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鸣沙似锈——巧言苦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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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络桓跟随着洛昭言一行人来到了洛家庄地界。
至此，这一路上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直让本来都已经做好了防范落日部尚在暗处的启魂圣宗之人（挽澜：喂喂，这称呼太不走心了吧！）来偷袭、甚至是抢人的诸人都松了一口气。（挽澜、扁络桓：两个都在这里啦，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洛府的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然而就在这时，走在队伍中间被很好地“保护”起来的扁络桓突然停下了脚步，向四周张望起来。
其他人看到他停下来也跟着停下，洛昭言转过身戒备地顺着扁络桓的视线看过去却没有任何不妥。
“一直听闻昙华洛家虽地处西域，但风景堪比江南水乡，果然名不虚传。”扁络桓十分欣赏地称赞着洛家庄的湖光山色。
听到他这么说，还在查看四周是否有何不妥的洛昭言动作忽地一顿。她本来一直在担心他是不是识破了他们的计划，以及要怎么劝他进府，现下听他谈起风景，虽然安心了不少，但是平时那番客套的话却也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挽澜站在一旁，见洛昭言不说话刚想提醒她一声，却转头瞥见了扁络桓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便明白这其实是自家三哥捉弄人的恶趣味又犯了。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对扁络桓说道：“多谢扁大夫的夸奖。扁络桓若是喜欢洛家庄的风光不如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也好让我们好好报答您在落日部时的援手之情。”
洛昭言听到挽澜说话也反应了过来，随即附和挽澜道：“挽澜说的是。扁大夫，这边请。”
说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扁络桓这边走。
可是，扁络桓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是似笑非笑看着洛昭言，直看得她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洛昭言看向挽澜希望她说些什么，但是后者则一直盯着扁络桓的一举一动根本没注意到。她无法，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其他人。
环视了一圈，还是越今朝最先察觉到她的想法，走过来对扁络桓说：“走吧，扁大夫。”
扁络桓收回看着洛昭言的目光看了越今朝一眼，随后又环视了一圈，将众人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了挽澜身上，见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又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越今朝一眼，这才重新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洛昭言舒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越今朝一眼随即快步跟了上去，挽澜和居十方也同样跟着洛昭言离开了。越祈站在越今朝身边看着他不懂就没动，越今朝和闲卿对视一眼，肯定了彼此的想法：扁络桓肯定已经知道了他被请来洛家“做客”的真相。
但是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已经知道实情了，那么他为什么还会前来而不是询个理由拒绝这件事？不可能是武力值不够的原因啊。
两人思索了一番没能得到合适的答案，只能暂时选择看一步走一步便也跟上了前方的队伍。
进入洛府园林之后，在一行人即将踏入正厅之时，扁络桓再一次停了下来。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的景象，有些嘲讽意味地发问：“洛家主，你们这出‘请君入瓮’要唱到几时？”
“呃……”心中所想直接被戳穿的洛昭言很是尴尬，犹豫着要不要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下去。
越今朝听到扁络桓的话暗叹一声：果然。随即上前解围，直接承认了他们的计划。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们也没必要装模作样了。”越今朝一边说着，一边拔出背上的双刀严正以待：“这次，我不会再让敌人跑了。”
