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童养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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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吾之名起誓，我一定要亲手摘下雅柏菲卡这朵带刺的玫瑰。
整休数日，重新拟定作战方案，我将黄昏之战时那义无反顾的精神发挥到了极限。
正面交锋容易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朕宅心仁厚慈悲为怀，不忍见那张美丽的脸变成调色板，故采用了“曲线救国”的迂回作战路线，并高举“吃干抹尽不留渣”的旗帜向着男人的天堂进发！
黄金圣斗士好象都特别忙，雅柏菲卡在凌晨的时候才回到双鱼宫休息。该死的雅典娜虐待劳工，害得我就只好这样一整天的绕着小花转啊转，等到他睡着时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雅柏菲卡一向浅眠，要等他睡熟还得过会儿，好在我有的是时间，闲来无事就参观他的房间。
卧室的布局和装饰落落大方，简洁而又别具匠心，窗台前的青瓷花盆，别致的亚麻桌布，几件不起眼的普通摆设就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感觉上很容量就和其他类似的房间区分开来，不难看出其主人性格中优雅细腻的一面。
有一次我和小艾偷溜进阿布罗狄的房间，同为双鱼座的黄金圣斗士，雅柏菲卡的房间则要朴实无华多了。
但他们两人身上的相似点也很多：同样的决心，同样的骄傲，同样的风华绝代，同样的武器……
说到武器，那剧毒的玫瑰之味早已融入了血液，雅柏菲卡所到之处经常会伴随着阵阵玫瑰芳香。和那美丽的容貌一样，致使的诱惑构成了飞蛾扑火的幻境。
不管心中的渴望有多深，我都不可能是那夜游的飞蛾。
人类的一生如同蜉蝣，转瞬即逝，所谓的青春美貌更是微不足道。弹指之间，昭华白首。
我中意的，是那绚烂璀璨的灵魂之火。
烟花的灿烂芳华只在绽放的瞬间，珍贵的火种再怎样精心呵护也总会有熄灭的时刻。时间会改变一切，再强大的灵魂再坚强的心灵也禁不住这般侵蚀，它就是一颗鲜艳的苹果，从内部开始慢慢的腐朽变质。
人类能够拥有的时间极其有限，做不到置身其中细细体会——而我可以。
是腐朽？
是升华？
我不确定。
我在改变，唯有这点毋庸质疑。
兴许有一天，当我被孤独的时间腐蚀殆尽后，我会拉着世界陪我一起毁灭……
我趴在雅柏的床边静静地端详着他绝美的脸。秀长的双眉斜飞入鬃，微微勾起的眉峰凭添了三分英气，不似女子那般羸弱。免征着灵魂之窗的秋水明眸安静地阖着，长长的睫毛随着他均匀的呼吸一颤一颤的轻轻抖动，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我记上心来，对着那双沉睡中的眼睛呵出一口气，睫毛颤动的加辐度果然更大了，一张一阖，尽态极妍，宛若蝴蝶舒展双翅时轻灵的舞步，甚是优雅恬静。
我双手托腮对着雅柏菲卡的脸一个劲的猛瞧，目光从他精巧细致的鼻子移到了下方，形状美好的粉色菱唇闪着湿润的水色，娇艳欲滴。而这个男孩子的皮肤好得让我嫉妒，当真是冰肌玉骨，白里透红，皓月当空下几乎呈半透明，美得不可方物！
我相信假以时日，雅柏定能出落得比未央那个死人妖更加风华绝代，成为他们那个国度的领头羊。
而现在，我只觉得他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玫瑰香味特别温馨，绝美的脸近在咫尺，湿热的呼吸洒在我的颊上，撩拔得我口干舌燥奇痒无比，仿佛有一只猫在里面胡乱地抓着我的心，我恨不能在他的脸上画出几撇胡子来！
没办法，谁让雅柏菲卡实在长得太漂亮了。
我的老婆未央也长得非常漂亮，但是他的狡猾和美丽是成正比的，即使肯让我画花他的脸事后必定也少不了要割地赔款，风险太大了，得不偿失。
我老爹的脸虽然不似女子那般娇艳，但也是一俊美无俦的神祗，可惜我没胆趁他睡着的时候胡来（压倒他这事还是有可能的……）。以前他养了一条鱼，醉了就会唱歌，身上的鳞片还搞得跟霓虹灯似的五光十色一闪一闪的。我见过会唱歌的鸟，但没见过住在水里类似金鱼的小家伙还会唱歌跳舞的，脑子一热就倒了几瓶伏特加在鱼缸里。
那鱼当真不负重望，提起嗓子就是地狱三重奏，绝世的女高音震得水箱、窗户玻璃纷纷碎裂，据说还有几面相当有来历的镜子也没能逃过这场浩劫。我活了几百年还从没有见过这么震撼人心的场面，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那鱼在地上扑腾扑腾，我也跟着一愣一愣，那副傻样和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被玻璃碎片扎伤的肩膀。直到老爹的阴影盖到我的脸上我才猛然惊醒，但逃跑或抵赖已经是不可能了……
