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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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听到小妹和几个丫鬟极力掩饰的轻笑声，慕容不凡没有戴眼罩的一只眼恶狠狠地望着坐在下首的小毛。
他一个有功的小将军，无非乔装改扮了，居然就被这个乡下野丫头说成长得像一个杀猪的屠夫，慕容不凡刹那间觉得小毛其实已经认出他是谁，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难堪，惹他生气。
在同一时刻，发现小将军的一只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小毛抬起右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心目里的大英雄正在看着她，虽然样子有些凶巴巴，小毛倒是一点不介意，还有些开心。毕竟她爹那样热心肠的人，都一样有一张凶巴巴的脸，更何况是杀敌无数的小将军，在小毛的心里，倒是觉得小将军就该是这样的男子。
望着小毛摸着头，难得羞涩的样子，看上去还挺自然，慕容不凡又不确定是否对方真的认出了自己。
“咳咳，”不知道内情的慕容老夫人看到孙子一直盯着人家黄花小姑娘看，只是猜他因为被提到像屠夫，心里恼火才会这样失了分寸。可一个少年男子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样盯着未出嫁的少女终究不大好，不由提醒般轻咳了两声。
听到老夫人的咳嗽“警醒”，慕容雪珊和几个偷笑的丫鬟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当之处，随即收起了笑容，端正了样子，不再出声。反而性格耿直的慕容不凡还是没发觉祖母的意思，依旧一只眼紧盯着小毛，想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出是否认出自己的破绽。
“倩儿姑娘，我看你说话举止很是得体，在家是否读过些书？”明白老夫人意思的秦氏看到自己儿子还是木知木觉，目光转向小毛身边的李倩儿，和气地问道。
“不曾，民女的爹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李倩儿的声音甜软轻柔。
“既然不曾读书，那平日里在家里都做些什么？”
听到母亲说话，慕容不凡的目光终于稍微从小毛的身上移开，望向了正在回答问题的李倩儿。
“和娘一起做做女红，小时候学过一些古琴，平日里也会弹几曲给爹娘听，让他们开心。”
秦氏微笑着点了点头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李倩儿，心里想着，
“难得这商人家的女儿这般懂事乖巧，一点不俗气，生的也漂亮，如果婆婆满意，倒是不用再花力气多看了。”
“倩儿姑娘到我们慕容府应选是你爹娘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选了好几日很是疲倦的老夫人也和媳妇有着同样的想法，希望早点找到给孙子消灾的人，把婚事办了，一了百了。如今难得看到一个挺顺眼，又像是懂事明理的孩子，老夫人不免也比平日里多问了几句。
“虽然是爹给我报的名，可也是民女心里愿意的。”李倩儿站起身，拜了拜，又重新坐下娓娓道来，
“小将军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才能使天下安康，是国之幸，民女若有机会能为小将军避圣旨上说的祸患自然也是民女之幸。”
“哈哈哈，”听了李倩儿的话，慕容老夫人发出了开心的大笑，
“好孩子，不但能心寄国家，还有舍己为人挡风消灾的心，果然是个好孩子。”
眼看着老祖母和母亲只是一味地问李倩儿话，说的甚是投机，好像完全忘记了旁边的小毛，和另一个还是吓得瑟瑟发抖的姑娘的存在。已经确认小毛并没有认出自己，之前说的话也是无心而出的实话后的慕容不凡，心里的火气完全消散，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小毛此刻这样的境遇。偷眼瞧了一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毛，慕容不凡虽然自觉和她八字很是不和，每每不是争吵就是恨不得打一架，但看到这个平日里很是活跃，说话伶俐的小家伙独自坐在那没人搭理，慕容不凡也不知道怎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眉心跟着也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让你胡言乱语，现在可是没人理睬，坐在那里一定很委屈吧？
“这位小毛姑娘，你可曾读过书？”就在慕容不凡觉得小毛受了冷落，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开腔说几句时，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长平公主却突然开了口。
