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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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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青天下一只大船稳稳的行驶着,船头站着三人,一人满头白发而面容俊逸、眼神凌厉,自有上位者的气势;一人白衣如雪、面容精致华美,桃花眼风流天成;一人手持巨剑、蓝衣乌发、俊朗内敛。
“两位年轻有为,留在大宋必前途无量,真的想好要随孤这半身入土之人隐居海上小岛,从此避世。”襄阳王这话是凉飕飕的,看着展昭白玉堂就来气,两混小子算计的他十几年经营覆之流水,还死乞白赖的跟着他去蹭他海外布置的世外桃源,这脸皮太厚了,他以前怎么就信了江湖传言说他们铁骨铮铮。
“这大宋就算穷乡僻壤之地的百姓都知道我白爷爷三探冲霄楼,最后失手死在里面,而且是乱箭射死成了血肉块辨不出是谁了,靠我独有的飞蝗石才确认了身份。而展昭听闻我死讯为抢回我骨灰,单枪匹马杀入冲霄楼,最后引爆冲霄楼与你襄阳王同归于尽了。对大宋来说我与猫儿已经是死人了,想留也留不了了。”白玉堂轻靠着展昭娓娓道来,说到他命陨冲霄楼时,明知是假,展昭这心还是抽疼。
听他这么说襄阳王真的气乐了道:“你们为了赵祯可谓是机关算尽,对他忠心至此怎么不留下来继续效命,偏偏要随孤这被你们处处算计的人走。”
“王爷说笑了,我与玉堂忠心的一直是大宋而不是任何人,对王爷多有冒犯也是为大宋,请王爷多包涵。”展昭好脾气的说,实际上这些话他们同襄阳王说过很多次,只是襄阳王吃亏太多,跟个孩子似的一再气难平。
“不是已经说过了托王爷鸿福,白爷爷我和猫儿都被朝廷死后封赐了,猫儿是封妻荫子,我无妻无子就封了我大嫂和侄儿白云瑞,再回去就是欺君罔上,这剩下的半辈子只能是二个死人。”白玉堂说时这口气是怎么听怎么欠打,眼看襄阳王要讽刺模式大开,白玉堂嘴唇一勾接着道:“说点王爷听了高兴的事,出发前白爷爷听闻皇上后宫又添了一公主。”
“哈哈……赵祯这小子小肚鸡肠不像个男人,活该他辛苦耕耘一年偏方吃尽用尽,却只生下三个公主。”襄阳王说好发现自己这表现也不像男人,一甩袖子道:“谁说孤喜欢听这了,滚、滚、滚,孤看见你们就来气。”
白玉堂展昭从善如流的进了自己的船舱,留襄阳王独自在船头偷着乐。襄阳王生为先帝幼弟自小被宠爱,为保大宋征战沙场,瀛州保卫战他与手下兵将拼死杀敌以一万多人马拖住了敌人十万,多少士兵是力竭而亡,最后等到援兵胜利他也力竭,再看几乎全军覆灭的自己士兵,他一夜白头。自己皇兄看着他不满二十白发苍苍,痛心道:“爵弟,皇兄与大宋永远记得你的功绩。”
可惜皇兄去得早,赵祯这侄儿容不下他这叔叔,处处逼迫陷害,让他一度想一反了之,最终不想生灵涂炭而悬崖勒马,半真半假让展昭他们算计了去,可对赵祯他真没好感,又不能对赵祯做什么,而让赵祯最寝食难安的就是没有儿子,听闻赵祯又生一女儿,襄阳王想不乐都难。
回到内舱的白玉堂撇嘴道:“这老小子一听明明乐的嘴巴都裂到耳朵了还装,这闷骚劲和你这色猫一样讨厌,唉……唉你干什么,大白天的干什么!放开。”
他说话这功夫,展昭已经缠上来,唇手都不闲着。
“玉堂,你不是讨厌我闷骚吗?我如你愿啊!”
