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良人》阑梨

7、假期（上）

　　学生证，身份证，车票放在兜里，手机、充电器、充电宝，一切都准备好了，她打开门轻轻走了出去。宿舍楼外，蒋铉提着零食看着她，罗如卿的心猛然急速跳动着，蒋铉走过来接过她的箱子和背包，罗如卿愣在原地，蒋铉回过头看着她。
　　“喂，傻了，还走不走？”
　　罗如卿这才跟了上去，到了南门，赵雪和杨博已经在路口处等着她了，赵雪一看见蒋铉就问罗如卿，“诶，这谁啊，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不是，一个学长，说要送我。”
　　“那肯定对你有意思吧，不然为什么要送你？”
　　“哎呀，我也不知道。”
　　蒋铉真的会对自己有意思吗，目睹了自己的失恋，还把他当成人贩子，又在他面前喝醉，毫无形象的大吃特吃，这样的自己真的会被他喜欢吗？可是如果他不喜欢自己的话，为什么又要一大早来送自己，认识两个月以来，也会带自己出去吃饭。她看着蒋铉放着箱子，也许，只是因为无聊吧。
　　到了火车站，蒋铉把吃的递给她，“我给你买了些面包，饿了好吃。”
　　“不用了，我买了吃的。”罗如卿有些冷漠的拒绝了。
　　“拿着，我又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你不还有朋友在吗，要坐七个小时吧，那么长时间。”
　　赵雪一把接过袋子，笑着说道，“多谢学长。”
　　“快进去吧，我们就先回去了。”杨博说道。
　　罗如卿推着箱子和赵雪一前一后进了车站，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蒋铉还在，自己竟然有些不舍是怎么回事，她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看着列车时刻表，美好的假期就开始了。

　　到成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赵雪本就是成都人，坐着地铁回了家，罗如卿要去打车到表姐家借宿一晚，明天再转车回家。父母在另外一个城市上班，爷爷奶奶在乡下，罗如卿觉得自己生活还算可以的吧，虽然城里没有房子，但舅舅们在城里，而且关系都很好，每次在城里玩的时候还有地方住宿。
　　表姐第二天开着车把罗如卿送到火车站，又要坐两个小时的火车，再坐汽车半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这样算起来中午还可以在家吃饭。
　　罗如卿扑倒在床上，奶奶早知道她回来已经把她的房间给收拾好了，家的感觉真舒服，她侧着头趴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蒋铉会在干嘛呢？算了，还要收拾箱子，等忙活完了已经是晚上了，她吃完饭洗了碗之后就上了楼，手机上有蒋铉的未接来电，她打开电脑看见蒋铉在线给他发了消息。
　　“我刚刚在吃饭，手机在楼上，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在家里过的怎么样？”
　　罗如卿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这世上最温暖的地方肯定就是家了啊，“很好啊，怎么，你在学校思乡心切，在我这里来找点安慰啊。”
　　蒋铉看到这句话笑了，“我是怕你在路上被人拐跑了，变着法打听你是否安全。”
　　“我安全的很，在家里有的吃有的喝，还不花自己的钱”罗如卿想到了自己的动漫，就又说道，“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追动漫去了。”
　　蒋铉看了消息没回，关了电脑就开始看书了，明天就要去实习了，忙起来的话就不会那么想她了吧。

