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凭西风》寻蔻

8、大殿之上再相遇 君臣有别心破碎

　　三个月后。。。
　　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百姓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拥往伍德门观礼，今天是皇上得回失落民间十几年的公主的日子，这排场大的，真是比去年陈王贝勒娶亲大了不知多少倍。百姓们更是异常兴奋，看着皇家车队从远而近，看着皇上和公主的车撵不断靠近，龙撵在前，是皇上，后面是是公主的御驾。两侧与后面都是成排的兵丁，也得有上万人。
　　龙撵里的皇上高高在上，时不时向百姓挥手，人们对于这个老头子的兴趣远远不如这个刚刚认回的公主兴趣大，听说这个公主是皇帝和当年柳皇后的女儿，后来柳皇后突染恶疾病死，随后来公主在宫中遇到行刺，竟在忙乱中不知所踪。后来才知原来是当时皇上刚即位不久，朝中大权俱在丞相方宇手中，丞相女儿贵为新皇后，新皇后在后宫中为所欲为，因自己无所出，祸害群妃的子女，听说柳皇后之死与后来的新皇后也脱不开关系。后来皇上励精图治多年经营终于建立了自己的力量扳倒了丞相一党，大权在握，新皇后自缢而死。皇上这才要迎回自己的爱女。
　　其实在柳皇后死后没多久，皇帝就物色了一位胆识过人的臣子，偷将小公主抱出宫外抚养，如今后宫平和，正是迎回公主的大好时机。百姓争相一睹这公主的芳容，层层珍珠黄金包裹的下小公主愈显雍容，不知惹得多少女子的羡慕，可这位公主的脸上却是半分喜色也无。
　　待得祭拜之后，就是朝臣朝见公主。一位位朝臣挨个拜见公主，同时也是皇上让公主和朝臣们认识一下，以提高公主在朝中的地位，可见皇上对公主宠爱有加。公主回到皇上身边也有快三个月了，期间也接受了宫廷礼仪的训练。
　　公主坐在那，就坐在皇帝的身边，和皇帝一样身着着天下最尊贵的颜色，头上带的发饰闪着光华，黄金的头簪全是出自全国最能巧的工匠之手。簪尾的龙头口含翠色的珠子，这珠子乃是邻国进贡上来的海灵珠，这种珠子在深海中自然形成，形成过程需要上万年，打捞过程也是极其凶险，还要成色光滑，珠型圆润的，才可作为首饰。公主头上戴着的这颗就是皇上亲自封的南海王去年进献的贡品，全国上下，唯此一颗。公主坐在皇帝下首微笑着见过朝臣。
　　太监宣读的声音清楚而缓慢，就是为了公主能够看清并记得被念到之人的模样。“左丞相，徐峰。”“老臣参见公主。”“老丞相快请起。”“镇西将军，王瞳。”“臣王瞳参见公主”“王将军请起。”从丞相往下一文一武有条不紊地觐见着。只听这次太监的声音又想起：“洛唐。”“臣洛唐参见公主。”接着是一片寂静。坐在朝堂之上的公主这次没有说话，皇上也未表态，大臣们也不知是何意思，于是也没有人敢出声。
　　此刻坐在上位的这位公主，彷佛心如刀绞。眼下所跪这人正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在她眼里，他如清风朗月，高不可攀。在他面前，她自卑而敏感。而此刻，那高高在上的人正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向自己行着这跪拜的大礼。眼前的一切恍如幻境一般，她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这个自己愿意一生陪伴的人，因为在民间保护和抚养了自己，受到皇上封赏，成了四品官员。而自己是什么？是他晋级的阶梯？是他立功的凭证？她不能接受，原来自己辛辛苦苦无比珍视的那份感情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原来他一直都骗了她。真想当面质问于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
　　想到这，在大殿沉寂了一小会儿之后，公主高贵而严肃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洛大人，本宫流落于民间之时，多亏洛大人照拂，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和洛大人正式道声谢。”洛唐趴在地下：“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洛唐只是尽臣子的本分。公主言重了。”坐在高高宝座上的公主平静而端庄的脸上此刻露出了一丝嘲笑之色，只是没有人看到，其实公主嘲笑的对象是自己。“洛大人请起吧。”伴随着这句话的结束，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碎成了一片片。曾经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如今确实七零八落，那一片片晶莹的碎片将她的心割得淌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