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巫族传人》陆荏

43、我乃巫族之神

　　破败的寺庙里小游儿静静的躺在弥勒佛下，他眉头紧绌，唇色苍白，显然十分虚弱。殇月趁着雷鸣外出寻找水源之余缓缓来到小游儿跟前，她的眼神里带有一种难解的困惑，始终都不敢相信那夜看见的事实，雷鸣哥哥似乎跟小游儿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仅仅是一族同胞绝不可能会有那样的眼神，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这个人就快要夺走雷鸣哥哥的心了，留着他对于自己而言怕迟早是个祸害，杀了他，她便可以独自霸占雷鸣哥哥，即使是要为民除害她也可以，想到这里殇月的掌心渐渐升起一团黑气，她目光一紧势要取他性命。这时一道金光袭来，殇月毫无防备的被震飞半米开外，她抬头一看，只见神坛上的佛像闪耀着金光，紧紧护住下面的小游儿。
　　连你也护住他！
　　殇月暗暗吃惊，不敢与佛斗，只好灰溜溜的逃离。
　　佛光慢慢被小游儿的身体吸收，渐渐消失不见了，这时汲取了佛光的精华力量，小游儿顿觉元气大震，他微微睁开眼发现握拳的手有了力气，他不假思索的抬头看着仍在冒着佛光的弥勒佛，立刻施以回礼。
　　“谢笑佛搭救之恩。”
　　这时佛像慢慢便回原来的样子，小游儿明白这是对方感谢自己拯救村子之恩，他站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定定神。
　　“小游儿，你醒了？”雷鸣手里提着两个大葫芦还滴着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小游儿看着雷鸣，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他沉下脸说道“殇月在哪？”
　　“殇月？小游儿你刚醒，先喝点水吧。”雷鸣无暇顾及殇月的踪影，一心只挂念他的身体，不过小游儿还在气他当初的敌我不分，推开雷鸣的关心。
　　“我要去找她，我要问清楚她到底有什么企图，擅自引外人进来破坏我的结界，激怒食尸兽差点让我走火入魔，今天我必须要她说出真相。”
　　“小游儿，这些理据从何而来？如果没有证据这样诬陷一个人，未免太武断了。”
　　“我虽然躺在这里，但是我的头脑是清醒的，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忽然忆起一件事，小的时候族长曾经告诉过我一个古老的传说，食尸兽什么都不怕，它自带的腐蚀气息能够不费余力的捕猎食物，许多人都认为它没有天敌，但是没有人知道食尸兽最害怕的动物就是狐狸，它们害怕狐狸的眼睛尤其是狐狸身上的气味，一旦有狐狸靠近它，食尸兽就会完全能陷入战斗状态，你也看到当日食尸兽发怒的时候是追着谁一直跑。”
　　话刚说完，雷鸣便觉得呼吸一阵急促，当日食尸兽突然发怒，他原本也感觉到十分疑惑，但是万没有想到这一切会跟殇月有关系。
　　“可是就算殇月是食尸兽的天敌，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这一切的发生也有可能是意外。”
　　“雷鸣，你是当局者迷，我亲耳听那对夫妇说是一头白狐突然出现将他们引到这里来的，我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总之殇月她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单纯。这件事我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小游儿说着便往外走，他走到老远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雷鸣抿抿唇说道“当日你看见我要杀那个孩子，你真的以为我会杀了那个小孩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时我中了一种幻术，让我产生小孩被妖化的幻觉，而这种幻术则是狐族常用的‘狐幻之术’。”说完便离开了村子，雷鸣眼神闪过一瞬间的迷乱，他看着小游儿离开的身影愣在原地半天都无法回神。
　　小游儿经过村口那古井边，他皱了皱眉，从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就感觉这水井里有古怪，腥臭异常，他站到井边往下看，水光反射弧令他有些不适，但是这之后便没有什么了，他缓缓探出掌心，一道红印缓缓发光笼罩着古井，他是在用巫族古老的感应幽冥的法术去感知水井过去发生的经历。
　　那是个无月的夜晚，一对年轻的恋人在古井边发生争执，他们吵得很厉害，甚至男人怒不可遏的动起拳脚来，姑娘一气之下扔还定情信物：玉镯。转身便走，哪里料到男人此时突然拿起水瓢狠狠砸下去，姑娘顿时脑浆迸裂倒地不起，男人为了毁尸灭迹不仅用井水冲洗地上的血迹，甚至将姑娘扔进了古井中。
