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替代》伪八

11、第 11 章

　　“糖稀听说你要出差，专门请了一天假来送你。”钟叶有些愕然的看着后排座位上的一人一狗。连唐耀接过了自己手里的行李箱都没注意到。
　　“糖稀是不想去上幼儿园吧！”钟叶坐进座位上看着小孩仰着的小脑袋忍不住好笑的捏了捏小孩的鼻子。
　　“舅妈知道了也不要说出来呀，糖稀会很尴尬的。”小孩抱着胳膊仰头学着大人的语气，假装难堪的摇了摇脑袋。不过很快就凑过来搂着钟叶的脖子左一下右一下的亲了亲钟叶的侧脸：“糖稀会很想舅妈的。”
　　“我也会想糖稀的。”小孩手感甚好的脸。在钟叶掌心里立马揉成了一只大包子。
　　“行李都给你收拾好了，零食在那只白色提兜里，你路上可以吃。给你拿了件长款羊绒大衣，是我的，在箱子最底层，冷了要拿出来穿。”唐耀絮絮叨叨这一路，整一罗嗦老太婆。后排的几个都听烦了。钟叶干脆踏踏实实的揉包子，揉完了糖稀软乎乎的脸，又去搓麦兜毛绒绒的耳朵。
　　单位派的车停在了楼下，唐耀一边往下拎行李嘴巴里还在不停的唠叨：“雨伞在前面的夹层里，我看了天气预报，过两天有雨夹雪，你记得打伞。”
　　“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自己的。”钟叶不厌其烦从唐耀手里接过箱子和包，抬头看见唐耀一脸认真的模样又忍不住弯了嘴角。
　　亲亲糖稀抱抱麦兜，看向一旁傻站着的唐耀时，钟叶忍不住笑的更开了张开胳膊对着唐耀：“你也要抱一个吗？”
　　唐耀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勾着嘴角上前缓缓抱住钟叶，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落下一句：“等你回来。”
　　钟叶挑了挑眉，松开怀抱，抬头的时候却给了唐耀一个坚定的眼神：“好！”
　　直到公司的车开走了，透过窗户，看的见唐耀的车仍然停在原地。钟叶的心是暖的。这种有人在等你回来的感觉，给了他真真实实的归属感。
　　“出差的第一天还顺利吗？”钟叶洗完澡披着浴巾出来，电话就响了。看到唐耀的名字，钟叶忍不住弯了嘴角。
　　“很好啊。刚回宾馆洗完澡。你和糖稀呢？糖稀乖不乖？”
　　“他睡了我才给你打的电话。念叨了你一天，我头都要疼了。”
　　想到小孩缠着唐耀的衣摆小尾巴一样唠唠叨叨的样子，和唐耀头疼却一脸无奈的表情。钟叶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钟叶愣了愣。这样的对话，是不是就好像一家三口。钟叶觉得似乎有什么渐渐不一样了。一家三口，那么自己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钟叶一直刻意回避着这段感情。可他没有察觉到，其实唐耀早已经悄悄的渗透进他的生活。
　　而他除了有些慌乱却从没有想着要把唐耀彻彻底底从他生活里重新剔除出去，相反的，他却有些依赖，甚至享受唐耀带给他的一切。
　　“唐耀，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电话可真是个好发明。很多难以启齿的话，仅仅隔着一只话筒便可以从容的讲下去。
　　那边唐耀迟迟没有说话，但是钟叶知道他一直都在听着。
　　“我们明明才认识不久，但是我觉得你似乎对我很了解。”钟叶一字一句的描述着自己的疑惑。从唐耀买来的那袋鸭脖子开始，钟叶有些疑惑了。明明是唐耀买回来的东西，但似乎他自己并不热衷。之后的种种更让钟叶觉得一切都太快太不自然了。
　　“钟叶。”那边唐耀的声音压低了些。像是又沉默了许久，电话那边才传出唐耀略带沙哑的声音：“你是不是每天早上都会带着麦兜在你家楼下的百花公园散步？然后你会乘地铁的二号线去公司上班。然后晚上回家之前去天桥街的老店买香辣鸭脖，有时候周末的下午你还会坐在天桥街的茶馆喝茶。。。。。。”
　　“你怎么会知道？”钟叶的脑中轰隆炸开了。他难以置信的握着话筒，这是他的生活，在唐耀口中清晰透彻。
　　那端的唐耀低笑一声：“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握住话筒的手都在颤抖，唐耀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这是压在他心底的秘密，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但现在钟叶想要一个答案。而他要做的就是一点一点将自己的秘密剖给钟叶看。
　　“去年六月我搬来我现在住的房子。其实是巧合吧。那天车坏掉了，我公交坐过了站。就是那天在桐花路看到了你。你牵着麦兜，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笑的很开心。”听闻电话那头的人吸了一口气，唐耀的头垂的更低了：“钟叶，你信一见钟情吗？那天之后我就经常来桐花路附近。你走的每条路，你常去的店。。。。。。。我都知道。”
　　“我想要认识你，你笑起来那么美好。可你身边总是跟着另一个人。每次在他身边你都很开心。”唐耀想起钟叶的笑，苦涩的脸终于松动了些。
　　“直到后来，你身边好久都没有出现那个人。其实那天真的很凑巧。我没想到你会带着麦兜走那么远，也没想到会被麦兜咬住裤脚。我以为被你发现了，所以那天我落荒而逃。。。。。。”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回音。唐耀苦涩的笑笑。忍不住抬手捂住脸，被讨厌了吧，像变态一样窥探钟叶生活的自己。他本想带着这个秘密，永远都不开口。即使后来他离钟叶这么近。
　　其实说出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可他不忍心，不忍心编造一段谎言来欺骗钟叶。所以即使最后会被讨厌，被谩骂，他都认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像是一场生死审判。他的手握紧又松开。另一边却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唐耀。。。。。。。”手中的机身开始微微烫手，电话那端钟叶才张了张嘴喊了唐耀的名字，可他又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可以说些什么。他想过无数个可能。却没想到在很久之前，就有个人这样默默的喜欢自己。
　　这个答案是震撼的，他惊讶，他不知所措。可他惊讶的发现并没有被偷窥的厌恶，甚至他是有些感动的。可他不知道如何回应这段感情，所以又是一段沉默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没有讨厌你。”
　　后来唐耀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只知道手还在不停颤抖，后背满满的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