“藏锋。”洛昭言唤了一声，藏锋立即带着早已埋伏好的洛家子弟将众人包围起来，确定不会有任何机会让扁络桓逃跑。
“……”看着这个架势，扁络桓悄悄递给挽澜一个哀怨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放跑了人，让我来承受后果。”
“……”被扁络桓那一眼看得有些“做贼心虚”的挽澜瞧着其他几人跟着越今朝的节奏亮出武器的样子默默咽了下口水，后退了几步，走到一个确定不会被战斗波及的地方，这才十分歉然地看了他一眼。
无视了挽澜抱歉的眼神，扁络桓暗自为自己的价值骄傲了一下，无论如何能劳动者这么多人来围捕他也是一种荣幸啊。
然而即便如此，出于“作为一个反派总要在被抓前挣扎一下”的心理，扁络桓故意装糊涂问道：“洛家主，你们是否对我有什么误会？”
“扁大夫，你与启魂邪教是何关系？”洛昭言直接问道。
“邪教为非作歹，十恶不赦，我可不想同他们有什么牵扯。”
扁络桓给出的答案也是冠冕堂皇、模糊不清。
“哦？”闲卿疑惑地出声：“那不知你之前为小越解毒，所用何方？我相信扁大夫医术高明，能立诊小越所中奇毒为何，但在挽澜都只能尽力拖延毒发以图后效之时，你随身携有解药，却未免太过于巧合。”
“扁大夫，可否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闲卿上前一步注视着扁络桓，不错过他表情的一丝变化。
“……”不怕毒，不需要解药怪我咯。而且，那冷香冰露丸炼制一次很麻烦的！
躺枪的挽澜十分无语，再次对上扁络桓视线时貌似无意地点了下头。
收到了挽澜的传信，再看看对方步步紧逼的架势，扁络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还真是‘好心办坏事’啊。”
越祈不懂事情是怎么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但是见到其他人严阵以待的样子才犹豫着问越今朝：“今朝……我们要跟他打吗？”
“也要看他有没有以一对多的本事。”越今朝没有看越祈，而是直视着扁络桓作出回答。
扁络桓无所谓地轻笑一声，并不把他这威胁一样的话语放在心上。
而挽澜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鄙视地看了越今朝一眼，心道：没见过群殴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去很光荣吗？！
眼见着双方气势一触即发，居十方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劝说扁络桓：“扁大夫，我觉得你是个好大夫，为什么要和邪教混在一起呢？”
“唉……你们误会了。”时机已到，扁络桓也不再嘴硬，开始承认他与启魂圣宗有所谓的关系：“好吧，我同启魂圣宗是有些关联，但我并非教众。”
“利用人心中的欲望，加以引诱哄骗，令其误入歧途，这样的手段，我也极为不齿。”这样说着，扁络桓的脸上也带了一丝厌恶之色。
“那你们之间是何关联？”洛昭言追问道。
“此时还不好细说。”扁络桓停顿了一下进而补充说：“不过，我肯定不是你们的敌人。”
越今朝冷哼一声，向洛昭言提议：“洛兄，他既然承认跟邪教有勾结了，咱们不如把他关起来，慢慢审问，看他嘴硬到什么时候。”
洛昭言看着扁络桓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有些泄气，到底同意了这个意见：“只能如此了。”
她收起长刀对其他人说道：“各位先到大厅等我吧。挽澜，你先替我招待一下大家。”
“好。”挽澜知道如果此时提出由她押送扁络桓去地牢未免会将刚洗掉的嫌疑又重新找回到自己身上。别无他法，挽澜只得顺从地接下了这份差事。
洛昭言点点头，转过身对扁络桓说：“扁大夫，请你安分些随我来吧。”
“唉~~”扁络桓临走还不忘留下一声绵长幽怨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由其他人听起来是像是扁络桓在哀叹自己不慎被俘的经历，但事实上，挽澜确实知道自家三哥究竟在感叹些什么，再加上他转身时借机递给她的那个意义深远的眼神……
挽澜好笑地摇摇头，暗自决定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亲自下厨去给那极其注重饮食养生的三哥去解决他的饭菜问题。
回过神来，看着其他人还站在原地，挽澜也知道此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于是收敛心神，福身一礼对众人说道：“昭言送人过去的这段时间就请各位在大厅里稍坐片刻，用些茶水点心。”
“几位，这边请。”说完，挽澜示意了一下便走到所有人身前带路。
进入洛府大厅后，众人落座。挽澜吩咐侍女送上香茶与糕点。待侍女们全部退下之后，她这才做到主位之上与他们聊天说话。
“扁络桓既不否认自己和邪教有关，也不承认自己就是邪教成员……这样的态度着实有些出人意料。”越今朝想到扁络桓刚才那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的态度就有些窝火，明明已经抓到了人，但是就是没有一丝成就感。
“……”越祈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头不语。
