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长安：破月》脸脸不爱吃丝瓜

142、逃往漠北1

　　我率兵被霍去病围住，那我突围出去的机会并不大。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让队伍往后撤。既然前路行不通，我也只好顺着原路返回，虽然会损失惨重，但至少不会全军覆灭。

　　在掉头的一瞬，似乎听到了霍去病嘶吼，“不要！”

　　我以为这是我的幻听，倘若是真的…也不过是他舍不得我离开。

　　我却怎么也未想到，骑兵未行多远便中了汉军的埋伏，地上的刺扎的马难行。原来在霍去病放我们进包围时，就绝了我们的后路，想要一举歼灭，便在我们来时的路布好了陷阱。

　　返回的路行不通，我一下失了主意，准备好的汉军见骑兵无法前行，纷纷涌上。前后都难行，我调转马头向着最后一个方向赌一把！

　　身旁的匈奴兵和汉军厮杀作一团，但因匈奴受埋伏失了心神，轻易地就被汉军击败了。

　　我带了八千兵力想要从侧翼进攻，被反被包围，原来战场是如此瞬息多变。我自以为读了些兵书，便能指挥沙场；我自以为习了几年武，就能一人横扫千军…原来都不过是我一直以来的自负！

　　我勒住了马，身边的匈奴将士都在奋力厮杀，为身后的人拼出一条血路，而我却在逃命？我身为匈奴的居次，却一次又一次将胡军带入险境…

　　正当我入神之时，三个汉兵将我为主，手中长矛刺穿马身。马因疼痛剧烈翻起，我被顺势摔在了地上。

　　身体与地面的碰撞才让我镇定下来，三个士兵再次执矛向我刺来，我在地上借了力，脚踩上落地的矛，刀锋一划从士兵脖颈处破了一道血痕。

　　随着一声“不要——”我感觉肩头一阵刺痛，转眼再见，发现一支长枪的枪头从肩后刺穿，一直从身前破衣而出，枪头尖还残留着几丝血迹。

　　我奋力将手中的刀向后甩出，直入汉兵的身上，随着汉兵的倒下，肩头的枪也随之被抽出。

　　肩头失了禁锢，血涓涓流出，我用手捂着伤，撕裂的口子让我全身一震。

　　身体倒下的瞬间，仿佛自己跌入一汪湖水中，眼见自己越陷越深，眼前的天空亦是渐渐便模糊，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两年前我为了帮霍去病，却也要了不少匈奴士兵的性命，今日和汉军却是兵戈相向。各为其主，我谁都不怨…

　　匈奴终究是大败，此战无论左贤王兵力比霍去病多多少，我们终究还是打不过他。

　　我生在长安，长在大漠，如今尸骨也或许要葬在大漠上了…

　　身旁的匈奴兵为了保护我，不顾自己的性命与汉军顽强抵抗。就因为我是居次，他们就要这般拼死保护我...

　　他们既是如此坚持，我又怎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长枪没有伤及要害，我不能就这样听之仍之…

　　霍去病策马向我赶来 ，我咬着唇坐起了身子。

　　“灵淑居次——”塞亓率剩余的士兵破开了一条通路，塞亓骑马向我而来。快行至我身边时我将手伸起，塞亓握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拽至身后马背上，“撤退——”

　　他骑马带着存活的士兵，从破开的口子中冲了出去。我无力地侧枕在塞亓的背上，霍去病终是晚了一步，待他赶到我刚受伤的地方，塞亓已带我越走越远…

　　霍去病下达了继续追的命令，匈奴一路向西北逃命，追兵哪有逃命的快，没过多久汉军就在身后消失不见。

　　脱离了汉军的威胁，塞亓才将我放下马，给我包住伤口止血。“灵淑居次还需忍一忍，等我们向西和单于汇合，才能给你医治伤口…”

　　我受的伤还不算重，只是想到已死的匈奴将士，一股愧疚之心油然而生，“对不起…”

　　“居次不必太过自责，战场本就多变，一子落错都可能满盘皆输。如今我们还能有幸逃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我自嘲道：“我自以为自己度过些兵书，就能用兵如神，自以为自己身手不凡就能成为一个好的将才！想想自己当真是可笑之极，为了我的自负，有多少士兵都死在敌人的刀下。我真是…嘶——”

　　我双手用力握拳，却牵扯到肩上的伤口，一阵痛意袭来。

　　“这些都不重要了，”塞亓叹了生气，望着渐暗的天色，“我们得继续赶路了…”

　　“大家又打了一天仗，只怕都已经累的不行了…”

　　“再行几十里就是窴颜山赵信城了，我们可以去哪里稍作落脚，等粮草补充好再上路！”

　　赵信城是赵信降匈奴以后所建，匈奴在此积攒粮食，若能在此歇脚补充粮食，让士兵们都能吃好休息好再上路，是再好不过了。

　　胡军到达赵信城时已是深夜，城外灯火通明，喧闹声不绝于耳。

　　我亲眼看到汉军从城中搬出了粮食补给，待粮食补给完成之后，放火烧了赵信城的粮仓，一点剩余都未留下。

　　汉军既然破了赵信城，想必阿胡尔不是被抓，就是弃城而逃了。

　　塞亓失望地率军掉头，没有粮食的补充，还得继续赶路，很多士兵都躺倒在地不愿前行。待汉军撤走后，塞亓率一小队人前去查看，却也空手而回。

　　“城中他们带不走的粮食全被烧了干净…”

　　“现在怎么办呢…咳咳，若是继续赶路，士兵们肯定是吃不消的…”因为缺水，我的嘴唇已经有些干裂。

　　塞亓思虑许久，缓缓道：“如果一路北去，或许还有生的希望。待在这，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