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冥王神话同人］幻之小夜曲》智能

22、以“爱”为名（下）

　　花开，花落。
　　缘起，缘灭。
　　我沉醉在曼珠沙华致命的芬芳中，沉溺于自己虚构的梦境中，看鲜艳的藤蔓在落英中舞蹈，昔日寄生在“邪绯”之上的索动魂利器如今重回吾手，缤纷的叶片在疾风之神的鼓动下演奏出梦幻的小夜曲。

　　雅柏菲卡不是小强，车轮战到底还是有用的，何况他的对手是我。
　　——要像对待阿鲁迪巴那样直接取走他的灵魂么？
　　——奥林匹斯已经不复存在，我也不需要再做给任何人看了，喜欢他就带他走，我不会再让他卷进圣战的是非圈里，不允许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原谅我…雅柏……

　　红色的藤蔓化身剧毒的獠牙，张开血盆大口将所有飞向我的玫瑰吞噬怠尽，只不一朵纯白的玫瑰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艰难地突破我的防护圈然后毫不犹豫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我是第一次被人用玫瑰刺穿心脏，死的时候会很疼吗？”
　　不去管那些惊慌失措的冥斗士，我低下头认认真真地研究胸前的伤口，看那玫瑰渐渐染红的边缘，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拨弄一番。
　　“别动！”雅柏突然莫名其妙地叫了起来，我只好暂时放弃研究插上心口上的鲜花，一脸诧异的等着他的下文。但事与愿违，情况变得越来越诡异，雅柏竟然不敢看我的眼睛？
　　“血红玫瑰会夺走人体全部的血液，直到白色的花瓣都变成红色，若是中途拨出……你马上就会死的…………”
　　雅柏绝美的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色，认识他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双晶亮的蓝绿色眼睛黯淡无光的样子，这是不是说明他在乎我呢？
　　如果是，那我心里就难免要小小的得意一下，嘿嘿！！

　　我扬起嘴角，不无得意地说：“没关系，有整个地面世界为我陪葬，我不介意的。”
　　“什么？！”雅柏盯着我，一副有听没懂的样子。
　　“呵呵，难道你不觉得魔宫蔷薇的香味变重了吗，尤其是在我受伤的这段期间里？”意有所指地瞥了下胸前盛放到极致的白玫瑰，我特意放慢了语速，幽幽地解释着：“除了你的玫瑰花，这山里的树，草，还有这地上爬的虫子，甚至于包括你自己在内……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么？”
　　“……你做了什么？”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疑问句，雅柏的愤怒和他的冷漠已经完美地融为一体，分不开了。

　　我微微眯起绯红的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个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不是我想丢就丢的。就好象你的血液中含有剧毒，而我的血则拥有特殊的魔力，能够唤醒死者生前的记忆，令生者重新经历前世、今生和来世。得不到神灵的庇佑，所有的生命都会陷入疯狂的境地，小小的一滴就足让整座山林变成地狱。瞧，这个贪心的小东西吸了我多少血！它现在不但成了为我传播瘟疫的帮凶，而且也成了这场灾难的第一个受害者，何其悲哉……”玩味的目光缓缓下移，成功的将雅柏的注意力引向了我身上半红半干的玫瑰：
　　“软弱的生命只有毁灭这一个未来，而圣斗士能够燃烧小宇宙，所以你们的抵抗力要比这些魔宫蔷薇高上那么一个等级，但充其量也就是垂死挣扎，只是我现在发现——苟言残喘地活着确实非常的适合你们这群雅典娜的圣斗士，倒是可怜了住在村子里的人，谁叫他们都是些没有战斗能力的普通人呢，自然就没那么走运了！
　　……嗳，雅柏要和我打赌吗，看看是我会先被你的玫瑰杀死呢，还是这个世界会率先沦为寸草不生的死亡地狱？”

　　“…………”四周静悄悄的，乍一观望，只有风刮过树梢花叶的声音活着的人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看到雅柏所所有的魔宫蔷薇全部连根拨起卷向空中，紫红色的云雾在他身边旋转并将之牢牢地罩住，待得烟消云散后，整个山谷中再找不出一朵玫瑰了。
　　“你还是那么‘乐于助人’，不惜亲手折断自己的保护伞也要守护村子里的人，但是魔宫蔷薇的毒性跟我的魔力比起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即使没有它们的帮助，我也有足够的力量毁掉这个世界。而你非常弱，既杀不了我，也救不了任何人，一切都太迟了……”