　　罗如卿睡得正香，手机的声音就把她吵醒了，她皱着眉头先看了眼时间，七点钟，房间里的风扇转的呼拉拉的响，又看了看打电话的人，蒋铉！顿时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来，接了电话。
　　“喂……”
　　“喂，罗如卿，快来接我。”
　　罗如卿一下就懵了，“什么接你，大清早你说梦话了吧。”
　　“我在火车站，别废话了，叫你来接就来接。”
　　罗如卿一听他这口气，火气蹭的就上来了，吵的自己没睡好觉不说，还这么凶。
　　“不来，瞧你这么凶，你就在火车站被人骗走算了。”
　　“好，算你狠。”蒋铉挂了电话，把定位发给罗如卿。罗如卿看见定位一下就傻了，忙叫蒋铉先去附近网吧玩一会儿，自己马上出门。她从床上跳下来，收拾了几件衣服，下了楼洗了澡，告诉爷爷奶奶自己要去城里玩几天，就站在家门口等汽车。
　　到了城里，罗如卿打车去了火车站，直奔网吧，就看见蒋铉的背影，这是真的？她打了打自己的脸，疼，深呼吸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蒋铉的肩膀，蒋铉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冷说道，“来了啊，等我打完，还有几分钟。”
　　内心的热情瞬间被浇灭，罗如卿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过了一会儿，蒋铉站起来，说道，“走吧，我饿了。”
　　罗如卿白了他一眼，“想吃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你不是那么能吃吗，带我去吃。”
　　罗如卿想了下，决定带他去舅舅家小区外面吃米粉，那家米粉很好吃，自己也可以把衣服这些放在舅舅家。
　　坐在公交车上，罗如卿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啊，学长？”
　　“想你了呗。”蒋铉笑道。
　　罗如卿莫名的脸红起来，但还是很严肃的说道，“到底来干嘛的？”
　　“出来旅游呗，反正这里有你这个熟人在，玩起来比较方便。”
　　罗如卿白了他一眼，也就不说话，到了店里，给他点了一碗牛肉米粉，还特别嘱咐老板要辣，蒋铉在旁边笑，“罗如卿，你这是心怀不轨啊。”
　　罗如卿奸笑道，“知道就好。”
　　“可是我是重庆人啊。”蒋铉看着米粉被端过来，加了些葱对罗如卿笑了笑。
　　罗如卿提着包对蒋铉说道，“我先去我舅舅家把东西放了，等下来找你。”
　　“等下。”蒋铉把筷子放下，从背包里拿出钱包学生证，把背包交给罗如卿，“帮我也放下吧，背着实在太累。”
　　“你这都背了些什么啊，这么重。”罗如卿把包背起来。
　　“也没啥，就几件衣服，还有两本书，一些资料。”
　　罗如卿背着包就出了门，走到一半才想起，要是舅舅问起来这个包的主人该怎么办，算了，到了再说吧。
　　罗如卿按了门铃，表哥给开了门，她把东西放在沙发上，表哥看着包说道，“你这哪来的包？这么男性化。”
　　“朋友的，过来玩，我等会儿出去和他去玩，午饭和晚饭就不回来吃了。我走了，哥。”罗如卿快速的关了门，怕再多说就该问是男的还是女的，她连自己和蒋铉是什么关系都说不清楚，也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些事。
　　到了米粉店，蒋铉还在吃，罗如卿走过去坐在对面说，“你还没吃完？”
　　“哦，这是第二碗了，我太饿了。对了，你快去给钱吧。”
　　罗如卿盯着他说不出话来，走到老板那里给了钱，又要了一笼包子，一杯豆浆，两个人向车站走去。
　　买了到佛爷洞的车票，上了车罗如卿就开始睡，她太困了，平常都要十点多才起来的。蒋铉把靠在车窗的罗如卿扳向自己，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窗外的树木郁郁葱葱，碧绿的河水在山谷之间静静的流淌着，窗外的风吹进来很凉爽。
　　到了景区，车子停了下来，蒋铉把罗如卿摇醒，罗如卿睁开眼看了看周围，伸了个懒腰，才下了车。买了票就去爬长长的阶梯。
　　罗如卿站在山脚看着长长的阶梯，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恩施的大峡谷，于兴北牵着她手上阶梯的记忆就涌现出来。对于罗如卿来说，这个记忆只是让她更加觉得自己愚蠢而已。她握紧拳头踩上阶梯，蒋铉已经走在她前面，回过头来看她。
　　“罗如卿，从我这个角度看你好像是在匍匐前进哦。”蒋铉故意把尾音提起来。
　　罗如卿抬起头来看着他，“从我这个角度看，你就像是挂在天上的傻逼。”
　　蒋铉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向上爬去，他在跟罗如卿说话之前就先拍了照片，晚上有她后悔的。
　　庄严肃穆的佛像，罗如卿伸手摸了一下，石头的凉意传遍全身，她看着满山的树木，感觉好像被净化一般。
　　“怎样，在乞求什么？”蒋铉站在旁边问道。
　　“没，没什么。”罗如卿脸红道。
　　佛像后面就是溶洞入口，两个人走了进去，罗如卿只觉得有点冷，双手抱臂，外面艳阳高照，里面犹如冰窖一般，她转头看了眼蒋铉，蒋铉只顾往前走。蒋铉感觉到罗如卿的目光的时候，一面觉得冷一面又觉得不能让罗如卿看扁。他还好，穿了长裤，罗如卿穿的短裤估计该冷傻了吧。
　　“好冷。”罗如卿说道。
　　“是吗？我觉得还好啊。”蒋铉克制住全身想要发抖的感觉。
　　“猪一般都不怕冷。”罗如卿白了他一眼。
　　蒋铉听完拉住她的手，两个人挤在一起，“这样也许会好点吧。”
　　幽暗的溶洞里，千姿百态的石头，灯光照在上面形成绝景，罗如卿一面感叹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面又觉得太冷了。两个人坐在船上，她竭力不想让身体抖动，可是脚还是不听使唤的动着，这才是美丽冻人啊，罗如卿想到。蒋铉感觉到她的举动，想了想，干脆把她搂在怀里，罗如卿抬起头惊恐的看着他。
　　“喂喂，别多想，你要是冷死在这里，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哦。”罗如卿冷冷答道，其实心已经快要跳出来，靠的这么近，万一被他听到了心跳声怎么办，不对不对，为什么要跟他来这里啊？罗如卿虽然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早已叫嚣起来。
　　好不容易出了溶洞，罗如卿在太阳下晒了一会儿，让身体恢复本来的温度，蒋铉站在前面等她，她恢复知觉后，向他走过去。

