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与罪》柚语夕

5、选择.中

　　几天前，是班长的生日，带了很多人去，玩的很疯，很嗨。
　　一片鬼哭狼嚎，群魔乱舞的场景，我都喝得晕乎乎的，更别提班长了。
　　早就被众人灌得烂醉如泥，趴在沙发上不醒人事。
　　还有几个男生抢着麦，声嘶力竭的吼着，完全不在调上。
　　他们没有难听的自觉，还在尽情投入的唱着，几乎忘我。
　　反正我是不敢恭维，也不会打扰，在学校有校规，在KTV也有KTV的潜规则。
　　灯光昏暗的偏僻角落，有男女打得火热，四周围绕着暧昧又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氛。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还有女孩身上散发的香水，各种各样的味道混杂，形成一种奇异又颓废的氛围，引人堕落。
　　家长们口中听话的“乖孩子”，在酒精推动下，释放了心中压抑许久的本能。
　　他们扬起肆意的笑，脸颊泛起醉酒的潮红，做出了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动作。
　　那么多嘈杂纷乱的声音下，谁会在意到那微弱的求救声，被拖离的越来越远，如同一滴水在大海里覆盖，淹没。
　　微不足道。
　　“咦？安琳，刚才好像有那个谁，叫什么来着？好像在喊你，我没听清啊。”
　　“切～管她干嘛！我们再喝一瓶！咱们比比谁的酒量大，输了的人，要去请肯德基！”
　　“砰！”
　　就玻璃酒瓶相碰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彼此的耳边。
　　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眼神迷离的模样。
　　————
　　我们坐在花坛边，难得没有打打闹闹，看着她心神不宁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
　　“要不你先发个信息确认一下，别胡思乱想了。”
　　“嗯……”
　　安琳应了一声，就从口袋出手机，手指飞快跳跃在屏幕间，发了一条短信。
　　之后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屏幕，唇下意识的抿成一条线。
　　这是她紧张不安时，才会的表现。
　　我坐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趣，就转到其他方向。
　　蔚蓝色的天空澄澈如洗，云卷云舒，不断变换着形状。
　　遥远的天际，有白色的飞机，从空中飞过，带出一条长长的轨迹，逐渐消失。
　　那展开双翼飞鸟，它们影子转瞬即逝。
　　阳光倾泄在我们身上，地面上拉出黑色的影子，温暖的想让人犯困。
　　我打了个哈欠，精神不足，昨天很晚才睡。
　　我手支着下巴，目光穿过来回走动的学生。
　　落到对面快要坏死的树上，表皮龟裂的枝干上，那片摇摇欲坠的枯叶上。
　　叶子在微风中摇晃着，我的视线也随之摇晃着。
　　“对了，宁夏，肖雪有多久没来学校了？这几天全是考试，我都考晕了。”
　　安琳拉了拉我的衣角，向我询问，眼睛还是粘在手机上，等待着信息回复。
　　我晃了一下，才回过神，思索片刻，才有大概的印象，只能含糊其辞道：
　　“似乎好几天没来了，今天好像也没有来……”
　　那片枯叶终于从枝头脱落，在风中飞舞，很轻盈，在空中盘旋，打着转。
　　如同蝶翼的坠落，回归于大地。
　　咔嚓——
　　落叶被人踩落于脚下，破碎的声音，仿佛传递到我的眼底。
　　像是一种注定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