　　“诸行无常，这是你告诉我的……”雅柏一边气喘吁吁地大口呼吸，一边妩媚地笑着，故作轻松的语调中是毫无根据的自信：“未来是要靠自己把握的，能够在终点前反败为胜才叫奇迹，无论如何……我都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害任何一个人了！！！”
　　蓝绿色的眼皮眸中盛满了愤怒，一瞬间的错愕，超越了光速的拳头就已经网住了我全身的要害，致命的一击迎着常人难以想像的轨迹挨近了我的面门，锐利的拳风刮起了我散乱的额发，凛冽的杀气叫整个山林都为之颤栗。

　　“……第八感，看破生死的觉悟，以及刀不见血的实力，这是对抗我的基础。”我单手握住雅柏送上来的拳头，静静地品味着他修长纤细的指骨在我掌下碎裂的一个个瞬间，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厌恶痛苦的神情，轻灵柔软的语调宛如情人间的呢喃：“双鱼座的雅柏菲卡哟，现在的你还太嫩了。”
　　雅柏愣愣地看着我，突然间笑了，凄艳绝美的姿态颠倒众生，我心口上那盛开到极致的玫瑰仿佛也因此而落下了羞愧的花瓣。红与白，芬芳的花香跟腥甜的血味，冰冷的汗水和温热的血液，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左手已经死掉了。
　　果然，对他出手我还是会于心不忍，所以我用我染血的手牢牢地捏住雅柏的拳头，极尽冷酷之能事，绝不能叫他看出我心底的颤抖。

　　“你是神，我是人，但你目中无人也要有个限度，小看雅典娜的圣斗士结果可是会很惨的，幻离大人！”
　　雅柏欺身上前狠狠地瞪着我，我听他称呼我为“大人”就心知不妙，仿佛为了彰显我的神机妙算，对方将仍可以自由活动的另一只手已经绕到了我的背后，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腰和手臂。
　　双鱼座金色的圣衣紧贴着我黑色的风衣，但是在各自胸膛里跳动着的两颗心之间，却是隔着深邃的阿克伦，是生和死的距离。

　　“放弃吧，即使在这样的距离你的‘深红荆棘’也奈何不了我。”我木无表情地说：“时间有限，弑神还是救人，你还是赶紧考虑清楚的好。”
　　“你会读心术？！”
　　雅柏的瞳孔在这一刻骤然收缩，僵硬的身体卡在了我怀里，即使只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也足够让插在我心口上那朵可怜的花又抖下几片花瓣，看样子玫瑰马上要转型当桃花了。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除了和你这个混蛋冥子同归于尽，我实在想不出我还应该做些什么！”
　　雅柏的脸靠得很近，嘲讽的眼中写满了不甘和愤怒，悲愤的目光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遭人玩弄抛弃的孤儿，一时之间我无言以对。
　　不着痕迹地叹口气，我看着面前长高了的雅柏，柔软的声线依旧波澜不兴：“同归于尽也无济于事，我不认为雅典娜有能力善后，或者确切地说，你们的女神从来都只对征服感兴趣。”
　　“不是什么事都需要女神亲临的，教皇大人他们一定可以找到拯救这个世界的办法，人类的力量也并非一无是处！”雅柏的回答非常笃定，好象真相确实如此。

　　“塞奇么……？”我把头歪向一边假装认真思考，“那个老家伙的确有两把刷子，不然达那都斯也不会……呵，如果你觉得他是可以信赖的人，那你就放手一搏吧～”
　　“你……”雅柏不解地盯着我的眼睛，脸上突然浮起茫然的神色：“为什么你可以对别人和自己的生死不屑一顾？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至今？你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你若杀不了我，那就陪我一起活着。”我捏住雅柏受伤的拳头，一点点的用力，无动于衷地看着他额上渗出的冷汗慢慢地滑向形状优美的下颚：“如果你想杀了我，那就变强吧，强到可以把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完全抹杀的地步，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将世界从我的威胁中拯救出来。”
　　“幻离……”
　　雅柏又一次愣愣地看着我，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似的，那个震惊的表情颇有大白天撞鬼的韵味。
　　其实这个比喻也没错，而且非常的贴切，真正不会被我吓到的人，恐怕只有未央一个……

　　“选择吧，雅柏菲卡——弑神，还是救人？”我平静地说
　　“你有办法救人？”雅柏听出了我的弦处之音，瞥了一眼我胸前几乎被染红的玫瑰，挑眉道：“你现在才想到救人，不嫌太迟了吗！”
　　“这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回答我，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亦毫不退让，强硬的态度和雅柏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雅柏神色一凛，冷冷地说：“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我握紧他受伤的手，神情漠然：“朕是冥土之王。”
　　雅柏闭上眼，像是在做最后的决择，猛地睁开时，华光四射，美丽不可方物：“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