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新增】033-水果硬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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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瞬的相触，浮光掠影般轻盈。
市丸银反应迅速的避开，而千渡也顺势收手，“叮”一声轻响，指尖夹着的那枚粉色椭圆体被丢到空茶盏中。
市丸银的视线落在茶盏里，这是一颗真糖，草莓味的。做工粗糙了些，不过在白瓷底色的衬托下，也显出了几分质朴可爱来。
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间仿佛还残留着鲜明的触感，甜，光滑，微凉干燥……有一秒怀疑，碰触到的究竟是糖还是谁的指尖。
目光比意识更快一步看了过去，就见千渡正在从密封罐中取出新的灵子晶体。翡翠绿的人工造物切面精美，透着某种危险的昂贵感，好似上古生物已成化石的眼睛。
千渡却如同摆弄积木，指尖拨着小方块在桌面上磕磕绊绊的打转，而晶体在时不时的翻转中消无声息的缩减体积，直至消失。
“这个其实是没味道的。”千渡抬眼看向市丸银，不闪不避同他对视着，接触过灵子结晶的那根手指在下唇按了按，“好吧，有点凉。”
银的瞳孔微微收缩，而在他开口之前，千渡却从袖袋中抓了一把琉璃纸包着的糖撒到桌上，拢了拢一起推到银的面前。
“纯天然手工制作不含防腐剂。”千渡挑了一颗剥开糖纸，粉色糖块消失在唇齿之间，余下的声音带了些含糊道，“甜的。”
市丸银又静静看了千渡一眼，在凝视的这一秒内，时间产生了诡异的延伸感。银也跟着捏起一颗糖，硬挺质感的琉璃纸被他碾的沙沙作响，原本精心堆叠的风琴折糊作一团。
拆出来……或者说“挤”出来的糖果落进茶盏里，和之前那颗凑成双对。银鼓鼓脸颊，搓着糖纸点评道：“可我觉得看起来不太好吃呢……咦，糖纸里写了什么。”
“什么？”千渡还从未注意到这些，凑过去和银一起观看起来。但其实也能猜到，无外乎少女心事朦胧梦幻。毕竟这一袋糖果，是属于某个女孩的毕业送别礼物。
某个女孩，甚至在千渡记忆中没能留下具体印象。那正是千渡没能补充灵子的饥饿时期，他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自我控制方面，面对女生的羞涩也好欲说还休也罢，最有效率的应对方法就是“好的，谢谢，我收下了，你回去吧”。
在千渡回想这段事情时，市丸银已经兴致勃勃的拆完了余下的所有糖块，粉红的水果糖在茶盏里堆得冒了尖，展开摊平的糖纸则铺了一桌子，就差逐句有感情朗读了。
赶在市丸银真的张嘴诵读之前，千渡死霸装的宽松袖摆在桌上拂过，眨眼间糖纸在手心收成一摞，控制精准的火焰闪现后又迅速消失。千渡开了窗户，让掌心的余烬随风飘散到屋外。
“呀咧，好冷酷呢。”银倒是没有非要阻拦千渡的意思，只是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笑眯眯的评价道。
通常在这时候，千渡会接着银的话反过来调笑几句，然而这次千渡却没有立刻回应。烛照千渡转过身靠着窗沿静静注视了市丸银片刻，在后者因为突兀的冷场而微微皱眉时才开口。
“既然无意，何必让人徒生幻想。银，有时候你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反而会将人推向无望的绝境。”
银眉头皱的更紧，他听得出千渡在意有所指，这颇让人有种私人领域被侵入的感觉。
当“交浅”却“言深”时，不免有些贸然与尴尬，而尽管银和千渡之间共享着至关重要的秘密，但他们两人却依旧停留在“轻浮交情”层面，并没有过推心置腹肺腑之言的时候。
这一次千渡没有预兆的触碰到了交往边线，令市丸银有些反应不及，也有些无措。他倒不是觉得被冒犯了很不愉快，而是一时间不确定要给出怎样的回应，在严密的自我防御下，很难坦然的打开心扉。
两双同色的蓝眼睛彼此凝视，无端有种较量的意味，最后还是市丸银先叫了暂停——不是说银就这样妥协了，他确实是有原因的。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会变色了？”银不太确定的问道，如果千渡还有哪里不对劲的话，他就要进入战备状态了。
“啊？什么？”千渡被问的一愣，他是真的毫不知情。
银指指自己的眼睛告诉千渡道：“你的眼睛，刚才突然变成黑色的了。”
不过除了虹膜颜色由蓝变黑外，也再没有其他的“变异”产生，市丸银又放松了些许，目光则有些怀疑的看向了那罐灵子结晶体。
千渡脸上闪过几分若有所思的神情，见银瞄向灵子结晶，摇摇头道：“那个是正常的，没有‘加料’。”
