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记》九重岚

7、第7章：各自的转折(上)

　　迹部离开一周后的某天，秀月拨通了手冢的电话。

　　“喂？手冢君？我是织田。我有事求你，请问今天你何时能有空？”

　　“哦……是什么事？”

　　“说来话长，总之你何时有时间？请务必见我一面。”秀月回答。

　　“好吧。我今天中午12点的时候在四谷车站旁边的餐厅等你。你看可以吗？”手冢问。

　　“没问题。到时见吧。回头见。”秀月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中午12点的时候，秀月准时赴约。手冢已经等在那里了。

　　“久等了？”秀月问。

　　“没有，刚刚到。”国光回答。

　　“吃饭了吗？”秀月问。

　　“还没。方便的话一起吃吧。”

　　两个人在餐厅里坐下，这个餐厅供应每日一换的盒饭，用漂亮的红漆餐盒盛好送上来，还有免费赠送的汤也很好喝。

　　“没想到啊！这里的饭很好吃嘛！”秀月边吃边赞叹。

　　“是啊！”手冢说。

　　“和附近都是贵族学校有一定的关系吧？”秀月笑，“手冢君怎么发现这里的？”

　　“朋友介绍的。”

　　“哦？早稻田大学的高才生们也通晓这种‘餐馆经’么？”

　　“有一些吧。”手冢的语气总是这么淡淡的。

　　“和这家伙聊天还真闷……”秀月想着，又问：“有趣吗？大学生活？”
　　“还不错。”

　　“是嘛！”秀月感叹一声，“可惜我没有机会读大学，也许我不是读书的料。”

　　“……”手冢沉默着。

　　“对了，织田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他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开口问。

　　“哦，是这样的……手冢君，我……我想拜托你帮我补习课程。”秀月扭捏了一下，随即又诚恳地说。

　　“哦？”手冢有些不置信。“补习？补习什么呢？”

　　“我知道你一定会奇怪的。听我解释呀！我家有一些商业上的业务，以前都是迹部在管理的。现在他走了，把这些东西都交还给了我。你知道，我成绩很坏，对商业经济什么的都是一窍不通。虽然我明白自己的请求很冒昧，可能你也会觉得很为难……但是，手冢君，你是我身边唯一可靠的优等生，我现在想要了解这些东西，只能求你了。而且我的时间也不多，要尽快掌握才可以。事情基本就是这样。希望你能帮我。”秀月一口气说完，期待地看着手冢国光。

　　“我明白了。”认真地听秀月说完，手冢点点头，接着说：“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啊？”秀月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手冢。

　　“我现在有兼职在身，没有时间对你进行系统地辅导。你也说过了吧，你的时间很紧迫。”手冢解释道，“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织田小姐，我相信你是认真的。虽然我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但是我可以推荐一个人给你。经济并不是我的长项。但我推荐给你的这个人，你一定不会失望。”

　　“哦？可是……手冢君，如果你只是因为兼职冲突……”秀月思量着该怎么开口，“那么……我愿意付给你更高的薪水。当然，那也是你应得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手冢点头。“我说的并不是兼职的问题。如果我有时间又可以真正帮到你的话，那么就算时间紧一点，我也会尽力的。而且，我并不需要你付薪水给我。毕竟你是荣子……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但是我真的是想给你推荐一位能在短期内就让你有很大提高的比我更加优秀的人选，希望你能理解。”

　　“那么……人家会愿意么？”秀月问。

　　“我可以帮你问问。回头我会告诉你答案。如果他不能来，那么就由我帮你补习好了。”手冢说。

　　“好的。那就这样吧。”秀月微微向手冢鞠躬。

　　临走的时候，秀月准备付帐，却被告知说已经帐已经付完了。

　　“啊？什么时候？”秀月不可思议地问。

　　“难怪荣子会喜欢那个闷葫芦……嘻嘻……”走出餐馆，秀月窃笑着想。

　　“啊？你说什么？你要乾学长帮秀月补习？”荣子瞪大了眼睛问。

　　“恩。”手冢回答。

　　“不是吧！学长他答应了？”

　　“他说只要是美女他就很乐意。”

　　“哦！要这么说还真是……呵呵，乾学长是早稻田经济系的高材生嘛！要是推荐人选，确实是他更合适一些。”荣子笑着点头。

　　“国光……”

　　“恩？”

　　“你最近回来得晚了。有什么事吗？”荣子问。

　　“没有！只是最近有个不错的学生，虽然实力并不是很强，但是也还不错，至少，我可以和他打一打。从前总是教些基础的东西，有时候我也觉得枯燥。”

　　“竟然说枯燥！”荣子笑着爬到国光胸口，“我说，这可不象你的性格哟！总之你不要太勉强了。”