　　就这样时间来到三更时分，水井下突然有异动，水声特别大，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野兽的嘶吼声，打更的人听到动静便走到村口去打算查看究竟，谁想到水井里爬出一巨大的猛兽，一股黑气袭中打更人，他立刻就变成了食尸兽的食物。
　　那天夜里村里一百多口人家瞬间被夺去了性命，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睡梦中便天人永隔了。
　　小游儿睁开眼望着古井深深叹了一口气，因果循环，屡试不爽，这女尸应该就是食尸兽的第一份美食，就是因为食物的到来才唤醒了食尸兽的神志，从而导致全村人灭亡。
　　“我知道你很愧疚，亲人的惨死终究是因你而起，但是即使你终日守护在这里也毫无用处，你已经死了，不属于人间，你的罪孽应当交给冥界判断，你若有罪，冥界断不会轻判你，你若无罪，人间这事便与你无关，不必留恋无谓的悲伤，愧疚，须知世间还另有人正在等着你的降临，切莫因为一时的伤心而错过轮回。”
　　这时在小游儿身边围绕起了一阵清风，转了三圈之后便自动消失了。
　　小游儿弯身捡起那地上的簪子，他知道这是那孤魂赠与他的谢礼，他缓缓将簪子收回怀中，继续上路。他之前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食尸兽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现在想想多多少少都能理出些头绪来，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里的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轩辕的后人，当初黄帝带兵征战至此，不知何故将坐骑食尸兽弃于古井中，大概是因为得知了它身体所藏含的腐蚀气息的危害性，而后跟随黄帝征战的士兵，受伤了，便被放置在这里，久而久之他们就成为了被剩下的队伍，报效国家无望，升官发财更是天荒夜谈，于是他们便在这里安居乐业，当日食尸兽被封印在古井中数千年的演变，它早已苏醒，这时刚好发生命案，人血的气息彻底唤醒了它，所以导致了这一切变故的发生。
　　小游儿站在村口前，他深呼吸一口气，就让人间这一切的恩恩怨怨到此结束吧，愿生的生，死的死，不要再留恋尘世间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享往极乐世界获寻永生，人间的火能烧净污秽，神界的火能够洗涤人的灵魂。他正想要用三味真火烧了这里，防止未完的怨气殃及池鱼，但在寺庙的方向却突然升起一道金色的屏障，缓缓将整个村子包围住，小游儿缓缓放下手，他明白了，这里真正的主人：弥勒佛苏醒了，他不应该再插手佛界的事情，小游儿默默转身，离开了这座山林，并在出口的路设下了屏障，让杂草封住路口，如果来人是跟村子有缘的话，他自会找到进村的路。
　　“你站住。”出了林子之后，殇月拦住了他。
　　“你居然还敢来找我？”小游儿微微一笑。
　　“我不管你是什么巫族传人，总之雷鸣哥哥是我看上的人，你最好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只狐狸来插手吧。”
　　“你们人间的规矩我不懂，他是我救的，就是我的人，至于你不过就是个道士，凭什么跟我争。”
　　“所以你早就知道食尸兽的天敌是你，但却故意让我们像个无头苍蝇般乱窜，你是故意引那家人闯进村子，利用幻术迷惑我，就是为了让雷鸣亲眼看见我大开杀戒的模样是吗？”古书常云人心难测，难测的何止是人心，小游儿心生大怒。
　　“你还不笨，是又怎么样？你跟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我是食尸兽的天敌，你就是我们的天敌。”殇月目中露出绿光，深林中刮起一阵旋风。
　　“我就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不该留你。”他拔出血剑说道“今日便替天行道收了你。”
　　以殇月的功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小游儿心里没有打算伤她性命，不过是想将她封印住再好好带回去教养，哪里想到就是这样的心慈手软，导致后面形势一切大变，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殇月竟跟赤魔有勾结。
　　他不慎中了一狐光幽冥毒掌。
　　“赤魔？”只见赤魔就站在殇月身后“你……你们居然。”
　　显然殇月对于赤魔的突然出现也很不满，她不想胜之不武。
　　“我苦心研究了一番，才终于找到击破神血的方法，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呼吸疼痛？那是因为神魔不相容，只要你的体内注入了魔血，你就会生不如死，因为神血容不得魔物，到时候你的体内就会因为气血逆流全身筋脉崩断而亡。”
