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魏莞

2、第 2 章

　　期中考完最后一门试我回到寝室，大概九点钟，时间还早，我看我室友趴在床上打单机，就问他你要不要出去逛逛。我室友叫霍华德，是中国人，很有钱，跟什么霍英东霍启刚貌似都有联系。霍华德是他的大名。有人说他的名字太洋气，我倒觉得很有中国人的仙风道骨。华德华德，泱泱中华的华，厚德载物的德，多么有气魄的名字。第一次见到他不免让我想起了一个篮球教练叫邓华德，叫华德这么大气的名字也就算了，关键是还姓邓，我隔了好久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美国人的名字。

　　霍华德看了我一眼，说，好啊，都有谁。我说我不认识几个人也不知道周围有什么玩的。霍华德这回没抬头看我，一边敲键盘一边说，去LAP DANCE吧。

　　我一听心想，好啊，正好我没去过，考完试还能做这样的放松，也是一件挺消遣的事。于是就跟他说，行，我们什么时候走。霍华德把电脑屏幕一扣，说，我叫上两个朋友一起去吧，你先准备准备。我心情大好，去浴室冲了个澡，刮了胡子喷了香水。出门的时候霍华德已经坐在车里等我了，后排还坐了两个歪歪扭扭的男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穿的外套上都印的是亚特兰蒂斯大学的标志，看来不是我们学校的。霍华德看我坐好，嘟囔了一句，真是慢吞吞的，然后就开走了。

　　路上我跟霍华德基本没怎么说话，后座上那两位倒是聊的很欢畅。胖子说你今天准备玩什么花样，瘦子说就主仆吧。胖子说你上回不就玩的主仆，瘦子说没办法，就好这口。胖子说那今天是你抽她们还是她们抽你。瘦子想了想说一样玩一个小时吧。

　　我不知道霍华德是装镇静还是怎么的，反正听着我是快受不了了了。不过看来里边服务项目还挺多。晚点儿轻口味的放松放松，一定还是很美好的。夜店不远，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霍华德问我，你兜里有现金吗，我一摸兜，不到一百块钱，就告诉他有。他没问就下去锁车了。我到门口去问，门票十五，还好，工薪阶层。我快快乐乐的交了现金进去，胖子跟瘦子在我前边，我进去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了。

　　我等霍华德进来跟在他屁股后头走。霍华德估计我没来过，给我讲，你就坐在台下边看，台上的妹妹就会跑你身上跳舞，你简单塞点儿小费就行了。要是想单独跳，点你想要的拉到后边的贵宾包间去。我说那里边计生用品多少钱，霍华德说跳个舞还不包那么全套的服务，你要想玩那俩哥们那些花的得直接花钱进舞娘更衣间，里边还有更大空间。然后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估计你没拿那么多钱。再说后台那些舞女能折磨死你，不要去了。

　　我挺清楚自己应该是没带够那么多钱，不过他话的后半句令我不是很爽。我从初一就跟考古女博士保持着很幸福甜蜜的生活规律，他竟然觉得后台的几个醉醺醺的舞娘就能折磨死我，真是太低估我的情怀了。不过我没跟他解释，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挥手给我叫来了一个白人女孩，说了几句话舞池里太吵听不清楚。然后那白人女孩就过来拉我手往后贵宾间里走，我起身的时候霍华德还说，好好玩。

　　我跟她走到后头，那白人女生说自己是美国来亚特兰蒂斯上学的，自己出来赚点儿钱。我心里说，你就编吧，美国人还用跑到亚特兰蒂斯来念书，准确的说是出卖□□。不过我没跟她讲我心里想的什么，只是冲她笑了笑，我知道我笑得应该极其猥琐。

　　正好一支舞曲刚开始。亚特兰蒂斯真是个国际化的地方，夜店的舞曲居然有红日。这白人姑娘□□地在我一身牛仔装上闪转腾挪，一会儿换一个搔首弄姿的样子。说实话这姑娘长的还可以，不过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是香水而是狐臭。光摸摸就一手骚，不让滚床单反而正中我下怀。我怀疑是霍华德故意给我点的。一只舞跳完给我身上各敏感部位拍打的生疼，还问我要不要再跳一个。我说不用了亲爱的，我去找我朋友，我应该给你多少钱，她说四十块，我掏钱给她之后才发现现在身上的票子跳两个舞都不够。她看我迟疑就问还需要给你再跳一个吗，我说真的不用了，你带我去找我朋友吧。

　　她领我回到座位上就离开了，霍华德也刚从包间里出来，问我过瘾吗。我说我他只剩三十五块了，再跳一个舞都不够了。

　　霍华德说，你带这点儿钱上这家店，能玩个露天场就不错了。

　　看我不爽，他皱了皱眉头说，隔壁有一家DOLL CLUB，里边的活动啊气氛啊跟这里一样，不过花了15块门票，随便玩，玩到开心位置。

　　我说，那都什么货色。

　　霍华德说，比这里的好看多了。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领我去。

　　霍华德笑笑说，那里边都是充气娃娃。

　　我说，15块钱出租充气娃娃呗。霍华德说，不是，你去了就知道了，那些娃娃都是我们学校毕业生机械和材料专业专门有专利的，比什么日本的好多了。不光会躺在那儿，跳舞唱歌都没问题而且都是专业级水准，比这里一身狐臭的强多了。