居十方见状想了想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如果他是邪教的人，那为什么还要替越姑娘解毒呢？就算他当时说自己没法解毒，我们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啊……”
“嗯……”
无论扁络桓是不是启魂圣宗的人，谁也没有办法否认他确实出手救了越祈性命这一点。也正因如此，在场之人才会觉得扁络桓的所作所为让人捉摸不透。
沉默半晌，越今朝叹气道：“扁络桓，你究竟想干什么……”
“看来这个大夫比想象的有趣啊，呵。”闲卿才说完这句话就看见挽澜如梦初醒一般的表情。
于是，他出声问道：“看挽澜的样子，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闲卿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挽澜的身上。挽澜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很是为难地说道：“呃……刚才我确实想到了一种较为合理的假设。只不过，这个假设一来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二来也是若是由我说出来难免有为扁大夫开脱的嫌疑，所以……”
挽澜没有再说下去。有时候什么话不说反而比说出来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果然，在座之人刚听挽澜说话时还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不在意他人看法的她会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畏手畏脚。但当他们听到那句“若是由我说出来难免有为扁大夫开脱的嫌疑”之时，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在落日部时他们对她身份的怀疑，一时间难免有些尴尬。
又是一阵短暂的静默。
闲卿到底是闲卿，在场诸人之中还是他最先恢复常态，平静地对挽澜说：“之前的事情大多也是误会。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也不必再深究，目前还是扁络桓的事情更为重要。挽澜若是有什么想法，直言便是，不需有所顾忌。”
闲卿的一番话也算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越今朝明显松了一口气，居十方也点头表示同意。
挽澜思考了一下此事的利弊，觉得提醒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用在执着于这事不放，就感激地看了闲卿一眼，感谢他解围的情义。
“既然如此，挽澜也不绕圈子了。”挽澜转头看向越今朝，微笑着说：“说起来，挽澜会想到这一点还要多亏了越公子的一句话。”
“什么话？”居十方好奇道。
“是‘扁络桓既不否认自己和邪教有关，也不承认自己就是邪教成员’这句话。”挽澜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杯中的茉莉花茶才继续说下去：“挽澜只是觉得如果是放在扁大夫的身上，那么这句话也许这样说更合适：‘他虽然承认了自己与启魂圣宗有关系，但是不承认自己是启魂圣宗的人’，不知几位认为如何？”
点到即止。
挽澜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并没有把话说满，只提出了一个开头，给出另一种可能性，剩下的事情由着对方去想。至于他们会想成什么样子，那就不是她能管得了得了。而且无论最后得出什么结果来，也同样与她无关，自然也就不会怪罪到她的身上。
若是对方真的得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结论，挽澜最终也不过感叹一句：“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仅此而已。
如她所料，听了她故意“曲解”了的一番话，越今朝和闲卿眼神一转，也很快想到了她希望他们想到的那种可能性。越今朝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
“对呀！这样的话，扁络桓的所有行为解释得通了！”
“今朝，怎么了？挽澜说的话与你刚才说的话有区别吗？”平时不用处理这方面事情的越祈并没有想到这之间的区别。
旁边的居十方挠挠头，也有些腼腆地说：“其实，我也不明白。”
“今朝和挽澜说的两句话中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对扁络桓的身份立场定位不同。前者的出发点在于扁络桓是邪教的人，而后者则是基于‘扁络桓因为某种原因与邪教产生关联，或者不得不听命于邪教，但他本人并不愿意’这个观点而产生的。”闲卿向两人这样解释道。
“也就是说，扁大夫其实是有苦衷的了？”居十方十分吃惊。
“目前还不能全完肯定，但可能性极大。而且这样一来她的许多行为就可以解释得通了。”越今朝兴奋地说：“包括他为什么要救祈，还有之前明明知道是陷阱还和我们来洛家的原因，甚至是之前他说的明显厌恶邪教的那番话！”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越祈不解。
“是啊。”居十方十分同意越祈这句话：“如果他说出来了，咱们就不会把他抓起来了啊。”
