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ABO：镛大爱情故事》靥二

45、谎言与誓言

　　杨过对何铁手那也是真心实意当朋友的，一见何铁手倒下去，就急忙从吧台后面跑出来。几个酒保一起上手，七手八脚地把她架到旁边沙发座上。她大小姐万一出点什么事儿，谁都吃罪不起，领班也看见了，急急忙忙地叫了人去找经理。杨过心里有负罪感，一时也插不上手，回头看夏雪宜还在那儿抽烟，不由得把脾气都发到他头上，走过去瞪眼说：“都怪你！”
　　夏雪宜青白着脸，浮现了一丝苦笑，问他：“洗手间在哪里？”
　　杨过没好气地往洗手间方向一指：“那边楼梯口左拐。”说完又气哼哼地说：“你还说你酒精过敏，原来又骗我。”
　　夏雪宜没说什么，脸上还带着那丝苦笑，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慢慢地从高脚椅上下来，先扶着吧台，勉强走了几步，松了手，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走。
　　杨过一开始有点担心，想到他的种种可恨之处，就铁了心冷了脸假装看不见。等到他一步三晃地消失在洗手间门口，又莫名其妙地心慌起来。不管酒精过敏是不是骗人的，连干了三瓶酒精度超过五十的烈酒，可是实打实不是玩的。咬着牙又挨了几分钟，到底管不住自己，跑去了洗手间。
　　酒吧的洗手间实在干净不到哪儿去，里面点着气味浓烈的劣质熏香，这环境大概有点对不起夏雪宜的洁癖。但他这时候多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杨过一进去就闻见了能熏死十头大象的酒臭气。夏雪宜在一个隔间里吐得天昏地暗。
　　他差不多是把喝下去的酒原样直接喷出来的。他身子挡住了隔间的门，杨过看不见，只听着稀里哗啦的声音仿佛没完没了。在酒吧这么久，什么样的醉汉没见过？可是没一个会像眼前这个让人心疼。他两手撑着隔间的门框，把那儿堵得严严实实，一动不动的，说什么都没反应，要不是还有那种稀里哗啦的声音简直担心他是不是死了。
　　杨过心疼得不行，用手小心地抚他的后背，怕他站不住，又把手横过他身前搂着他。
　　差不多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夏雪宜慢吞吞地伸手盖上了马桶盖，按键冲水，又直了腰，两只手擎在半空，轻声说：“扶我去漱口。”
　　他退出隔间的时候拧着脸合上了隔间的门，喃喃说：“妈的，臭死了。”
　　杨过把他扶到洗手池前面，给他开了水，他先不漱口，而是把两只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大概是因为扶过了很脏的隔间门框，又摸了马桶盖和抽水键。他喝多了，连洁癖的严重程度都连升了三级。杨过帮他挤了洗手液出来，他反复的搓反复的洗。
　　趁着他洗手的工夫，杨过跑去又点了几只线香。虽然味道浓重品质低劣，总比呕吐的酒臭味强。
　　他洗着手，抬头特别无辜地对杨过说：“这个水脏，我没法儿拿它漱口。”
　　换做以前杨过非给他气着，这次不知怎么满心只剩下软绵绵的心疼，转身就跑，拿了瓶纯净水回来，给他漱口。一瓶又不够，他把手虚握成一小包放在嘴边，哈一口气，闻了闻，愁眉苦脸地说：“还是臭。”杨过就又跑了一趟，给他再拿两瓶纯净水。漱完了三瓶水，终于点点头，觉得不臭了。
　　之后又低头洗脸，好像不能漱口的水用来洗脸倒是没什么问题。杨过跑了第三趟，更衣室拿了自己的毛巾回来给他擦脸，看他白得吓人，忍不住怨他：“自己的胃娇气自己不知道么，你还喝。”
　　夏雪宜笑笑说：“输人不能输阵嘛。”
　　杨过说他：“一把年纪还跟小女孩斗气，幼稚！”
　　夏雪宜眨巴眨巴眼，这个表情看上去也有点幼稚，他说：“一把年纪？我有那么老么？还说我该回家抱孙子，靠！我生得出孙子？”
　　杨过忍不住一笑。他摇摇晃晃地靠过来，两只手圈住杨过，悠悠地说：“当然啦，现在生不出来，将来一定要生的，不过得咱俩合作。”
　　杨过红了脸，可是眼睛是亮亮的，他喜欢这人，那么那么喜欢。
　　这男人在向他凑近，苍白的脸，迷离的眼，嘴唇的颜色很浅。已经半合上眼睛等着他的嘴唇贴上来——结果万没想到，他忽然又伸手到嘴边，哈了一口气，喃喃说：“操，还是臭。”
　　杨过就没法儿控制，喷儿地笑出声，笑着把脸埋进他胸口，然后发现这家伙自制力真是惊人，刚才吐得那么厉害，吐完又漱口又洗脸，竟然保持住了胸口衣服干爽整洁，鼻子里除了洗手间呛人的线香味儿竟然还能分辨出他特有的Alpha的味道。
　　他低声说：“一会儿跟我回去好不好？去我家。”
　　两手挂着他的脖子，拉开一点距离，看着他被酒精欺负得苍白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颜控就死颜控好了，反正就算他根本不帅你多半还是要上钩的，你控的不是颜而是他。
　　软软地回答他：“好啊。”
