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欠青春一个梦想》洛果果

5、从此各不相欠

　　小语放下了书包，坐在了床边，赵青在狭小的空间里不知如何是好，空气都变得如此的尴尬，几分钟过去了，赵青先开了口试图打破这份宁静：“要喝水么？我去买。”小语强装镇定回答了一句“好”。赵青出门以后，小语拿起书包想要逃离这尴尬的气氛，她知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走到了门口，准备一走了之，赵青是不会怪她的。
　　看着门把手，却久久抬不起自己的手，双眼瞬间变得湿润，她最后还是没有说服自己离开，因为她清楚对赵青亏欠的实在太多了，越是靠他越近，越是心生不安。而这是让自己不愧疚的唯一办法。小语擦了擦淌在脸上的液体，放下书包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是那样的陌生，陌生的让自己都觉得可怕。
　　赵青买了两瓶水和一些零食回来了，之前尴尬的气氛也消失了一些。赵青和小语都分别洗了澡，小语裹着浴巾走出了浴室，站在赵青面前低着头，小语环抱着胳膊放在了胸前，以防浴巾的脱落，虽然脸是滚烫的，但身体却是瑟瑟发抖，这是施小语第一次这样暴露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这个画面和小语从前想象的并不一样，心情也大不相同。小语心中的第一次是纯洁而美好的，是发生前的羞涩，紧张还有小小的期待。
　　“冷了吧，快上来吧，别感冒了。”赵青无论在任何时候对小语说话都是那么温柔。小语听话的躺上了床盖好了被子，她背对着赵青，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她紧闭自己的双眼，却能感觉到赵青离自己那么近，近到快要无法呼吸，小语的双手是冰凉的，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说了句：“把灯关了吧。”一瞬间所有的光都不见了，赵青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只是和小语保持着一只手的距离，没有过多的举动。
　　小语渐渐的平息了自己的情绪，转了过来，面向赵青，把冰凉的手搭在了赵青的肩膀上，此时此刻，并没有任何的回头路可走，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相信抑制力再强大的男人面对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会按耐不住吧，更何况又是自己爱了这么些年的女人，赵青是一个正常人，面对小语的触碰，浑身变得滚烫。一系列生理反应击猝着他的身体，腐蚀着他的意识，全身酥软，一个转身便把小语压在了身底。
　　这是小语认为弥补赵青最好的方法没有之一，她把自己认为最宝贵的东西就这样给了眼前这个亏欠的人。但她知道自己并不会后悔，也不会允许自己后悔。虽然无数次幻想过第一次会浪漫的给怎样的一个人，但绝对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赵青。
　　小语已经完全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了，那种情绪是近似绝望的，这种心灵上的承受是比身体上的疼痛还要残忍的，眼里的泪水像是积攒了好久终于迸发出了一样。面对小语的哭泣，赵青一时不知所措，“对不起亲爱的，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无论是任何情况下，让赵青最手足无措的事就是小语的眼泪了，偏偏小语还是一个爱哭的人，每当这个时候，赵青都会变得妥协，无论怎样都依着小语，这次更是不例外，他紧紧的抱着小语，“我要娶你，我等你到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你好好的上学，我努力的赚钱。”小语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平复了情绪之后说了一句“我困了”。这一夜终究是难熬的。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个漆黑的夜里，偶尔会听见楼下车来车往的声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每个人的故事都是悲喜交加，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贪于喜，不止于悲。
　　终于到了早上，小语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挤好牙膏的牙刷，和桌子上的两份早餐，小语匆匆的洗漱完毕，象征性的吃了几口早餐，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然后就以自己要回去复习为由离开了，并没有用赵青送，自己拖着有些疲惫还有些疼痛的身体打了车就马上回家了，她恨不得一步路都不走，每迈出一步都像撕裂一般疼痛。
　　小语到家以后冲了个热水澡，便躺到了床上，看着赵青发来的问候短信，小语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删掉了，也删掉了与赵青的一切联系方式，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虽然不再有亏欠感，但也并没有如释负重，可以说是有了更加沉重的感觉，是对自己未来感情生活的沉重感，她不再期待未来的感情世界，也不再期待未来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的她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希望睁开眼睛就能忘掉昨天发生的一切。
　　小语所策划的一切也许赵青早就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选择去拆穿一切，这很符合赵青的性格，两个人都只是看透不说透，这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接下来的几天，赵青并没有联系过小语，再没有人每天哄着小语睡着，小语似乎也慢慢习惯了，直到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小语收到了赵青的短信，只有简洁明了的两个字：加油！
　　依旧是一条没有回复的短信，很快被小语点了删除键。
　　三年的努力只为了博这一刻，考场大门口挤满了人，陪考的家长看着比各位考生都要紧张，小语更是全家总动员，就差把家都搬来了。老天还是很眷顾高考的，考试的三天都是阴蒙蒙的，并没有大太阳。考场周围的路都被交警封死了，为的就是给考生一个无声的环境，整个城市到处都充满了高考紧张的味道，就连出租车当天拉到考生都是免费的。
　　施小语和贝弯弯被分到了一个考点，两个人一起过安检门，一起进考场还放松了不少，相互鼓励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弯弯反倒是担心起了钟离，“也不知道钟离那边怎么样，咱们仨要是分到一起就好了，这样就都不会紧张了，钟离一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紧张。”
　　“你放心吧，管好你自己得了，大离离的自控力那么强，成绩又是那么好，不会紧张的，咱们三个一定都会超常发挥，等考完试了我们还要一起毕业旅行呢。”小语则表现的很轻松。
　　考生进入考场以后，大门外的各位家长很默契的都变得很安静，营造了一幅祥和的景象，拥挤的人群中，或许不会有人发现这样一个身影，瘦弱的身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略显憔悴，与几天前那个开心阳光的少年判若两人，赵青和其他人一样朝着考场的方向张望着。计算着考试的时间，离考生出考场的前五分钟，就会匆匆的离开，接下来的每一科都如此。
　　即便是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任何身份可以去联系施小语，但还是坚持着完成自己曾经对小语许下的承诺，答应过要陪她高考就一定要做到，无论用怎样的方式...这世上总是有一种单纯的情感叫做初恋，即便是遍体鳞伤，也总会保留着一份宽容，而这份宽容只能够属于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