“……”越今朝。
“……”闲卿。
以上两人明显能想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他缄口不言，只是这个理由他们还真不好说出口。
挽澜一直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确定他们都对这种说法信心十足，认定了在扁络桓这人身上有隐情。
于是，挽澜故作苦恼地说：“越公子、闲卿公子。两位不必如此小心谨慎；越姑娘、居公子，两位的疑问便由挽澜来为你们解答吧。扁大夫之所以不愿意说出事情详情，是因为他不信任我们，或者说，他不相信洛家。”
“扁大夫不相信洛家有能力再不泄露一丝风声的前提下，帮助他解决他的事情。而如果事情没有完美解决，他的心思又被泄露的话，那么他将面临更大的麻烦，甚至是性命危险。说到底，还是洛家的威望不足以让人信服啊……”
说完，她长叹一口气，忧伤地仰望天空，周身的气息落寞而哀伤。
看到挽澜这个样子，居十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什么问题，再加上他想起了上次来洛家的时候挽澜那番关于家族传承的荣耀与责任的对话，连忙站起来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洛家现在已经很好了，真的！”
听到居十方说话，挽澜收回了目光。在看到他急的脸都红了还不停地道歉时，挽澜一下没忍住就轻笑了出来。
“呵呵~居公子，谢谢你，挽澜明白的。你别激动，请坐吧。”
看到挽澜露出笑颜，居十方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坐回座位上。
“其实……”挽澜想了想才说道：“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落日部的时候，我与扁大夫相处、共事的时间最长。同样作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大夫，挽澜自然愿意相信他的医者仁心，因此方才有了那番假设。至于他不相信洛家这件事……”
挽澜深吸一口气，神采奕奕地说：“这只能证明我们洛家现在仍有不足之处。以后，昭言和我都会更加努力地振兴洛家，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西域洛家的名号，相信西域洛家的能力！”
这样一番如誓言一般的话若是由别人说出来或许不会取信于人，但是由挽澜说出来却是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看着挽澜说出这番话时的神情，没有人不会被她的英气与豪情感染！
霁月光风，巾帼须眉，不外如是。
闲卿看着此时张扬而自信的挽澜，心上仿佛有一根羽毛轻轻划过便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唤起了丝丝柔情。
“不过……”挽澜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方才我们这一番推测最后的这部分还是不要告诉昭言了。虽然我也相信昭言不会因为这点打击便一蹶不振，但是这样的事情总归会让人难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尽量不要让她为别的事分心才好，所以这个理由只有我们几人知道就好了。”
挽澜这样说，而且这种话说出去不免有幸灾乐祸的嫌疑，其他人自然就没有不同意的。
“扁大夫这件事大概情况也就是这样了，既然他不愿意让洛家帮忙，我们不如带着他去景安，让正武盟接受。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什么闪失了。”挽澜如此提议。
越今朝点头同意：“这样最好。”
见大家都同意了这个方案，挽澜总结道：“如此，晚些时候待我与昭言商量过后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再请居公子送封信予正武盟左盟主告知他这件事，也好请他提前派人接应。”
“嗯，没问题。”居十方也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件事解决了，为了不冷场下去，挽澜又提起另外一件事。
“说起来，居公子，在落日部发现的那块晶石，不知你研究得如何了？”
“是！”被点名的居十方浑身一抖，立刻从怀中拿出了一小块龙晶开始讲解：“通过之前的研究和实验，我发现这块晶石中包含大量的未知能量，而且异常坚硬，仅次于金刚石。”
“将它切成小块后，我将一小块试着装入其他机关之中，发现机关的动力与性能都有提高，大约有四分之一。后来我又将它装在豆包上，也得到了差不多的结果。”
“因此，我猜这个晶石应该是块能量源，能领机关的能力大幅提升。但是，它的能量究竟是什么能量，怎么进入晶石中的，以及这种晶石如何形成的问题我就不知道了。”
听了居十方的话，挽澜暗叹：居十方果然是家学渊源，天赋很好。仅仅几日就能研究到这个程度，若是有足够的完善条件，假以时日，想必他一定能成为一个不逊于二姐的机关术士。
想到这里，挽澜对他鼓励地笑笑：“机关方面居公子也是行家，想必不会有错。剩下的几个问题大概是要等找到了这种晶石的原产地才能做进一步的研究了。”
