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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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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陵上了洗手间出来,门口就冲出一个人‘哇’一声,真把陈子陵吓了一跳。只见来人顿时笑得直不起腰。陈子陵故作镇定的看了看四处无人,才一把掐住顾念的脸,掐得顾念指喊疼,‘啊!轻点轻点,好痛呀!’
陈子陵手下知道轻重,看她那样就是故弄玄虚,手上不肯放松,心里却好笑,‘这么大个姑娘,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还是长不大?’
‘你放手。’顾念几番挣扎下总算脱离了魔掌。
陈子陵一看,顾念的脸真的红了一大片,想着是她挣扎的时候使了力他又没来得及松手才弄红的。
顾念这下知道痛了,照了一眼走廊的镜子,红了一大片,顿时头顶冒气,转过头来拿眼睛凌迟陈子陵。
‘不痛不痛,过来我给你揉揉。’说着就要走过来,作势又要上手。
顾念躲开,‘不要你揉,讨厌,陈子陵你看看你哪里有哥哥的样子啊!’顾念又对着镜子好好的看了看脸颊,一边白一边红的不好看。
‘哪里没有啊!对不起,行不行?’
‘三哥就对我很好。’顾念不服气,在她心里就只有程渊才是对她最好的,就算她胡闹,她三哥也由着她性子来。
陈子陵不屑一顾,样子明显在鄙俚‘全世界你就看得见你三哥,他好,他好,惯得你都不知道你自己什么样儿了。’
‘我什么样儿啊?’顾念趾高气扬,‘啊!我知道了,你这是在嫉妒我三哥,嫉妒,嫉妒。’
顾念的话像是击中了陈子陵一样,他表情都变得不自然和别扭了,还嘴硬,‘我嫉妒他什么啊,胡说八道。’
‘嫉妒我三哥,为人大度又沉稳,你就小肚鸡肠一肚子坏水。’
陈子陵一脸讥笑,‘你三哥,你三哥,说得好像真是你的一样。’
顾念听了起了火,‘反正,他就是比你好。’
‘好,他好,他对你比我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过来,我看看你脸伤着了没。’
‘不过去,你要补偿我。’顾念终于抓住了重点,抢占了时机。
‘行,你说要我怎么补偿你。’陈子陵一本正经的看她要怎么样。
一个人变脸变得有多快,一个人能有多厚颜无耻,一切让顾念来解答,只见狗腿顾念笑嘻嘻的贴了过去‘是这样的,盟盟呢,和我是关系很好很好的同学,她在大学的时候经常照顾我,我身体不舒服她照顾我,我逃课她帮我答到,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她站出来帮我说话,总之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总是热心的帮助我,我很感---’
话还没讲完,他就潇潇洒洒的抛出一句‘说,什么事。’
‘嘻嘻,四哥,你最好了。’刚刚还是只母狮子,现在却成了无害的小绵羊了,作势某人是势必要将无耻进行到底了。
陈子陵心里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了,做了这么长的铺垫,专程在这里候着他,样子是只无害的小绵羊,可那身羊毛下面却是一只奸诈的小狐狸。陈子陵是谁啊!狐狸不是还分尊长和智商吗,拿腔调这事他最是拿手‘对你最好的是你三哥,不是我。’
一声软绵绵的‘四哥。’像是一张灵符贴在他头上,霎时间他一愣,她上一次乖乖的叫他四哥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顾念还小,整天跟在程渊背后当个小尾巴,每当他们哥几个要跑出去厮混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带上这个肉嘟嘟的小包袱,程渊前几次还愿意带着她,可是时间长了,带上她总是玩起来不畅快,后来就不怎么愿意带她了,她求程渊不得,求别人不得,只要这样软软糯糯的叫一声‘四哥’就可以了。
就像现在,陈子陵神游不知何处,顾念仍不放弃,‘四哥,你就帮帮忙吧!’
