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不界白

43、失控

　　一路朝凉城飞驰而去，失去大半妖力的谢雨只能如同猛兽般在地上疾驰。心中不由来一阵心悸，总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无心休息也不关注眼前飞逝的景色，以目前能发挥出的最大速度朝凉城进发。赶到凉城得知阳烈的行军路线后，来不及休息便继续往那战线赶去。
　　几日后....
　　“哈...哈....”
　　谢雨在一处树上大声喘息着，看着绑在发尾的白玉散发着淡淡地红光。想着紫鳞临别时和他说的话。
　　“你发尾上的其实是一种叫做双生玉的矿石，这种矿石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当两个心意相通之人个佩戴一个的时候，他们便会吸入各自主人的一小块魂魄留于自身。如此一来当其中一方的性命垂危之时便会发出红光警告，那红光越是强烈便越是危险。”
　　眼前便是淼国于焱国的交战前线，在白玉发出红光后已过了两日但那红光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
　　‘阿烈，你一定要没事。我这就来救你。’
　　体力恢复大半，谢雨继续向前飞驰而去。不过几炷香的功夫谢雨便发现了焱朝的营寨。
　　“什么人！”守门的士兵拦下了谢雨。
　　“我是焱朝的九皇子，快让我进去见阿.....父皇。”
　　“胡言乱语，若真是皇子为何一个随侍的人都没有衣衫还如此褴褛。我看你定是淼国派来的奸细。”
　　谢雨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这几日的奔波早已让他身上那白色华服变得破旧不堪确实是没什么皇子风范。但此刻谢雨已经顾不上和他解释，只想快点确认阳烈的安全。见他不打算放自己通行，运转妖力打算先把他打昏再说。正当谢雨要动手时，夜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九皇子殿下，你怎么在这？”夜连忙向谢雨行礼。
　　“夜！来不及和你解释了。阿....父皇呢，他人在哪？”
　　“殿下我们里面说。”
　　说完夜便将营帐中其他人赶了出去，只剩下谢雨和他。
　　“夜，你快说父皇他怎么了。”来不及坐下谢雨连忙发问道。
　　“殿下，前几日皇上率亲兵出征奇袭打算截断淼国的粮草路线。却不想那淼国早有防备在那山路上埋伏了数万伏兵，皇上一行人中了埋伏至今生死未卜....”
　　“那你们还在这做什么，快去救他呀。”
　　“本来皇上遭此不测，属下应该立刻救援。只是那淼国不知何时已勾结垚国，此时我焱朝全部兵力都用以维持兵线。属下也必须先稳定军心，皇上中埋伏的事三军中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谢雨沉默了一会儿
　　“那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地方？”
　　“就是此处，那日皇上中埋伏后带着几百精兵突破重围来到此处。那里山木茂密我想这几日皇上定是躲在山林中还未被抓住，否则淼国早应派人来谈条件了。”夜带谢雨来到沙盘前，指着一处山林说道
　　“我明白了，夜。你在此处指挥前线，我去救父皇。”说完，不等夜反应。谢雨又飞驰而出。
　　夜看着谢雨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我能这么冷静自然是因为有柳国师在皇上身边，他是不会出事的。只是你这么为皇上心急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唉...”
　　山林中
　　柳月生正在替阳烈疗伤，一股股真气在阳烈体内运转。此时的阳烈脸色苍白，身上布满了各种刀伤剑痕。不过真正让柳月生如此心急的是他胸口的一根毒箭。
　　“可恶，没想到垚国那群窝囊废竟然会和淼国同流合污，连蜀花箭都拿出来了。你们给我等着待到计划成功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柳月生狠狠地说道，但手上却是不敢松懈一丝。蜀花箭是垚国的一种最致命地毒箭，这一箭还偏偏射在了心脉处。他必须小心翼翼地用真气将毒液逼出还不能伤到阳烈的心脉。此时若是他被打断，不止阳烈连他自己都会受到不小的反噬。此时他身后装来一阵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
　　“阿烈！阿烈！”
　　谢雨在山林中焦急地喊着阳烈，感受到自己的妖力正被一点点压制，谢雨确信阳烈就在这山林中的某处。白玉的红光越发鲜红，谢雨也越来越着急。
　　“诶，散了散了。那焱国的皇帝已经被抓住了，现在已经被压往皇上那里了。”
　　淼国士兵的声音如同利剑一般刺入谢雨的耳中，他一个闪身来到那名士兵面前抓起他的脖领。
　　“你说什么！”
　　五国中只有焱国与妖都相邻，淼国士兵哪看过这等诡异的事。吓得双腿直哆嗦。
　　“我....我说，焱国的皇帝已经被抓住了....现....现在已经被压往皇上那里了。”
　　“你们皇上在哪！？”
　　“就...就在那个山头...啊...”谢雨一用力那士兵已经失去了气息。随手丢置一旁，顾不上所剩无几地妖力谢雨连忙朝那边飞去。
　　身上妖力被压迫地感觉正在渐渐消失，可自己明明在接近阳烈，身上白玉的红光也越来越鲜红难道说...
