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拾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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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突如其来的求婚和感人的表白有几分真几分假，在场的人心中各有一番计较。
而这个意外不仅敲碎了徐碧城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美梦，还唤醒了唐山海。
庄周梦蝶，何谓虚实？
他是真的爱上了徐碧城还是入戏太深？
从引诱柳美娜这个计划开始，唐山海就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
为了窃取归零计划，他和徐碧城冒险潜伏在毕忠良身边。
作为一名党国的军人，就算不择手段他也势必要得到这份计划。
站在国家的立场上，他的所作所为无可指摘。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却伤害了一个无辜女子甚至正在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送徐碧城回家的途中，唐山海心里越来越清晰，渐渐生出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车子开到楼下，他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没有去看徐碧城，“你先回去休息，我去找柳美娜。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她心里一定不痛快。”
涉及到计划这方面，徐碧城一向支持唐山海跟柳美娜多多接触，但听唐山海这么说，心中闪过一丝怪异，却又理不出个头绪。她转头对唐山海说：“那你快去吧，小心一点。”
唐山海应了她一声，踩着油门发动车子。
发动机轰隆轰隆的声音仿佛在黑夜里尤为吵闹，徐碧城心中无端一跳，垂下眼眸，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转身上楼。
油门踩到底，唐山海很快便到了柳美娜家楼下。
余光注意到拐角处有两个人一直在看他，唐山海站在车身旁，没有管他们。
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用打火机燃上。不过片刻，地上便多了一堆烟蒂。
他从来对自己要求严格，很少像今天这般放纵。
如果不是柳美娜拉窗帘的时候向外望了一眼，他也许会抽光整包烟。
虽说生日过得不尽人意，但唐山海的突然到来，使柳美娜心里抹了蜜一样甜。
“你怎么来了？”昏暗的路灯在地上投射出两道影子，或许是逆光的原因，柳美娜看不太清楚唐山海脸上的表情。
“我来向你道歉，美娜。抱歉，这个生日没有好好陪你。”唐山海低头深深的注视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她。
她身上还穿着那套特意赶制的缎子旗袍，特意收窄的腰身凸显出她纤细的的腰肢，她半靠在唐山海身上，美目含情。
“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山海，今天晚上留下来好不好？”
唐山海的眼神渐渐软了下来，这样依赖恋慕的姿态，让他一点也生不出拒绝的念头。撑在车身上的手一松，牵住她，“好。”
拐角处的两人拿出一个小册子，脸上笑得暧昧。
进了屋，唐山海就将灯关上了。
“山海，为什么要关灯呀？”柳美娜被他这一举动弄的一头雾水。
“美娜，我有件事要向你坦白。”
“什，什么事啊，你这么严肃，我有点怕。”被他禁锢在怀里，柳美娜开始不安起来。
“其实，我骗了你。”一直被愧疚沉沉压住，此时他的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
这句话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以言说。
而柳美娜浑身一颤，她强压住内心的慌乱，抓着唐山海的手，“你骗我什么了？”
“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那份归零计划。”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眼泪终是没忍住地流下来，几乎心胆俱裂地质问他：“原来你们都是为了情报而来？你们串通好的是不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接近我，对我好，都是有目的的？”柳美娜推开他的手臂，心里发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行迹败露了，被查到是从我这里泄露的，毕忠良会怎么对我？梅机关会怎么对我？”
“对不起，美娜。我承认最初接近你是怀有这样鄙陋的想法，我也不为自己多做辩驳。在这之前，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这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如果可以，我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取情报。但除了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必须承认，我之所以今天跟你坦白这一切，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再继续以欺骗和谎言去对待真心，对你的感情装作视而不见。”唐山海目光沉静而愧疚，他笔直而坚定地站在她面前，亲口坦白这一切。
她眼里盛满泪水，但还是竭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这样就能分辨出唐山海的话是真是假。
“我也想过，事情败露该怎么办。我告诉他们，如果行动失败，就护送你离开。我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可我不后悔。没有接近你，我就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唐山海将她搂入怀中，“对不起，美娜。”面颊贴在她的发丝上，轻轻一吻：“我爱你。”
从来都不是徐碧城。
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柳美娜闭了闭眼，罢了罢了，哪怕是骗她的，她也认了。“我这就去取归零计划，然后我们马上走，去国外，去香港都好。”
“不行，美娜，毕忠良一直在怀疑我，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他早有准备，他已经知道有人要偷归零计划。我们这样贸然去取，等同于自投罗网，还连累了你。”握住她的肩膀，他安抚的笑了笑，“这些事都交给我，等我计划好了一切拿到情报，我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分开。”
柳美娜眼里闪着泪光，看见他眼里的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拾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