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甜大饼泡豆浆

29、沈家命案（五）

　　苏朝做事倒是的确认真，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真的进了内务府里查了查那些个烙铁的大小区别。这些烙印看上去一模一样，其实大小纹路都有所不同，入宫做内侍的人大多都是家中条件不好或者无依无靠走投无路，也是怕万一出了什么事，连辨别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这位内侍是三十年前入宫的那批，苏朝仔细查了内务府的记录，三十年前的内侍除了少数犯事的已经被处死外，大多数的人都还在宫中任职，而且如今大多都在一个比较高的位次上面了。按照赵初阑的意思，他仔细的查了二十几年前那些下落可疑的内侍，只有两个下落可疑，一个是如今太后宫里的一个内侍，姓金，只写了暴毙，说是卷了席子扔进了乱葬岗，另一个皇帝身边的内侍，姓姚，死因也是暴毙。

　　还有几个染了急症的，苏朝又去太医院看了看，可疑之处竟也不少，毕竟宫里那么大的地方，腌渍的事情又岂是一两件说得清楚的，只不过二十几年前，那些小内侍刚刚入宫，真的能做的事情其实少的很，所以名录上可疑的人便少了不少。

　　而这批内侍，在十几年前突然暴毙去世的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光看名录便就知道是哪几个主子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朝虽然因为在皇帝面前受宠才在内务府里畅行无阻，但是查阅这种案宗也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被人知道，这些案卷都是皇家的机密，将他们翻出来，可说是赤裸裸的在打皇家的脸。

　　“哦？所以你是觉得这具尸体应该是在太后身边的那个金内官和父皇身边的姚内官之中的一个？”秦渊看着苏朝笑：“太后和父皇身边的内侍若是真的犯事何愁解决不了，何必跑到沈尚书的宅邸里来抛尸？”

　　苏朝有些羞愧道：“是下官力所不逮，而且，若是是太后和陛下身边的内侍，与园中的妆奁也毫无联系。”秦渊皱眉，他因为那块莲花游鱼佩直觉觉得沈清光家和淑妃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便着人来沈家查上一查，原本倒也没抱什么希望，可是竟然是在院子里发现了一具宦官的尸体，院子里还发现了一个突兀的妆奁。

　　他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是如今线索竟然断的一干二净。

　　苏朝抿了抿嘴唇，道：“不如殿下告诉下官，殿下究竟在怀疑什么，既然这两个人都不可能是，想必此事另有蹊跷，不如我们倒过来查一查，捏着结果找线索，总比干坐着好。”秦渊点了点头，摸了摸手指的戒指：“本王觉得，这具尸体，和淑妃有关。”

　　苏朝不知道莲花游鱼佩的事情，只当秦渊是想铲除秦韶，皱眉道：“殿下，下官原以为殿下不是这样的人。”秦渊一听便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是要嫁祸淑妃，秦渊很是敬佩苏朝为人，也不愿意让他有些别的想法，只是其中原因如今又不能和苏朝一一说清，不然在宁州缴获的那些金银玉石被他克扣一大半的事情肯定也不会让苏朝舒服，只道：“苏大人别误会，本王，虽然不喜淑妃，却也不是那种栽赃嫁祸的人。”

　　苏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秦渊又道：“此事错综复杂，如今解释起来颇有几分困难，苏大人若是愿意相信本王便去查上一查，本王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苏朝点了点头，他与秦渊相处的时间不算短，虽然他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秦渊心思深沉如此，但是秦渊的为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苏朝得了秦渊的授意，便又转去了内务府，此事关系重大，自然早一些查清早一些算是结束。

　　“殿下？”苏朝前脚刚走，楚愿就端了一个木托盘走了进来：“我听冬去春来说，你今天又没用午膳？”秦渊没说话，抿着嘴唇，睨了他一眼。“殿下，”秦渊不理他，楚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案子要紧，饭也要按时吃才好，这些都是殿下爱吃的，多少用一些，晚膳再叫他们重做。”

　　秦渊便抬眼看了看托盘，里面清一色的肉菜，果真都是他爱吃的，他原本因为担心案子就有些食不知味，之前同楚愿起了矛盾，更是让他心里堵得厉害，他也知道苏朝是个好官，却见不得楚愿帮他说话为他解围，偏偏楚愿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让他有火也发不出来。

　　“嗯。”秦渊应了一声，觉得是有些饿了：“你用过了没有。”楚愿摇了摇头，“还，还没有呢。”秦渊道：“那你也去用膳吧，不必陪我了。”楚愿一阵委屈，先前他们都是一起吃饭的，他虽然不想和秦渊起争执，可是苏朝的确是个好人，他又不能说违心的话。

　　秦渊看他纠结的模样心情大好：“这些都是肉，你怎么吃得下去，别多想了，吃完饭再过来，我正好也有事问你。”

　　楚愿的心情这才多云转晴，跑下去吃饭了。

　　“淑妃刚刚入宫时的品阶位分，你还记得多少？”秦渊心知楚愿的记性好，礼部记着的东西他看过了就不会忘记。“淑妃的父亲原本是任知州从事，官位低，选秀女的时候也没有被太看重，进了宫也只封了才人，却在某一天和陛下有了接触，立刻扶摇直上，纵观整个后宫，也没有比她位分升的更快的了，但是因为出身的问题封到姜嫔已是极限了，偏偏却生下了皇长子，所以晋了妃位。”

　　秦渊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倒是知道一些，皇后无子，原本的几个嫔妃皆无所出，所以淑妃生下龙子之后的地位简直一跃千里，满京城的人都在巴结与她。

　　“那礼部的书上可有记载了别的什么淑妃的事情？”秦渊从没有看过礼部的记载，对里面的东西倒是真的不太了解。

　　“也没什么了，就是说大皇子殿下是早产，而且是在宫外出生的。”礼部的记载一向简明扼要，不然整个后宫那么多女人，光记嫔妃们的事情记一个库房都记不完。

　　秦渊知道秦韶是在宫外出生的，当时淑妃去感业寺祈福，说是在那里受了惊吓，早产生下了皇长子。

　　“殿下？”楚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秦渊道：“阿愿，你记不记得沈清光的爹，除了沈三千，其实还有一个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