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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hapter 31 ...

  •   31 我曾经找算命先生算过一卦,她五行缺我。

      关寒先前虽说要沈浪交出自家钥匙,但也不过就那么一说,没有当真。
      这回沈浪听说关寒家里有人出车祸,第一时间就驱车抵达他家。
      关寒家里安静如常,沈浪在楼下喊了两声,无人应答,他轻车熟路地摸索着上楼进了关寒书房。

      沈浪推开书房门,看见关寒正坐在书桌前,手指有意无意地敲击着键盘,却并没有行文。
      沈浪走得近了才看出来,他其实是在对着笔记本发呆。
      侧颜俊朗,如一尊赏心悦目的古希腊雕像。
      听见动静,关寒回过头来,与他的视线短兵相接:“你怎么来了?”

      沈浪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松了一口气:“听说你们家有车子出撞了,我就赶过来看看,你没事儿的话……该不是凌濛撞车了吧?”
      关寒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她也没事儿,只是司机这会儿还在医院。”
      沈浪:“凌濛人呢?出去了?”
      关寒转过眼,将视线投向窗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告诉沈浪:“我们分手了。”

      沈浪吃了一惊:“你怎么回事儿?当初是你自己赶着要追人家的,吃翔都怕赶不上热乎的,怎么这会儿说分就分?我看你这不是抑郁症犯了是要精分吧?要不要去开点药?”
      关寒坐在原地没有动,一扬下巴示意沈浪坐:“他回来了。”

      “谁?”沈浪坐上书房侧首的沙发,看着关寒挑眉,“我跟你还没有心有灵犀到能用脑电波交流的境界,能说得简单直白些吗?”
      关寒转过身,双手交握搁在膝盖上,看着沈浪:“景航。”

      沈浪愣了一下:“不可能啊,你出国之前他不是就被你们家老爷子赶出国了,几年都没露面,他现在回来做什么?”
      关寒只觉得太阳穴跳痛,他伸指揉了揉:“鬼知道,大概是见不得我过得好吧!”

      沈浪:“你见到他了?还是他对你做什么了?”
      关寒沉默了片刻,徐徐开口,简要地对沈浪描述了一下最近发生在凌濛身上的事情:“虽然我还没有看到他,但这些事儿的确是他的风格,我觉得奇怪,就暗地里让人查了,是他找人做的。所以我打算暂时跟凌濛分开一段时间,等这件事情解决了再去求和。”
      沈浪理解地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怎么就能保证在你求和之前,凌濛不会被别人给抢走?”
      关寒优游不迫:“不可能,我曾经找算命先生算过一卦,她五行缺我。”

      作为为数不多的,了解当年事情的人之一的沈浪,明智地闭了嘴。

      豪门都有本难念的经,关家也不例外。
      二十多年前,关寒的父亲因为商业联姻与关寒母亲结合。那时候关寒的父亲并不知道前女友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那姑娘也硬气,分文未取,什么也不说,毅然离开了他。
      关寒上高中的时候,景铭忽然出现在关家,与关父两人两人长谈一番,告知母亲已经去世,并提出了做亲子鉴定的要求。
      随后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尽管关寒是关氏默认的继承人,但景铭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关氏,凭借自己的高学历和不可言说的背景做到了集团公司的中层。

      景铭的出现,让关寒有种碎三观的感觉,自然而然对他也带上了敌意。
      但时长日久,他发现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有着超出自己的成熟与睿智,不管是在关家还是在公司里,他都非常懂得分寸,从来不与自己争锋,反而处处展露出为自己铺路的意思。
      关寒渐渐放松了警惕,接受了景铭的示好,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
      关寒得知景铭有一个弟弟景航,尽管同母异父,但是兄弟俩感情很好,可惜的是景航天生反骨,母亲离世后他自甘堕落,成天瞎混,还自以为风生水起,任景铭怎么劝都听不进去。

      关寒跟景铭的关系一天天缓和,但架不住父母耳提面命,公司里的议论也一天天多了起来。
      关寒心里渐渐渐渐卸下的戒备也被重新拾了起来:景铭回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又要对自己这么百般示好?
      单纯的血缘关系,的确是难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他心结未结,不可能直接去逼问景铭,对景铭虽然没有表现出直接的不耐烦,但冷淡之意溢于言表。

      也是在一个下雨天,关寒跟景铭一同外出,关寒驾车,景铭坐在副驾,路上遇到一辆车来别自己,关寒起初只当是新手司机并没在意,让了两次后见这车不依不饶地赶了上来,辆车终于撞到一处。
      关寒终于明白过来这车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一转方向盘,索性怒怼了上去。
      这时候,景铭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扑到关寒身上护住了他。

      两车相撞,这画面后来再关寒的记忆里几乎是断裂的,只有天旋地转的画面感和振聋发聩的声响在脑海里闪现。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被抬上了救护车,视线模糊间,看见景铭浑身鲜血淋漓。

      直到在医院里醒过来,父母都在病房里,关寒才确认了自己劫后余生的事实——多亏有景铭做了人肉护垫,他只有一些擦伤和轻微的脑震荡。
      他醒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景铭怎么样了?”
      父亲轻叹了一口气:“刚移出重症监护室。”

      他不顾众人反对,扶着墙去病房看景铭,才得知景铭刚经历了一次抢救,但是多处脏器受损,几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好在景铭浑身的血迹都被清理赶紧,被一层层的纱布包裹着,看起来没有车祸现场那么骇人。
      他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嘴鼻上还罩着氧气罩,没有亲人和朋友,显得十分可怜。
      千头万绪涌上关寒心头,他不知道自己对景铭是感激、同情,还是愧疚。

      关寒双腿发软,走到景铭的床边。
      景铭见是关寒,动了动手指,唇瓣煽合。关寒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你不用急着说什么,我很好,谢谢你,你安心养伤,会好起来的。”
      但景铭忽然固执起来,手指拽着关寒的病号服,关寒无法,几乎是跪到地上,耳朵贴近景铭唇边,才能听到他气若游丝的言语。

      他说,他知道自己的私生子身份很尴尬,母亲离世很早,他与景航相依为命,现在又能遇到关寒,他就一直把关寒当做亲弟弟。他这一生总是被人猜忌、鄙夷,也没有好好爱过什么人,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了。希望关寒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要跟景航过不去。
      关寒起初并不理解,自己跟景航未曾谋面,怎么会跟景航过不去,但景铭这么说了,他就拍了拍他的手掌表示答应。

      没想到景铭刚说完话,心率就暂停。关寒急忙叫了护士,眼睁睁看着景铭被推进急救室。
      景铭终于没有能被救回来,别车事件最后被查出来,是景航指使让人干的,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却无人可知。
      关父一度要起诉景铭,将他送进监狱,被关寒拦了下来,关父才想方设法把景航弄出国。

      沈浪:“要不让你父亲出面,再把他弄出去?”
      关寒与他父亲毕竟不同。他父亲为关氏企业开疆扩土,手腕铁血,而关寒只用守成,行事要温吞得多。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答应过景铭,所以对景航上次的作为既往不咎,但是他不仅不感恩,反而卷土重来,对我周边的人做出这种举动,我一天也不想再忍了。”
      沈浪:“你可别冲动胡来啊。”
      关寒:“你放心,他不过是个混混,我堂堂关氏继承人,犯得着拉下身份跟他肉搏吗?他一向任性妄为,我已经让人私底下搜集他的证据去了,但凡被抓到把柄就能想办法将他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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