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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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宜像八爪鱼似的往杨过身上一缠，笑嘻嘻的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
杨过没回头，边认真地往软件里输入，边说：“我要工作。你不回家吗？”
夏雪宜说：“我陪你几天。”
杨过哼着：“谁要你陪。”
夏雪宜笑着咬一咬他的耳垂，柔声说：“我女儿要来这边我父母家里过年，趁她还没来，这几天我好好陪着你。”
杨过不由得停了手上的事，好像有什么又酸又苦的东西腌透了心。他都忘了寒假里要过年，过年呢，别人一家团圆，他只有一个人。现在他有夏雪宜，但是夏雪宜要陪父母，陪女儿。
夏雪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突然不做事了，顺手拿起他汇总工作量的草稿纸，说一声：“我帮你好不好？”就念下去：“样砖砌筑，十立；琉璃砌筑，二十米……”念着念着突然一皱眉头，问：“这是编号AQS-7-6的图纸量？没弄错？我画的所有图我都记得，这张图哪有白墙和花砖墙，明明是个两层的亭子。”
杨过一把抢过草稿纸，怒道：“你帮什么忙，越帮越忙，谁告诉你上面写着编号就是这个编号图的东西了？你看清楚软件编号是什么！”
夏雪宜眨眨眼，失笑说：“哇哦，我家宝贝这么凶！”
杨过心想这就算凶么，更凶的你还没见识到。没好气的说：“别老是叫我宝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这样叫你女儿。”
夏雪宜幽幽地说：“你干嘛老是吃我女儿的醋？”
杨过顿时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夏雪宜看着他笑，起身说：“好啦，我饿了，你不是给我煮粥了吗？”
除了杂粮粥，杨过还准备了些用萝卜干碎末炒的鸡蛋，还有用平底锅热过的面包。他一个人生活，任何东西都因陋就简，冰箱里别的不好说，鸡蛋面包方便面总是有的；他能用鸡蛋面包方便面做出几十种花样。生活纵然孤苦，总也是生活。
只是毕竟太简单，有点担心吃东西那么讲究的夏雪宜吃不惯。而且，他家没有餐厅，吃饭要么搬两个凳子在厨房的料理台上，要么拿到客厅的茶几上，实在有点简陋。没想到他津津有味地吃了很多，吃到一半还有心情问杨过自己是不是吃相难看。
他说：“其实难看也没办法，忍着吧。尤其喝过酒之后，我会特别容易饿。我的胃很奇怪，说它娇气吧，它好像什么食物都能容纳——我什么食物都吃，而且吃得还很多；说它皮实吧，只要一点点酒精，就非得翻江倒海吐出来才罢休。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如果非要喝酒，那就长痛不如短痛，一口气喝上一大堆，然后趁着胃粘膜发生反应，全部吐出去，这样被肝脏代谢进血液的酒精就会非常少。所以呢，虽然我实际上酒精不耐受，可我的酒量看起来反而特别唬人。”
杨过皱眉说：“哪有那么多非要喝的酒，就不能不喝么？”
夏雪宜耸耸肩：“你觉得没那么多，实际上特别多。前阵子我差不多每天都得跟着王院长应酬，王院长那个人你不知道，酒桌上放开了简直是……我是他带出去的，他喝成那样，我怎么可能不喝？要是哪天我胃出血住院了，你可别来看我，样子肯定特别丑。”
杨过愣了愣，嘟囔说：“鬼才会去看你，活该。”又问：“可是昨晚上不是非喝不可吧？你就是管不住自己。”
夏雪宜说：“昨晚不一样。”他说着看着杨过笑，又说：“你好歹也是夜店里混的，一个小姑娘划下道儿来，不敢应战，我还有什么资格追你啊。”
杨过一咬牙，恨声道：“我算看明白了，你那就是苦肉计！一会儿吐得可怜巴巴一会儿又这儿疼那儿疼，骗我心疼你。”话音落下，夏雪宜笑得得意洋洋，凑近了问：“所以你有没有心疼我？”
杨过没有回答，拿着勺子敲了他的头。
刚才痛哭的自己好像变得很陌生，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要难受呢？不安全没指望，又怎么样？这一刻的自己这样开心，就算下一刻就会走到尽头，至少开心过，不是吗？
夏雪宜要的也是这样吧，只要在一起就尽情享受眼下，将来怎么样谁都别费心思管它。此刻的这一点点幸福快乐他已经尽其所能的给你了，还想要他怎样？他没有说出来然而一举一动都在透露的信息不就是这样吗？
也许他其实是对的，杨过不确定地想着，有点心慌。他定了定神，他除了学着像夏雪宜那样对待他们的关系原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那就试试，试试。
