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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剑客 ...

  •   这时候才得以瞧见这般的武功招式!

      却见那青年手中长剑染光,直耀目夺魄,此刻已经黄昏十分,早没了白日刺目般闪映交接,却见那把长剑如同白虹贯日,一道光芒照耀其中。

      彭南辙只伫立当场,不知觉他那把长剑光辉夺目,是天底下何等扬名宝剑?是武当山七星剑中冠之剑圣“白虹”?还是“八邪”自五岳名门借剑淬炼而成一,名曰“太行”?更难不成是……

      他再不多想,才惶惶然想起,不对,这青年拔剑时,这把剑并无任何异样,不过一把普通长剑而已,何以如此光芒,难不成……?

      这天底下,真有人将内功,至于如此化境?

      这时候却见那青年终于扬剑,这时候孙天乐已戚戚然躲入他身后,这徒儿神情委屈苦闷,他只拂袖将他一护,那剑已起了!

      却是那嗡嗡响动之物对他急然扑来,愈演愈烈,如同倾巢而动蜂群飞舞,直刺毁巢之敌;又如万千幼蚕齐落桑枝,枝叶顷刻枯槁,顿化无数飞蛾,由小而大,团团而至,无不令人惊恐万状,却将那青年困于正中。

      却听孙天乐一声惊呼:“啊!”

      那时候却见寒光一闪,这团黄雾如静止一般,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只听到鼠噬木屑声细碎声动,只半刻,声音也静下,这时候就是剑光了,劈开混沌黄雾,剑光如同天降银瀑,散射而开,竟使人目可视,其剑法之快,足以令人觉察其气。

      剑声中那人忽然负手而立,这时候,那静止的黄雾在当刻直坠而下,片刻化为齑粉。散落一地,如同黄花凋零。竟是美的!

      彭南辙只呆立当场,他并非想不到这人武功之好,之妙,却不知道这人的剑气至此,如在江湖上排名,恐怕江湖上以剑术闻名的“天下第三”也比之不上。但若他剑术高于“天下第三”,他又该是谁呢?

      那“七星蛊”蛊虫自出,便留有奇妙气味,引得四面八方毒虫飞物皆团团相围,为寻到蛊虫而互为铠甲,性烈而毒辣,若然落到人身上,非蛊所至,便噬人身骨,到蛊虫至,便生出千万条虫,将人骨也销散,实在狠毒至极。若能逃开那毒虫飞物,却不幸沾了那蛊虫,便真真是生不如死,肌骨尽销,活死人一般。

      却听那人冷冷道:“原应留情,却下杀手。何以至此?“

      他的剑在他身后,却见他再次扬剑。

      彭南辙却心知不好,大叫一声:“师弟,快逃。“

      为时已晚。

      那下蛊人心知不妙,那人的快剑竟已到了,方才被那团迷雾一般遮罩的剑光,登时间已到眼前了。竟容不得他躲开半分了!原本他们离得并不近!原来他们是非如此近,如何竟在眼前了!

      那下蛊人来不及逃,猛一俯身,四肢坠于地上,手脚蹬力,猛立于地,声音如青铜方尊,发出一声瓮响。

      原来是青牛山硬功夫“聚宝盆”。前人所练硬功夫,皆是以胸膛,肩膀,腿弯,强筋练骨,以硬抗硬,青牛山之硬功夫多以力劲,刚猛,可抵刀枪斧戟,而成于此。而与江湖中“罩金钟”“铁衫挡”不同。“聚宝盆”以后背为接招而生,练的是“背”,“颈”,“头”,“股”,稍有不慎,更是有头颈落地之悲。然练成者少之又少,成此功之少有。

      这时候那公子已经收剑了。

      那下蛊人气功刚成,彭南辙已翻身到此,竟是那把长锄,以当此剑!

      然,这公子已收剑了。

      他道:“天乐,我们走。”

      彭南辙却已看的分外明白,这师弟后颈之上分明已有十字剑痕,若非剑法高妙,如何能瞬间刺入,又收起换式非一剑之功。

      那两人如何去追。

      却听那公子道:“慢。”

      孙天乐正欲走,被师父唤止,却轻声道:“同青牛山大师兄索些银两。”

      孙天乐才跃起,已腾身到彭南辙身旁,却道:“彭先生,衣裳我自然要不了了,饭钱亦只要你来请。”

      那彭南辙竟无言以对,掏出几块碎银子给孙天乐,手掌还有一个银锭子。

      孙天乐以手捧着,等着他放,他师竟道:“够了,阿乐。”

      孙天乐才将几块碎银子收了,还要去旗亭酒肆结账,他师又笑:“由青牛山请了便是。”

      孙天乐此刻笑道:“多谢这位兄长。”

      这时候就同青衫公子离去,才走几步,他师将手中剑放去一兵器摊位上,零散放置各种刀枪棍剑,才道:“多谢,方才借剑,本该归还,却已染血,就买了罢。”

      差孙天乐付钱,这时候孙天乐才明道理,只道:“师父,您非是用这银子给我买新衣的吗?”