　　不敢多想谢雨加速着自己的行进速度，来到那个山头。只看见一个人坐在高椅上看装扮大概是个挺重要的人而他身前跪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的正是谢雨最熟悉的那一套盔甲，而另一个则是一身书生装扮。两人身上皆是布满了伤痕。
　　“难道...”
　　还没等谢雨多想，之间那坐在高椅上的人丢下一根令箭。那身着盔甲的人随着刽子手的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失去了生气，一瞬间世界仿佛停止了。谢雨睁着双眼，神情呆滞，颤抖地拿出白玉。就在刚刚白玉的红光彻底消散，而对自己的妖力压迫也顷刻消散。他缓缓地转过头去，嘴角微启....
　　“不！”
　　谢雨一声大吼，淼国皇帝只见一个人影如同陨石般落在那尸首旁。谢雨抱起地上的头颅，鲜血带着刀痕已经看不出昔日那英勇的面孔。眼角的泪珠如同断了线一般，想要哭出声，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丝声响，只能发出一声声喘息，随着抑制不住颤抖地身体。往事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在谢雨眼前浮现。
　　“不...不...不...”
　　如同发了疯一般谢雨抱着头颅喃喃着，一般地士兵此刻已经反应过来刚想动手。谢雨却突然缓缓地站了起来，擦干眼角的泪水，神情淡漠地如同行尸走肉般看着周围的人。
　　“想杀死他们，但妖力不够。妖力...”
　　以前红枫说的话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脑海中
　　“嗯？提升妖力的办法。一般来说妖可以以自己的心脏为枢纽为自己不断提供妖力，再以修炼之法将其储存。但，也有特殊情况，那便是.....通过吞噬人的血肉。不过那种方法用多了可是会变成怪物的哦，无论是□□还是心灵...所以像本少爷这么爱美的人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
　　谢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中依然没有一丝神采。
　　“啊，吃掉就好了吧。嗯，那就这么做吧。”
　　语气冷静地让旁人不寒而栗。谢雨站在原地做了一个张嘴的动作
　　“啊..姆...”
　　一个士兵的腿旁突然出现一张大嘴，随着谢雨动作顷刻间被咬下一大半。
　　“啊！”那个士兵倒在地上惨叫着，一条腿就这么没了，断口处鲜血直流。谢雨嘴里依旧做着咀嚼的动作，一滴滴鲜血从他嘴角滑落。
　　“怪物....怪物....你们快给我杀了这个怪物！”淼国皇帝如同被吓破了胆般哭喊着。
　　“啊...姆..啊...姆...”又是几口下去那个士兵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血水。而谢雨也随着咀嚼地动作渐渐露出兽耳和兽尾，原本琥珀色的双眸也侵染上血色，就如同淼国皇帝所言，此刻的谢雨与一个怪物无异。
　　“还不够...还想...吃更多...更多...”谢雨抹去嘴角的血色，机械般地说道。
　　“啊啊啊....我要跑了...”
　　“谁也没说要和这种怪物打仗啊！”
　　“救救我！啊！我的左腿！我不想被吃啊....”
　　士兵们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般四散而逃。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谢雨笑了，笑得让人不寒而栗。他一抬手四周突然出现有妖力形成的白色墙壁，他一张嘴那些白色墙壁上也涌现出一张张巨口。
　　“啊...姆...”
