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宁州借粮（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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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羿即便是知道宁州有粮，也不敢去问姜知州要粮的，毕竟这等同于是让那姜知州承认自己偷了赋税，面上过不去，他孑然一身，姜全却是淑妃的堂弟，身份上也不如宁州知州，只怕去了宁州还没开口就要被“恭恭敬敬”的请回来。
秦渊却是没有这种苦恼的，他是正儿八经的皇子，母妃的地位比淑妃高了不知多少，淑妃虽是官家女儿，但是家中的男子官位都不高，她也是因为生了大皇子才封的妃号，德妃却是世家嫡女，自然和她不是一个水平线的。况且，若不是因为淑妃的身份压不下来，秦韶哪里需要准备那么多来争这个皇位？
“劫宁州的富，济明州的贫。”秦渊看了眼自己的小媳妇儿，发现楚愿还不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便好心的解释了一句，户部的人自然都知道，宁州的赋税年年亏欠，理由五花八门，但是皇上不追究，他们也就没有追查到底，然而楚愿在礼部任职，却是不知道其中关节的。即便如此，楚愿也没有主动开口询问，他心里想的是，秦渊总是有秦渊的办法的。
一是因为米粮之事刻不容缓，二也是因为秦渊虽然恶补了水患治理，却不如苏朝张羿精通，怕自己多说多错漏了馅，便打算连夜前往宁州“借粮”。江南三州，秦渊走了之后怕苏朝忙不过来，不仅留下了祝顺杰和贺肖峰，也嘱咐了沈清光和苏朝尽快讨论，得出详细的安排之后赶往贡州青州，明州的事情，苏朝一人足矣，再多一个惊采绝艳的沈清光就显得多了。
天色未明，秦渊就带着自己的亲兵和楚愿一人急急忙忙的从明州赶往宁州，早日去，早日回，能够尽早解决米粮问题，顺便也恶心恶心秦韶，让秦渊的心情很是愉快。
路上没有别的人，那些侍卫都是秦渊的亲兵，和秦渊在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楚愿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拘谨，秦渊让他上自己的马车也没有推拒，老老实实的就上去了。他总当自己一路上掩饰得很好，没有让秦渊在外面丢脸，却也不想想，祝顺杰贺肖峰都很敦厚，恐怕是看不出来，苏朝和沈清光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暗地交流。
就在明州州府的那短短一会儿里，张羿都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同寻常。
“这楚大人和端王是？”他们前脚刚走，后面的张羿就小心翼翼的问了问，看身边的四个人，两个人笑的一脸心知肚明，还有两个人一脸茫然，心下也有了计较，恐怕是还没上了明面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苏朝笑笑：“当务之急是水患之事。”沈清光也点了点头：“我们还是尽快出个详细，我也好早日去贡州青州推行下去。”
“倒是我大惊小怪了。”张羿勾了勾嘴角：“还是先讨论水患之事吧。”
楚愿不知道这一些，秦渊心里却是有点底的，苏朝还好，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那个沈清光就有点惹人讨厌了，几乎要把“我知道你们两个有鬼”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好几次楚愿不愿意和自己亲近，就是因为这个讨人厌的沈清光出现，一路上他都没能和楚愿单独待过多少时间。
秦渊如今的马车是他出远门用的，平日上朝的马车和这个不能同日而语。虽然秦渊出门常常是骑马，不怎么用马车，但是这马车的规制装饰可是一等一的好，外面看上去朴素得很，里面却是实实在在的，皇子用的东西。
马车很大，打开车门里面有两个部分，一个是前隔间，给小厮和侍女坐的，后面的隔间比前面的大的多，里面有小茶几，用磁石吸在马车地板上，活动的地板块打开，里面是褥子和枕头，晚上可以睡在里面，头顶上有一块活板，里面嵌着一颗夜明珠，那珠子的光不是很亮，却大概也能照出些东西，两边的窗户上都安置了纱帘，马车最后面的柜子也是可以活动的，必要的时候人可以移开柜子从马车后面跳车。
楚愿也是第一次上秦渊的马车，看到里面的乾坤不仅瞪大了眼睛。“怎么样，这儿不错吧？”秦渊很是开心：“你在这儿睡，下面有好几层稳固的东西，路上不会觉得太晃，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楚愿虽然很困很累，却还是低着头拒绝道：“还是，还是算了吧，这是王爷的地方，下官睡在外间就好。”
“外间哪里能睡，那里也没准备被褥，颠的厉害，你别同我争这些，今日就在这里睡着吧，下午到宁州我叫你起来。”秦渊一边从活板里取出被褥，一边同楚愿道。“可是，可是……”楚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被秦渊接过了话：“什么可是来可是去的，今日我们不过是在马车里面挤一挤你就这般害羞，以后若是同床共枕，你打算如何是好？”
这话让楚愿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红着一张脸看着秦渊。秦渊的想法很是简单，他们两个人既然如今也算得上是两情相悦了，睡在一起也是迟早的事情，楚愿若是一直这样害羞，他岂不是要被急死？
“王爷，王爷，下官觉得……”因为秦渊的话说的太理所当然，让楚愿突然就有些底气不足起来。秦渊有些烦躁，他本来就不会说这些话，偏偏楚愿老是要提那些礼法，不然就是什么身份贵贱，什么尊卑有别，他看着楚愿一副纠结的模样，觉得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一偏头，又吻上了楚愿的嘴角。
楚愿这回是结结实实的被吓到了，他惊得往后一挪，正好脑袋撞上了马车厢的后壁，正疼得厉害，秦渊却不依不挠的又跟了上来，重新覆上了他的唇角。楚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幼年时期就开始仰慕秦渊，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之后不敢去祸害人家姑娘，而且家教不允许他去南风馆里找人请教，所以如今虽然年纪也不算小了，却还是纯情的很。
他靠着车壁不知所措，只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秦渊含了一会儿他的嘴角，无奈的开口：“阿愿，你都不知道要张嘴的么？”楚愿眨着眼睛，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秦渊看他一副傻愣愣的模样，竟然觉得心情大好，一边剥着他的外衣一边道：“好了好了，回神了，早些睡吧，到了宁州地界我喊你起来。”
楚愿还是有些呆滞，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秦渊的话，脱得只剩中衣之后就被秦渊推着裹进了秦渊的被褥。
秦渊坐在旁边，一边拍着楚愿身上的被褥一边哄道：“睡吧睡吧，我在呢，好好睡一觉，一路上都没好好休息过。”楚愿呆呆的，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秦渊拍在被子上的手。“嗯？怎么了？”秦渊很是惊喜，楚愿胆子小，还没有主动和他有过什么肢体接触，如今愿意牵他的手了，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楚愿抬起头，看着秦渊，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宁州借粮（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