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长安：破月》脸脸不爱吃丝瓜

109、夫人难产1

　　入冬以来已下了几场雪，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春意盎然。李夫人坐在殿中给还有两月出世的皇子缝制新衣，刘胥在殿内练习剑术，我端来茶点放置桌上。

　　看着李夫人认真的模样，我笑道：“还不确定是不是皇子，夫人就这么急着给胎儿制了新衣？”

　　“古月，你希望本宫怀的是男是女？”

　　我不解其意，“不管生儿生女都有他的好处，夫人为何这么问？”

　　“本宫希望是男孩！”李夫人眼神坚定，似乎非生男孩不可。“说来你可能不信，本宫昨日梦见一条大蟒和老虎在争斗…本宫听闻这两样都是生男孩的征兆！”

　　“这些不过都是他们汉人百姓传的，不一定是真的…”

　　李夫人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不做声。刘胥将殿内的石墩如数举过一百次，才坐过来吃糕点。

　　“母妃若是生了皇弟，会不会不要儿臣了？”

　　“怎么会呢？”刘胥在李夫人面前乖巧听话，也很会讨李夫人欢心。

　　“母妃，儿臣听他们说梅花开了，儿臣带您去看…”说着，刘胥拉起李夫人出了殿。

　　“殿下你慢些，夫人身子有些不方便，小心呐…”

　　刘胥一路拉着李夫人至池塘边，塘中因积雪之后再加之天气寒冷，已经结了冰。光洁的冰面看起来有些平滑，我看着李夫人的肚子却有种说不出的担忧。

　　刘胥巡视了一周，“他们说在这里啊…啊，在那！”未等我来得及拦下，刘胥已经跑到冰面上，指着对面的梅树向我们喊道：“看那，那有梅花！”

　　看到刘胥安全的走在冰面上，我才松了口气，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扶着李夫人准备走下冰面，却发现冰面上隐约藏着的小洞。刘胥脚步沉重，向着冰面对岸跑去，他的脚下也有着这些小洞，像是有人事先准备好的一样！细思极恐…

　　“糟了！”若是有人提凿好的小洞，并提前安排好这一切，那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湖面的冰破碎…

　　“殿下小心！”我松开李夫人的手，点着冰面向刘胥奔去，脚下的冰下已经略微出现裂痕。恰好此时刘胥回头看我，脚下却一滑，我抓住他的肩，一起在冰面滚了几周。

　　“怎么了？你们没事吧？”李夫人托着肚子走到冰面上，我光顾着刘胥的安危，却忘记提醒李夫人了。

　　“不要动！”我不顾礼仪向李夫人吼道，李夫人怔在原地有些不解，但下一刻她发现自己脚下的冰面已经开始出现裂缝，裂缝一直延伸至我面前。冰面上其它破损的小洞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似有要裂开的趋势。

　　宫人皆与上前搀扶李夫人，被我吼住。“你去找陛下！你们两个去找李大人来！还不去，你们想看夫人死吗！快去啊！”

　　宫人们跑去寻皇上，我转身对刘胥吩咐，“你去找你的刘旦皇兄，让他去请尹美人来，就说夫人可能要落水了！”

　　刘胥飞快的跑去兰林殿方向，虽然采月会水，可这冬天的水冰凉刺骨，只怕会很危险。

　　“你刚才是发现了冰面会破损，所以下来保护胥儿？”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力气太大冰面突然碎开。“冰面上有很多小洞，只怕是有人事先动了手脚。”

　　“有人要害胥儿？”李夫人听此也不免打了个寒颤，思虑了片刻才惊恐道：“还是说…要害的人是本宫？”

　　刘胥的母亲李姬过世，刘胥由李夫人代为抚养。刘胥还小不会与人结怨，所以他们的目的是李夫人！一旦冰面破损，李夫人极有可能会落水，而之后大家只会以为是冰面不结实所致，没有人会去深查是否有被动过手脚。

　　而设计这一切的人…想必刘胥因为最为清楚！

　　他今日拉李夫人赏梅花并不是空穴来风，看他在池边上四处张望寻找东西的样子，定是有人告诉了他什么。

　　采月率宫人先赶到，见此场景也不敢轻举妄动。

　　“尹美人，你们先将夫人拉上案，我这边自会想办法…”虽是如此说，李夫人那边一动，冰面必会一直延伸至我脚下，不免有些害怕。

　　采月及宫人伸手向李夫人处，李夫人亦小心翼翼的伸手，脚下却不敢移动。眼见指尖相触，李夫人因身子向前倾，重心偏移时脚下的冰突然断开。

　　随着宫人尖叫，李夫人陷入水中，裂痕向我劈来，我一跃而起，踏着身旁碎冰借了力，翻至案边。

　　“美人——”眼见李夫人落入水中，采月未有多想便跳入水中，用手紧紧抓住李夫人，以免她身子继续下沉。采月托着李夫人，宫人七手八脚将李夫人抬上岸。

　　李夫人捂着肚子，面目表情已近乎狰狞，“我的孩子…”

　　李夫人全身被冰水浸湿，隐约有血迹缓缓从身下流出。采月忙吩咐身旁贴身宫女去请太医，恰好此时李延年赶来，抱着李夫人回了鸳鸾殿。

　　回殿之前望了一眼全身浸湿的采月，欲言又止。

　　采月望着李延年匆忙离开的背影，惨笑道：“瞧，和当初一样，他还是为了妹妹丢下了我一人…”

　　待皇上到鸳鸾殿时，太医已在殿内诊治。

　　李夫人腹痛难忍，经今日冷水一激，血流受阻，不仅生产困难还会危急到性命。宫人进进出出端来热水，接生的婆子用手指探了探李夫人身下，“宫口还未张开，此时接生很困难。看娘娘的状况，怕是坚持不了太久。”

　　“什么叫坚持不了太久？你就说你能不能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