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毛小子的故事》容娜

5、第五章 我将弱智进行到底……

　　熬了好几个晚上，终于把那几快把我逼疯了的稿子赶完了。
　　三更半夜，眯着跟我们可爱的国宝似的眼睛就进到厨房里找点儿食儿吃，饿得我快前胸贴后背了。翻腾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可进肚的。老妈听见我进出的动静了，也不声不响的跟到厨房来了。
　　我一转身了我一大跳，“啊!妈，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出点儿声啊!”
　　“我就知道你饿了，所以过来给你下点儿面条给你吃。”老妈穿着睡衣说着就把围裙系到腰上了。
　　“不用了，你睡去吧!不用你了，我自己随便找点吃的就行了。如果我想吃面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明天还得上班呢!”我边说边往外推着老妈。
　　“今儿下午我没去超市，家里什么现成吃的都没了。”
　　“啊呀!!没事儿，我怎么弄吧，你赶紧去睡吧!我不会吵你的，我都多大了，我自己会弄，不用你管了，去睡!”我噘起嘴感觉是在命令着老妈。
　　“好好，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那我去睡啦!”老妈解下了围裙递给了我。
　　“嗯!妈!”我想说些什么，但没说出口。
　　“怎么”
　　“没事，快睡吧!”
　　我转过身来，才发觉脸上凉飕飕的液体不知什么时间流下来了。因为忽然发现老妈的双鬓已然起霜了，每次老妈让我给她拔白头发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很不对劲儿，鼻子酸酸的。都是我害老妈操心的，让她总是有干不完的家务活，都是我害老妈长白头发的，让她总是对我有担不完的心；都是我害老妈变老了。也许，刚才我想说这些，但不知为什么说不出口。
　　谢谢老妈，对不起，我爱你!
　　也许，我该这样安慰一下老妈的，可是我却没有。说不出一种感觉就是对自己的妈妈说不出口，我是不是很不孝啊为什么对自己的妈妈这么吝啬呢!一句安慰老妈的话都没会说呢一句“妈，我爱你”为什么就讲不出口呢
　　下个是老妈的生日，我要给老妈一个惊喜。想着，吸吸鼻子擦干眼泪，开始行动了。自己煮了一碗面条还打了个鸡蛋，痛痛快快地下了肚。
　　说来时间过得真快，眼下就是成毅和韦翔走的第六天了。也不知道他们各自的工作完成了没有。没有任何消息给我们，让我们怎么去上海呢!说到韦翔，我们谁也没有明说什么，也没有向大家面前公认我们是恋人的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韦翔对我太好了，让我有一些莫名的恐慌；也或许他太优秀了，让我有一种压力感。他风流倜傥、才华出众的外表与他平易近人、朴实无华的内在太不匹配了，让我有种十分不安的心理。总是觉得和他之间有一些问题想不通似的。
　　“呤……”突然手机想了，吓得我一下把手机给摔了；不过三星的手机就是用着皮实，摔了也没坏，还在响，原来是阿倩。
　　“什么事？”
　　“怎么这么半夜接啊！”
　　“哦，我刚去蹲坑了。”我随便敷衍了一下，“什么事？”
　　“哦！刚才我老公给我打电话了，他订了两张明天下午两点的机票，让我们明天下午到上海，到时候他和韦翔来接机。明天你可不许迟到知道吗？”
　　“哦！知道了。”
　　“瞧你无精打采的样儿，听清楚了吗？”阿倩在手机那头大叫着。
　　我的脸被刺激的变了型，远离着手机对手机说：“我知道了，不会迟到的。你放心好了，婆婆妈妈的。明天我去找你，还是你找我？”
　　“明天正好是周五，下午没事了我就开溜。我刚才跟我们经理请了三天的假，你来我公司找我吧！咱们一起吃完中午饭就去机场。”
　　“行。”
　　第二天早上，我史无前例的一大早起床，到了餐桌坐下。老妈和老爸都是跟看《金刚》里的怪物似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衣服又穿错了？”我连忙站起来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今天我闺女怎么起这么早啊？我怎么觉得不对啊？你睡醒了吗？是不是梦游啊？”老爸也来挖苦我了。
　　“我也不想起来，你看我眼睛还睁不开呢！我是起来跟你们讲一下，我今天下午和阿倩一起搭飞机去上海一趟，参加一个画展，过几天才能回来。”又坐下用鼻子闻了闻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
　　我说着老妈就给我拿了个碗过来，给我盛上放在眼前。说道：“先洗把手去。”
　　“哦！”我乖乖的去卫生间，洗了脸和手。说真的，很久没有吃早餐不知早餐的香味了，我的生物钟早就颠倒了。
　　我来不及坐到座位上就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妈做的就是香！！！
　　“谁办得画展？哪方面的？”老爸终于发话了。
　　“是阿倩男朋友的同学办的，他同学后来又去法国深造来着，应该属于各人的画展吧！”
　　“那你乘飞机的时候注意点儿，前一段时间不是老报导飞机出事儿吗？安全带一定要系好了，有什么事儿给我或给你老爸打个电话来，知道吗？”老妈又开始女人的“功夫”了。