      这公子静默半晌,才对孙天乐道:“多嘴。”

      孙天乐只得交银子,那卖剑人也呆立一刻,只道:“寻常兵器,实在……”

      孙天乐已经把碎银子放在他手里了。

      这时候这师徒两人便继续行进,那下蛊人站起,彭南辙却道:“师弟,你可好?”

      那人才觉脖颈微痒,以手处置,竟有两道鲜血而出。直惊心动魄,道:“师兄,他是如何破我的‘聚宝盆’。”

      彭南辙却道:“如非剑术奇快,便是内功奇高。无它。”

      那下蛊人终于道:“是聂真来的手下?”

      彭南辙却道:“非也,他的武功胜于聂真来。这次’八邪’会,断然来了不少人物。”

      下蛊人还欲言,彭南辙却道:“少主,您还是不要冲动。”

      那下蛊人才道:“我邵某人怕过谁,管他什么人物,等我学了好武功,非叫他哭着拜我。”

      这时候孙天乐还穿着里衣,直觉得无法见人,只对他师父喊道:“师父,徒儿的脸面都丢尽了。”

      那公子却笑道:“同师父何干。”

      孙天乐想了想,却道:“师父,徒儿已把您的脸面都丢尽了。”他泫然欲泣,十分可怜。

      那公子终于道:“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两人走进一家成衣铺,孙天乐挑了一件素白色袍子,又寻了一条纹缕华丽的腰带,装扮起来,果然少年清秀,穿上又俊秀了几分。

      孙天乐只道:“师父,如何?”

      那青年公子只笑了,却道:“少年只爱素衣,高洁端丽,却不知道冬雪最美,若初春,那雪盖住春,刚萌芽要唤绿,便没那么冷冰冰美丽了。”

      孙天乐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只问:“师父,既然如此,那我这衣裳如何?”

      他师终于赞道:“俊秀。”

      孙天乐才满意,道:“师父,银子已然没了。”

      他师叹口气,却道:“当剑去吧。徒儿等我。”

      如是这般,等那公子走了,那店老板已经和孙天乐攀谈起来,只问他:“师是何人,缘何身无分文。”

      孙天乐才笑道:“家师姓叶。树叶的叶,绿叶的叶,草木生长的叶。”

      而后才道:“师父并不会赚钱,当然没有钱花。”他说的理所应当,仿佛皆是对的,应该的。

      这就令老板十分困扰,直到叶师回来,将银钱付了,那店老板才问道,“来这里的人,断然不是来游历的,先生姓叶,可是江南叶家的门人?”

      叶师笑答:“在下叶绸,游历山水已久,非叶家门人。”

      此刻才与孙天乐并走。

      才走几步,他便问孙天乐,“这老板如何。”

      孙天乐道:“平平凡凡,琐碎却好奇,一定是个高手。”

      叶绸笑问:“何以见得?”

      孙天乐就答:“本来觉得没什么寻常,不过师父这么问,定然是有蹊跷的。”

      叶绸道:“想法不错,不过这次却真叫你猜准,这店到了晚上,自然就变样了。”

      孙天乐才觉天色渐晚,已经到了掌灯时分,陆陆续续街灯渐起,人群自熙熙攘攘,流动不止,又多男女老幼,都往城南去也,孙天乐跟着叶绸,却听他道:“酉时了。”

      又问孙天乐,“可知今天那下蛊人是谁?”

      孙天乐想了想,才道:“又会下毒,又会下蛊,还会青牛派的硬功夫,恐怕非是青牛派的门人,又能不守规矩的,就只有一个。”

      叶绸笑道:“这个人只有一个,恐怕姓邵。”

      孙天乐道:“掌门邵群晖的儿子?”

      叶绸道:“邵卿。”

      孙天乐却道:“他的相貌如何不像是少年人。”

      叶绸才答:“他身上是养了蛊的。”

      孙天乐愣住了,竟然惊了半身汗,只问家师,却道:“为何?为何要对自己至此?”

      叶绸道:“恐怕他的功夫也并未真正发挥,如今要寻聂真来,便真是风雨飘摇了。”

      孙天乐当然想不到还有这样情况,却问:“师父,我们当真能帮了聂真来吗?”

      叶绸摇摇头,却笑:“徒儿,我们走,再过半个时辰,螣市便开场了。”

      螣市!

      如此以来,真正的风雨却真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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