“不过，”挽澜话锋一转，“居公子这几天看来是没少废寝忘食地研究机关术。既然如此，在洛家做客的这些日子就请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至于之前说送你的铁杨木，为了保证你的身体健康，挽澜就自作主张先替你保管几天，等我们离开洛家庄那天再交给你，也免得居公子你又不顾自己身体地做实验。”
得到夸奖的居十方还没高兴多久，就被挽澜后面这句话弄郁闷了。纠结了一番以后，他还是大着胆子力图争取一下自身的福利。
“挽澜姑娘，我保证这次做实验的时候一定注意吃饭休息，所以……所以你就把那些铁杨木给我吧。”
说完，居十方脸色微红。这样直白地要求些什么，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不过，挽澜倒是也不在意，还轻笑出来。说到底，在这方面挽澜也只是承担一个引导者的角色，并不能代替别人作出什么决定。居十方想要做什么还是他的事情，毕竟那是他的人生，想要怎么做也自然应该由他去决定。
既然居十方已经做出了选择，有心研究机关术，她又凭什么不许呢。而且她的本意也是提醒他即使实验重要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而已，现在她已经得到了保证，也就足够了。
“呵呵~”挽澜掩唇而笑，“既然居公子你都这样说了，那自然是没问题的。晚些时候我便让人将铁杨木送到你的房间去。不过，挽澜僭越，多叮嘱一句：身体最重要，好好保重。”
“嗯！嗯！”见挽澜同意了，居十方十分开心。
就在他要收起那一小块龙晶的时候，越祈突然说道：“十方十方，给我看下。”
居十方依言将龙晶递给了她，越祈接过来后便将龙晶翻来覆去地看。
看着越祈新奇的样子，挽澜此时才意识到这其实是越祈第一次看到这块龙晶。
之前在落日部的时候，越祈中毒昏迷，错过了众人第一次看到龙晶的机会，后来这块龙晶便被居十方带回毡房做实验去了，而越祈康复以后一直和越今朝等人在草原上纵情玩耍，自然是看不到了，就这样，一直阴差阳错直到今天。
看着越祈的神情逐渐发生变化，挽澜悄悄叹了口气，心道：看来越祈是一定认出来龙晶是乌岩村出产的了。唉……在交易的时候大哥他们曾经反复强调过不可将龙晶示于本村人以外的人，甚至在越今朝和越祈在乌岩村逗留的一个月内停止了龙晶的开采，却不想依旧避免不了这番事故。到底是天意难违……
果然，越祈还是想起了与龙晶有关的事情。
“这个石头我见过。”越祈突然开口说道。
“在哪里？”越今朝十分意外。
自他们醒来之时开始，两人就一直在一起，不曾分开，就这样居然还会有越祈知道而他不知道的事情，这如何让他不吃惊。
越今朝问话，越祈自然不会不答。
“就是我们一开始醒——”
“你说那个矿村？”趁着越祈还没有把他们的秘密说出来，越今朝急忙大声打断了她。
“嗯。”越祈点点头，接着说自己知道的事情，“我见过有小孩子拿这样的石头玩，说是大人们在矿洞深处拿出来的。”
见到越祈的注意力转移了，越今朝也放下心来，而另一边，挽澜和闲卿看着他拙劣的掩饰方式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个词：欲盖弥彰。只是此外，听了越祈的话，挽澜不免多腹诽了一句：真是哪个时代都有熊孩子！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越今朝的打岔并不能瞒过这两人，不过好在挽澜和闲卿两个人，一个知道内情，一个事不关己也不会刨根问底，倒也没有人揭穿他。至于居十方……这个单纯的孩子，作为一个技术宅，他的关注重点还是龙晶的产地信息，而不是越今朝和越祈的隐秘。
“矿村？什么地方？”居十方追问道。
“是我和祈几年前到过的一个采矿为生的小村庄，不过具体的地名我也记不清了。”越今朝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居十方显然并不满足于这个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有的答案，还要再问，但看着越今朝沉思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设么都没说。
恰好此时洛昭言也进来了。
“昭言。”挽澜面带笑容地走过去相迎，但是在走到她的身边，看到她神思不属的模样后，她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下去。
两人相视一眼，知道对方有话要单独说，默契地决定清场。鉴于洛昭言此时的精神不是很好，这个工作自然而言就由挽澜来做了。
挽澜转过身，对其他人说道：“有劳几位久候，一路奔波想来诸人均是疲惫不已，客房已经备好，还请几位随侍女移步忆乡院客房休息。我与昭言还有些洛家事物急需处理，便不招待各位了。当然，几位若是还有精神也可在洛家庄范围内随意游玩，一切花销都记在我们账上即可。”
想了想，挽澜最后还是多嘱咐了一句：“还有一点希望几位多加注意，洛府之内有两处地方如若无事还请诸位不要随意靠近，一处是潮生阁，一处是涅槃园。前者是洛小姐的居所，后者是我的药园。还请几位多加注意，那么，我们不打扰各位了，请自便。”
说完，挽澜和洛昭言行了一礼后率先离开了大厅，剩下越今朝、越祈、闲卿、居十方四人各自找事情去做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鸣沙似锈——巧言苦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