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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郑远翔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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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郑远翔吗?
云青轲闻言也带着晚绿到了墨韵堂,又看到宁静,小小少年都看痴迷了,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鸭蛋。
众人欢笑,铛铛更是趁机羞羞云青轲。
云青轲闹了个大红脸,埋在云老夫人怀里道:“我就是觉得宁静姐姐好看嘛,每次看,每次都觉得比记忆中更漂亮。”
是那种说不出的漂亮,比天生丽质更重要的是,她有着独特的韵味。
居养气,移养体。她的一笑一颦,举手投足都如行云流水极其风雅。
云青轩想到云柒向他禀报宁静是都城第一美人时,他当时的错愕。原来真有人如此无聊,做这样的评选。
不知不觉间,云青轩又把目光投向南心媚,她粉色的小脸正莹莹发光,望向祖母的眼睛里笑达眼底。
这笑如涟漪般荡进云青轩心里,暖暖的。
那双水汪汪的桃花大眼里,眼珠犹似黑水银。一笑起来,带着天成的妩媚,像要把人吸进去。
与世家女子的骄纵自信不同,南心媚有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贴心,一种柔柔软软的卑微,一种想要吐丝结茧包裹自身的不安全感,一种故作出来的勇敢和坚强,这让他心疼,也让他心动。
她不是那种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也不是大刀阔斧自强自立的女英豪。
她是一个普通人,被人生奇葩的际遇逼到了墙角。
云青轩觉得,宁静的确值得这世上最好的遇见和待遇,而他却只想把手里仅有的东西捧到南心媚面前。
他越来越能感受到这是不同的感情。他对南心媚的那种感觉,与对叮叮铛铛及宁静的感觉,完全不同。
云老夫人有些累了,曦彤服侍她进内室歇息一会儿。叮叮便趁机邀请南心媚和宁静去栖雁楼坐坐。出墨韵院的途中,铛铛嘴快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云青轲,云青轲端着好奇脸问云青轩:“郑远期之死,大哥你觉得是谁下的手?”
云青轩回道:“往日看祖父的卷宗,杀人者一般只有四个动机:为名利所诱,为权势所迫,为情所困和意图遮掩过去所犯的错误,从整件事来看,郑远期死后,得益者确实是郑家的公子们。所以,我决定从郑家公子入手开始查。”
宁静点头:“顺藤摸瓜,按图索骥。”
告别四位姑娘,云青轩带着云青轲回问学院。
云青轩一回到书房,就匆匆忙忙翻起医书,云青轲咬着宁静送来的点心,含糊不清道:“大哥,宁静姐姐做的点心好好吃啊。”
云青轩笑道:“难道咱们家的点心不好吃吗?”
云青轲用力咽下嘴里的点心,嬉皮笑脸:“家里的点心好吃,南姐姐做的点心也好吃。”
云青轩假意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云青轲怪叫着说:“真令人苦恼,不知道该选哪个做我嫂嫂。”
云青轩失笑,屈起手指敲了一下云青轲的头:“臭小子,人小鬼大,吃你的点心吧!”
云青轲鬼叫:“大哥,你真打啊!”
不就被戳穿心事么,恼羞成怒就打兄弟。
没天理。
云青轩笑笑,没搭理他。云青轲又凑头过来瞧:“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云青轩幽幽一叹:“我想找找是否有医治郑五夫人的法子。”
云青轲脸色也跟着沉重起来:“郑五夫人实在可怜,出阁时丈夫放荡不羁,而今又痛失爱子。”
难怪一直昏迷不醒,云氏兄弟相信郑五夫人宁肯选择昏迷,也不愿醒来面对郑远期逝去的事实和郑氏纨绔子弟们的丑恶嘴脸。
第二天一大早,南心媚就急急的来问学院催云青轩赶紧出发。
想来是担心郑家子侄让郑五爷怒气攻心吧。
云青轩一行人带着来凑热闹的宁静赶到的时候,郑力子正拄着一把手杖对着郑家的那群公子破口大骂,南心媚皱眉低语:“这几条蚂蝗还有没有良心?”
云青轩对着南心媚挑起两条好看的眉毛不语,那意思蚂蝗怎么会有良心?
南心媚望着他浓翠斜飞的眉毛:……
知道你长得好看!
大早晨就使美男计!
云青轩收回注意力仔细打量着郑家的公子们,在郑力子暴怒的火力下,几个公子面露苦色。郑远翔意欲再辩:“五伯父,远期兄弟的死,侄儿也很痛心呀。您侄儿我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如此憔悴,就是因为心痛呀。我就在这里跪着,跪倒您老人家气消为止。”
他带来的两个小厮假惺惺在旁边哭:“可怜我家公子一片真心啊。”
郑力子气煞,把手杖狠狠地掷在郑远翔背上:“畜生,要不是你们非要缠着远期一起去跑马,他会去吗?他不去,他会坠马而死吗?”
