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饕餮生存指南》心梗君

17、第十七个鸡腿

　　“为什么没有提前预警呢？”大家心中都回荡着这句话。

　　往日明亮的世界此刻一片漆黑。

　　不只只天空笼罩在黑暗中，已经不可或缺的电力设施，乃至于古老的照明工具此刻都失去了作用，瞬间的变化，影响的不仅仅是片刻的安稳和宁晋，正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车辆，天空中的飞机，远离陆地出海的船舶乃至与其他……

　　离开了电力，离开了航向，在一片漆黑中，他们能够找到家吗？

　　可是，这么大的事儿，或者说是这么大的灾难，为什么没有提前预警或者通知？

　　呆坐在黑暗中的民众们疑惑，正在危境中垂死挣扎的人不解，就连郝原他们这些身在监测室，作为国家科研人员准预备役的人们也不明白。

　　“明明前一刻的监测数据完全没有问题，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即便是周围一片漆黑，但是历经风雨，在这一行钻研学术几十年的老教授，此刻却完全没有年轻人的恐慌和急躁，只有满目的不解和对民众对国家的愧疚。

　　“唉……临到了了，发生这种事儿！”他们对不起人民啊！

　　周围黑漆漆的环境里回荡着老人的叹息。年近七十的老教授摸着周围已经停止的仪器，满心的酸楚和愧疚。

　　几十年的研究，几十年的心血啊，可是面对天灾，面对未知，在黑暗降临的那一刻他依然什么也做不了，没有提早预测，没有有效的防范，甚至连几分钟的提前预警都没有做到……

　　“……唉！”

　　一切的一切，愧疚也好，惊诧也罢，最后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天灾面前最为无力也最无奈的也就是这声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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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周围一片黑暗，但是旁边的研究员和一直跟着老教授的学生们，却能够真切的感受到老教授的无奈和心酸。

　　毕竟他们每一个人都心有所感。

　　“老师，这不怪您，咱们……”郝原想要开口安慰，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谁能预料到啊，即便是他们每天接触的都是最先进的仪器，最原始的监测数据，但是无论是卫星监测，还是前一段时间科学家们提出的所谓的末日数据建模上，都没有任何征兆，当黑暗来临的时候，他们也只是比普通人早发现几秒钟而已。

　　在研究所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刘，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了，一开始坐的就离老教授很近，此时拍了拍老先生的肩膀安慰。

　　“您那也别难过，这太阳跟突然按了暂停键似的，什么预兆也没有，咱们也无可奈何啊，老先生您别自责！”

　　突然的黑暗，不存在月亮和其他行星的遮挡，前期检测到的太阳活跃度也没有问题，可太阳突然就像是卡了壳似的，整个罢工了。他们自责，他们无奈……可是，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这些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抗衡的！

　　虽然他们问题无愧，但是作为本应该第一时间预测警示的部门机构，这次却没有做到提前知情，让人实在是……

　　老教授长出了口气，叹道：“你也别安慰我了，手都是湿成这样了，还有精力安慰我？”老教授从肩膀上挪开老刘汗湿的手，“我不怕担责任，这事儿要是处理了我们能够挽救回来人民的损失，老头我第一个站出来……可是不行啊，经济损失也就算了，怎么都能挽救。可是我怕就怕，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究竟得造成多大的人员伤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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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原尝试眨巴眨巴眼睛，但是周围依然是看不清任何东西。因为在研究所，很多精密仪器都是严禁烟火的，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没有的众人，此刻也只能摸瞎，一群人在那里呆坐。

　　虽然一开始老教授愁的是直叹气，但是气氛太过颓废，他又不愿意了，跟个老小孩似啪啪啪的直拍桌子：“别干呆着，年轻人都有点劲头！老话说的好，黑暗之后总会有光明的，就算光明不了了，咱们也得分析分析原因，找找对策！干坐着能解决什么，啊？

　　来来来，老刘你年纪最大，起个好头，聊聊你的猜想，把脑子里的这段时间的数据模型都往外翻翻，来来来，咱们找找原因。”

　　一谈到学术研究，一群人立刻从颓废中振奋精神，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发言，尽可能想要把自己的猜测和分析全部说出来，以寻求解决方法。可是平时一说到学术就侃侃而谈的郝原此时却有些心焦——

　　不知道家里人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桃桃，他们现在，都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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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环境经常在小说，或者是社会新闻中被描述为掩盖罪行，遮挡人心丑恶的面具，但是在此刻，在黑暗的大面积荧幕中，所有的人在第一时间的躁动之后大部分都选择呆立不动。

　　“你说，大家为什么都不动呢？”桃桃看着外面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人们疑惑不解，餐厅里人员密集，担心出现踩踏没有人敢动她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外面的人也不动呢，他们也是因为担心出现事故么？