　　“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大胆去闯吧！老爸支持，但是做任何事情要有分寸，别让你妈和我担心。”
　　“好，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会的。今天的粥真香，我再喝一碗。”为了不想把有我参加的一顿物质早餐变成精神营养餐，马上转移了话题。这一次早餐在愉快中结果。
　　我和阿倩顺利的到达机场，顺利过关，顺利登机。飞机终于离开了我呆了二十几年的沃土，一开始飞机起飞时，一向行为乖张、直快的阿倩这一次居然变得小鸟依人起来了，紧张得紧紧攥住我的胳膊，让我忍俊不禁。想想以前出去玩，最多也只是做火车罢了，原来阿倩害怕坐飞机呢！在家听老爸说，他们曾经带我去桂林去玩是坐得飞机，可我就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老妈说我在飞机上睡着了。怪不得呢！这一次我没有睡着，一开始跟阿倩聊了一会儿，没过一会儿，她却睡着了。我望着机窗外的云层，想象自己在云霄中穿梭盘旋的样子。呵呵，我自己有时都觉得我特傻帽儿。
　　飞行两个多小时的我们稍有些倦意，飞机终于又顺利的到达上海浦东机场。
　　我们出了机场门口，阿倩的眼睛特尖，一眼就望见了来接机的成毅。
　　“老公，想我了没有？”阿倩走到成毅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下子就把成毅扑了个满怀。
　　成毅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笑着对阿倩说：“别这样，大庭广众的，还有那娜也会笑话的。”
　　“别人我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我；小娜她也不会笑话我呢！我才不管呢！想我了没有？”阿倩撒着娇。
　　“想了，我的大小姐。”说着就在阿倩的小脸蛋上啄了一口。阿倩这才美滋滋的放下成毅。
　　“对了，韦翔正在我同学那里加班加点的赶最后一批画框，所以不能来接机了；让我跟你解释一下。”成毅对我说。
　　“哦，没事。他忙他的，我无所谓的，反正有阿倩陪我呢！你自己接我们就行了。”
　　“哼！那个臭翔子，人家头一次来上海也不来接，真是差劲！”我知道阿倩是在替我说话。“看我见着他怎么批他，那娜没关系啊！我替你找他算账。”
　　“我没事儿，有你一个人来接就行了，反正我也是来玩的。”
　　“我们走吧！”成毅拉着阿倩，又看了一下我应该是带我去酒店了吧。
　　我们到了市中心的一家星级酒店里，成毅带我们到了早已安排好的房间里休息。这会儿估计他是去跟韦翔联系晚餐的问题去了。我也就给我老妈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成毅敲开了在房间休息的我和阿倩的门。他说韦翔他们在赶工，不能过来一起吃了。我们三人就在酒店的餐厅里随便吃了一点，酒足饭饱后本来成毅是想带着我们去附近转转的，被我拒绝了。我想韦翔和他的同学一定非常的忙，不然不会不来接机，也不会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或许画展的前期工作还在紧张进行当中，所以就让成毅也去画展帮忙了，还让成毅带了一些晚饭过去。
　　然后我和阿倩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商场里转了转，买了一些回家带给老妈和老爸的小礼物。晚上九十点钟，我们就回酒店休息了。我猜的没错，正如我所料的那样，成毅、韦翔和他同学他们熬了一夜没睡，为了赶画展的前期准备，印宣传页、画展介绍、画展室内的布置和画的摆放等等，忙得他们应该是四脚朝天了。
　　我和阿倩就闲得无聊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酒店附近商场里转了转。还别说，上海人的消费水平还不低呢！让我有些大失所望的感觉，只挑了几件还算像个样的礼物准备回家时带给老妈老爸的。逛了一两个头钟我觉得我点疲倦了，还有阿倩也有同感时，我们就回酒店里休息了。
　　第二天也就是周六，画展正式开幕的第一天。我和阿倩还都在被窝里的时候，成毅来了个电话，安排我们去吃点儿早点后他再来接我们去画展观。
　　我们都困得不想起，不过阿倩还是乖乖的听成毅的话起来了，也强行把我拉起来了。昏昏沉沉的大脑只记得被人拉到餐厅里，随便的往嘴里塞了几口甜甜的食物，我们的早餐就草草结束了。
　　可能是那样甜甜的食物的原故，让我有点反胃的感觉，回到房间里洗了澡，清醒多了。我换了件浅色的衬衣，照着镜子看自己也清爽爽的。再看阿倩，跟那一件一件的挑着自己衣服呢！
　　“又不去相亲，穿那么漂亮干嘛？”我调侃着。
　　“我看过礼仪书了，参加这种场合也需要穿的得体大方一些的。看你穿的，土死了，你穿我这条白色裙子吧！反正你穿也合适。”
　　“算了吧！我就这样了，穿上你这裙子我都怕我不会迈步了。”
　　“得，我不管了！我穿这件可以吧！”阿倩拿了件浅黄的露肩长裙给我看，我只能应一声“行”。因为成毅马上过来接我们了。
　　没过十分钟，成毅果真敲门了。我们正好也都准备来了，九点四十分，我们准时打车出发前往画展馆。
