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鸣沙似锈——纷乱夜色 ...
-
挽澜一行人分成了任务不同的两组人马。第一组负责驻守在扁络桓的住所周围，等待启魂圣宗的暗杀者到来，并将他们围追堵截到村落外面，剩下的人则在临阳道上守株待兔，堵死对方的逃跑路线，与第一组人形成前后合围之势。
在进行人员分配的时候，因为越今朝的机变，越祈和明绣的远程攻击能力，这三人被选中负责监视任务，闲卿、洛昭言、居十方则是第二组。几位主力伤害输出确定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只剩下挽澜的任务没有定论。作为一个自称是辅助系的医疗人员，洛昭言本来是提议她与第二组一起行动的，只是挽澜冠冕堂皇地拒绝了这个建议。
她是这样说的：“与你们一起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被保护在外围自然没有生命安全的问题，但是挽澜还有个问题，就是几位打算让在杀手离开后谁去监视扁大夫呢？可别告诉我你们没想到要留一个，毕竟从你们白天的表现来看，显然也不怎么信任这位大夫。”
“既然如此，那个各位就应该明白，你们之中无论哪一位留下，对于战斗力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损失，或者说是对战力极大的浪费，为了确保临阳道上的战斗能够速战速决、万无一失几位显然都是不可或缺的，反而是在战斗方面帮不上忙，甚至还要你们分||身来照顾的我可能会成为对方主要攻击的目标，导致计划出现不可预计的变数。”
“除此以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个扁络桓是一位医术十分高明的大夫。”
说到这里挽澜故意停了下来，正如她所料，越今朝、闲卿、洛昭言和明绣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医术很好不好吗？”越祈不明所以。
听到越祈的问题，越今朝无奈扶额，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的笑了笑。
挽澜显然实现猜到了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只是掩唇一笑，说：“作为一个大夫，他的医术自然是越高明越好，这样才能更好的医治病人，造福百姓，只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确实是一个大夫。如果这个前提不存在，如果他是一个隐藏的启魂圣宗的教徒，那么这样一个医毒之术高超之人无异于一个巨大危险。”
挽澜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了闲卿身上：“闲卿公子是所有人中最有资历的人了，那么请问，如果是你的话，你自认又多大把握能够让自己免遭一位用毒高手的暗算呢？”
“不足一成。”闲卿神情严峻地给出了一个十分中肯也同样令人心惊的答案。
挽澜冲她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了解了，紧接着继续说下去。
“就是这样。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就是挽澜自认在歧黄之术一途上仍有不足，但是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你们，挽澜也是可以做到的。而那位扁大夫就目前他所表现出来的水平来看，保守地说他的医术至少不逊于我，甚至是远远高出我的水平。这样的话，如果他真的是启魂圣宗的人，无论是几位中的谁留守，只怕也是难逃被暗算的命运。挽澜虽不才，但自认若要躲过同行的手段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到这里挽澜不知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下，但迅速恢复了过来，主动请缨道：“所以，与其让你们在战斗中还要留心我的安全问题，不如直接让我到更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去。至少，一个大夫，总比那些启魂圣宗的杀手要容易对付的多。”
就这样，在挽澜恐吓加诱骗的情况下，剩下的人也找不到任何更加合理的理由，挽澜自然如愿以偿的争取到了监视扁络桓和保护朗莫的任务。
黄昏过后，夜色深沉。似乎是知道这注定是一个充满血腥与阴谋的夜晚，连本来应该高悬于夜空中的明月都躲进了云彩之中，不复出现。
大约子时左右，三个黑色的人影悄悄靠近了扁络桓的毡房，在夜幕的掩护之下几乎让人分辨不清。然而他们手中即使在月隐之时扔兀自泛着幽幽寒光的钢刀表明了他们不可见人的目的——暗杀。
