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不归》与舞阳

3、夜探相府

　　夜深人静，安沃若轻轻带上门，静悄悄的走出去。客栈外暗处，有两个黑色的人影。
　　她走近，其中一个人开口：“他两呢？”“都睡了。”谢云流点点头，朝另外一人说：“付兄，我们走吧。”
　　看着远处那三个身影瞬间飞逝，单亦忺把开了一小道缝的窗户合上，回过头看洛水已经换了一身男装。她走到门边：“别磨叽了，快点儿。”单亦忺有些担忧：“万一他们中途折回来怎么办？”“嗯……那我们先跟在他们后面，等他们一进相府可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他“哦”了一声，跟着洛水蹑手蹑脚出门。

　　一直与前面的三个人影保持着很远的距离，洛水是怕被他们察觉，而单亦忺则是根本跟不上。眼见着三人在相府一座一座楼阁间没了踪迹，他两才从角落处探身出来。“我们也那样进去？我会被抓住的吧？”洛水朝他挤眉弄眼：“我们要光明正大走进去。”“啊？”“不然特地换这一身衣服干嘛？”单亦忺看着她，她是换了衣服，还让他也换了，两人都是一身襕衫，她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却是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洛水伸手帮他整了整衣襟，感慨了一声：“这类衣服还真是不适合你～”无视单亦忺不平的眼神，带着他走向府门。
　　向着司阍鞠躬让礼，洛水脸上满满谦恭笑容：“小生昨日钱财遭窃，无处投宿。今日路过贵宝地闻得丞相大人宅心仁厚，常对读书人施以援手。不知可否容我二人在此借宿一宿？”说完偷偷冲单亦忺挤眼，他立马有样学样的也弯下腰。
　　司閽笑容和煦：“快请进来，大人向来对读书人赏识有加，府中一向就留有供读书人借宿的屋子。二位可安心住下。”
　　被交给下人带到一处院子里，下人给他们指定了房间，然后离去。进到房间，单亦忺压着嗓子说话：“天呐，我们这么就进来了！你怎么知道这里收留过路人的？”洛水不无得意的把玩着桌上的茶杯：“我当然是先做了准备才带你来。你知道你跟过来有多碍事吗？”一把捂住他想要辩驳的嘴：“好了，现在灭了灯跟我走。这小院子也是有人看守的，相府不是那么随便的地方。”

　　悄悄从窗口翻到屋后，单亦忺一步一步跟着她，丝毫不敢多动一下，生怕被人发现。洛水带着他从墙角藏进树丛，蹲在树丛里她用微细的气流说出自己的安排：“相府里可能藏有卷宗的地方有好几处，云流沃若他们应该是分头行动了。我们现在离得最近的有一个藏书室，那里没什么危险，但是巡逻得紧。钻出树丛越过外面的两间屋就在正前方了，跟在我后面，我停你就停我冲你就冲，听清没？”“嗯。哎，为什么你……”“别废话了，走。”

　　两间屋子里的人都在打着盹儿，二人屏气走过，终于见到了屋外有守卫来来回回巡视的藏书室。洛水凝神，直盯着那几个守卫打算趁空溜过去，却被暗处的一双手猛不丁拽了过去。
　　一脸不自然的对着面前的人笑着，然而面前的人面色持续的黑沉。谢云流口气中带着担心与责备：“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单亦忺低着头说不出话，她赶紧转移话题：“云流哥你是要去藏书室？我也是。你看着这小子吧，我去就好了。”“瞎说什么！你两顺原路回去，我……”这时那一边的守卫恰好都绕向屋后，藏书室一边的窗户眼见着让开出空隙，洛水不由分说飞身出去：“晚了。”

　　她顺利进去了，趴在窗户下面看地面上的影子走了过去她才爬起来，到书架前，一排一排找着要找的卷宗。
　　另外一边的谢云流看洛水进去紧张得手心冒汗，他想让亦忺在这里等着，自己去帮她，又怕亦忺出事。
　　这个时候单亦忺的目光在某处定住，拉了拉一旁人的衣袖：“哥，你过来一下。”

　　看着进屋察看的人关门出去，洛水从阴影里出来再次跑到书架前飞快浏览。说实话光线太暗，书目太多，她真的有些崩溃。就在这崩溃之中，终于有了一行字让她的视线瞬间定格——天云单氏。
　　她眼疾手快从书架上抽出卷宗塞入怀中，转身就准备离开，可是却从投入室内的月光中看到窗边守卫的倒影，而门外响起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