展然肯定的说道,“但是或许再等一等,我们就会有更好的方法。”
温竹渊对迟展然的说法来了兴趣,但是之后不论温竹渊怎么问,迟展然都不愿意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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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来吃去,虽然宗门里的灵兽种类没有外面那样种类繁多,但是我还是觉得宗门里的灵兽肉最有问道。”温竹渊终于如愿以偿的可以坐到桌子前大口的吃肉了,吃着眼前香味四溢的丰盛晚餐,嘴上油哒哒的,还不忘感慨一番。
“是么?那我们就住上一段时间。”迟展然看温竹渊吃的高兴,伸手擦了擦温竹渊脸上的油渍。
“哎,小然,你是不是很失落啊。”温竹渊满不在乎的闪过迟展然再次伸来的手,拿起筷子又是一大口。
“失落什么?失落阿渊不让我喂饭了?还是失落阿渊不让我帮你擦嘴?”迟展然自然的收回手,面不改色。
自己身边的人脸皮如此之厚,竟然让人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温竹渊有些不满,只能化悲愤为食欲。
因为埋头苦吃吃的实在是太敬业,温竹渊完全忽视了迟展然在自己低头后,意味深长的眼神。
喂饭,擦嘴什么的,还不足以让迟展然消沉,毕竟晚上才是真绝色。
迟展然倚在床边看着书,余光瞄着在他床全站定,颇有些进退不得的人。
“那个,小然,已经那么晚了,你还是别看书了吧,该睡觉了。”温竹渊又走近几步,一脸诚恳的看着迟展然。
“好。“迟展然收了手中的书,给温竹渊让了让位置,温竹渊就顺势钻进了床里侧。
事情顺利的超乎迟展然的想象,但是一对上温竹渊明亮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才明白过来,阿渊可能什么都没有想吧。
要是以前,阿渊应该不会这么自然吧。
但是迟展然自认为不是君子,而且他在阿渊这件事上,已经卑鄙过一次了,他还真的不介意再来一次。
“你要干嘛?”温竹渊警觉的坐了起来,自己把自己给缩到了一个墙角,警惕的望着朝他靠近的迟展然。
“睡觉啊。”迟展然咬字咬的十分清晰,温竹渊瞅了瞅迟展然的表情,也没看出什么,但就是打了一个寒战。
“那你谁你那边啊,咱们俩一人一半,没问题吧?”温竹渊试探着问道,顺便把唯一的被子不动声色的又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阿渊,你好像变了。”温竹渊被迟展然黑沉沉的额眸子盯了半天,头皮都快要炸起来了,终于等来迟展然的一句话。
“变了?”温竹渊的眼睛立马瞪了起来,“我哪变了?小然,你是不是嫌我幼稚啊。”
一想到自己的猜测就是迟展然的真实想法,温竹渊原先还有些瑟瑟发抖的小鹌鹑架势,现在立马趾高气昂了起来。
气焰那是一个高涨,温竹渊现在一心觉得,小然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觉得他没有以前聪明机智的,虽然他自己并不觉得。
迟展然有些无奈,被突然气势汹汹的温竹渊给逼了回来,坐在床边,看温竹渊还有不问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就就着温竹渊的力道把人给圈进了怀里。
温竹渊化成正常人形的身材十分修长,但是迟展然抱起来却是全不费力。
“你干嘛?”