　　桃桃点了点陈酿的肩膀不解的问道：“即便是周围完全失去光亮，但是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是找到一个有遮挡的地方依靠，总不会就这么呆呆的站着吧？”但是事实证明，就桃桃现在在黑暗中微弱的视线来看，视线所能够看到的人都是在原地呆呆的站着，即便是手上脚上有一些小动作，但是也没有大面积的移动。

　　“你没有在周围逛过么？”陈酿没有直接回答。

　　“没有！怎么了？”没有逛过很奇怪吗？每天上下班只要搞明白路怎么走，周围有什么好吃的就可以了吧。

　　闲的没事逛街浪费体力和食物的事儿，饕餮大人表示自己是完全不会做的。

　　“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大黑天的说话就说话，拐弯抹角的，想证明你书读的比较多？

　　呵，找揍！桃桃拿手指偷偷的戳陈酿，强烈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果然天黑就是好啊，桃桃此刻有一种放飞自我的感觉，有光的情况下她一般是不敢这么玩的，毕竟，一不小心玩脱了怎么办？

　　咳咳，她还是一只四有兽兽的，戳死人的事是完全不会做的！

　　“嘶！”桃桃的一根手指头真的是有大力金刚指的效果，陈酿捂着自己像是被铁棍打过的部位，强忍着没有叫出来。嘶嘶，明明是同一个人，电话里的和现实中的怎么就差距这么大呢？

　　嘤嘤，明明她还很温顺的被陈橙骂过呢？

　　“快点！”怎么就这么磨蹭呢？周围的黑暗环境让桃桃有些暴躁。

　　要不再戳他一下？桃桃思索着再戳一下会不会加快进程的可能性。

　　“……等等！你等一下！”陈酿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保证自己发出的声音不会打颤才继续开口。

　　“这边是商业步行街，我们公司再往前一点就是一个地下的商业中心，这段路有不少能够直通地下商业中心的自动扶梯和楼梯，虽然有围栏，但是空隙会不少，所以熟悉这一代的人是不敢乱动的！”

　　如果在黑暗中乱跑的话，恐怕一不小心就copy成了刚刚从楼上掉下去的仁兄了！

　　虽然说陈酿已经极力的克制身体疼痛造成的声音变化，但是声音依然略显不稳，有些微微的颤抖。

　　“而且，现在的黑暗状况跟一般情况下完全不一样，这都多长时间了，没有救援，甚至都没有一点其他的消息。这说明现在所有的机构基本上都处于瘫痪状态，大家都自顾不暇，只能在原地等着了！”不等着怎么办，乱跑的话死的更快。

　　陈酿的声音压得很低，桃桃能够听得清，但是周围的人就不行了。微微喘息的声音在别人耳中十分的香艳。

　　围观听众：这微微喘息的声音，啧啧，话说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好想看，求带！

　　陈酿见桃桃没有回应，环顾四周问道：“桃桃？”不会真的生气了？自己难道真的是太啰嗦了？

　　面对陈酿此刻的疑惑，桃桃却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看向窗外，陈酿解释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短短的时间内，刚刚明明她还只能看到模糊的场景，但是现在却清晰了不少，不仅仅是人影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连色彩也在渐渐的恢复。

　　“这是？”要恢复光明了吗？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清晰，似乎也在慢慢验证桃桃的想法。

　　“闭眼！”桃桃吼道！

　　“啊？！”难道不应该是闭嘴吗？陈酿被桃桃的吼声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刻桃桃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像是野兽的吼叫声。

　　其实桃桃此刻的声音并不大，甚至都没有她呵斥陈酿的时候响亮，但是却有一种自带的威严，声音低沉而有力。扩散范围更是十分的广，话音刚落，几乎整条街的人都赶紧闭上了眼睛。

　　她的声音像是命令，但是却了给人一种精神暗示。

　　周围大部分都是公司的人，此刻也没有多想，像是条件反射一样，都听话的乖乖闭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儿，刚刚谁让我们闭眼睛？”周围的人即便是闭上眼睛但是都在窃窃私语。刚刚的声音就此刻像是钟鸣一样，嗡嗡的不断回荡在脑海里，让人忍不住遵从，但是，“究竟是谁说的呢？”

　　“不知道……”

　　“为什么闭眼睛呢？”有人疑惑有人不解，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此刻敢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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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桃？”不知道是因为长期和声音打交道的关系，还是因为注意力一直在桃桃身上，陈酿并没有像别人一样被模糊了认知，理所应当的认为声音是桃桃发出的，只是，为什么桃桃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呢？

　　陈酿不解。

　　桃桃此刻完全顾忌不上陈酿的小心思，眼睛紧紧盯着窗户外面，只看见不一会一轮太阳乍现，光芒瞬间回到整个世界，已经是傍晚时分的天空甚至出现了连成一片的晕红的云彩，火烧云红的鲜艳红的热烈——

　　平时让人惊艳的色彩，此刻却是和满地喷溅的鲜血晕成一片。

　　黑暗之后的光明，真的是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