　　我一想，反正出来一次，都参观参观，就当长见识了。于是就跟霍华德说，走吧，我们一起过去吧。

　　霍华德又招呼来一个美女，对我说，你自己去吧，我还是玩真人的比较刺激。

　　我半信半疑的到了DOLL CLUB，花十五块买了门票，心里想，兜里只剩二十了，里边再有额外消费我估计肯定要国际学生办的人来接我了。门口卖票的问我有没有预约，我说没有，卖票的说那你只能玩最普通的角色了，听得我一头雾水。走进去一看，音乐声依然放的很大，不过顾客就少了一些，舞娘在钢管上爬上爬下。的确，身材比LAP DANCE里边的标准多了。

　　我笑着想，胡说八道，这能是充气娃娃？

　　刚想到这儿，我的腰就被一直手搂住，我回头一看，惊讶了。

　　这不是苍井老师吗？这家店里边的货色真的是好很多

　　长的像苍井姐姐的舞娘问我，where are you from。我告诉她china，她立刻换成中文说，欧，你好，我叫小孔。我楞了一下调侃她说，长的像就跟我装苍井啊，你是哪个学校的，怎么跑出来干这 活，透支了家里多少钱啊？苍井说没有，我真的是苍井。我想，好吧，随你怎么说。然后问她，跳一支舞多少钱？她笑着说不要钱。她笑起来很好看，脸红扑扑的。然后接着说，我们去后边吧，想看我跳舞我就给你跳。

　　DOLL CLUB后边的贵宾间宽敞了很多，不光有凳子居然还有床。舞娘问我你想看什么舞呀，我说，跳什么跳，滚床单多少钱？舞娘又笑起来说，宝贝儿哎，不是给你讲不要钱的嘛。我心想，你既然说不要钱了，后边的事情后边再说。于是我抱起她扔到床上，激烈地动作。真是憋时间长了，以前真的没有这么快。

　　欲望挤压出去一些我头脑开始冷静起来，我躺在她的身边跟她聊天。我怀疑地问她，你是充气娃娃吗？她居然说，是呀，宝贝儿你真能开玩笑，DOLL CLUB里边不是充气娃娃还能是什么？我说，我不信，这也太像了。舞娘咯咯地笑说，宝贝儿你真不了解现在的技术。我们店开了五年了，现在店里边已经都是第二代专利了。具体的我不了解，大概的就是，你不觉得我跟真的人很像吗？我心里想，这完全就是真人啊。

　　跟这个舞娘又进行了两次，这两回冷静了些，发挥的没有那么差。第三回结束之后我觉得下盘有点儿不稳，告诉她不干了。然后她就搂着我的头开始舌吻。我这才发现舌吻比滚床单刺激多了，以前跟蓝蓝在家里的时候根本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单纯的□□关系。现在看看她才更像是一个充气娃娃。我跟她舌吻了好久好久，吻得都快出感情了才放开。

　　我跟她说，下回再来吧，下回再点你。

　　她笑着跟我说，恩，记得我名字哦，我叫苍井。

　　我笑着没答应她。苍老师只有一个，神圣的，不可侵犯的。

　　我走到门口问了卖票的，又确定了一下店里的确实都是充气娃娃。卖票的那小伙跟我说，他也是大陆理工的学生，他的哥哥就是这家店的主人。他哥哥大学时候的兄弟会经营的不景气勾引不来女生，就几个哥们一起坐实验室里边研究充气娃娃。从大脑的中央电脑里边的智能甚至情感的编程到每个关节的结构和每块皮肤的材料，都是那个兄弟会研究出来的。还跟我说下回来记得预约，娃娃的脸和脑袋里的记忆是要通过机器调的。身体其他部分基本都一样，一个头可以换不同的脸，一个大脑也可以放不同明星的记忆，不过都需要几个小时的提前量。

　　我像听完童话故事一样离开了DOLL CLUB。到停车场一看，霍华德已经开车走了。大晚上的我没带电话，兜里只有20块钱。没办法，只好到旁边的MOTEL里边对付一宿，二十块加上早饭是够了，明天早上借他们电话让谁来接我一下。我到MOTEL里边要了房间，洗完澡出来，刚要躺到床上差点儿没吓死。一个中等个子体型和长相都完美的女孩儿就在我床边站着，神情有些累。

　　我惊讶了一下就平静了，因为她的衣着粉嫩可爱，眼神清得像泉水。尽管出现的很突然很诡异，但我只是心跳加速了一下。我甚至不知道，这加速的心跳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还是一刹那间喜欢上她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