　　“你……竟然用魔血来对付我！”小游儿按住胸口，努力控制呼吸尽量不加速气血流动“传说动用魔血对抗神血，施魔血者本身会减掉五百年的修为，若是功力修为低下的妖魔甚至会赔上性命，你不会那么傻用自己的血。”
　　“不愧是巫族传人，说的不错，只是你一定想不到谁死在你手上。”
　　小游儿退了几步，紧紧是这样他便感到浑身钻心的痛，他握着血剑半跪在地上。
　　“你一定很难受吧？现在你的体内正在上演仙魔大战，不到半柱香时间你就会全身爆裂而亡，到时候麒麟血剑还有银魄镜就都是属于我的，到那个时候便是我赤魔再次统领天下的时候，这一次休想会有任何人来救你。”
　　血剑，血剑，快去找师傅，快去找师傅。
　　小游儿扔出手里的剑，心中默念着。岂知血剑不愿离开主人，在空中一直不肯动。他念了几次，它就是不为所动。
　　血剑，你不听话了吗？
　　他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赤魔就在边上观战，他看见血剑出现眼神发光，正想要夺剑，谁知血剑一阵悲鸣红光大盛击退了赤魔，死死护住主人。
　　“哼，等到你的主人死了，你孤魂无主的时候我再收拾你。”赤魔恶狠狠的说道，传说麒麟血剑认主，天生只服从于它的主人，但是一旦血剑守护的人死后，只要新主在剑身上喂满新鲜的血液，如此血剑便会听从于新的主人。
　　“你这样算什么？我可没有想过要杀他。”殇月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
　　“妇人之仁，铲草除根，只要扫除了碍眼的东西还有什么得不到。”
　　小游儿躺在草地上，他的意识非常清醒，虽然身体此刻如果万箭穿心，但是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异常亲切的味道，眼泪缓缓滑落，悲伤无法抑制的蔓延心头，紧紧拴住他所有的敏感神经，那是多年一起闯荡的记忆，那是年少时曾经有过的快乐，那是他此生难以忘怀的时光。
　　胖胖……
　　小游儿呢喃着这个久违的名字，他缓缓睁开眼慢慢爬起来，手一张血剑便乖乖回到他身边。
　　“竟然还能站起来，我真的小看你了。”赤魔略微讶异。
　　“这是炎魔的血，而你居然杀了他。”小游儿暂时压住沸腾的血液，一步一步走向赤魔，眼神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恨意。
　　“它不过是我脚下的一条狗而已，你既身为巫师居然怜悯你的敌人。”
　　“你住嘴，炎魔它不是狗，跟他比起来，你连头发丝都赶不上，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有人性懂得感恩，而你不过是世上最低贱的妖魔，你不配拥有整个天下。”
　　“你放肆。”赤魔被激怒了，数道黑气汹汹攻击，小游儿将血剑横在胸前挡住那数道煞气，却因伤势过重整个身子后飞数十米撞折两棵参天大树，重重跌落地上。
　　“巫族最后的传人？哼，本王现在就送你上西天，让你去跟死去的族人团聚。”他掌心中发出两道黑光般的气团目标明确直攻小游儿。
　　突然一道金光爆出，方圆十里轰的一声爆炸巨响，所有人都退了一步，赤魔定睛一看，不由得心头火起。
　　“又是你，每次都是你毁我的好事。”
　　但见烟尘散去金光之中雷鸣抱起倒地的小游儿，而停在半空的银魄镜此刻绽放耀眼的金光，想不到方才千钧一发的时候雷鸣要救人的心意跟银魄镜不谋而合，他轻易便唤出了银魄镜。
　　“雷鸣哥哥？”殇月喜出望外，奔过去兴奋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而雷鸣的目光并没有注意到殇月，他甚至没有留意这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只剩下倒在血泊中的人，他此生最爱的人身上。
　　“胖胖……胖胖，它死了。是我害死了它。”小游儿咬着牙和着血泪雨如下。
　　“我会替它报仇的，你撑着。”
　　“雷鸣，快走。”小游儿拉住他的衣袖。
　　“不管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雷鸣抛开了一切顾虑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决裂而又亦无反顾。
　　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小游儿，那边殇月已经看不下去了。
　　“雷鸣哥哥，你……你怎么可以亲他？”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跟赤魔一伙的，我不会留你活到现在。”雷鸣看着她，眼神里不再包含温柔，而是冰冷的恨意，生生将她凌迟。
　　“雷鸣，你屡次坏我的好事，这一次是时候了断了。”赤魔当初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雷鸣这臭小子竟然软硬不吃，这恐怕会成为他日后统领天下的绊脚石，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他铲除。