‘你先说。’
‘盟盟要试镜张导的戏,能不能给关照关照?’顾念言简意赅,眼神闪烁,双手合十央求着。
看惯了她剑拔弩张的样子,这样卖乖讨喜的样子倒是在他面前少之又少,想着竟然有种云雾袅绕的感觉。陈子陵想不到这丫头为了别人的事倒是很上心。‘多管闲事。’
‘这怎么叫多管闲事呢?她跟我这么好的关系,当然是能帮就帮,而且盟盟她需要这个机会。’
‘需要机会的人满大街都是,瞎操心。还有,你连你自己都管好,还管别人。’
顾念不断央求,‘四哥。’
陈子陵揉了一下她头顶的软发,触手暖暖的,只听他叹了一声气,说‘你啊!’
顾念看陈子陵的反应,‘你不否认,就表示同意了?’
陈子陵只笑未语。
尝到胜利滋味的顾念是欢呼雀跃的,明明那么大的眼睛,笑起来竟连眼珠子都瞧不见了,陈子陵面上沉着,心里却也在跟着笑。
‘你太好了,陈子陵。’
一听称谓,那边就不乐意了‘白眼狼。’接着,‘我先说条件。’
顾念立马全身戒备‘还有条件?’
‘不然你以为呢?’
‘无商不奸,你说说看,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多去和我妈说说话,她没事就念叨你这儿啊哪儿的,她一向喜欢你,这几年你几乎没怎么在她跟前转悠,担心你,想见你也怕说错什么话惹你伤心,上回爷爷大寿,她见了你的样子也宽了心,之后经常说是要打电话让你去家里吃饭又怕你忙打扰你。我妈就这样,你是知道的,没事儿就去看看吧!给她多宽宽心,特别是过几天我姐就要回澳洲了,她心里难过,嘴上不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顾念听了,才发现因着家里的事,这几年和长辈们联系是少了,让她们都没少操心,心里也过意不去,以前光想着自己,没去多想想别人,确实是她做得不好。
‘哦,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陈子陵知道顾念会听话,却还说‘你要记在心上。’
点头,‘嗯。’
于是,‘她叫周盟盟?’
‘是。’顾念立马点头,一脸讨好。
‘那你说是我好,还是你三哥好。’
‘当然是。。。’顾念笑着脸就是不说。
陈子陵暗笑还好你有点眼力界,犹豫就是不分上下,他也不贪心了。
谁知白眼狼这么不识趣‘当然是我三哥最好了。你在想什么呢!’
陈子陵以前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转过身就走。
顾念也不急,信心满满的朝着那人说‘四哥,我知道你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的。’
陈子陵停下来,再转过来看她,趁她不备又一把掐住她白嫩嫩的另一边脸蛋,这回是真用了些力,疼得她上脚又上手的,等他一放手,小绵羊就变成了母狮子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深深一个压印,陈子陵吃疼,看着顾念一脸的得逞样竟是无语。
这时,周围来了人,陈子陵没办法,才说,‘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别瞎跑。’说完就走了。
剩下顾念向着他的背影做鬼脸。陈子陵中途回头正好看见,嘴里嘟囔了一声‘幼稚’后在顾念看不见的方向笑开了花。
陈子陵回到餐位坐下后,却还一直盯着手腕上的牙印在笑,一旁的女孩不禁笑弄‘是哪家的小猫咬的呀?’
陈子陵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猫?’想了一下说,‘嗯,形容得还挺贴切。’
女孩偏着头有些疑惑,问,‘陈子陵,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你还有一个妹妹?你老实说,私下是不是还很多个这样那样的妹妹呀?’
女孩的揶揄陈子陵不以为然,他一向不会过多去解释,只笑谈,‘宋嘉怡,我发现这么久没见你,这调侃人的功夫日益见长啊。’
‘我是有事说事,虽然吧!我还没来得及见你那些其余的妹妹们,不过,我倒觉得这一个还不错。’
‘你光见着人一面,你就说不错,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就叫眼缘了,什么叫以前我不是这样的,难道在你心里我以前就那么招人讨厌?’
