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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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东华客栈。
“诶，昨天晚上你起来了吗？”
“没有啊，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天啊，你是睡的也太死了吧，那么大动静也没醒。昨天晚上就在皇宫里突然就长出了一棵通天红枫，听他们说那可是棵千年树精。最近几天那孩子失踪的案子，都是他干的。还好我们的皇上英明神武手刃了那个妖物。”
“可我听隔壁王六说那妖怪长得特漂亮啊。”
“诶，再漂亮现在不也死了嘛，幸好那妖物死的时候这树没倒下来。否则遭殃的不还是我们老百姓嘛。”
“你管他那么多干啥，又没我们什么事。还是该吃吃该玩玩。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谢雨坐在楼上听着下面的人在议论着昨晚的事
“客官，你的桂花糕。”
“谢了”
“客官你客气了。”
“诶，小二。你等等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卖地图的地方吗？”
“哎，这你还真问对人了。我正好认识一家。怎么？您有需要。”
谢雨反手变出一个银两交到小二手上“去帮我拿一份最详细的吧。”
“好嘞，小爷。”
谢雨撑着脑袋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以及远处戒备森严的皇宫，想到了之前自己还在那里面每天想着如何逃脱。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却又要想办法进去。
“诶，李四今天外面是出什么事了嘛。这么热闹。”
“唉，别提了，昨天晚上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嗯，不是说那妖孽都死了吗？”
“是啊，可谁知道那妖孽在死前把那...”那人在说之前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九皇子给抓走了。”
其他人听到以后皆是敛声屏息，探头缩脑，可这又怎么逃得过谢雨的耳朵。“你说的就是那个传闻中吃人不吐骨头的九皇子。”
“可不就是他嘛。”
“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留那么一个祸害在皇宫里。现在好不容易被抓走了，那后宫和这凉城总算是安宁啦。可这皇上非要派人去寻找他，你说这皇宫中皇子那么多，他又不是太子，找他做什么。这不是成心要让我们这些百姓难过嘛。”
“唉，可不是嘛，听说昨晚那妖怪就是九皇子的手下，说是昨天那柳国师要去除了九皇子。那妖怪冒死把九皇子救出来的。”
“什么，那皇上还去救他干嘛？”
“可不是嘛，要我说那皇上肯定是被那妖孽迷惑了心智。否则，又怎么会留下那妖怪这么久呢。听说这回还要亲自去寻找。”
...
剩下的话，谢雨也没听了。他等那小二将地图拿来后，就起身付钱走了。
他一进皇城就已经用妖术改换了容貌，自己前世的容貌。
三个月后，皇宫西城门门外，护城河岸。
谢雨站在河岸边，西城河的河岸和运河是相连的，能看到来往的渔船和商船载着歌声停岸，和岸上的亲人相聚再离别，带着祝福和不舍的言语启航。
这三个月谢雨已经打探好了西郊皇陵的地点和守卫轮班的时间表，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进入皇宫了。原来想早点行动的。可是那天晚上发生那么大的事，无论是哪里的守卫都增加了一倍不止，那皇帝不仅发出了悬赏令，还在每日早朝后亲自带队出门寻找，谢雨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摸清这凉城的地形。
他独自一人在岸边看似漫无目的地逛着，实际上是在找禁制最弱的一处结界。
那晚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将皇宫内的地图落在封妖阁的柜子里，所以只能凭着记忆寻找了。
远远看着河面，谢雨看到了一颗桃树就长在河中间。
‘记得那天来西城门时，那禁制最薄弱的地方，墙外就有一棵桃树。’
想着，谢雨叫来了一艘客船。客船上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看到谢雨时明显呆滞了几秒。
“船家，我想去那里。你能带我去吗？”
“啊？啊...当然可以。”小伙子赶紧将谢雨扶上船，还用毛巾扫了一下座上的脏渍。“不好意思，客官。最近有段时间没打扫了有点脏，要是客官不嫌弃就用这块麻布铺在座位上吧。”说着向谢雨递了过去。
船慢慢地行驶起来，谢雨看着船舱，后面似乎还有些鱼，想来这人平时生活也是不易。
那小伙子明显一直在偷偷地看着谢雨，只是谢雨此时在找着那禁制的薄弱处并没有在意。“客官，你是哪里人啊。”
谢雨愣了一下，笑道“我吗？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哦？看客官年纪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想来来到此地也是历经艰辛吧。”
谢雨想到这几年发生的种种一时有些失神。
“对不起，引起客官的伤心事了。”
“没事。”谢雨微笑摆首道。
‘现在想来这一切还是如梦似幻一般，没有一丝真切感。如果可以那时候也许就那么死了会更好吧。这具身体也是，只要早点离开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红枫也好，贤皇贵妃也好。都不用为了我...’
