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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清理门户(三) ...


  •   王妃被休,绝不是什么小事,秦渊表面上却仍装的战战兢兢的,可是后院里的风言风语早就传了开来,说是柳素儿红杏出墙,给秦渊戴了绿帽子,而且爬的还是“那一位”的床。秦韶名字被夺,官职身份皆被收回,皇城里的人都以“那一位”代称,反正大家心里都有数就是了。

      流言传的飞快,秦渊和杜小婉却没有要管的意思,不到一日,流言就这么飘进了宫中,传到了皇帝和后妃们的耳朵里。“渊儿?”皇帝自然先是发了通脾气,王妃休离,按道理来说是要先过他这个皇帝的面的,秦渊却什么也没做,说休就休了,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是柳素儿做出来的事情也着实叫人恶心,没人澄清,连柳素儿自己都没怎么辩驳,皇帝也就把这个当作了真相,淑妃做过的事情柳素儿又做了一遍,秦渊心中的愤恨,他也是感同身受。

      “儿臣有罪。”秦渊直挺挺的跪在皇帝面前,皇帝旁边坐着太后,下首坐着庆元长公主和皇后,德妃排不上号,和惠妃站在一边。“好了。”太后竖起了眼,“这种女人还去议论什么!还有你!给渊儿是怎么挑的王妃!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有那个谁,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做出的事情真叫哀家喘不过气来。”皇帝虽然还沉着一张脸,却也知道秦渊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大错,这种事情若是真的宣扬开来,沸沸扬扬的,总是丢皇家自己的脸。

      “儿臣,”秦渊顿了顿,“儿臣一时愤恨,还望父皇恕罪。”秦渊很少服软,和德妃的性子一模一样,所以皇帝常常觉得难堪,这一次看他这么乖顺也就罢了:“算了,也怪不得你,起来吧。”皇帝开了口,秦渊便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倒是太后接了话:“柳尚书是儒生,柳夫人也算得上是名门闺秀,怎么偏偏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皇上又只好安慰她:“母后莫气,不值当,柳尚书昨日就递了辞呈,念他多年来兢兢业业,便就莫要怪罪于他了。”太后点了点头:“柳尚书的为人哀家也是知道的,可惜了,那个柳素儿他们准备怎么办呢?”

      皇上的脸色一变:“母后,这既然都要迁出皇都了,就莫要去管了吧。”太后当即变了脸色:“这是什么话,渊儿的脸,也是我皇室的脸,如今却被个内宅女子丢了个干净,按照我朝礼法,这种女子该当沉塘之刑才是。”皇帝又张了张口,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倒是秦渊开了口:“皇奶奶,依孙儿的意思,就算了吧。”太后看着他:“这事儿可不是心软就能算了的,你还小,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以后要是有人把这件事翻出来少不得要蹬鼻子上脸。”秦渊又道:“孙儿不是这个意思,若是沉塘,这柳素儿的事情就算是坐实了,如今皇城之中到底还是流言,按孙儿来看,就说是柳素儿无子,杜小婉又即将临产,给她算个无子和妒忌也就罢了。”

      太后略一思索觉得秦渊说的也有道理,不管流言怎么传,只要皇室不认,这件事情自然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若是皇室也认了,那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秦渊又道:“只是流言伤人,孙儿也委实觉得心中苦闷。”太后听出秦渊话中有话,一时却不知道秦渊要做什么,只转头看了眼庆元长公主,庆元长公主之前如同老僧坐定神色自在,如今听了秦渊这话表情微微一变,问道:“那渊儿的意思呢?”

      秦渊答:“流言最易散播,也最易被人遗忘,只要孙儿不在皇城之中,随着时间流逝,流言自然就消失了。”皇帝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秦渊知道自己此去西南很是不易,皇帝最希望的就是他和阮家的关系得以延续发展,所以他自小就和德妃被分了开来,连同着和阮家的关系也非常生疏,但如今箭在弦上,若是不把握着这一次机会,以后想要去西南恐怕更是不易。

      以前他自己一个人独木难支,如今庆元长公主也在这里,皇帝总归是要卖她三分面子的。

      “渊儿的意思是?”太后也摸到了秦渊的意思,庆元长公主碍着身份的问题不太能开口,不过她倒是不介意推波助澜一把,她自然最希望皇后的儿子能够登基,可坏就坏在皇后并无子嗣,世家女子中只有秦渊适龄,她不愿意让世家的身份低下去一截和那些普通的官家争来抢去,在她心里,如果一定要立一个皇储,那也非秦渊莫属。

      “西南久攻不下,”秦渊道:“孙儿以前也带过几次兵,这次也想带着自己的将士们远赴西南,去见识见识真正的艰难沙场。”皇帝开口道:“西北的那边也没打完。”庆元长公主冷笑了一声:“自己的外孙想去看看自己的外公怎么带兵打仗的,人之常情。”皇帝被堵得一时无话,秦渊连忙道:“父皇,儿臣也知道儿臣带兵还不到火候,可总要去见识见识才能增长资历。”

      皇帝笑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不到火候,那便在皇城里多待几年吧,多看看兵书再去前线也不迟。”庆元长公主又道:“本宫在清河寺也曾听闻渊儿带兵的事情,哪里不到火候了,如今他正是年少,难不成要他看书看到五六十岁再去领兵上阵么?”皇帝道:“长公主,朕不是这个意思。”庆元长公主又笑:“渊儿第一次带兵上阵才十四岁,又哪里有人管他会不会带,带的好不好,还不是自己打出来的。”

      皇帝只好赔笑道:“西南之事是大事,渊儿未免不够妥当。”“哀家也看么,渊儿去见见世面也好。”太后算是看出来了庆元长公主和皇帝杠上了,一个是她的手帕交另一个是她的亲儿子,她实在是不愿意看着两个人针锋相对,庆元长公主肯定是支持秦渊立储的,如今支持的事情也肯定是秦渊的一大助力,她也乐意日后秦渊高过秦胤一头,所以也帮着说起了话。

      皇帝心中叫苦不迭,庆元长公主是真的立场鲜明,太后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犯起了毛病,秦韶一倒原本超重该是秦胤的天下,他原本还想扶持秦渊来和秦胤相对,未曾想秦渊突然摇身一变,比秦胤更加受人追捧,上至后宫嫔妃文武官员下至内侍宫女黎民百姓,都恨不得将秦渊直接送上皇储的位置。

      可是皇帝要的不是一枝独秀,而是平分秋色,他如今年纪不算小,身体也不太好了,可是他还是能够在皇位上再折腾个十几年的,若是皇储过分出色,到时候不管他是不是想退位,这个“让贤”总归是逃不过去的。

      所以他之前一直都很开心,秦韶和秦胤之间的斗争他是很乐意看到的,不仅省了他很多麻烦,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也觉得这是在立储之前的必经过程,所以两人互有胜负,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问题偏偏就出在秦韶突然就倒了,而且倒得毫无征兆,二皇子秦胤似乎一下子站了起来,可是比他站的更快更狠的就是这个秦渊。秦渊身有武功,十四岁带兵出征很是值得称道,为人也很仗义豪爽,在民间颇有美名,生母又是世家嫡女,从小在太后手下养大,似乎秦渊已经成为了一个皇储,而不日,皇帝的那个椅子也会在众人的思想中早早易主。

      皇帝道:“此事再议吧。”

      秦渊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总归没有被一口回绝,就是还有活动的余地,早些时候他做的一些事情,现在也可一点点的运作起来,西南之行,他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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