　　然后夏雪宜的电话铃突然响了。
　　夏雪宜一点都没意识到那是谁，要干嘛。自然而然地取出来，看一眼，脸上表情就僵了。
　　杨过这会儿眼里心里给他填的满满的，他表情变化再微小都能意识到，一见他僵了脸，就不由好奇，看了一眼，见屏幕上是个“敏”字；他也就有时间看这么一眼，夏雪宜极迅速地把屏幕一收，挂了电话，揣进兜里，继续圈着他，小声央求说：“咱们走吧，别上班了，跟我回家。”
　　杨过想想他刚刚吐得这么昏天黑地的，心里担心，点点头：“我跟经理请个假。”停一停，忍不住问：“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夏雪宜说：“一个朋友叫我去party。”眨巴着眼，又追加了一句：“Alpha，工作应酬。”说着搂着杨过的腰往外走。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奇怪了，杨过看他一眼，问：“工作上的人，你就存一个敏字？”
　　夏雪宜心想自己刚才收的那么快，他怎么还是看见了？难道是喝得太多，动作不够机灵？想着就顺口胡说：“敏字怎么啦？敏字不是挺好的吗？人就叫这个名字我也没办法啊。”
　　话音刚落电话铃又响了。
　　夏雪宜这回不只是脸，连身上都一僵。杨过顿时疑云大起，本来Omega对这种事就敏感，干脆停住脚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夏雪宜小声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杨过说：“等你接电话。”说着就自己动手翻他的衣服兜。夏雪宜也是真的喝多了，反应慢，被杨过不由分说把电话搜出来，按了通话键还开了免提。康敏的声音马上就响起来：“姓夏的，你什么意思，老地方老房间老娘等你一个小时了你怎么还不来？”
　　杨过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向夏雪宜。
　　夏雪宜一把抢过去了手机，关了免提键，对电话说：“那个，我现在有事，不好意思，回头再说。”也不管康敏说什么，挂了电话，直接关了手机。
　　但杨过还是那样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呃，他们那边……开party，叫我去……”夏雪宜扯了一脸的笑，小心翼翼地解释。看杨过什么反应都没有，还是那样直直的盯着他，心里发虚，赶紧伸手握他的手，软语说：“宝贝，你相信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过冷冰冰地问他：“我想的什么样？”
　　夏雪宜嘟囔说：“反正你眼里我从来都是坏人，这会儿指不定把我想得有多坏呢。”声音语气太委屈，搞得自己都信了，好像真的很委屈一样。可惜一点用都没有，杨过已经听到了，他有自己的判断。
　　这就是他爱的人，一个跟他约会完转身约别人开房的……混蛋。
　　他转身就走。
　　夏雪宜这时候酒醒了一大半，见他走，自然要追。两个人从相对安静的洗手间来到喧闹的酒吧间，杨过环境熟悉，动作也快，人群里三钻两钻，钻回了吧台后面。
　　这会儿将近午夜，人比刚才多了一倍。虽然算不上拥挤，反正吧台前面是满了。这间酒吧大吧台后面十几个男Omega酒保，个个儿身材容貌没得挑，远近闻名，不少人专门冲着他们来，因此大吧台从来一座难求，杨过往吧台后面一躲顿时连看都看不见了。
　　好在是周三，周围还剩着不少沙发座。夏雪宜只好随便挑拣了一个看着有点干净的，瘫坐下去就不动了。他的酒精敏感不是玩的，刚吐完好像是爽快些，一旦松弛下来，顿时又开始头重脚轻咽干胃痛。
　　即使这样也不能走。开玩笑，他就是醉成一摊泥也知道，他要是真走了，他和杨过非彻底玩儿完不可。他很喜欢杨过，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至于将来怎么样，那是将来的事。
　　他刚刚怎么样速战速决解决了何铁手，酒吧里的人都看在眼里。拥有这种战绩的人酒吧是不会轻易得罪的。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就有人来轻声细语地陪他说话，也是个温柔可爱的Omega男孩，不知道是酒吧的人特意投其所好，还是跟杨过一起做了个套。被酒精伤害的大脑迟钝地转了几个圈，到最后只跟这Omega说了一句话：“去给我拿杯牛奶。”
　　Omega欢欢喜喜地跑到吧台后面，对杨过说：“你要不要去看看啊，好像挺难受的，脸色那么差，还跟我要牛奶呢。”
　　杨过对他自作主张的同事一点办法都没有，低声说：“他活该。”Omega同事冰柜里取出牛奶倒了一杯，正要走，杨过叫住他，接过牛奶杯子，放进微波炉，定时半分钟，板着脸走回去继续忙了。
　　Omega把热牛奶交给夏雪宜的时候忍笑忍得都快内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