想着想着谢雨摸了一下自己的项链，那是用红枫最后一片叶子做的。
“客官，到了。”
谢雨抬起头已经到了那棵桃树树下。
“这棵树很久以前就有了，听他们说是什么皇后在什么帝死了以后亲手种的。这时过境迁的，原本是土地的地方也为了方便船只通行给挖了，只有这棵树一直留在这。”
谢雨一震，‘难道是指红枫？’
他不由地伸出手抚摸着树干想起那日和红枫分离时的场景。
“秋红霜叶几度零，余霞映青山。耳畔欢声犹然在，故人无处寻。”
那小伙子听着谢雨念着诗，想要出言安慰时谢雨回头对他微微一笑，看着谢雨的眼神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这时城门处传来一阵车马声，一人身披金甲飞驰而来。
谢雨和那人对视了一眼‘是他’认出了那人，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了一下。
那小伙子看出谢雨在畏惧着那人急忙挡在谢雨身前。这时，那人停下了。
城门内又出来一群人马，其中就有柳月生。
柳月生追上那人后问道“皇上怎么了。”。阳烈朝谢雨这边怒视了一眼，“没事，今日就先回宫吧。”
“皇上，不找了吗？”柳月生欣喜地问道。
阳烈没有回答，直接驾马而去。
谢雨见他走了，对那小伙说了声谢谢。
“没事，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别问那么多了，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罢了，过了明晚我想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小伙儿沉默着将船靠岸了，临走时谢雨要付钱，被他婉言拒绝了。
“你不用付我钱，本来就是我想送你去的。不如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就算以后可能不会再见了。”
谢雨顿了顿说道“我叫谢雨。”便走了。
“谢雨嘛，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小伙站在原地一边笑一边重复着那两个字。
寝宫内
“皇上...我...不行了...求求你放过我吧....”阳烈用手堵住身下少年的嘴将他的脸掰了过去，他的背影最像。一番云雨后，少年娇羞地离开了寝宫，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阳烈独自一人从刚刚颠龙倒凤过的床上起来，来到了一个小柜子前，他拿出了一副画卷，将它摊开。上面画的是谢雨在枫树下睡着的场面，那晚月光不多不少地映在谢雨的脸上，配合着谢雨微微上扬的嘴角，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
为了画下这幅画，阳烈整整花了三年去学习，直到三个月前才画下来，那副画面似乎从未消散。
他轻触着画上谢雨的脸，拿出谢雨的那一件衣服，嗅着上面残留的味道。又想到今日他在门口看到的景象。
“那就是你对吗？就算你掩去身形，换去容貌，我也依旧认得出你。只是为何，你从不为朕笑一次呢。又是为什么，你对那个人投怀送抱，他比朕富有吗、他比朕有权吗、又或者只是因为他比朕年轻。”
阳烈抬起头正好对着镜子，镜中的他虽还远远称不上老却也不再是年轻的模样了。
想来，自己也年近四十了，虽然身体还没有衰退，肌肉也依旧紧实，可脸上也已经有了不少的皱纹。一想到这眼神不禁黯淡了些，他望着画中人叹道“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啊。”
国师府，刚刚从皇宫走出来的少年已经是一具干尸了，现在正在被那群恶犬撕扯着。
“皇上自从那人走后，就一直召见这些和那人有相似之处的人。哼，皇上的恩宠岂是你们这些贱民能承受得起的。”柳月生看着那具尸体恶狠狠地说道。
管家还是在旁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切，柳月生上次受了很重的伤，因此只是男孩已经不够了。正好听闻皇帝在各地召集小倌，于是他买通了侍卫将那些侍奉过皇帝的小倌送到了国师府。
反正皇帝不会再召见同一个小倌两次的，所以也就没人发现过。
可是看得多了柳月生就知道，其实皇帝真正想找的人是谢雨。“说什么护子心切，我就知道你是喜欢上那个妖孽了。你越喜欢他，我越是要他死。到时候你一定会发现的，你一定会回头看我的。只要那个人死了的话”柳月生狠狠地说道，他身边的道气已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充斥着杀意的黑气。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