　　“这个天下轮不到你再插手，轩辕世纪结束后世间便再无四界，你我不过是凡尘苟活的蚁篓，妄想统领天下违背天意的人不会成功，即便今日我死，你依旧得不到成功。”雷鸣眼神变成了墨绿色，他手一伸黄金拐杖便成为了他唯一的武器。
　　“不自量力。”赤魔手一挥数道煞气朝他攻去。
　　雷鸣舞动武器左右上下挡了回去，他纵身一跃龙头嘴里喷出一道白光狠狠击中了赤魔的衣袍，烧着了半边，要不是赤魔及时闪避说不定真的会被他伤到。
　　“你居然用人间的武器？你还配成魔吗？”
　　雷鸣冷冷一笑，“我唯一感到自豪的地方便是比你多了一分人性。”
　　“狂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赤魔发怒了，他一挥手，衣袍落在地上，修长的身材干练的装束显得气宇轩昂，他掌心中多了一条闪着磷光的龙鞭，只要轻轻一挥皮开肉绽，再一挥地塌天陷。
　　山体闪着绿色和黑色的光团，风刮的人眼睛睁不开，山林里的动物慌不择路的四处逃亡，谁都不愿意留在这里即将成为修罗场的地方。
　　“你醒一醒啊！你再不醒过来，雷鸣哥哥就要被赤魔打死啦。”殇月趴在小游儿跟前盯着狂风吼道。
　　小游儿眉头皱了一下，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天上那两团光互撞在一起，此时此刻的身体若不是有银魄镜的金光护着他根本张不开眼睛，这一刻他脑海里回想到了好多好多事情，他在村子里生活的点点滴滴，还有那场灭天的灾难，雷鸣拼死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没有雷鸣就没有今天的自己，这是他活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世间可以没有巫师，可以没有妖魔鬼怪，但是不能没有雷鸣，没有了他，罗仙族就真的绝后了。想起族长临终嘱咐他的话，死并不可怕，他说过要除尽天下妖魔，洗净天下因镇魔林走失到人间的妖魔鬼怪，这一路走来他深深感受到，单凭‘杀‘是杀不尽的，可如今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就算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他都必须将这件事完成才死的瞑目。
　　雷鸣呯的一声落地，拐杖重重直入地下三尺，他口吐黑血，冷冷的瞪着同样受伤的赤魔。
　　“没想到你居然暗算我。”赤魔怨恨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
　　“对付你何须正人君子。”雷鸣轻蔑道。
　　“你真的彻底惹怒了我。”赤魔猛地升到半空中，“地狱魔功第九层----黄泉花开”
　　黄泉花开？
　　一朵分外妖冶的花瓣缓缓出现，层层花瓣落下，直到花瓣落尽一骷髅魔爪像绽放的血盆大口，雷鸣瞬间危在旦夕。
　　“雷鸣哥哥……”殇月飞身上前想要将救走雷鸣，却被煞气所伤飞离数十里外的空地，内伤颇重。
　　“不堪一击。”赤魔满心以为这次势必成功了，他哪里想到一切就如同是昙花一现，一道猛烈的金光袭来，他的地狱魔功瞬间被击个粉碎，抬头一看只见原本快死的小游儿此刻正站在空中，头低垂着手臂还保持着攻击的姿势。
　　“你……你居然……没死。”
　　“我是神，来自巫族的神，是被封印了五千年的巫族之神，就凭你能耐我何。”小游儿……不，此刻应该叫他瑞离。
　　瑞离半空中伸出手狠狠用力捏住了赤魔的脖子，那神情就像是在端着一个小酒杯。
　　“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是神？”赤魔不可置信。
　　瑞离将他狠狠砸向山壁，轰隆一声山体破裂。
　　“我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毁了这副肉身，我还出不来。”瑞离眼里泛起深蓝色的光芒那是神的眼睛，他侧头看了一眼躺着的殇月，指尖轻轻抬起，殇月整个人被他定在了空中。
　　“当心。”雷鸣忍住胸口的疼飞身就走殇月，那道三味真火并未烧到她。
　　“背叛神的生灵必须死。”瑞离语气冷得像冰。
　　“小游儿，她只是一个法力弱小的妖，你就放过她吧。”
　　瑞离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决定先解决赤魔。
　　“你活的够久了，该死了。”
　　如今的瑞离想要杀一个人轻而易举。
　　“不……不……地狱魔功第十层‘修罗王’。”赤魔拼尽全身的能量做最后一击。
　　瑞离只是在胸前划了一道结界，修罗王的威力以十倍的反击力量将赤魔毁于一旦。
　　“从今天开始我将统领人鬼魔三界，我便是世间的王！”瑞离张开双臂密语传音穿破天际直达云霄，下至地狱冥河，无一不被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