老爹修养好，脾气好，就在我面前站住不动。我低头盯着他的脚丫子作悔过状，在心里默数到３０的时候冥王陛下发话了，他说，“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别再把自己弄伤了”。
只这一句，很轻很淡，似乎风一吹就散了。但他的威严犹在，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让我害怕却又无法忽略，突然涌上心头的悸动更是不可理喻。如果当时抬头，或许我就可以确认心底的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可我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那双漆黑深遂的眼睛，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虽然老爹没拿它责备过我，可我心有余悸，之后听话的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乖宝宝，而我也没有再在塔尔塔洛斯里见过会唱歌的鱼。
可想而知，当亚伦看到那条几乎把我整个人一分为二的伤疤和我瞎掉的右眼后，我扑通扑通的小心肝为什么会跳得特别厉害了！那可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小鹿乱撞，而是在和父亲相片的二百多年时间里总结出来的经验，在他生气时便能感知危险的一种本能。
皎洁的月光通过打开的窗户射进屋中，湿冷的夜风将我的发吹到了雅柏的脸上。他动了动，被子滑到了下腹，可惜我没眼福，看不到春光乍现的喷血场面，只有黄金圣衣炽热而耀眼的光芒，孤独执着的燃烧着，驱散了黑夜的寒冷。
“雅柏菲卡，你是除了双子座的撒加和加隆外，第三个伤到我的人类……而且还是直击灵魂的重创……”
下意识的摸上已经消肿的眼眶，曾经的熊猫眼叫我怒不可遏，但眼前的人似乎拥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胸中的无名火渐渐散去，压抑的心也得到了舒解。
原本想借口受伤滋事的计划被排在了议程的最后，无限期推迟……
我一甩头，萧洒地站起身，帮他拢好被子，又用念力控制着关上窗户，没有造成任何声响。这才在雅柏的鼻间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神清气爽地走进梦中。
铺满魔宫蔷薇的山坡，与前几日相同的梦境，雅柏菲卡站在上次我坐着的那个位置，漫天花雨中用目光追随孩子们欢快的步伐，眼底倒映着青翠的草地和一个个无忧无虑的身影。与上次我进来时不同，他们都长高了，已经可以称之为少年了，雅柏菲卡也是如此。而从我这里看到的，是一个寂寞的背影……
“嗨，我们又见面了！”我笑得人畜无害，重重的一掌拍在对方还没有圣衣护体的肩上，他送我两锅贴的事我可没忘。
雅柏的眉头皱了皱，眼色变了又变，嘴唇动了动，可我没听清也没看清口形。
我俯下身和蔼可亲的贴进他的冰山脸：“小朋友，你说啥？”
雅柏这次没有急着把我推开，反而拨开了我的衬衫领口，盯着我性感的锁骨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然而声音却是异常镇定，没有任何疑问成分：
“你是……幻离？”
“哈？！”我吓得不轻，差点咬掉舌头，甫一低头就看见露出领口的疤痕，估计这现在已经成了我的标志了，那我是不是该趁早弄个专利什么的？
“真的是你？！”雅柏看上去比我更吃惊，那他刚刚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全是装的？！？
“你诈我？！”我两眼喷火，长长的银发无风自动。忽然想起上次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把他关于梦境的记忆封住，结果他醒着的时候只要前后联系起来分析比较一下，很快就能猜出是我。如果说我的外表能够再成熟老练一点，看上去别总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差距大点或许就没可能这么容易让雅柏认出来了！
“虽然你的样子变了，但我应该不会认错。”雅柏不顾我杀气腾腾的视线，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现在的情况有些奇怪，我好象又变回了以前的我了，感觉就像在做梦……可，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好一个黄金圣斗士，堕入梦境还能保有这般清晰的思维，真是可怕的意志力！不过你别得意，这可是梦境，是由你雅柏菲卡的深层意识幻化出来的世界，现实世界的常识在这儿可不一定适用呢！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脑子里盘算着邪恶的念头，为了麻痹对手，我故意笑得春光满面，说话的同时并伴随着夸张的肢体动作：“你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当——然是因为这儿的人需要我！实不相瞒，吾乃正义和智慧的象征，爱与美的守护神——小爱神埃罗斯是也！！！”