　　“恩。”

　　“你要睡了？”荣子问。

　　“恩。”

　　“那好吧。”荣子无精打彩地爬回去。

　　“你不睡吗？”国光问。

　　“我————睡。”荣子垮着脸回答。

　　“撒谎就去跑圈。你要想好。”

　　“你欺负人啊！”荣子翻身捉住国光。

　　……啊！虽然迟了一些，但春天毕竟还是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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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小姐！您好！我是早稻田大学经济系大一新生乾贞治。手冢和我说有一位寂寞的美女对经济有十分渴望的求知欲，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推荐我过来帮您补习，现在见到您，果然名不虚传……”乾向秀月介绍着自己。

　　“什么名不虚传？”秀月纳闷地想。

　　“我才没有说那样的话！乾！”手冢有些郁闷地说。

　　“总之，根据我的数据，织田小姐您家里主要是一些地产和证券方面的交易，初期是织田社长亲自经营，除日本的明嘉地产商会外，在德国和意大利分别有四家餐饮业和瓷器连锁分销十四家。但这主要还涉及古董行业。当然，属于织田家的一些地产古迹已经被国家保护起来了，计入文物行列……在迹部初期经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地产和证券方面的负债率低于百分之三十五，所以……”乾拿着本子滔滔不绝地讲着，秀月的口水早已淌得渊远流长了。

　　“等等等等！”她打断他，“什么什么？还有负债？”

　　“基本上地产和证券业方面都需要一些良性的负债来周转资金刺激市场。迹部能把负债率控制得这么低，还真是不错了……当然，织田老爷从前的经营也非常得益。”乾回答。

　　“哦……”秀月五体投地。不知是对乾还是对迹部。

　　“以后就请您多多关照！”秀月连忙深深鞠躬。

　　“很乐意为您效劳。”乾绅士地回礼。“不过经济是很枯燥的东西，还希望织田小姐能有毅力坚持下去才好。”

　　“恩，我一定会的。”

　　“看样子还不错。”手冢起身，向他俩告辞，向他兼职的俱乐部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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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小姐，现在您能给我说说证券经营机构与一般投资者的关系么？”乾问对面的秀月。

　　“这个……我认真听您讲了，贞治君，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要是说错了你也不要笑话我哦！”秀月强忍着阵阵袭来的睡意，有点结巴地对乾说。

　　“说吧！说错了也不要紧。如果没有错误是不会成长的。当然，如果回答错了还是要有一定的惩罚措施……”乾推推眼镜说。

　　“什么？还要惩罚？不要吧！”秀月尖叫。“是什么惩罚啊！”

　　“其实严格地说也不是什么惩罚。”乾边说边从包了拿出一瓶色彩纷呈的饮料，“如果你答错了，就要喝一口这个。这是我新开发的乾式益智健脑果蔬汁。可以帮助人消除疲劳，增强记忆力，并且可以驱赶睡意，总之是很不错的东西哦！”乾推荐地对秀月说。

　　“哦？这样啊！这个……看起来还比较漂亮，应该可以喝吧。那好。那我回答了……”秀月硬着头皮说出了答案。

　　听了秀月的答案，乾竟有些不能自抑地颤抖起来，他喃喃自语地说：“我……我……不管是在网球还是在学习方面，我不知道给多少人做过辅导了。多多少少都能让对方取得一点进步。但是，但是……象织田大小姐这么笨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难道我要退缩吗？难道我要放弃吗？是我的方法不对？还是……不，问题一定不是出在我身上，那么！那么！她是不是故意装作学不会的？否则一个人怎么可能笨到这个程度？难道她并没有高中文化水平？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秀月看着眼前就要抓狂的家庭教师，连忙抓起面前的那瓶乾式益智健脑果蔬汁，她讪笑着说：“没关系，我认罚！认罚！”说罢，为了以表诚意，她大大地喝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为了安慰乾，秀月还想礼节性地对这饮料进行一下赞美，可是……

　　毫无意外的，她双眼一翻白，然后——碰地一声向后倒去。乾开发的饮料，永远如同暗杀者在深夜里瞬间凛然的刀锋……象当年的某些人一样，她来不及惨叫。

　　迹部揉揉自己的鼻子，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此刻的伦敦正是清晨。这个喷嚏打得迹部的肺都痛了。

　　“怎么回事！”迹部暗暗纳闷。“难道那个女人又、在骂本大爷？”转念又一想，不会的啦，那个女人此刻应该正和哪个帅哥喝酒呢。她才不会想到本大爷呢！哼！不过无所谓。反正本大爷早已把她忘了。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迹部华丽的浴室玻璃，泛出五彩斑斓的颜色，宛如一瓶果蔬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