“没干什么啊,害怕你跌倒。”
“我傻么我,这样还能跌倒。”温竹渊不屑的撇了撇嘴,要从迟展然的怀里挣扎出来,迟展然侧着头看着怀里的人因为激动而泛起了粉色的脸,心里一动,就亲了上去。
“迟展然!你这又是干嘛?”温竹渊总算是老实了,蹭了蹭被亲到的地方,等着迟展然说话。
“阿渊,我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很喜欢。”迟展然在温竹渊的耳边轻轻说着,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不过他的故事可能十分枯燥无味,因为他一直再强调一件事。
温竹渊停下了动作,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又扭开了一点儿,用后脑勺对着迟展然。
“我喜欢你,所以你怎么样我都觉得可爱,你怎么样我都该死的喜欢,阿渊,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迟展然最后一句话,接近于叹息,说完,他就没有声音了,只有清浅的呼吸不时的吹过温竹渊的脖颈,这让温竹渊有些不知所措。
小然这是伤心了?可是他不是故意的。
温竹渊低头看了看因为抱着他,迟展然锁在了他胸前的手,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痒,这让他说话都觉得费劲。
“小然,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温竹渊停顿了一下,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反握住,才松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因为你永远不会对不起我。”
温竹渊还来不及再说什么,整个人就被转了过去,然后就是铺天盖地让人晕眩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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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姐,你来了。”温竹渊听到传讯符的响声,一开门果然看见了万灵的身影,当然还有对他隔空翻白眼的跟屁虫,段毅豪。
“恩,阿渊,今天我带来我新研制的丹药,不知道这种你会不会喜欢。”万灵高兴地和温竹渊一起走进了屋内,看见只有温竹渊一人,不由有些奇怪:“这几天好像就你一个人在啊,小师弟这是跑哪去了?”
万灵在和温竹渊熟悉起来以后,几乎是天天都会来拜访,因为小师弟这个道侣实在是太合她口味了,万灵有时候来就会带上她新研制的效果不错的丹药。
毕竟身为剑修,很少有剑修经常用这些丹药,但是万灵偏偏就喜欢研究这些,所以难得遇到一个懂得欣赏她的人,她当然是高兴的不行。
当然,大多时候,万灵就只是来找温竹渊纯聊天的,两个人下下棋,聊聊修炼上的事情。
万灵对温竹渊在修炼上的天赋也是十分钦佩的,她完全想象不到一个性格这么温和,完全没有锐气的人竟然在修剑方面这么有造诣。
“小然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忙。”温竹渊笑着应了一声,就迫不及待的看着万灵手里的药瓶,万灵听到温竹渊这么说,也就把迟展然不在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兴奋的打开瓶子,和温竹渊谈论心得。
段毅豪这次倒是没有打岔,只是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间他最近几乎天天来的屋子,看着和万灵聊得正起劲的温竹渊,若有所思。
他最近好像也没有怎么看见过小师弟,就算看见,小师弟好像也是和一群人在一起。
他这是要干什么?
段毅豪独自坐在桌子前,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而且他那天晚上看见小师弟和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站在一起,依照他们差点儿打起来的架势,应该不会是有好的交谈。
剑一宗的弟子服大多都是朴素的暗色,但是穿纯黑的人几乎没有,而且以他远远的躲着都能感受到他们一时散发出的灵力波动来看,那个黑衣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那他到底是谁?小师弟在宗门外认识的外宗人?那他们要见面又为什么会约到宗门内。
要知道,每一个门派为了保护门派弟子,给门派弟子足够多的安全感,也是为了让这些弟子能够更好地安身立命,哪怕很小的门派,也会在门派的护门大阵上下足了功夫。
更何况他们剑一宗,所以要是没有邀请函,或者身份牌,外宗人想要进入他们剑一宗那绝对是难如登天。
就像是几十年前,有魔教侵入他们宗门,据说就连那个实力与他们宗主不相上下的魔教教主,也没有强行突破他们的宗门大阵。
所以那次的魔教入侵他们的损失并不严重,但是最让人遗憾的,好像就是在那时候,他们宗主的师妹,传闻中貌比天仙的阮梅就是在执行一次任务时,牺牲了。
“那个,阿渊。”段毅豪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断了温竹渊和万灵的谈话。
