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ABO：镛大爱情故事》靥二

71、坚持就是胜利

　　马术队每次去一趟外地，都是个大阵仗。马匹比人娇贵，上不了飞机，只能坐船和车。为了安抚自己的马，骑手也得跟着一起舟车劳顿。再加上专业的兽医和饲养员，再加上教练，再加上专门打理一路琐事的经理人，每个学校撑死也就养得起一个骑手。
　　所以大学生运动会的马术比赛每次就四个选手参加，所以也就不要什么亚军季军，每期只选第一。
　　龙城也靠海，马术队乘坐的大轮船在码头上已经稳稳地停了两个小时，乘客都下去了，马匹是用集装箱，靠专业的吊车装卸到岸上。之后换卡车运到马场。
　　杨过在马场外面等到了马术队一行。郭靖一下车他就看见了，穿着身浅米色西装的郭靖看上去神采奕奕。杨过喊了声“小舅舅”，他就抬头，看见杨过等在路边，春天正午的阳光照着他轻盈纤细的身体，穿着带刺绣的浅蓝色牛仔短外套，漂亮得像个精灵。
　　他飞快地跑过去，笑得满脸的花都开了，问杨过：“你怎么来了？”
　　杨过说：“我来接你，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打量着郭靖，见他不高不矮的个子，宽肩膀，穿着西装还挺帅，就夸了一句：“还是穿西装好看。”
　　郭靖笑：“我们这运动就这样，总得打扮，麻烦的要命。”这时平板拖车缓缓停下，车板自动延伸出来，向下倾斜成一个缓坡，郭靖说：“我家梦古要出来了，我去接他，你来看看吧！”
　　梦古就是郭靖的战友，是一匹五岁的红色小公马。杨过跟着郭靖跑到板车旁边，有专业的驯养师牵着梦古走出集装箱，踏着缓坡，慢慢地走到平地上。
　　梦古戴着眼罩。马毕竟不是人，剧变的环境会让它们受惊，所以运输的时候必须戴上眼罩，也不能莽撞摘下去。
　　驯养师把缰绳交到郭靖手上。战马和骑士之间的联系从小培养，坚不可破。只有骑士能够真正安抚战马。郭靖抚摸着梦古的颈子和下巴，跟它轻声说话，牵着它的缰绳，带着它缓缓地、一点一点地走近马场。
　　直到进了马厩，光线相对较暗，周围环境相对熟悉，才给梦古摘了眼罩。搂着它亲了亲，又安抚一阵，梦古开始吃草了，方才算是可以歇一口气。
　　杨过一直陪在郭靖旁边，他一向喜欢梦古，梦古似乎也挺喜欢他，很愿意在他手上吃草料。郭靖站在旁边，歪着头，看杨过逗着梦古玩，忽然轻声说：“我真想老是能像现在这样就好啦。”
　　杨过心里“咯噔”一下。
　　他之前跟郭靖已经谈得很开，至少彼此都认同事实，都同意维持现状，郭靖答应不来干涉他的生活，他也不愿意为了夏雪宜丢弃最后的亲人。所以更不懂郭靖说这些做什么。
　　“我在网上看见那个人的新闻了，”果然郭靖开了口，“过儿，值得吗？”
　　杨过笑了一下，表示他很好：“人家要乱写，他也没办法。”又补充了一句：“这几天他也挺烦的，他妈妈和我们院长都打了电话来骂他，他妈妈还问他我知道吗，其实我就在他身边，当然知道了。”
　　他故意说到夏雪宜的母亲，果然郭靖接收到了信息，惊讶地瞪大眼睛：“他家里知道你们的事？”
　　其实只有夏太太是自己聪明猜到了，夏家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杨过稍微想想那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头都大了。但是对郭靖，只能面不改色地说谎：“是啊，他妈妈对我挺好的。”
　　郭靖黑了脸，半晌冷笑道：“只能说他一家都没什么是非观念。”
　　杨过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充满为难，为难地看着郭靖。郭靖只得心软下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不管他，他们家再有钱再有本事都不用怕，咱们也不差，没什么可怕的，有我呢。”
　　郭靖自己从小父亲去世，单论家境本来不会比杨过好到哪里去。但是他特别幸运，从很小的时候就得到了命运垂青，被某超大型集团富豪认了义子，当做接班人之一培养。郭靖本人也争气，虽然还是少年，却没少给义父立功。所以他的底气足足的。当然他能说出这番话，就算根本没什么底气杨过也还是会感动。
　　午饭时杨过跟着马术队蹭了一餐。之前击剑队的营养餐已经很让杨过这个游泳队没人疼的倒霉孩子开了眼界，马术队的则简直像是报复社会。郭靖吃得一脸生不如死，但还是把那些不是生的就是没味儿的东西全都吞进了肚子。
　　之后他可以有一个小时的休闲时间，他跟教练博尔术请假，说是送杨过回住处。这个理由本来让杨过有点紧张，想想下午击剑决赛，夏雪宜必然在场馆看比赛，才稍稍安心，结果郭靖一到市区，什么都没做，瞅准了一家咖啡馆拉着杨过就钻进去。
　　之后，奶茶、牛排、肉酱千层面、蛋糕、炸鸡翅，点了一堆，高油高盐高热量一样都没少。郭靖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狂吃了一顿，吃得松了领带，到最后实在吃到了脖子根塞不下了，才摊在沙发椅上，得救似的出了口长气。
　　因为带着马，不能飞，只能走陆路和水路，学校又抠门，骑手还得兼职驯养员，美其名曰培养跟战马之间的感情，再加上ABO大陆太大了，从镛都到龙城足足走了一个星期——足足一个星期郭靖吃的都是马术队的营养餐，他竟然没发疯，已经很不错了，实在已经很不错了。

