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甜大饼泡豆浆

26、沈家命案（二）

　　秦渊又被叫去了御书房，皇帝先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然后又批评他目无尊长，总之总结了一下秦渊的那十个板子就是皇帝虽然做事有些问题，大多数的原因还是出在秦渊自己的身上。

　　秦渊自然又是表达了好一通的诚惶诚恐才被允许去后宫见见德妃，皇帝其实很不喜欢秦渊与德妃交流过密，在他眼里，秦渊似乎不是他的儿子，德妃也不是他的嫔妃，他们代表的是镇北将军的阮家，可是那也没办法，秦渊挨了板子，歇了好几天，而且还不是因为他犯了什么大错，于情于理都该让德妃见上一见的。

　　德妃什么也同秦渊说，只嘱咐他做事小心，莫要再惹皇帝生气，天气凉了多加衣，让秦渊怀了孕的侧妃杜小婉闲暇时可入宫来看看她，也好让她安心。秦渊原本想探探德妃关于楚愿的看法，可是德妃却几次扯开了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秦渊想起自己所言，即便是反对也要等到成了大事之后，突然就有点担心起来，德妃的态度昭然若揭，他也不敢多待，便应了德妃让杜小婉进宫陪陪她，便早早离开了宫廷，一边后悔自己太过急切，没有什么铺垫的就把自己和楚愿的事情放到了德妃面前，纵然德妃再过于开明，也不可能立刻接受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秦渊突然就很希望杜小婉这一胎生的是儿子，这样他和楚愿的未来就会小很多阻力。

　　一边想着德妃的态度一边想着楚愿会不会也想要个儿子，毕竟老秦家的儿子这么多，他有十五个兄弟也就罢了，楚家只有一个独子就是楚愿，一脉单传，若是楚愿想要娶妻生子，他其实一点办法也没有。

　　脑子里乱的很，秦渊走路走的急，一路拐到了宫墙外，直到后面有人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袖。

　　“谁？”秦渊回头，却见楚愿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殿下？”秦渊立刻换了一副温和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刚刚的语气太过强硬，因为那时也不知道后面跟着的是楚愿：“怎么了？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楚愿摇了摇头：“没事的，殿下，我……下官刚才在后面喊了殿下几句，殿下都没有回下官，下官才，下官才抓你袖子的，是下官逾矩了。”秦渊看他又变了称呼，知道自己肯定是吓着他了，又放缓了声音哄他：“阿愿，抱歉，刚刚我在想事情，所以，所以没在意。”

　　楚愿点了点头，其实他真的没有被吓到，反正，反正秦渊以前对他也是这样的语气。

　　“对了阿愿，”秦渊努力扯开话题，“明天要不要和我还有苏大人一起去查案子？”“查案子？”楚愿的眼睛果然亮了一亮，他向来觉得能查案子的大人都是很厉害的，他挂的是礼部的闲职，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案子，这其实是好事，一般和礼部有所牵扯的案子都是关乎国祚的大案了。

　　“对啊，我们悄悄地查，先不告诉府尹和大理寺卿。”秦渊装作一副很神秘的模样。楚愿点了点头，“好啊，我们去哪里查？”明日正好休沐，不然楚愿的性子肯定是做不到点卯开溜的事情的。

　　秦渊道：“明日我带你去，到了就知道了。”

　　朝廷命官除了极少数的是自己置办的宅子，就比如楚愿他是买的官，朝廷就不会管他的住宅问题，大多数的官员都是朝廷统一给安排宅子的，在皇城附近被划分了一片一片的宅院的巷子，这一片是二品以上的官员，那一片是皇亲国戚，等等等等，每个宅子因为各自主人身份的不同就会有不同的规制。

　　建宅子也不是个省钱的活，虽然之后的软装修是由各家自己搞定，但是这宅子的大部分是由朝廷拨的钱，而为了省钱，这些宅子都是重复利用的，偶有立了大功的，皇帝会把地契赏给当家的，大多数时候，不论你在这个宅子里投了多少钱，在你辞官回乡或者是被请退的时候，宅子都是要还给朝廷的。

　　所以你被赏赐了什么样的宅子完全是看脸的，若是这个宅子的前一个主人有能力有财力，宅子自然精美绝伦，若是上一个主人不修边幅，或者犯了事被抄了家，那这个宅子你还得投进去不少的钱去装饰它。

　　皇帝为了尽可能避免这种不公正的事情发生，他会把同一批的宅子赏给同一批的官员，因为他毕竟不能一家一家去看，而户部计算的时候里面总会缺斤少两，但是数量不多，他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所以皇城附近的宅子也有了一个独特的景象，因为一条巷子里的宅子大多数都是同一时间建造起来的，也是在差不多的时候被赏给了同一批的官员，那么下一批的官员只能受赏下一批的宅子，因此导致了，在这一轮的宅子没被赏赐完之前，上一轮空出来的宅子就会空在那里。

　　沈老尚书的尚书府就是被空出来的，上一轮的宅子的其中之一。

　　皇城坐北朝南，东城住的是皇亲国戚，西城分为两片，大片的住的是商贾富人，尚书府则是在皇城的南侧，和东城占地颇大，西城房屋众多的不一样，南侧只有寥寥的几条巷口，里面的院落也不过数十个，毕竟朝中称得上国家栋梁的大臣也不过那么十几人——丞相，尚书们，各个世家，将军府，大理寺卿，翰林院的阁老，以及为数不多的特别赏赐的宅邸。

　　比如状元府，武将的府邸，小官的宅第之类的都是挤在西城靠近皇城的那一带的，和富商们住的西城隔了一条不宽不窄的河，河这边是朝廷的宅院，河那边就是富人们的聚集地，泾渭分明。

　　尚书府已经许久不用了，看上去破败的很，就连大门口也是积满了落叶灰土，门上挂着一把锁，不过已经很旧了，磨损的不成样子，竭尽全力的挂在锁链上面，两只镇宅的貔貅蹲在门边，平白给这个破败的院子的增了点威严。

　　“尚书府”三个字还摇摇欲坠悬挂在上面，这三个字其实是皇帝亲笔所写，一般而言府院中的人回乡也会把这牌匾带走荣耀后世，只可惜沈清光的祖父后继无人，当时沈父欠了一身的赌债，府中的东西能当的都当了，这块牌匾也无处可去，如今沈清光想把这牌匾再迎回去就显得有些矫情了，所以便一直挂在这里，到底是皇帝亲笔，下面也没什么人敢擅自挪动。

　　“殿下。”苏朝来得早，远远的向秦渊行礼。

　　秦渊笑道：“苏大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