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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一场大火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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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偶尔来鸳鸾殿，却都因各种情况无缘与我相见。就连宫中春宴，本是由我服侍李夫人去，却因夜晚未关窗户而惹了风寒，鸳鸾殿的宫人汐禾代替了我。
屋内烛火通明，我拿了本书简坐在殿中，铜炉内银炭烧的正旺，炭边还缠着丝丝火星。
喉间的酥痒让我忍不住咳了几声，猛然一吸鼻子还有几分酸涩。伤寒使得头本就有些昏沉，再看到书简上密密麻麻的字，更觉得头昏脑涨，看了一会就有了些倦意。在李夫人回殿之前，我却还不能入睡。
我披了件斗篷，提上灯笼出了屋子。
屋外飘了些雪，天气也不算太冷，身上裹了太多层甚至还出了些汗。宫人都去领赏或者忙着去庆祝新年了，路上也见不到闲置的宫人。我提着灯笼行至拐角处，却见熟悉的身影亦向我的方向走来。
发冠高竖，外着一件深色的斗篷，一只手挎在腰间的剑柄，许久不见恍惚他又高了些。我心满意足地望着他走向自己，然后二人相视一笑。
“冠军侯每次都提早离开宴席，也不怕陛下怪罪…”声音有些闷沉，但也抵不住我的相思之情。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今日宫宴也不见你身影，有些担心便过来看看…”
静夜无声，一灯两人相望而立，即使不说话我也很知足。
“奴婢在这，侯爷也不会离去，若是相见日后有的是机会…”
霍去病摇摇头，“每次我出征时又兴奋又有些担心，兴奋的是终于可以沙场战敌，担忧的却是不能活着回来见你！”
“侯爷突然说起这个…你们…又要征伐匈奴去？什么时候？”见霍去病不作答，我有些着急，“侯爷不肯说…莫不是怀疑奴婢又要给匈奴传信？”
“并不是，”霍去病急切回了一句，只是犹豫片刻才又继续说道：“姨父似是将有出兵之意，但没有明确的说，所以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
大漠冬季比长安还要寒冷，若要出兵，必然不会选择在此时。自霍去病河西之战后，汉军养精蓄锐已有一年多，等到春暖之时，只怕这征战的仗势不容小觑。但这如今又与我何干？
“在想什么？”
霍去病的话打断我的思绪，我摇头解释道：“若天气回暖时你们远征匈奴，可别忘了你对托塞爷爷做过的保证…”
“消灭匈奴，我便回来娶你为妻…”
唇角敛出一丝笑意，眉眼间满是欢喜。
一阵风掠过，霍去病胳臂挡在我头上，为我挡去树枝上掉落的雪块。
指尖不经意从我面上划过，“你面上怎么这么热…你病了？我送你回去！”
“不过是些小风寒而已…服些药就好了！”
霍去病见我僵持不下，突然将我大横抱起，“我抱你回去，见你睡下了我再走…”
胸膛传来的温度，让我安静下来，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若是我当初没有被遗弃在大漠，会不会早就与他相见？
“侯爷！”一个舍人匆匆忙忙赶来，拦住霍去病的去路，“侯爷，小侯爷病了，夫人让你赶快回府…”
霍去病望了眼怀中的我，对宫人吩咐道：“我过会就回…”
“小侯爷病的实在厉害，据说汤药都灌不进去，一直在哭！”
霍去病面上的担忧被我悉数收进眼底，他臂中的力气也小了几分，不用我反抗，翻身便能站立在地。“既是小侯爷病了，侯爷理应赶回去探望才是…”
“你也病了…”
“奴婢不过小风寒，并无大碍。小侯爷还小，若不是病的严重，夫人也不会着急地叫侯爷回府。”
霍去病点了点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回府去了！”
我的话看似大方，可当他真正离开之时，我又急切地想要挽留。又一次望着他的背影，我却开不了口。他虽不爱杜妗芷，但霍嬗毕竟是他的孩子，我又怎会让他左右为难？
明明上一刻还满是幸福，这一刻心却已沉入谷底。感情都是自私的，就算装的再怎么不介意，可心中还是会舍不得把他推向别人。
霍去病走后许久，我却还一直望着早已看不到他身影的方向。
李夫人抱着熟睡的刘髆，汐禾在后为她撑伞。我擦去面上泪痕，迎上去准备接刘髆。
“你还病着，本宫自己来就好！”我跟在李夫人身后一语不发，她注意到有些湿润的眼眶，“哭了？”
我吸了口气，“方才刮了些风吹着了…”
“本宫见冠军侯提早离席，可是他来过？”我应了一声，李夫人又问道：“他没待多久就走了？”
“宫人来传说是小侯爷病了，夫人急着叫侯爷回府…”
“哦，是么？”李夫人抱着刘髆小心翼翼地上了台阶，在殿门口停住了脚步。“本宫怎么没听人说小侯爷病了呢？”
“或许是夫人不想在今日扰了众人的兴致，所以只叫了宫人来告知侯爷。”
“古月，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何必要自欺欺人？”
若是夫人要告知霍去病，那宫人应当先去宴会，见霍去病不在才会再到别处找。而李夫人并不知此事，看来那宫人并未去宴会，那他如何得知霍去病会提早离开，来到了鸳鸾殿？只怕也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目的便是不让我们相见罢了…
李夫人转而对汐禾说道：“今日照顾的不错，你昨夜推窗让古月受了一夜风寒之事本宫不予追究。不过古月是本宫贴身侍奉的宫人，若是本宫日后再发现你耍这些小心思，这鸳鸾殿是不会再留下你的，明白了么？”
汐禾听闻，忙跪在地上求李夫人原谅。
我开口：“奴婢想回家几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