“嗯哼~看起来千渡君你已经知道原因了。”银重新挂起一脸狡黠的狐狸笑，“千渡君是属洋葱的吧，揭开了一层秘密之后还有更多层。”
“说到洋葱……洋葱是不能脱衣服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千渡自问自答，仿佛很有趣的道：“因为脱完就没了。”
银：“……”
市丸副队长被冷的一哆嗦，实在没办法往下接。没了闲聊的兴致，也想起了正事。
“蓝染大人呢，属意千渡君你来担任五番队第三席官，所以千渡君要做好准备哟，明天可是会有人来找你决斗的~”
千渡并不意外蓝染的安排，不把属下安排到要职那不是浪费人力资源么。不过银的一个用词让千渡有点在意。
“那我先和你确认一下，‘决斗’的意思是不死不休吗？”
千渡问银道，又想起市丸银担任五番队三席时，也是在擂台上绝杀了对手。话说五番队三席这个位置，别是蓝染特意留出来的投名状吧？
“这个嘛…”银恶趣味的卖关子道，“倒是没有要求，但千渡君得看你的对手是怎么想的呀。”
嗯？这么说就是挑战对手也不单纯的意思是吗？
千渡点点头，也不去在这些事上多费精力，反正等到明天上场一切就都明了了。
闲话正事都说完，银竟然没忘记他借口来千渡住处时使用的理由。这原本就是他之前的宿舍，逛了一下随便挑拣些用品往千渡面前一放：“嘛~要辛苦烛照君了呢。”
“……”行吧，既然你是副队长。
千渡搬着这些不知道有用没用的东西，一路跟着银去了副队长的住所。
“辛苦烛照君了。”在副队长住处的门口，市丸银有模有样的点头致谢，演技毫无破绽。
千渡有一瞬间的无语，难道他未来也要每天上演这种“演员的自我修养”吗？那还不如蓝染赶紧叛变。
返回途中不时有同僚与千渡打招呼，千渡可不觉得这全是因为五番队队员们热情好客心地善良。虽然五番队在队内正副队长继任方面进展的和平又稳定，但队众们仍然怀揣着不同心思，是现实的职场缩影呢。
刚才还在纠结“演技人生”的千渡，面对同僚们的正常交际也只能打起精神，展现出他正常、成熟、稳定的一面。
好在是边走边说，尽管效率低了些，但总有抵达终点的那一刻，眼见住所大门近在咫尺，千渡心中终于松了口气。而也就在这一瞬间，千渡感觉到了一束锐利的视线，他迅速转头看去，目之所及皆是来来往往的同事，一闪而过的黑色武士服如水滴入海，完美隐藏。
*
进入住所后，千渡自袖中取出狐影，向其中注入一道灵压。这约等于“敲门”，刀体之内的世界相当于狐狸和水门的住宅，去造访屋主自然要有起码的礼貌。
“这把刀的‘刀设’你编写的怎么样了？”千渡的意识进入刀内世界，开门见山的问狐狸道，“马上可是要实战了，众目睽睽之下如果露馅我也没法补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万恶的甲方？”狐狸小胡子一抖一抖的，“先告诉你始解的解放语，你觉得大喊一声‘爸爸’怎么样？”
“我倒是想把你揍的喊爸爸。”千渡活动活动手腕，“我看这刀内地方挺宽敞，不如我就先热热身。”
“嘿你这人，能动手就不想动嘴呗？”狐狸也就是过过嘴瘾，见好就收道，“好啦，解放语是‘呼唤君之名’加‘狐’或者‘影’，总之就是告诉一下我们你想让谁出手帮你。”
“等下。”千渡回忆了片刻问狐狸道，“斩魄刀始解的解放语，一般不是什么‘吧’句式吗？”
比如“散落吧，千本樱”或者“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你看看你看看，我刚才说喊‘爸爸’你还要揍我，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
“我还是揍你吧。”
“百分之九十确实是这种句式啦，但也有不一样的，比如你好基友市丸银他的始解语就是‘射杀他，神枪’没有‘吧’。”狐狸嘴皮子极为麻溜的来了一串儿。
千渡听罢还认真想了想道：“……好、基、友？过奖了啊，我怎么觉得哪个字眼都没达到相对程度呢。”
狐狸：“……您还真坦然啊，那您想达到哪个程度呢？”
“基？走心程度要求最低。”千渡看看狐狸道，“你露出这么震惊的表情做什么，你和四代目天天出双入对，懂什么？”
无端躺枪的水门：“……”
等千渡从刀内世界回到现实，是神清气爽了，但关于“狐影”的设定方案却并没有确定最终版本。用狐狸的话说就是“哎呀到时候就福瑞丝带儿嘛”，也是，毕竟干活的是狐狸别人也没法干涉。
千渡还是希望擂台挑战的时候别发展到拔刀的地步，斩拳走鬼四大体系，四分之三总比四分之一概率大。
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新增】033-水果硬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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