就在他们距离帐篷口只有几步远的时候，一团火焰在他们面前猛然炸开。爆炸产生的气流则生生将他们逼退了几步。三人稳住身形以后转身看去，发现今天白天在村中出现的外乡人中的三个人正一脸“果然来了。”的表情看着他们。
其中的那个男人更是上前一步说道：“等到你们了。”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就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领头之人反应过来，迅速下了指令：“……上当了！快跑！”
越今朝三人看他们逃跑的方向正是临阳道也不急着追赶，更没有阻拦。等到他们都跑远一点以后，挽澜才从躲藏之处姗姗来迟，与她同时出现的还有扁络桓，只不过，这一位是从房内出来的，看他的打扮也是“匆匆忙忙间随便”披了件衣服。
“出什么事了？”扁络桓见一群人大半夜围在他门前还弄出不小的声音便问道。
“有几个小贼想要杀那个人灭口。”越今朝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然后转向挽澜：“挽澜姑娘，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挽澜点点头，越今朝三人也不再啰嗦沿路追了上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挽澜和扁络桓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计划成功的满意笑容。
“四妹果然谋划周全，竟真的做到了呢。”扁络桓很是感叹。
“三哥，就咱们两人可别这些说话了，多见外啊。而且，太夸张了，其实根本没什么的，不过就是把其他的路都封死了，让他们只能接受我的提议而已。既合情合理，又不会引人怀疑。”挽澜很平静地说出这番话，仿佛之前劝说那些人费的口舌都只是家常闲聊而已。
“再说了，”她突然想起了越今朝原本的打算，对扁络桓调侃道：“即便挽澜没有自愿留下来，按那越今朝的意思，留下来的便是祈了。对付她，三哥不是也有办法，如今是挽澜在这里，做妹妹的只盼三哥别怪我搅了你们的叙旧啊。”
说完，挽澜换上一副可怜又讨好的神情，眼巴巴地看向扁络桓。
而扁络桓听了这话，在看一眼自家妹子那耍宝得样子就知道这只是在调侃他，于是抬手就戳了一下挽澜的额头，无奈地说道：“别胡说了。当初去陪她说了那么久话，她不也不记得我吗，这样的她和我哪有什么旧可叙。再者，若果真是她留下来监视我，即使我能让她不泄露今晚发生的事，以后相处之间也难免露出破绽，不如是你。”
“嘻嘻~~”得到了夸奖的挽澜吐了吐舌头，轻快地笑了：“三哥惯会哄妹妹们开心。这样说来也难怪小媛最喜欢三哥，连一手带大她的二姐和每次回去都带点心和玩具的我都排到后面去了~~~”
扁络桓听到她这么说，在想起身处驭界枢的小妹妹也笑了出来，取消挽澜道：“挽澜这么说，是吃醋了？”
“其实也还好啦~毕竟她小时候我总是在外面办事，是你和二姐经常带着她玩的，小媛更亲近你们也无可厚非。只能说有点小遗憾吧，毕竟小媛那么可爱，谁见到都想抱到怀里好好疼爱一下~~但是大部分时间我和二姐就只能看着小媛跟着你到处转悠，时间一长，可是连二姐都于我说过，嫉妒三哥你的好运气呢~”
这一次可算是挽澜难得说出的实话。从某种角度上来讲，绮里小媛也算是挽澜和葛清霏一手带大的孩子，虽然主要的功劳还是二姐的，但是小媛最喜欢并不是她们，而是一直陪她玩的扁络桓。这个事实总是会让因为小媛萌萌的样子而母性泛滥的两位女性十分无奈。
这么想着挽澜摇了摇头，决定不继续这个让人郁闷的话题，重新回到正事上，毕竟他们虽然不差时间，但也不能平白挥霍不是。
“还是说正事吧。接下来三哥有什么计划？朗莫没有咱们唤醒是不会醒过来的。现在对于你我而言，行动上都有很高的自由度啊。”
扁络桓想了想落日部剩下的事情，对挽澜说道：“还有两件事情。一是落日部据点内剩下的一些资料，二是刚才跑出去的吐勒科拜几人。资料的话，放在机关箱内让洛昭言研究去吧，留个大致方向让她去静安与正武盟就行。至于吐勒科拜他们，已经是圣宗在落日部留守的最后三个人了，以他们的功夫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为了避免你我暴露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营救，只好按你之前的想法来做。”
听出了扁络桓做出这个决定时的些许不忍，挽澜二话不说地拦下了杀人灭口的任务。
“对于落日部据点的情况，三哥一定比挽澜更加了解，资料的部分就拜托你了。至于吐勒科拜那几人，就请放心地交给我处理吧。”
扁络桓自然明白挽澜这么决定的用意，不过是为了减少他的罪恶感罢了。于是他也不推辞，只真诚地道了谢：“四妹，谢谢。”
挽澜温柔地一笑，应下了，“不用客气~好了，快点行动吧，处理完他们后我会引着村民去现场，尽量多争取些时间。”
决定好了接下来的行动方向，两人便分开各自向目标前进。
——————————————地点转换的分割线———————————————
