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心灰意冷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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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于庭中日子过得很快，每日不过是学礼仪、习武、逗鸟、看灵合居次…常往来与此，已然成为习惯。看秋风萧瑟，落叶枯木，气温日益沉凉。
灵合居次一岁零八个多月，已经能呀呀学语，却总是黏人。看她沉静睡去，我才安心离开…每次将她抱在怀中，愧疚之心油然而生。爷爷说及笄后我就真正的长大了，我也想赶紧长大后脱离这个恐怖的充满着血腥地单于庭。
阴云从四方堆积而来，在单于庭上空汇成接连的雨云。
上空蓦然闪过一道红光，像是沾染血迹的电光，撕扯着将天空断成两截。红光散去，唯留眼前一片乌蒙…雷霆乍惊，沉闷雷声接踵而至，整个人被震得嗡嗡作响。
“轰隆隆——”
大脑似有东西迸裂，胀着脑袋要冲破开。又一雷声隆起，只惊着跌坐在地上。双手捂耳，氤氲泪眼中，朦胧看见陌生的画面，好似自己就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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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不过六岁的汉人女孩，半夜冒雨偷偷从屋中跑出。瓢泼大雨淋在身上，沾湿了原本属于大家闺秀的绣花细锦长裙。垂下发丝成股搭在单薄无依的肩上。“爹爹，五哥，你们在哪…”
身后追随人脚步声越近，空中一声闷雷，惊得女孩脚下不稳，一个趔趄从坡上滚下。口中亦不停歇呼唤五哥…直到额头撞上一块大石，整个人才顿住，失去知觉。
好像事情就发生在眼前，指间却怎么都触碰不到女孩。脑仁隐隐作痛，蜷身缩在地上。五哥…女孩口中的五哥是谁？
思绪一遍一遍翻阅，异族少年的面孔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十六岁少年的身上，清秀俊容，英眉紧皱，笔挺的鼻梁，深深勾勒出一副严肃却不失温柔的面容。
“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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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在朦胧中徘徊，虚拟幻景我看到若兰瑾悉心擦拭着我的额头。日瓦迟握了握我的手腕，翻起了我的眼皮，我才清楚看见若兰瑾和依兰璐表情焦急地坐在我身旁。
“瑾姐姐…”干涸的嘴角隐隐扯痛了结皮的嘴唇，依兰璐慌忙端来一碗水。
“体热退了，近日不可再着凉了…”
“谢谢你…”若兰瑾赶忙跟了上去，向日瓦迟道谢。
日瓦迟冷冷瞟了我一眼，“不是为了她，为她…还不值得！”
日瓦迟一直是讨厌我的，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未给过我好脸色。甚至原先还想替伊稚斜除了我…只恐怕伊稚斜是不许他动我的！
“阿雪，你怎么会倒在雨中呢？明知道下雨了，为何不赶紧回帐呢？”
倒在雨中…回帐…只记得闷雷在身边打响，我…
我咽了口水，缓缓开口道：“我记不得了…”
打雷之时我仿佛看到了熟悉的汉人身影，却又不真切，之后发生的却已然记不起。
只瞧见依兰璐着实无奈地摇了摇头，“身子烫了一个晚上…烧糊涂了不是？”
我侧头看着帐外若兰瑾和日瓦迟交谈的身影，意味深长…在我们七个女子中，日瓦迟是对若兰瑾格外照顾的。莫非…
我有些好奇，“日瓦迟喜欢瑾姐姐？”
“他倒是敢？”依兰璐掖了掖我的被角，轻声在我耳边道：“要问日瓦迟为什么讨厌你…是因为单于。那么他对若兰瑾好，大概是想让若兰瑾成为单于阏氏，照她的性子，是会好好照顾单于的…”
皱了皱眉，被中的双手缓缓握紧…若兰瑾为了我九死一生，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谁都不可以…
既然伊稚斜不能给若兰瑾一个答复，那就不要让她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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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处我双拳紧握，我愤怒地朝日瓦迟嘶吼着：“没有人可以伤害瑾姐姐，谁都不行！”
他并不知若兰瑾在我心中的地位，救命恩人，甚至是至亲的姐妹。
“哦？我倒不这么认为。你知道若兰瑾一直爱慕单于，却一直阻拦她和单于在一起，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你媚的了单于，却骗不了我！”夜幕下，我看不清日瓦迟的面貌，只隐隐察觉他眼中在月光反射下的晶莹。
“你根本不知道瑾姐姐对我的重要性，我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伤害她的事！”我记得我跪求伊稚斜时说过，若不能给若兰瑾想要的，就不要给她希望…
“嗬，我日瓦迟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你这等自私的女人！为了自己，硬要拆散若兰瑾和单于么？”
“不可以！”
日瓦迟似是轻笑道：“告诉你，只要有我在，若兰瑾很快就能成为单于阏氏。在我心中，也许只有她能真正的照顾好单于…”
若兰瑾的善良，温柔，也许很容易打动冷漠孤主伊稚斜，可这份感情又能持续多久？顿玉阏氏不正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么？既是大单于，身边的女人总是不会停断的。若是以后受了欺负，若兰瑾又能向何人诉说？
我猛然放松，轻挑起眉毛，眼睛在夜幕中显得更加妖冶。“那我也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听完我所说，日瓦迟变了脸色。愤怒之气冷冷吹拂在我发鬓，迎面而来的寒冷吹噬着我。
“日瓦迟，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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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我和日瓦迟之间的怨恨由来已久，此后我们又会有什么纠葛？
这个赌上了荣誉的赌，究竟谁赢谁输？
日瓦迟极为肯定的话语，究竟又有何深意？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心灰意冷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