　　杨过手里有夏雪宜房间的门卡，提前去了他房里等他。虽然干等了一晚上他也不回来，却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令狐冲拿了冠军。
　　杨过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全大陆都在报道，因为太意外了，一个二十岁、第一次参加大运会的男孩子，还曾经是先心病患者，半决赛前大部分比赛都表现得中规中矩平平无奇，忽然之间竟然成了最大的黑马，击败了被誉为天才、已经被好几个专业击剑俱乐部看中准备发展成为专业剑客的谢晓峰。
　　电视上还有夏雪宜，在记者会上坐在令狐冲身边，似笑非笑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好。网络新闻提到他，形容词是“刚刚因为与女弟子似有若无的神秘恋情走红的神奇教练”。杨过看着有点生气。
　　不过，更多的是替令狐冲和夏雪宜高兴，因为知道这个金牌对他们有多重要。令狐冲第一次参加大运会，夏雪宜也是第一次啊，第一次作为教练带队参加他最喜欢的运动，一手带出来的弟子就能拿到冠军，他不但高兴，还会特别得意吧，想到他得意的样子，有点好笑。
　　击剑队的庆祝不知道要持续到多久，杨过迷迷糊糊地先睡了一会儿。他下午等郭靖走后一个人去游泳馆训练了，训练强度还很大，实在熬不了太晚。夏雪宜回来的时候门响，才把他惊醒，脑子里还朦朦胧胧的，耳朵先听见了说话声，瞬间把他吓着了，那是令狐冲的声音，他在说：“不行，夏老师，你一定得告诉我，赛前谢晓峰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到底为什么说战胜我也是胜之不武，为什么又说要让我三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背后耍了什么花招？”
　　他说话语气有点含糊，明显是喝多了。
　　接着是林平之的声音，他说：“夏老师，令狐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夏雪宜却说：“人是醉了，说的话却是清醒的话。令狐你听好了，如果你觉得赢得不光彩，你可以去找裁判申诉，告诉裁判谢晓峰让了你三剑——你看看哪个裁判会相信这种鬼话？你以为比赛是什么？你以为他真有本事谁都看不出来地让你三剑？既然他有这种本事，最后为什么两分的差距都扳不回来？”
　　令狐冲说：“我……我就是想不通，我就是想不明白……”
　　夏雪宜冷冷地说：“事实就是他自以为高尚，确实打算让你，可惜一交手就发现你并不是他以为的体力差只会用花招的弱鸡。他根本没做好准备接受这种认知和现实的落差，所以从一开始落后，到最后两分之差落败。这就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你是想跟他比高尚，想做个牺牲自我成全道德追求的圣母是吗？”
　　令狐冲带着哭腔问：“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夏老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根本不配得到对手的尊重？平之，你告诉我，我没有胜之不武。”
　　林平之说：“我相信夏老师说的话！你是最棒的，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你忘了你第一次看谢晓峰的视频，就说他没什么了不起，他真的没什么了不起，他的剑再快，也一样有破绽，你是看清楚了他的破绽才战胜的他。真的，真的是这样！”
　　好说歹说，终于把令狐冲带回房间去了。这一次终于是带回了林平之自己的房间。想来他也知道自己房里肯定没人，而且绝对不能让令狐冲进夏雪宜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