知晓敌对双方的武力值差距挽澜这次是一路隐身飞过去的，却没料到因为围攻群殴的人多了一个越祈致使吐勒科拜他们输得比想象中还要更加迅速。她赶到现场时，其中一人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身为“弃子”的身份而开始口不择言。这个事实直让挽澜恼怒地咬碎了一口银牙，暗恨他们怎么那么不禁打，完全忘记了其实是她自己和三哥说了太多话才来晚了。╮(╯▽╰)╭
“我明白了，我们被他们抛弃了！姓高的让孟诚来报信，自己早跑了；接着孟诚说去追逃跑的人牲，也没再回来；现在那两人又让我们——呃！”
话没说完他口中突然流图一股黑血，显然是身中剧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在场所有的人，这直接导致了他们来不及施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毒发身亡。当然，挽澜表示即便给你们时间，启魂圣宗出品的毒药也不是你们轻易解的开的。
剩下活着的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越今朝和闲卿，立刻摆好防御的架势，警戒四周。
“大家小心，还有敌人！”
越今朝向其他人提醒，以免他们被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偷袭。
洛昭言等人听得这一声，也当即反应过来，各自戒备起来。闲卿甚至还有空去看了一眼刚才暗器飞来的方向，只是挽澜一击即中后便转移了地点，他自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挽澜重新躲藏好以后看着那群人的架势摇了摇头，自知是不可能再以抹了毒药的冰针偷袭得手了，毕竟暗器的破空之音对于底下那几位耳聪目明的人来说真是再明显不过。无奈她只得思考应该换种什么方式解决剩下的两人。
就在挽澜刚开始纠结如果使用启魂珠会不会过早暴露了隐秘的时候，吐勒科拜看着同伴的尸体毫无预兆地疯狂大笑起来，惊得挽澜差一点真的动用启魂珠了，然而他接下来的行动却没给挽澜这个机会。
“哈哈哈哈！天罚！污蔑圣宗的人必当受天罚！”
狂笑之后，他双膝跪地，抬头仰望夜空，虔诚敬拜：“已经献了那么多人牲，我们早已没有退路了，如今，这最后一次，便让我们将自己的性命献给冥主吧！我们将永远侍奉在冥主身边！冥主，请您手下我们的灵魂！冥主……护佑！”
说完，他举起钢刀猛地刺入自己的心口，随即倒地不起。
另一人见此情景也同样跪下大喊：“冥主，冥主护佑！”
然后他也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徒留洛昭言与居十方阻止不及的两声“不要！”回荡在临阳道裂谷夜幕之中，凄婉而苍凉。
明绣此时走上前去检查三人的状况，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全已身亡。”
挽澜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看着那三人的尸身，除了一个背叛者被她亲手诛杀，另外两人则是自愿殉道，眼中难得地闪过一丝悲凉。最后，感念于两人忠诚的信仰，她暗自为两人的命魂加持了祝祷，盼望他们来世能过得幸福安康。至于背叛者，呵呵，就请他不要客气的化作魂鱼给柷敔加餐去吧。
做完这一切，本着认真完成任务，给三哥好好制造不在场证明的精神，挽澜也没听他们接下来又商量些什么行动计划，迅速潜回村中，改换形貌，假装旅人，向落日部的主事之人阿曼卓勒吐露有人在临阳道围攻落日部族人的事。
果然，阿曼卓勒一听到消息立即组织人手连夜奔赴现场。他们牵挂族人自然无暇顾及挽澜这个报信之人，只道了谢便离开了。挽澜为保万无一失隐去身形才回去扁络桓的住处，解除变化，只等着扁络桓回来唤醒朗莫再去凑热闹。
不久，扁络桓处理完了据点内的情报资料赶了回来。两人整理好了衣物着装便唤醒昏迷的朗莫，又告诉了他在他昏迷之后的事情。
果然，朗莫一听说自己的救命恩人在临阳道抓人，而落日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受人挑拨前去问罪就立刻要去帮人澄清真相。
挽澜和扁络桓借他身体尚未痊愈之名假意劝说了两句便在他的坚持之下做出让步，由得他在他们的搀扶之下前去临阳道。
他们三人到达事发地点的时候，双方局势已是僵持不下、一触即发。落日部的人坚持洛昭言等人害死了他们的族人，要他们血债血偿，而闲卿、明绣却认为他们是自杀不应该由他们负责，自己绝不会应下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于是打算用武力说话。
这时，洛昭言心心念念要去救人，所以打算先应下再作计较，走到阿曼卓勒面前，作势便要跪下。
挽澜见状自是不允，毕竟这人都是她杀得，虽然她绝不会也不能承认，但是让自家闺蜜顶包这种事她也是做不出来的，于是连忙喝止。
“昭言，无论你要做什么，立即停下！”