郑远翔疼得咧嘴呲牙:“伯父息怒,这个我们也没想到呀。”
郑力子气恨难消、瞋目切齿:“是没想到,还是一直就盼着这一天?”
云青轩一挥手,衙役就上前赶人:“好了,云大人过来查案了,你们想和郑五爷聊天的话,改天吧。”
郑家众侄子气馁的离开,云青轩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什么。
南心媚站在云青轩旁边,看到他的眼睛一亮,不禁微微一笑。
云青轩低声向云柒交代几句,云柒点点头,表情严肃的离开。
云青轩转身到内院去看郑五夫人,依然如翠守在郑五夫人床边,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一宿未眠,看到云青轩询问的目光时轻轻摇头:“夫人还是未醒。”
另一个绿衣丫鬟端着水盆过来给郑五夫人擦脸,转头对如翠说:“如翠姐,你太累了,不如去歇息一下,夫人这里有我呢。”
如翠推辞,云青轩道:“如翠,你脸色不好,实在不能继续操劳了。”
豆大的泪珠从如翠脸上吧唧掉了下来:“如果能拿奴婢的命换夫人醒来,如翠宁愿立刻死掉。”
绿衣丫鬟道:“夫人待我们这样好,你我当然情愿,只是如翠姐,你也该保重身体,夫人醒来了还需要你伺候呢。”
如翠又细细交代了一遍才退了出去。
云青轩问那个绿衣丫鬟:“郑五夫人待你们十分慈和吗?”
绿衣丫鬟露出一丝笑意,又瞬间敛住:“再没有比我家夫人更心善的人,奴婢唤作如眉,和如翠姐一样,都是家生子。夫人对下非常好,极少生气打骂。 ”
云青轩静静聆听着,人如其名,如眉的眉毛的确生得特别好,此时却紧紧的皱着:“ 有一次公子生病,那时公子不到六岁,生了天花,偏偏伺候的丫鬟没注意,夫人发现后心急如焚,亲自搬到公子院子里亲手照顾,几十天下来,公子康复了,夫人却骨瘦如柴。就这样,夫人也只是给了那个丫鬟两匹缎子打发了出去。”
云青轩赞道:“郑五夫人确实是慈母之心。”
如眉眼圈一红:“老天爷真不长眼,好心人没好报。云大人,我们家夫人会好起来吗?”
云青轩坐下来为郑五夫人把脉,然后点头道:“只要她放宽心,就会好起来的。”
如眉哭道:“这是哪个没良心的人下的毒手,生生剜掉了我们家夫人的心肝呀!”
离开了郑府,云青轩一行人回府去等云柒的消息,还未到午饭时分,云柒就带着几个衙役匆匆赶来,兴奋的说:“公子,您所料不差,我果然找到了。”
他身后的衙役们捧出一把镶金嵌宝的宝剑和一块温润剔透的玉佩。
云青轩站起来,问道:“果真是郑家之物?”
云柒用力点头:“我比对过了,这绝对是郑家公子所有,当铺的老板也是这样说的,是郑氏小厮所当。”
南心媚一脸好奇问道:“你们这在打什么哑谜呀?我怎么听不懂?”
云青轩举起宝剑告诉众人:“有一位郑氏公子当掉了代表身份的玉佩和宝剑,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
云青轲又跑过来了,闻言瞪眼道:“穷呗,我听人说还有人当掉自己的内裤呢。”
云青轩笑道:“穷成这样了,狗急尚会跳墙,人当然也会谋财害命!”
南心媚惊呼:“是郑远翔!除了他,其他的公子身上都有宝剑和玉佩。”
莫铛铛挠头:“怎么我就没有注意到呢?”
云青轲这熊孩子又嘴贱:“你笨呗。”
莫铛铛怒视:“你!”
南心媚却无心听他们兄妹斗嘴,急不可耐发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云青轩唤来林虎,细细嘱咐一番,林虎领命而去。
在一个暗巷里,几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堵住了郑远翔的去路,郑远翔一抬头大惊失色。
粗壮的蒙面人把郑远翔推在墙上:“郑公子,您好兴致,还出来玩呢?您享福乐呵后的钱,到现在都还没有还给我的主人。”
郑远翔脸色苍白,抖抖索索说:“你----主----人----是----谁?”
蒙面人嘿嘿一笑,亮出刀子,问:“您说呢?”
郑远翔抖如筛糠:“叫,叫宽叔,再宽些日子,我手气好转了,过阵子一定还他。”
蒙面人怒道:“我主人虽然叫宽叔,但是这笔钱确实是不能再宽了,您想个法子吧,要么给钱,要么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