早饭后杨过计算图纸的时候，夏雪宜在旁边帮他核对了胡斐用邮箱发过来的部分。他是设计者，他们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他一眼就能看清，给杨过节省了很多时间。杨过最近好几天计算的图纸，他也都帮忙复核完毕了，连胡斐和陈家洛都可以因此省了不少事儿。杨过看着他工作起来快到飞起的效率，有些郁闷，嘟囔说：“你自己干的这么好，干嘛还叫我们做？”
夏雪宜挑眉看他：“你不想也做得像我一样好，或者甚至比我还好么？”
杨过说：“当然想。”
“那就得从现在开始，好好做，大量做。”夏雪宜说，“你们三个都比较优秀，要是等毕业以后再来做这些工作，那起跑线可就和别人一样了，到时候又没有人指点，不知道要额外浪费多少时间。你们的时间和普通人不一样，多浪费一分一秒都是罪过。”
杨过歪着头，看他工作时认真的侧脸。他明明知道，也不抬头，只问：“怎么这样看我？帅吗？迷晕了？”
杨过就忍不住实话实说了一番：“是，我承认大家都说你帅，不过在我看来，你的脸也不是百分百没有缺点，比如你的下巴就有一点点歪，你的颧骨还有一点点高，脸颊显得有些凹陷，你可能脸胖一点会更好看。”
夏雪宜终于抬起头来看他，失笑道：“不愧是你们班画得最好的啊。”
“嗯，当然了，会画画的人会对人脸的对称性很敏感，”杨过说，“不过我也承认，不对称往往造就了更高级的美感。你的脸要是完全对称，可能反而就没有这么好看了。”
夏雪宜笑了：“谢谢夸奖。”
杨过一笑：“不客气，实话实说，应该的。”停了停，又说：“其实我真正想夸你的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一个好老师。”
夏雪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想了想，对他伸开手：“过来。”
杨过就欠身挪过去，坐到他腿上。他很满意他的乖巧，笑起来：“你看，一个好老师怎么可能这样抱着学生？”
杨过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又用手指尖从他的额头轻轻地滑到他的鼻尖，轻声说：“因为你的学生刚刚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爱你。”
这天下午夏雪宜甚至陪杨过去送了外卖。
送外卖是很高强度的工作，这个街区又有很多没电梯的老小区。何况夏雪宜还有洁癖。
那些快餐店来回走几趟，身上头发上就会沾满油烟味儿。夏雪宜是呆在餐厅外面没有进去，但杨过身上的味儿却不会因此变少一点。
他有点担心夏雪宜受不了，刻意离他远一点。夏雪宜立刻发现了，啼笑皆非，扯着他的手，说：“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一点点小洁癖，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杨过想起他昨晚说着“我不能用自来水漱口”的那副嘴脸，摇头不信，夏雪宜笑得不行，说：“今天早晨，我刷牙漱口用的是什么水？我说你怎么在洗手间还放了一瓶纯净水。”
杨过想明白了，想到自己为了他漱口来回跑了好几趟拿水就气得咬牙：“好啊，又是借醉装疯。”
夏雪宜笑个不停：“多可爱，你不觉得？”
天下竟然还有这种说自己喝醉的样子可爱的人，竟然还是个三十多岁的Alpha。杨过感觉对他再也无法直视了。加快了脚步走到前面去，又被他几步赶上，拉着手卖萌，讨厌得不要不要的。
两个人拉拉扯扯，一路说着各种或正经或不正经的话，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杨过来来回回都是骑电动车，夏雪宜竟然也就凑合着非要坐他的电动车后座上。这画面想想都要醉了，他竟然玩得乐此不疲。
今天和往常比，送的份数不算多。到下午四点钟，就没再接到电话。好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觉得轻松。当然轻松也是暂时的，杨过需要回家洗洗干净，休息一阵，应付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的工作。
夏雪宜旁观着他，说：“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他们一起回家，一起洗澡，从浴室脱了衣服开始擦枪走火啪啪啪，一直啪到床上。这季节天黑得很快，越来越昏暗的天色中是面目模糊的对方，只开了台灯，身体相互纠缠碰撞的感觉异常强烈。家里没有安全套，也没人提起来要去买，杨过模模糊糊地在想哪怕现在他标记了自己，也会完全由他。
又没来由的担心如果怀孕怎么办，尽管明知道自己不在发情期。
但是夏雪宜一直很小心。
两个人依偎着，情话太多，一个字都不必说，就那么沉沉地睡去了。不在乎几乎虚脱的身体，忘记时间，十点到两点的夜班工作让它边呆着去。什么都不去考虑，什么都不重要，就那么沉沉地睡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