“什么如我愿?”白玉堂被展昭弄得脑子成浆糊,思考不能了。
“只对你,只是对你。”展昭说时呼吸很重、话语很轻,加上呼出的热气直往领口里钻,让白玉堂经不住的战栗。
就算有过无数次的亲密,白玉堂对展昭的混话和上下其手还是招架不了,拿他的桃花眼瞪展昭,水雾濛濛哪有威慑力,倒引得展昭对他更心猿意马。
对展昭的胡言乱语,白玉堂差点吐血,手伸直把展昭抵在一臂之外骂道:“色猫,你前面那、那……后面怎么那么不中用。”
白玉堂这么骂是呕得,他们第一次他失意加喝多了酒,最重要是没经验,而展昭是中了药加也是没经验,后果之惨烈到都赶上杀人现场了。当时白玉堂结结实实的被吓哭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玉堂怕过什么,估计那是白玉堂第一次被吓哭,就算后来拉医术精湛的公孙策妙手回春,白玉堂也被吓破了胆,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玉堂,我前面那什么?那太行了是吗?我后面不中用不打紧,前面很中用就成,不然怎么配玉堂你的天赋异禀。”展昭用很正直的音色说着调戏白玉堂的话,白玉堂郁闷的一手把脸捂住了,他这天赋异禀说出来都是泪。原本鉴于他们初体验造成的后果,白玉堂不介意他和展昭只要彼此衷情,一辈子做对灵魂伴侣,搂搂抱抱、耳鬓厮磨、黄瓜拌黄瓜就满足了,但坏就坏在他的高颜值上,两情相悦卿卿我我中沉迷情欲的容颜太具杀伤力,展昭把持不住了,后果是发现有些事不光要经验,还要天赋的,越做越发现白玉堂体质非平常人,展昭也就越放肆、孟浪、沉迷。
见白玉堂捂脸,展昭掰开白玉堂手指,然后捧起白玉堂双手放到嘴边亲吻十指指尖,神情虔诚的如同在朝圣。白玉堂钟情展昭但他又是高傲的人,雌伏人下让人当女人使了是不曾自己想过的,第一次让展昭得逞就是因为展昭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神情。白玉堂看着展昭又这样,突然觉得很委屈,咕哝着轻斥:“就是你不中用,就是你不中用。”
“玉堂莫气、不闹你了,我是想让你泡泡公孙先生配的药浴,你老是抵触泡药浴,公孙先生说了,男子不比女子,体质再怎么适应,过后也要泡药浴保养,不然年轻时候有多欢愉,老了以后就要有多少苦头吃。而且玉堂你不是嫌我后面不中用吗?公孙先生也说了,多泡泡这种药浴能改善我的体质,坚持一段时间就能……”
“不要脸的猫,你和公孙先生就算狼狈为奸,也不能什么都对他说!说我们的私事,以前还把月华妹子的事也说,那事关月华妹子的名节,万一传出去,别说是逼月华妹子去死,你又怎么做人。”不等展昭说完,白玉堂皱眉轻斥。
“公孙先生是唯一知道我们事的人,不对他说丁小姐的事,他怎么看我无所谓,但我受不了他误解你,一副恨你怒你哀你的样子,丁小姐虽然要保护,但她不是我心系之人,玉堂你不同,你受一点点委屈我这都会痛,这里会很痛。”展昭把白玉堂双手压在自己胸口,一时两人静默的看着彼此,情深似海都在这眼眸凝视间。
展昭还有千言万语没有对白玉堂说,因为他不想白玉堂烦恼、忧心,一切都由他来想、来承担好了,白玉堂就该是横行江湖、肆意天下的。展昭和白玉堂在一起后就想他们的未来,展昭是个认真的人,既然他对白玉堂动情,他要的就算不能生生世世,他也要一生一世,可他夜深人静的时候细思量就越想越前途渺茫、危机四伏。
白玉堂这里虽然父母双亡,唯一的兄长白锦堂也已经撒手人寰,但白锦堂的妻子,白玉堂的大嫂还在白家主持家业、教养幼子,白玉堂是很尊敬这个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大嫂的,人言长嫂如母。白玉堂这大嫂品行良好、教养也是极好的、规矩更是学的一等一的好,在对白玉堂的关心上也从来没有当自己是外人,这些在平时都是优点,可在白玉堂与展昭的事上就是灾难。这样性格的女子若知道白玉堂要和一个男人厮守终身,怎么可能容忍姑息,白玉堂若一意孤行,到时候怕是会替白玉堂的父母兄长请出家法来,更会以死相逼,到时白玉堂会受皮肉之苦不说,还会左右为难,白玉堂肯定不能眼睁睁看他大嫂去死,这想来就是个很大的变数,偏偏白玉堂除了这亲大嫂外还有四个结拜的义兄,个个侠肝义胆、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汉子,把白玉堂这最小的义弟看重的如同眼珠子,也不会允许白玉堂和个男人白头偕老的,就是这个男人是他们都敬重的南侠也白搭,或许还罪加一等,到时候冲突会多大,伤害面积会多大,主要是对白玉堂心里的伤害,展昭一点也不敢赌,展昭赌不起,他没有把握白玉堂会在至亲挚友和他展昭间选择他展昭,更不忍心逼白玉堂选,因为到时白玉堂不管选了哪一方,下半辈子估计只剩下了遗憾都不会快乐了。