只当和罗美玉一样，再也没自己什么事情的小毛其实心里到一点不委屈，只希望这个见面早点结束，也好早点回客栈。乍一听有人问她话到是一惊，差点从椅子里跳了起来。
“我没读过书，”小毛摇了摇头，声音清脆干净，“不过自己的名字会写。”
“那你平日里在家都做些什么？”长平提出了之前秦氏问李倩儿的同样的问题。
“我会帮爹宰肉，还会帮嫂子做饭，”说到自己会的，小毛扬着头挺起了胸，“还能干其他很多的力气活。”
看着屠夫家的小毛说自己本事时兴奋的表情，慕容雪珊和丫鬟们又都差点笑出声，连老夫人也被逗乐了，笑着道，
“宰肉？那你一定会用刀。”
“会的，除了我爹，我的刀功现在比我大哥，二哥还要好。”小毛一脸的自信。
“那你跑来应选是你家人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看到小毛回答时又恢复了往日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后，慕容不凡立刻接上大嫂长平的话，他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以免被对方听出他的声音，
按照齐佳说的，小毛并不想来应选，他到要看看，小毛这会儿能说出些什么。
突然被小将军亲口提问，小毛不由的一怔。其实不止是小毛，慕容府从老夫人到小丫鬟们也都惊讶地看向了慕容不凡，大家心里都知道，这个对娶媳妇完全不上心，肯定也看不上来应选的姑娘，只为了好奇走过场来看看的正主子，谁能料到，居然主动开口问话，这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和爹都没有这个意思，全是鲁阿光这个大混蛋干的坏事，”心里虽然这么想，小毛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回答，看了看坐在上面再次盯着自己看的小将军，小毛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又冒出来死对头“不大哥”的影子，赶紧调整了一下“中邪”的心情，闭口不谈报名的事，只说此刻自己的想法，
“我和李姑娘一样，也钦佩杀敌保国的人，”
“所以，如果能为小将军挡灾消难，我是真心也愿意，不过....”
“不过什么？”慕容不凡追问着，心想，你当我不知道鲁阿光那个小骗子的事情，明明托了齐佳不愿意来，我看你还能继续编出什么话。
“不过，如果是加入慕容军替小将军挡风避难就好了。”估料自己不会被选中，再以后要在京城帮爹开肉铺的小毛鼓足了勇气，利用这也许是她一生中唯一次说出自己梦想的机会，索性把心里的话对着小将军和他的家人说了出来。
“听你口气，比嫁给小将军，你更想加入慕容军？”老夫人上下瞧了瞧个子不高的小毛。
“是的，老夫人，我做梦都想加入慕容军，做花木兰一样保家卫国的女子。”小毛使劲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老夫人这一天第二次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声，
“有志气！谁说只有好男儿才志在四方，我巾帼一样不让须眉，好啊，好！”
看了看两个性格显然各异，一个温文有礼，一个豪爽大气的少女，慕容老夫人心底里都很是喜欢。微微侧过身子，老夫人望向秦氏，轻声道，
“你觉得如何？”
“我看着从这两个小姑娘里定一个就好，这往后就不要再看了。”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你目前觉得哪个孩子比较和你的心意？”
“不凡已经是成天舞刀弄枪，找个温柔体贴的好些。”秦氏也尽量放低了声音。
“给你娶媳妇呢，虽然不是真的，你总要满意，”老夫人又把头转向慕容不凡，
“说说看，你觉得这两个姑娘谁在府里比较好？”
都不好！
看过李倩儿的长相，慕容不凡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女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小美人，可是听她说的那些话，慕容不凡也说不清，就是觉得腻味无趣。
至于死对头小毛，慕容不凡很确信，让他过府，肯定只会惹麻烦。原本根本不想娶妻的慕容不凡如果不是不得以，可没打算选人，可事已至此，必须选一个的话，小毛和李倩儿，一个口口声声想要嫁他做大慈大悲的女菩萨，一个其实满心都只想加入慕容军，想了一下，慕容不凡终于下定了决心。
“祖母不是说了，巾帼不让须眉，既然是我将军府找人，那就是花木兰。”沉着声说完，慕容不凡看了看下面的小毛，
不想嫁入慕容府，偏偏就选你。
想要加入慕容军，偏偏不收你。
想到这，慕容不凡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媳妇和孙子的看法相左，可既然认定从两个人里选一个，心里已经轻松很多的老夫人不由又看了看下面坐着的两个小姑娘，到都越看越喜欢，还真的一时难以决断。
“什么？”肖贵妃目光犀利地盯着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将打听来的消息禀报给她的心腑太监小端子，
“陆美人的爹找来的姑娘可能会被慕容府选中做小将军的媳妇？这消息可靠吗？”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