　　“啊！”几个靠近墙壁的士兵顷刻间被咬去一半身躯，血液溅在白色的墙壁上渐渐染红了墙壁，剩下一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不敢相信这就是自身的命运一般。墙壁越靠越近，士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这已经不是什么战斗了，而是单方面的捕食，屠戮。谢雨向着淼国的皇帝一步步走去，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那淼国皇帝。
　　‘就是他，如果不是他阳烈就会死....如果不是他阳烈也不会丢下我...都是他的...他的错。我变成这样也都是他的错...无法原谅，要怎样折磨他才能平息这愤恨呢...’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淼国皇帝早已是被吓趴在地上，用手将自己尽量向后移去。可四周早已被包围有又有何退路呢。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金银珠宝还是城池...就算你要这皇帝的位置也可以。求你不要...不要杀我”知道自己已无退路，淼国皇帝拼命地向谢雨求饶着。
　　谢雨愣了愣
　　“我要什么吗？”
　　“对，我是一国之君不会食言的。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淼国皇帝爬到谢雨面前谄媚地说道。
　　“那....你把阿烈还给我吧。这样我就不会杀你了。”谢雨眼中充满希冀地看着自己脚下的这个男人。
　　“....”淼国皇帝松开了他的双手，认命般地瘫坐在地上。
　　“啊，做不到吗？那只能杀了你了。”谢雨的眼神顷刻间变换成如同看待蝼蚁般蔑视着淼国皇帝。
　　四周的墙壁消散，毕竟也只剩下那皇帝一人了。谢雨将他高高吊起，然后双手变幻出细小地双剑泄愤似地朝他身上划去。一开始地时候还有几声惨叫，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淼国皇帝地叫声越来越微弱。这虐尸地行为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谢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他看向远处淼国的前线嘴角露出一抹残忍地笑容。
　　淼国前线
　　“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是鸟吗？”一个士兵指着天空说道。
　　“那还真是一只大鸟呢。”
　　“不对，那好像是个人。”
　　“他朝这边来了！”
　　谢雨降落在士兵之中，脸上露出癫狂地笑容。双剑飞舞带起一片血色哀嚎....
　　一个时辰前....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糟了，难道被那群人找到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绝对不能放手，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救活他。’柳月生继续运转真气。
　　“终于找到你们了”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月生松了一口气。
　　“别说话，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
　　夜静静地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柳月生为阳烈疗伤。在他眼里柳月生一直是一个谜一般的人。他不清楚柳月生的目的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敌是友，但他确定柳月生所做的每件事确实都是为了阳烈，而且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过了片刻随着阳烈吐出一口毒血，柳月生也收起了真气。但从他苍白的脸色来看虽然成功了却也损耗不少。阳烈睁开双眼，看到夜在自己面前有些不可置信。
　　“夜，你怎么会在这。难道你也被他们抓住了吗？这下完了，没人统领三军肯定军心涣散不攻自破。”
　　夜行了个礼
　　“皇上，你放心你并没有落入敌人手中。柳国师及时救了你，我们此时只是在一个山洞内而非敌人的牢房。”
　　阳烈惊异地朝身后看去，下意识想拿起身边的剑却发现连同身上的盔甲都不见了。
　　“又见面了，皇上。”柳月生调整好起息后冷静地说道。
　　“你怎么还活着，那日朕明明看着你人首分离的。”阳烈颤抖着指着柳月生大声质问道。
　　“就和此时臣下救皇上的方法一样，只是替身之法罢了。”
　　“你救了朕？你不是要反朕吗？为何还要救我。”
　　“皇上若是想知道，让微臣解开皇上记忆的封印那一切都会豁然开朗了。”柳月生直直地看着阳烈
　　“算了，既然是你救了朕那过去的一切，朕都可以既往不咎。此时还是先回营帐再从长计议，没想到那淼国竟会勾结垚国埋伏于朕，此次是朕轻敌了。” 阳烈没有回应柳月生，柳月生却没有一丝惊讶，只是淡然一笑。
　　“柳国师，你可曾看到九皇子。”夜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谢雨的踪迹不由得开口道。
　　“没有，他此刻不应该是在妖都吗？”
　　“属下也不知为何原因，今早九皇子突然赶来营帐那时属下分身乏术，九皇子知道皇上身陷险境后，自告奋勇地前来搜寻。以他的实力应当还比属下更早发现才是。”
　　“难道小雨他...我们快走，说不定他被那群混蛋给抓住了。”阳烈急切地说道。
　　“皇上大可放心，九皇子天赋异禀又岂是那群凡夫俗子能对付的。嗯！？”柳月生说道一半突然感受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强大的妖气出现在北方的一个山头。
　　“怎么了，柳月生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在北方山头上，似乎出现了一只强大的妖物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恐怕那妖物此刻正在屠戮淼国的士兵。”
　　“该不会小雨也在那吧，柳月生我们快去看看。”
　　“是。”
　　几人连忙跟在阳烈身后朝那里走去，看着身前的阳烈，柳月生不禁感慨万千。想上次和他这样一起行走，竟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他们的关系也不似此刻这般淡漠。因为阳烈身上有伤几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达这里，看着满地的血色却只有两具尸体躺在地上，一种说不出地违和感萦绕心头。
　　“怎么会这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他们抓住替身了。”柳月生看着地上人首分离地尸首淡然地说道。
　　“仅这两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血”夜疑惑地说道。
　　“这股妖气，难道...”柳月生轻声说道
　　阳烈在一旁搜寻着谢雨的痕迹，却被他发现了一具被吊在树上不成人形地尸体。
　　“看这服饰他应当就是淼国国君了，怎么落得如此下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当几人疑惑时，一只飞鸟飞来落在了夜的肩上。
　　“怎么会这样！”夜取出飞鸟脚上的信件阅读后，脸上满是担忧。
　　阳烈一把夺过信件，阅后即刻朝前线赶去。
　　柳月生拿起地上的信件，信上写的是淼国前线上突然出现一个持双剑的人，正在和淼国士兵交战。而根据杨将军所言那人与九皇子有几分相似。他在看了看阳烈的替身，心里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了。
　　“看来他失控了...”