“恩?”温竹渊有些奇怪的回头,看着段毅豪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更甚了。段毅豪怎么会突然叫他,他们在平时可是没有必要都不说话的。
当然,唯一必要的时候,就是段毅豪开嘲讽的时候,不过温竹渊一般都会和他一般见识,一定要把嘲讽开的更大的回过去。
“小然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和冰淼有关?”段毅豪一咬牙问了出来。
他们师兄弟既然已经出了一个冰淼,那他身为大师兄,他觉得他还是有义务去关心一下他们的小师弟的动态的。
“具体在干什么我不太清楚。”温竹渊愣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还真没想到段毅豪平时开着一张嘲讽脸,但是心还是挺细的。
“那,”段毅豪看着温竹渊懵懵懂懂的样子,把视线挪到了一边,“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奇怪而已。”
“哦。”温竹渊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就又被万灵扯着开始聊修炼的事情。
而被段毅豪惦记着的人,今天更是直到深夜才回来。
“怎么这么晚。”迟展然正在寻思要不要在地上打坐讲究一晚,以求不打扰到温竹渊休息,就听见温竹渊幽幽的声音传来。
“你还没睡?”迟展然有些惊讶,要知道,温竹渊的作息可是相当的规律,而且睡眠质量那是好的没话说,属于一沾枕头,要是刚刚正在聊天,那迟展然回话慢了一拍,他就能睡着的人。
“你以为我是猪猪兽么?”温竹渊有些不满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披着月光站在床前的人,翻了个白眼,一想到对面的人可能因为光线看不到,又大力的哼了一声。
“所以是在等我?”迟展然快速的坐在了床上,没给温竹渊被他挤出去的时间。
“小然,你最近到底是在干嘛啊。”温竹渊颇有些严肃的打掉迟展然伸过来的手。
“就是我们计划的事情。很快,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迟展然肯定的说道。
温竹渊没有再说话,往里侧躺了躺,他在努力回忆他曾经见到那把灵剑时,那把被不断的封印的灵剑忽现的一些的讯息。
她是在求救吧?
“师傅。”
摩学海刚从修炼室里走出来,看见突然出现在一边的冰淼,惊讶在眼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全都变成了不耐,“那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呵,看来师傅现在是一眼都不想看到我,”冰淼自嘲的笑了笑,“哪怕我自愿去代替你剑里的东西?”
听到冰淼的话,摩学海手中的灵剑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强光,但还来不及与月光争辉,就被把他握在手中的人给压了回去。
“代替?冰淼,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我也不想解释什么。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
冰淼脸色一变,摩学海话里赤裸裸的警告让他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话,感到有些自缚手脚。
摩学海的意思很明白,要是他再纠缠这个话题,那他们明面上的师徒都没得做了。
多么无力的威胁,去做一个冷血无情的变态的徒弟有什么让人稀罕的,但是可笑的是这却对他该死的管用。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你看他那么不听话,要是换我,我一定不会这样。”冰淼看着摩学海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急切的说道。
可惜没有人回应,倒是摩学海手中的剑有闪过了一道光芒,锐利却很讽刺。
“你为什么不答应他?看上去很听话。”黑袍人出现在冰淼踌躇了一会儿,便神伤的离开的位置,问着去而复返的人。
“听话?他们开始的时候都这么说。”摩学海不屑的笑了笑,鄙夷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剑。
“你叫我来干什么?就是为了让我看这出戏?”黑袍人看着摩学海的举动,原本粗粝沙哑的嗓音越发的难听,眼里红光一闪,却比以往更加嗜血。
“那只是一个意外,不过我的侍从倒是也该清理了,一个亲传弟子都能把我堵在路上。”摩学海轻抚着手里的灵剑,黑袍人看着竟在这个月色怡人的晚上,觉出了彻骨的凉意。
“师弟,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样做真的能救师妹?”
“当然能。”摩学海斩钉截铁,语调从容。怎么会不能救呢?那个傻女人就被他囚禁在他的灵剑里,他只有成功的炼制了迟展然,那那个傻女人他自然就不需要了,得到了自由,她不就是解脱了么。
这怎么都应该算是救她了吧。摩学海浑不在意的想道。
“我之前一直都没有勇气问,但是眼看计划就要进行到最后一步了,”黑袍人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紧握成拳,不过好在因为他难听的嗓音,摩学海只是厌烦的将就听着,所以没有察觉出其中情绪的变化。
“师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