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恨绵绵》舒心x

11、第 10 章

　　同时，在杨月茹霸占了张楷之的身心，依依正努力地在张家站稳脚跟。除却家庭背景，依依也无可挑剔，也只有张老夫人才会在意这点。张雅之是第一位走向依依的张家人，她接触依依最多，她的丈夫郑恒文，掌管华廷集团的财务，张雅之本身更是唯一一位进入华廷做事的张家女性。有了张雅之的领头，其他人都像是顺理成章，此时的张老夫人刚要动摇，阎玉珠立马劝阻，她就是不喜欢依依，总觉得依依在造作。依依也从阎玉珠眼里的不屑看穿她的心思，她肯定自己的出头，将会是对阎玉珠最大的羞辱，据说，当年她曾旁敲老夫人，暗示想做姨太太时，就是因为出身的原因，老夫人不肯，所以让她当了一辈子的下人，熬了一辈子也没有熬成半个主人。依依心里冷笑着，自己怎么也当了半个主人，她还要当真正的女主人。

　　张老夫人的寿宴上，依依被阎玉珠一搅和，震出席外，张楷之见不到，张冠芳夫妇也没见着，她的心更恨。张楷之回来吃了一顿饭，就被叫回去，张雅之说是因为公事，其实，是杨月茹打电话催他回去的，依依岂会不知道，不过，张雅之说是公事，那她就权当一回公事。

　　今天和张雅之一起去了一趟医院，张雅之怀孕了，依依压住自己的浓浓嫉意，笑容满面地连声恭喜。在结婚几年后，张雅之等到迟来已久的喜讯，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她的丈夫，郑恒文分享这份喜悦。当郑恒文奔进大屋的那一刻，他看着焕发出母爱的初辉的张雅之，步伐多么稳重，他伸出双手想要抚摸可爱的妻子，却在下一刻，把张雅之紧紧拥入怀里，多么感动的场面。此情此景，依依刻意挺了一下腰，低下头看了下自己的肚子，平板得有点陷下去的子宫，突出两边可恨的盘骨。她恨自己不争气，也恨张楷之的新欢另抱。恨意，让她打了一个冷战，叩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怨恨起张楷之了。不可以再想，不能再想，依依对自己说，快把往日的恩爱，不停在脑海里重播，希望能驱走这该死的念头，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呐！一声悲鸣由胸腔中呼啸而出。

　　依依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西苑，坐在书房里，待了多久。直到被一道刺眼的白光射入眼睛后，她紧闭双眼，两道柳眉即刻连到一起，心里的火气一下也都憋到极点，随即破口大骂。无辜的王阿姨，她惶恐无措，杵在开关处，想着是继续开着灯，还是把灯关掉，望向外面一片乌黑，摸到开关的手，还是放了下来。厅里的饭菜已经冷了一遍，又热了一遍，这该如何是好？厅里的一段电话铃声打破僵局，王阿姨赶紧退出去。又恢复萧静的屋里，依依痛苦地抱着头，把头埋在自己的大腿上，想哭。门又被打开，王阿姨不理会依依射来的烦躁目光，告诉她，她的家里人来电话，正等着。依依像抓到一根稻草一样，急忙飞跑出去，一时忘了，电话可以转到自己的书房来。依依抓起电话的那一刻，眼泪飞溅而下，她极力保持声息的平稳，多听听这亲切的声音。前奏都是互相问候，聊各自的一些近况，末了，依依的弟弟，秦桐抢过电话接着谈，他今年就大学毕业了，现在的活，不好找，按理说，他文凭证件拿了一大箩，也该混个像样的职位，可恨现在什么都得靠关系，认个熟人，否则就甭提有多难。招聘官的眼睛溜溜地在找名单上的人，打过招呼的人，或者是漂亮的女人，其它时候，他们的眼睛被拽在裤袋里。今天，腆着脸来叫亲姐姐为难，可也是希望能帮姐姐，姐夫做点事，姐姐也好有个自己人在身边，分担一下忧愁。如果往夕，依依或许会欣然答应，如今自己都快成弃妇了，想要进张楷之的公司做事，一个字，难！依依的弟弟听出言外的犹豫，以为姐姐如今身份高贵，看不起穷兄弟，心里隐隐不满，但又不得发作得罪姐姐，只能变的更低声下气，口气中不免施压上一点亲情的压力。依依心里的千般苦，万般愁只好自己往肚里咽，草草的敷衍过去，秦桐也暂时安了心。

　　挂下电话后，依依恸哭起来，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呢？有，梦涟，她猛然抬起头，停住哭泣。梦涟接到依依的电话后，急忙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正在加班开会。嘟嘟声震碎了依依的心，环视四周死物，偌大的一座别墅，别样的阴寒。脑海里浮想联翩，想起电影里面的女鬼，她们都是因为被抛弃而自杀的，死后阴魂不散的她们，都想借与自己命运相关的活人重演悲剧。依依恍惚中，瞄到一个白影飘过一楼客厅的落地玻璃前，她大叫一声，王阿姨和司机赶紧跑出来，见到已经缩到角落里，不断抖擞的依依。

　　第二天，依依生病了，就躺在二楼自己的房间，不停说梦话，害怕黑夜，晚上，别墅里灯火通明，连路灯都要开着。一连几天都不见好，中间，张楷之来过一次电话，可惜，依依刚吃完药，还在睡觉，醒来后，大声骂王阿姨存心要和她作对。依依的病如排山倒海一样，来势汹汹，硬是把张楷之给请回来了。

　　镜子前面的依依，脸色苍白，双目凹陷，她不能这样见张楷之，她用心思量着，刚好触到身边的花瓶。前几日帮依依做私家侦探的男子又来了，依依这次记住了他的名字，叫胡乐，他带来依依要的张楷之飞机抵达的时间，这一次，他拒绝拿依依的钱。

　　张楷之第一次接到依依生病的电话时，以为只是季节变化，感染风寒，叮嘱王阿姨多照顾，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第二次，是西苑的许医生打电话给他，许医生告诉他，依依主要是心里郁结难散，加上感染风寒，病情才变的很严重，夸张到只差没有报丧。杨月茹来不及被通知，张楷之就启程回家，估计她还沉醉在梦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