“啊，小爱神埃罗斯……”雅柏双手环胸站着不动，看我的眼神里怎么会有同情的成分？？？
“虽然比不得雅典娜和阿佛洛狄忒，但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位名副其实的神祗啊！”我摆出一个挠人的姿态，抛着媚眼煞有介事地问：“难道我这张国色天香的脸还不能说明一切么？”你那怀疑兼看白痴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啊，是比正常人美丽，”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我很不舒服，刚要发作那边就又飘来一句，“那么，我该如何称呼您呢，小爱神大人？是埃罗斯，还是幻离？”
“咳咳，幻离是我的别名。”我清清嗓子，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个人比较中意丘比特这个名字！”
“那么丘比特大人，请问您来此有何贵干？”纤细的男孩抬眸，蓝绿色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我绯红的双瞳：“如果这就是您庇护人类的方法，那么我雅柏菲卡在此请求您，请您收回对我的庇护！”哈，讲得这么严重，好象我对他做的那些有多严重似的，好小气！
坚定的眸中没有丝毫迷茫，不卑不亢的态度叫人想怒却又不好发作，我无奈地摇摇头，只得认栽了：“雅柏菲卡，你的确很不一般，我欣赏你的勇气和胆识，作为奖励，我保证不会窥视你的内心。但你这种倔强的脾气真是叫人不敢恭维，或许……得到了雅典娜的庇护，你就可以在其他的神祗面前如此放肆？”
我理了理散在额前的长发，微笑着冲他眨眨眼，不待对方有所动作，就已经走上前单手掬起一缕蓝色的发放在掌心，弯下腰来轻声低吟：“人类的生命虽然短促，但却可以绽放出如此耀眼璀璨的光芒，如果你可以永远这般不要改变，那该有多好……”
“…你……怎么了？”雅柏肯定还以为我会生气，根本没料到我会突然之间就变得伤感起来了。
“没事，只是觉得人生苦短，该玩的时候还是尽情享受的好。”我转过身，视线落在了远方的绿茵地上：“一生都只和玫瑰相伴，这样真的好吗？”
雅柏不语，垂下的目光落在手里的玫瑰上，殷红的花朵娇艳欲滴，幽深的眼眸最终望向了远方的人群：“我无时无刻不与这玫瑰相伴，美丽却又是无比剧毒的存在，它们在保护我的同时也夺走了我的自由，或许我这辈子是注定了必须要躲避别人而活……这样的孤独，由我来承受就好了……”
喉间哽住的感觉有些不自在，我伸出手去揉乱雅柏的头发，后者皱了皱眉，没说话，这样的结果反倒让我觉得愈加尴尬不已，干涩的笑容染上了一抹忧郁：
“雅柏好坚强，不像我……”停止手里的动作，我屈膝蹲在了雅柏身前，温柔地凝视着对方蓝绿色的眼睛：“你给我当童养媳吧，好吗？”
“童养媳？那是什么？”疑惑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男孩的表情不像在装傻。
“是我家乡的一个传统，通常有钱人会买下穷人家漂亮的小孩养在家里，等他们长大了就正式娶进门当小老婆。”我握住雅柏的肩膀，把他涨红的脸当作是羞赧的表现，越发镇重其事地说：“等你长大了，我就驾着黄金马车来娶你，好么？”
雅柏咬紧了牙关不说话，蓝绿色的瞳孔一点点的收缩，好象生气了，莫不是觉得黄金马车太寒碜了？
我眨眨眼，抓紧他的肩膀继续诱惑道：“我会创造一个纯净无瑕的世界作结婚礼物，让它变成真实的永恒的乐园，实现你所有的愿望，将世上全部的美好都献给你，我的王后……”
纵然没有十二万分的真心，但如果他现在愿意握住我的手，我幻离一定言出必行。
我深深地望向雅柏，绚烂绯红的眼中纤尘不染，真挚的心情可昭日月。
雅柏的身体禁不住轻轻颤抖，终于被我的决心感动了吗？
呵呵，我希望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左眼皮为什么一直突突地跳个不停？
这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肃杀之气……究竟从何而来？
好象还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金色的小宇宙燃烧至极限，无数黑色的玫瑰花夹杂着风暴怒吼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给我将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咬碎吧，食人鱼玫瑰！！”
“雅柏！你听我解释～哇啊啊啊——！！！”
铺天盖地的黑玫瑰排山倒海般袭卷而来，我在被花海完全吞噬掉的前一刻终于大彻大悟：
玫瑰花下死，做鬼也可怜！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童养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