陈子陵在女孩子面前永远都是讲究一个风度的,定然不会去说什么让女孩子难堪的话‘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还是先罚酒一杯,陪个不是。’
这样一来,不是也就是了,宋嘉怡知道这是陈子陵故意逗她开的玩笑,陈子陵举杯自罚一杯红酒后跟她再碰杯。
双双杯酒下肚,‘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陈子陵问。
宋家是陈子陵母亲一系的故交,与陈家交情颇深,但宋家过去一直在江浙发展,对北方的人际来往并不十分频繁,以致顾陈两家的事只是听闻,但却不相识。
‘留在这里发展。’
陈子陵自然是事先知道些梢枝末节的,面上也不惊讶,只是玩笑‘因为男朋友?’
宋嘉怡否认‘什么啊?不是。’
‘我都听说了,别不承认。’
‘知道什么?’
‘汪阿姨和我妈可是老朋友了。你说我知道什么?’
‘天啊!这事还有谁知道?’宋嘉怡表现得很惊讶,似乎这件事还不想被太多的人知道,不注意的时候连杯子都倾翻。
边上的服务员见此及时过来清理,宋嘉怡好礼貌,道了‘谢谢。’
陈子陵笑她‘着什么急,反正要是事成了该知道的大家都会知道,早晚。难道,你不喜欢?’
‘我和他只是被安排见了两次面而已,连话都没说几句。哪里谈得上喜欢。’宋嘉怡虽然话是这么讲,但面上还是有些羞报,被陈子陵看在眼里,大概就明白了。
话要顺着说,‘他可不是个一般人,你自己好好考虑。’
‘能被你这么说的人也不多,我相信你,你一般不轻易恭维。’把话听进去了的宋嘉怡,自然开心,举起杯,继续开始的话去揶揄他‘以后,也请子陵哥,多多照顾了。’
陈子陵笑着直摇头,也并不打算对这样的话有多较真。
那头的顾念兴冲冲的跑回盟盟身边,脸上的表情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周盟盟一看就会意,两个人高兴得拉着手直跺脚。
周盟盟觉得遇到顾念好似老天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样,先是让你把苦头都吃尽,再给你一颗糖果,你就会对这个世界感恩戴德,未来呢?是苦是甜,周盟盟现在想的是,应该是甜的吧!不是都说苦尽甘来吗?可是,谁又能做保证呢!
世界上有这么多个意外,将来哪一个会你的呢?
现在的你是不会知道的。
周盟盟跟顾念共乘一辆车被先后送到家,顾念刚一脚迈进门就接到陈子陵的电话。
顾念的公寓是小高层,没有电梯,爬了三层楼就已经有些小喘气,从电话这头传过来。
陈子陵这时正在开车,听那头浅薄的喘气声就猜到到家了,可还是要问‘到了家没有?’
‘到了。’顾念进门,回身一脚就把门给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连陈子陵那头都听得到。
陈子陵笑她‘野蛮。’
顾念没听清,一头倒进柔软的沙发里爬不起来,说话的声音更是被嘴藏在沙发里嗡声嗡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把门锁好,你一个人住,不安全。’
‘你刚刚明明没说这么长的句子。’
‘傻妞。’
这回顾念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得很清楚,从沙发里撑起一颗乱蓬蓬的小脑袋出来,炸开了毛‘你说什么,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陈子陵还不习惯有人问候他的家人,沉声说‘没礼貌。’
顾念一时间也觉得是自己太冲动,说错了话。‘就你傻,全世界就只有你最傻。’
陈子陵出其不意的回了一句顾念摸不着头脑的话,‘我也这么觉得。’
顾念简直觉得不可思议,‘陈子陵,你疯了吗?’
‘估计也不远了。’
顾念想这人看来是真傻了。
‘我明天要去趟医院看顾叔叔,一起吗?’
顾念瞥见茶几上摆放着的那株墨兰,声音变得细细的,‘好啊。’
‘嗯,那你快睡吧!挂了。’
挂断电话后的陈子陵,将车厢里音乐的声音慢慢增大,他继续跟着哼唱: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Suddenly, I'm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Oh, yesterday came suddenly.
Why she had to go I don't know she wouldn't say.
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