　　淼国前线
　　“啊！啊！”
　　军队中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谢雨如同一个杀人机器般在他们中收割着性命。虽然谢雨是妖，但对面毕竟人多势众。这一会儿下来谢雨已是遍体鳞伤还有不少箭矢就这样插在身上。可他似乎没有一丝痛觉一样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所过之处皆是一片血红。淼国的士兵早已是被吓破了胆，面对着谢雨一群人竟是整齐的后退着。谢雨站在那一堆人面前，身上血流不止只是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那群士兵的。大腿处不知是谁的利剑就这样横穿而过，谢雨低着头将那把剑拔出丢到一旁。妖力流转瞬间填上了那个血窟窿，他拿起剑指着是那群士兵，嘴唇微启却只能发出如同野兽般哀嚎地声音。瞳孔中的血红早已遍布整个眼睛，丝毫看不出有一丝人类的样子。就在他打算再度跃入人群中时，身后突然出现一双熟悉而又温暖地臂膀将他拥入怀中。
　　“额....嗯？”体内的妖力被迅速压制，谢雨不可置信地朝背后转过头去，熟悉地面孔，令人放心的味道。阳烈就这样紧紧抱着谢雨，虽紧咬着牙关却无法阻止眼角的泪水一点点滴落在谢雨的身上。
　　“你...还...活....着...”谢雨脸上艰难地牵起一丝微笑。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瘫倒在地上，身上的妖尾，兽耳慢慢褪去，只留下被染成红色的褴褛白衣披在谢雨单薄地身体上。
　　“好好休息吧。”阳烈在谢雨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转身对夜说道。
　　“一个都不用留。”
　　“是。”
　　随着夜一声令下，焱国士兵立刻出击将那群早已被吓破胆的淼国军队屠戮殆尽。
　　阳烈就这样抱着谢雨，逆着大军朝营帐走去。他低着头看着怀里地谢雨，心中尽是自责。若是自身再强大些，那谢雨也便不用遭受这些苦痛。没有言语，阳烈只是专心地看着谢雨，身后地战吼也好，哀嚎也罢，他都不理会。只是静静地抱着谢雨，朝营帐走去。柳月生在营帐前看着慢慢靠近地阳烈，就在阳烈要从他身边走过时。
　　“现在正是实施计划地好时机。”柳月生伸出一只手拦住阳烈说道
　　“朕不想听这些，现在朕只要他醒来。”阳烈不去看柳月生的双眼淡淡地说道。
　　“阳烈，你会后悔你没趁这时候实施计划的。”柳月生来到阳烈身前说道。
　　“不，我不会。”阳烈直视着柳月生的双眼坚定说道。说完便抱着谢雨走进了营帐。
　　柳月生看着营帐里守在谢雨床边的阳烈喃喃自语道
　　“你应该听我的，趁他昏迷时结束这一切的。此时你看似在保护他，但却只会伤他更深。”
　　那一天淼国前线溃败，国君更是下落不明。阳烈将战争全权交给杨将军后，便带着昏迷不醒地谢雨来到了璃山边....半月后杨将军传来捷报，没了国君淼国群龙无首，仅用了半月便攻下皇城，遵照阳烈的指示淼国全部王族皆被斩首示众无一幸免。从此大陆上便少了一个国家。只是谢雨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