当初在电脑前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挽澜就十分不能理解这一幕，明明人都是自杀的，凭什么让她洛昭言做小伏低的。虽然她心急救人的好意可以理解，但是有些事情是随便就能认下的吗？！这要是后来没在吐勒科拜的毡房底下找到囚室，她是不是真得以死谢罪啊？！
明明有能够说服对方的方法，非得选择自己一个人一力承担这本不属于她的罪孽，这不是有病吗。也就是在落日部这种当朝律法管不到的地方，说了就说了，这要是在公堂之上，她就等着被斩首示众吧。所以说，即便是为了作为一个人的傲骨和责任感而做出了这么圣母的事情，挽澜也绝不可能认同！
还下跪道歉，低声下气地恳求他们？！若是她没看见也就罢了，既然赶上了，她就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眼前！她的好闺蜜是谁都能欺负的吗？！
洛昭言的动作被挽澜怒气冲冲的话打断了，所有人都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发现之前还昏迷的人被挽澜和扁络桓带了过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正当挽澜憋着一口气还想好好教育一番洛昭言关于责任不能随便担的时候，朗莫说话了。
“你们就是救我的大侠吧？求你们了，快去救人啊。”
居十方看着他现在连走路都要两个人搀扶的样子，皱着眉上前关心道：“你怎么过来了？不要紧吧……”
朗莫感激地看着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你再不来说明情况，大侠们借•可要自身难保了。”
因为不用再次动手而收起架势恢复了平时闲散样子的闲卿半开玩笑地说。
朗莫闻言点了点头，示意挽澜和扁络桓带他走过去，对他们说道：“我是从芒宛寨来盈辉堡做生意的，在那遇见启魂圣宗的人，他们见我是独自一人，就把我迷昏抓了起来。”
“跟我一样被抓的还有好几个人，他们一直喂我们迷||药，只有吃饭喝水的时候把我们弄醒一会。后来他们把我们带了出来，也不知要送去哪。我以前学过点巫术，懂点解毒之法，这才保持住清醒，趁夜逃了出来。”
“跑了大半夜，忽然来了一群妖兽追我。我拼命想甩掉他们，后来昏了过去，等醒来时就在这村子里了。我现在没事了，可是其他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大侠，快去救他们吧！”
越今朝敏锐地觉察到这是一个解决双方对峙的突破口，当机立断上前帮腔：“人命关天啊！大叔！”
挽澜示意了一下扁络桓，将朗莫交给了他，自己上前向阿曼卓勒福身一礼，婉声道：“阿曼卓勒大叔，您见到族人去世的愤怒难过，我们都可以理解，也同样因为造成了这种情况而对此感到十分抱歉。挽澜仅替几位同伴在这里向您赔罪了。”
说完，挽澜郑重地以乌孙部最高礼节向他们及死者致意。
瞧着在场的落日部人因为这个举动脸色都有所缓和，挽澜这才继续说下去。
“这样的事情本不在我们计划之中，然而它既然已经发生了，该是属于我们的责任，我们自然也不会推诿抵赖。然而我同样也听说了落日部乌孙部族的人最是豪爽痛快，有恩必偿，有血必还。方才您也听到了朗莫的话，他可以证明此时确实还有其他人被囚于他处，生死不明。因此，还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与我们一起去营救他们，也好解您心中疑虑。”
“若是最后证明确实是我等冤枉了您的族人，令他们无辜丧命，那么我便听凭您的处置！哪怕您就是要我以命偿命，我也绝不会会有一字怨言！”
此时的挽澜身上所体现出的是一种独属于上位者的说一不二，不容拒绝的气势，与她一贯温柔体贴、沉稳低调不同，这个样子的挽澜耀眼明媚而让人移不开目光。
另一边，扁络桓趁着挽澜与阿曼卓勒交涉之际，搀着朗莫走到三具尸体旁边，问他：“这几人中可有你认识的？”
朗莫看着他们的脸，神色骤然变得深恶痛绝，他发誓一般地说道：“这几个人我都认得，他们是押运的人，我死都忘不了！”
听到这番话，本来寂静无声的落日部人群突然变得惊疑不定，传来窃窃私语。有一个人大着胆子上前对面色阴沉的阿曼卓勒说：“说起来，他们好像经常去盈辉堡，每次都是在半夜时回来，有次我看见他们往屋里搬麻袋，那大小倒像是人……”
“……”随着他的话说出来，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开来。落日部的人都看向阿曼卓勒，等待着他的决定。
良久，阿曼卓勒叹出一口气，对挽澜说道：“我与你们去查吐勒科拜的房子。你说得很对，我们乌孙部的人，有恩必偿，有血必还。可是我们也不会让刀染上无辜人的血。”
对于这番话，挽澜回以自信一笑：“多谢，劳烦您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仍然有效，不过，相信是不会有兑现的机会的。”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鸣沙似锈——纷乱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