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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冷嘲热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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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烦,什么都问......”淡月害羞起来,李域峰的问题让人有点难堪。她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阿爸还是叔叔。
不过阿爸和叔叔是同胞兄弟,又生活在一起,谁是亲生父亲,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好意思,只是好奇。”李域峰的脸皮也不知道啥时候增厚了。
“行,就给你说说。”淡月略迟疑了下,“女人同多个男子同居,孩子出生后,并不清楚父亲到底是谁,连母亲也说不清。于是,只好按年龄,按同房先后称呼,第一个叫阿爸,后面的叫叔叔,二叔,三叔……以此类推。其实这样的风俗在族人眼里,没什么不好,兄弟间共娶一个老婆,家里少了财产分割,少了妯娌间的纠纷......”她平静地讲诉着,像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一妻多夫的风俗,李域峰来到Z县后略有所闻。他想,不过和封建社会的一夫多妻差不多吧!但是听了淡月的话,依然惊得牙巴都快掉了,眼睛瞪得如牛眼,顿时凌乱了......
顿了顿,淡月继续讲诉。
“族里人身份的高低,可以从服饰穿着上看出;特别是女性的服饰更明显,贵族妇女前裙下摆镶嵌有兽皮,以豹皮为最尊,普通妇女的前裙摆为羊羔毛。还有头上的饰品等等,也可以分辨出来。
族里还有严格的家庭等级之分,通俗的说法就是柴门对柴门,板门对板门,门当户对。门户差距大的,通常都不会有成功的婚配。”
“那你呢?将来是嫁进柴门还是板门呢?”李域峰试探地问
“我啊,上过学,在听了你讲的一些外面的新新世界,对人生有了新的展望,新的追求。”淡月憧憬着。
“你理想的婚姻什么样子?”李域峰紧追不舍。
“我的理想,只有一个男人,独立的家庭。他能帮自己抱抱孩子,挤挤牛羊奶,打打水;我的男人不打骂我,不奴役我。这就是我最大的奢望,最好的梦想。”
说着说着,淡月的声音变小了,变得没那么有底气了。
其实,她的梦想又岂能是她做主......
李域峰明白,淡月心里更明白。她还讲诉了族里女子到了15岁就会有个同居的男人,如同居一年无身孕,得再换一个,如还没,再换,只能换三个。直到18岁,要是女方还没孕,就终身不能再婚配,要么出家为尼,要么娘家守节直到终老。
淡月讲,她之所以还没男人,是因为父亲是政府公务员,对她有另外的安排,啥安排她一直心里打着鼓,也不敢问。
李域峰越听心里越难受,面上的表情像婴儿的脸,一会儿一个样,心潮汹涌,有种必须拯救她的狂野冲动。
淡月什么话都愿意对他说,觉得李域峰是她倾诉苦恼的收纳袋,先前那些许陌生的距离,已荡然无存。
雪,仍在飘飘洒洒。
李域峰希望雪不要停,一直下,一直下,那样是不是就有理由不走了?不走了就可以……
他突然好想将心事和烦恼向人吐吐。
有些时日没去“忠和商店”了。晚饭后,李域峰身不由己向了陆忠和商店走去。
店子里乌烟瘴气,酒气熏天,店里才达松与一伙年轻人正和陆庭捷喝着白酒,拉珠也在,看样子两人和好如初了。却没见陆忠和的影子。
李域峰转身待要离开,拉珠跑了过来。
“干嘛急呢?别走别走,来来来,正好一起喝喝酒,热闹热闹。”
“谢谢,我不会喝酒,你们慢慢喝,玩开心!”李域峰不太喜好与陌生人热闹。
“有句话‘既来之则安之’,老爷子不在,就拿我当我外人了?来来来,酒不和也行,和几个哥们认识认识,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道对不?”陆庭捷空前的热情。
“朋友,上次误会还望见谅,兄弟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先干为敬……”才达松一口将杯里足足二两有余的白酒灌进了喉咙。
“好好好。”几人鼓起掌声。
“才兄弟是性情中人,要愿意做个朋友,你喝一半也行。”陆庭捷拿过一个二两杯倒了半杯。
“既然陆老板开了口,你就杯中酒也行。”才达松抹了把嘴。
“各位,我真不能喝……”李域峰话未说完,见除了拉珠,全都掉下脸来。
至于和才达松之流交不交朋友没什么,可陆庭捷那天替他解了围,欠人家人情呀!想到此,李域峰不再推辞,一口将酒干了。
“咳咳咳……”他顿时被呛的连连咳嗽,第一次这样喝酒,嗓子像着了火,火辣辣的难受。
“不要紧吧?”拉珠有些后悔留住李域峰。
“没事……咳咳……”李域峰已经脸红脖子粗,咳嗽不止。
“嚯,李兄弟,天生好酒量呀!比我当初学喝酒时强了一万倍。记得我第一次喝酒,抿了一小口,就呛的接不上气了。来来来,吃点东西压压。”陆庭捷将李域峰按在了座位上。
“不好意思……给,喝杯水,真不知你喝酒这样。”拉珠端过一杯水,抱歉地说。
“不要紧,谢谢谢谢!”李域峰感激地冲拉珠点点头。
拉珠对李域峰的关照惹起了陆庭捷的极度不满,面上却风平浪静,向旁边几人使使眼色。
才达松几人立刻热情似火,个个满杯满杯先干为敬,逼的李域峰小半杯小半杯往肚里灌。
没几分钟时间,半斤白酒进了李域峰的胃里,他已经找不着方向了。
“你们这是车轮战,他不会喝的。”拉珠急了。
“谁个刚学喝酒不这样?放心伤不了他,别心痛。”陆庭捷的笑眼里难掩浓浓的醋意。
“你……你们慢喝……”李域峰摇摇晃晃走出了“忠和商店”。
“我送你……”
“你的表现是不是有点过了?”陆庭捷一把拖住试图去搀扶李域峰的拉珠,微眯着眼逼视着她。
“过了怎么啦?放手。”拉珠恼怒了。
“他真没事的。”陆庭捷松开手。
“我……你不用……担……担心……”醉醺醺的李域峰意识还有几分清醒,向拉珠摆摆手。
“我说没事吧!偏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陆庭捷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