展昭这里也是父母双亡,乡下宅院里只有个老仆人,看起来谁也管不得他,倒是没有什么阻碍,但他这里别的地方问题也不少,先是丁月华,古语道为母则强,这说的是优点,但还有缺点,女人做了母亲以后,为了自己的孩子会变得自私、变得不可理喻。
丁月华嫁展昭前亲口说展昭若有心爱的女子了她诈死出家让出主母的位子,生下孩子后展昭什么也没做,但丁月华怕那一天的到来,她怕离开自己的孩子,更怕展昭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后没有她儿子的容身之地,所以她要不让那天到来,她一个闺阁妇人能想出什么来,她唯一想到的是往展昭身边塞人,塞男人,男人再得宠也生不出孩子,也不能登堂入室,这机谋也是毒了,这是要展昭断子绝孙。起先是面容清秀的小厮,看展昭不为所动,她就买来面容姣好还没接过客的小倌,可展昭毫无兴趣,或许是急了,她竟把身经百战的红小倌买来了,那小倌为不再回去过一点朱唇万人尝,一条玉臂千人枕的日子,是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展昭,让展昭恶心到极点,连带对丁月华最后的一点怜悯也失去了。对丁月华这在他眼里已经不可理喻的女人,展昭是不敢让她知道他与白玉堂的事的,更不敢让白玉堂知道丁月华给他惹的这烂事,怕白玉堂恶心,更怕白玉堂误会,丁月华只是烦心,让展昭觉得危机的是皇上赵祯。
以前展昭对白玉堂还没开窍前是不会觉得男人对男人会有什么想法的,也只会想男女授受不亲,不会想男男授受不亲的,但和白玉堂在一起后他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发现赵祯对他绝对不单纯,看他的眼神像白玉堂看他时,一想赵祯用白玉堂看他的眼神看他,展昭浑身就起鸡皮疙瘩。赵祯还没有对展昭做些什么,可能有几点;一是还不大清楚自己的心;二是还不知道展昭能接受男人;三是上位者的高傲和自信。一旦发现展昭对白玉堂死心塌地,而他自己除了身份外没有一样争得过白玉堂的,嫉妒加不甘下会做出什么来是可怕的,展昭清楚他和白玉堂再武功盖世也是两个人,还有一大堆亲戚朋友累赘,无法跟当今天子叫板,所以他找上了公孙策,对他和盘托出,借由公孙策的头脑,他和白玉堂金蝉脱壳,还成了英烈,留下的亲人都得到了朝廷的庇佑,一切后顾之忧都因为他们的假死而不能再威胁到他们了。
白玉堂现在是他展昭一个人的了:“玉堂我们先随王爷去海岛上避避风头,等过些时日我们弄二副人皮面具,回来看看你大嫂和侄儿、义兄他们,再去看看展翼,然后我陪你踏遍天下,春天我们去西湖吃糖醋鱼;夏天我们去庐山看瀑布;秋天我们去大理看花海;冬天我们去黄山看云海日出。”
“傻猫,你只知道白爷爷我爱热闹静不下来,怕我困守一个地方憋闷,却不知我只想困在你一方臂弯里,你去哪,我就去哪!”
展昭听得眉眼都笑开了,他就怕白玉堂有朝一日会厌倦只守着他一人的日子,怕喜静的他让白玉堂终觉得无趣而厌烦,现在得了白玉堂这样的告白,此心安了。
看展昭习惯性面瘫的脸上生动的表情,看展昭为自己一句话高兴的像个孩子,得此一人夫复何求,这心也跟化了似,大方方道:“猫儿,我想了。”
“啊!玉堂昨晚我们一夜,不能再……。”
白玉堂推开展昭直往床去。
“玉堂你身体会吃不消的,还是先把药浴泡了。”
白玉堂站在床边回头道:“做不做。”
这回头一眼风情万种,展昭被这眼神一扫不由自主的扑了上去,当然做,再不做就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