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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叩首深渊 ...
礼赞深渊,世界的终结地。
礼赞深渊,众神的长眠墓。
尼姬已经飞到了冥界的边缘了,她从空中落到地面,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黑暗,心里没有恐惧,也不怀疑自己的选择。
再前进一步就是未知地了,那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方向,没有任何美好的东西存在。
可是,雅典娜在那里啊,那里便是值得去的地方。
尼姬对着眼前的不可探究的黑暗屈膝,谦卑而虔诚的低头,叩首深渊。
良久,尼姬才从冥土上起身,准备向前走去。
“等一下,女神。”冰冷而略低沉的声音阻止了她。
尼姬回头,看见了一个满头灰白长发,穿着黑色的长袍,脸色苍白无血色的中年男子。
他的容颜无疑是俊美的,但他太冷了,也没什么生机,如同一个漂亮的冰雕。
“冥王陛下。”尼姬恭敬的对着他行礼。
“听说,你要去深渊。”哈迪斯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着。
“是的。”尼姬点头。
“这可是条难走的路啊,尼姬。”冥王顿了顿,而后他又露出了一个淡得几乎很难被发现的笑容,说:“希望你能成功。”
“多谢冥王陛下的祝福。”尼姬对着他行礼,表示感谢。
“好了,你去吧。”冥王点头,准备目送她进深渊。
“是。”尼姬转身,不想去猜冥王的心思。
想着雅典娜,尼姬露出了微笑,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前走了一步,进入了深渊里的未知之地。
真是开心啊,雅典娜,我离你越来越近了。
在尼姬没入黑暗后,冥王才抬起自己骨节分明右手,他的食指上缠绕着一根若隐若现的细线,而线的另一头系在尼姬身上,随着尼姬进入了未知之地。
冥王淡笑着说:“胜利女神啊,你的选择便是胜利的方向,希望在深渊也是这样。”
尼姬虽然只向前走了一步,但由于空间的混乱,她已经离可以被真实触碰到的冥土千万里远了,无论她再后退多少步都是无法再回到原地了。
尼姬在黑暗里下坠,使劲挥动着双翼,却也不能改变现状。
于是,她不再挥动翅膀了,而是双手合十,因为发不出声音,所以她便用神识对着深渊说:“礼赞深渊之神,尼姬无意冒犯您,但恳求您让我找到雅典娜吧。”
深渊没有回应她。
深渊深处,雅典娜身躯僵硬的被墨提斯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声音颤抖的说:“母亲……”
“嗯。”墨提斯温柔的应了她。
“母亲……”雅典娜张了张了嘴,欲言又止,内心的恐惧让她不能继续说下去。
另一个自己还是蜷缩成一团,绝望的大哭着,在这哭声里,被墨提斯抱着的雅典娜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母亲,其实是我害死了你吧。”
她经常生出这样的想法,如果没有她,母亲或许什么事都没有吧。
雅典娜伸手紧紧的抱着墨提斯,闭眼流出了眼泪,无助的像个孩子,她用因哭泣而含糊不清的声音说:“母亲,对不起……”
“因为我,你才会被父亲吞噬。”
“为了我的诞生,你才舍弃了你自己。”
“是我为你带来了灭顶之灾啊!”
这便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她觉得自己有罪。
良久,雅典娜做了个漫长的深呼吸,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她睁开双眼,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蜷缩成一团的自己,看着痛苦逃避的自己,她说:“母亲,对不起,我没有如你所愿的那样快乐的活着,我不能放下仇恨!”
“我有时候也会恨你!”雅典娜哽咽的说:“母亲,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呢?我并不愿意你为我而牺牲啊!一想起我的生命建立在你的死亡之上,母亲,我真的想毁灭我自己!”
可是她的生命是母亲牺牲一切换来的啊,她不能毁灭自己。
“我知道此刻的你只是幻象,但我仍旧想将自己无耻的决定告诉你。母亲,我是导致你死亡的众多神之一,但我决定宽恕我自己,而不饶恕他们!”雅典娜决定放过自己,直视自己的内心,将自己从自我的责难里释放,接受自己的新生。
她放过了自己,墨提斯的幻象便也消失了。
雅典娜走到蜷缩成一团的自己身边,抱住了自己,说:“雅典娜,从今以后你都不要哭了,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母亲的死不是你的罪,是宙斯的罪!”
蜷缩起来的自己摇着脑袋,哽咽的说着:“不要离开我,母亲,不要!”
说着说着她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叫喊起来。
“永远得怀念她吧!”雅典娜抱着叫喊的自己,大声的说:“但她已经死了,不会再抱着你,安慰你了,而你就是她生命的延续,你一定要走出深渊,快意的活着!”
坚定了信念,一切幻象就都消失了,雅典娜仍旧在深渊里下坠着。
雅典娜睁着眼与深渊之神对视,用神识问:“强大的深渊之神,您能放我出去吗?”
“凭什么呢?”深渊之神说:“我不拒绝你的到来,但我也不负责你的离开。你得靠自己走出去。”
雅典娜沉默了一会儿,问:“以前有谁被关进深渊又成功离开的吗?”
深渊之神平静的回答她:“没有。”
“深渊之神,我叫‘雅典娜’。”她对深渊介绍自己。
“怎么,你觉得你可以从这里成功离开,所以让我记住你的名字。”深渊之神冷淡的说: “雅典娜,你连宙斯都不能战胜啊,可即使是宙斯来了,他也不一定能顺利的离开这里。”
雅典娜说:“我还是希望您能肯定的说宙斯不能从这里离开,不然以后我无法放心的将他关在深渊。”
塔尔塔罗斯因为雅典娜狂妄的态度而出现了情绪波动,良久他才再次开口,说:“逞口舌之快可没什么意思,你还是先从这里离开了再说吧。
雅典娜闭上眼睛,隔绝眼前的黑暗所对自己造成的干扰,用神识破除幻象,感受真实,探测深渊。
深渊之神见她这样,不禁带着点嘲讽的说:“这里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这里的秩序就是你感知的混乱,雅典娜,在这混沌面前,你的力量不够强,你出不去的。”
终究还是力量的问题啊,如果她够强,那她就能打破旧规则,在混沌里创造新的秩序。
不行,我把雅典娜写不出去了。
我埋了伏笔,但我想更合理一点,但我目前想不到非常合适的逻辑去打破深渊的禁锢啊!
深渊啊,我真是拿深渊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礼赞智慧女神雅典娜!
礼赞胜利女神尼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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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叩首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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