　　九点五十五分准时到达，正好可以赶上开幕式。
　　我们一起向展览馆的大门走着，这时从我身后走过来一个抱着大约有二三的小孩的少妇，小孩的手正拿着冰激凌，还滴答着巧克力的液体；我一个没躲及时，撒了我后背和胳膊上好几滴。
　　“呀！不好意思哦！对不起哦，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呀。我来帮你擦擦哦！非常抱歉哦……”操着一口正宗上海的少妇嘴里不停的说着，让我没法跟他讲话。
　　“你怎么…”阿倩刚要说，被成毅拦住了，“画展开始了，不可以惹事。”
　　我想也是，“这位太太没关系，我自己弄就可以了，你带着小孩不方便，没关系的。我自己来擦吧！你先进去吧！”阿倩递给我一块纸巾对少妇微笑着说。
　　那少妇看我很友善，就再次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回过头去又开始跟她的小孩唠叨起来。
　　“怎么办？回酒店去换吗？”阿倩气呼呼的问。
　　“可我就带了这一件衣服啊！没有了。”
　　“开幕式马上开始了，要不阿倩，你把你的衣服借给那娜一件吧！我们都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商场。”成毅果断的说。
　　“啊？！我？”我瞪大眼睛。
　　“谁让你不换我那件白裙子啊！现在又得折腾。”阿倩又笑着问。
　　“行行，你有先见之明行了吧！不费话了，你们先进出，跟韦翔说一下，反正这里我也知道了。我回去换了衣服马上来。”说着就往马路上招手叫的士。
　　“行，就这么着了。你有事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知道吗？”成毅又说。
　　“好，我走了，一会儿画展上见。”上海的的士工作效率还真不差，随叫随到。我上了车走了。
　　我换了阿倩的那件白色的连衣裙，一下让我觉得好像不是我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似的。梳好的头发也乱了，散开吧，随便梳了两下就冲下楼了。
　　十点半我到了画馆里，我慌里慌张的一推门，展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我就发觉我的脸一下子热到耳根，心想我又把衣服穿错了吗？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呢？在那一时刻，时间突然停滞不前似的了，只有展厅里播放班得瑞的音乐让我觉的我不是在幻境里。自己有点不敢呼吸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在我推门之后还好像隐约听到有人在讲解些的，到底怎么了？我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不知道把自己隐藏到哪里才好。
　　忽然，感觉人群里闪出一打道来。
　　一个人向我这边走了过来。他是谁？他为什么向我走来？他认识我吗？走到我眼前，有点熟悉，好像见过的，是，是华锦彬。眼前一片黑，头顶有许多星星在闪着。他一把扶住了我，拉着我的手，走到一幅画前，“你怎么会来？我太高兴了，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画展。我正好在讲述你命名的那幅画，跟我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问我我怎么会来？什么他的画展？什么我命名的画？… …所有的问号从我的脑袋上冒出来。
　　我思索着，大脑在不停的慢慢整理着所有的事件，一件一件正确的排列着。而我的身体机械似的被华锦彬拉到了所有人的中间，能听到有的人在小声嘀咕着、私语着。
　　“大家静一下，我现在向大家隆重的介绍，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本次展览中最具创意性的、最重要的策划者，也是这幅最具意义的画最终的命名者，那娜小姐。”随后就听到耳边响起来潮水般的掌声。
　　他拉着我的胳膊动了动，我又机械似的朝大家示意了一下。当时我想象不出自己的表情是怎么的了，脑子里一直都在绕着那么多的问题在不停的盘旋着。事后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思议。后来阿倩问到我跟华锦彬怎么认识的，我说不认识，只是在路上见到过而已。我就把我遇见华锦彬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华锦彬也在一旁应着。
　　我马上发出反问攻击，谁也没有告诉我画展是谁开的；谁也没有告诉我画展里也展出了成毅和韦翔的画；甚至谁也没有跟我讲过关于画展的半点具体事情。
　　我以为韦翔和成毅来上海出差随便参加个同学的画展而已；我以为让我和阿倩也来是为了捧个场、充个人气儿而已；我以为仅仅是个不知名小画展而已呢！
　　没想到他们谁也没有跟我讲过，阿倩以为韦翔跟我讲了，韦翔却以为阿倩讲了，成毅以为或者阿倩或者韦翔都应该跟我讲了，结果谁也没有讲。让我自己被蒙在鼓里，冒了半天的傻气、充了半天的弱智。
　　这一次我真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