　　回到城里的时候才下午五点，太阳还有些毒辣。两个人下了车就找了家奶茶店坐着，罗如卿玩着手机对蒋铉说道，“你晚上想吃什么？”
　　“你挑呗，我又不熟悉你们这儿。”
　　“好吧，那晚上去吃干锅。”
　　沉默了一会儿，罗如卿放下手机，看着窗外，阳光正在减弱，街上的行人和车子逐渐多了起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过头看着蒋铉：“不对诶，你晚上住哪儿？”
　　“你要是不收留我的话，我可能就要流落街头了吧。”蒋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罗如卿的心又猛烈的跳起来，但是现实是不可能，非亲非故，更何况他还是个男生，不管是带回家还是带去亲戚家，都不好解释啊。
　　“那……你变成女生吧。”罗如卿弱弱的说道。
　　“骗你的，我早订好了旅馆。”蒋铉喝了一口奶茶，他不喜欢喝甜的，可是罗如卿说这是这家的招牌，那就尝尝吧。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吧，中午也没怎么吃，我都饿了。”罗如卿摸了摸肚子。
　　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着菜单，点了一份干锅鹅掌，又点了两个炒菜。蒋铉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后，自觉的坐在罗如卿的对面，他看着罗如卿，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落在她的脸上，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转过头来对蒋铉说道，“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去马路对面吧，那里有家糖葫芦很好吃。”
　　“好。”蒋铉答道。
　　有那么一瞬间，她把蒋铉看成了于兴北，平静的心瞬间冷却，她感觉全身都逐渐变得冰冷起来，眼睛里的光辉正在消失掉。
　　“你怎么了？”蒋铉看见她失神的样子问道。
　　“哦，没事……感觉有点冷。”罗如卿搓了搓手臂，又拿起纸把桌子擦了擦，手肘撑在桌子上，盯着蒋铉，“话说，开学，我们可能会一起吃饭诶。”
　　“是吗，为什么？”
　　“因为方琪和陈敬旸啊，我们寝室的规定是不论谁谈了朋友都要请吃饭的。”
　　“那你不是已经请了一次了。”蒋铉看着她。
　　“我说，你不要总戳别人的伤口好不好？”罗如卿并没有生气，她只是不想再有任何一点和那个人相关的记忆，“如果你们寝室有这个规定的话，恐怕你一次都没有过吧。”
　　“嗯，是的。”
　　蒋铉回答的干脆，罗如卿却愣了，那这么说，蒋铉从上大学就没谈过恋爱，从震惊到惋惜，只是一瞬间的事，她低下头小声的说，“那还真是可惜了你这张脸。”
　　“你说什么？”蒋铉靠近她问道。
　　“不好意思，这里上菜。”服务员端着菜走过来。

　　于兴北迎来了他期待的暑假，通宵达旦的打着游戏，常常一觉睡醒的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也正是因为这个，让他错过了沈梅的电话。沈梅故意冷落了他几天，在七夕节的那天坐火车去了他的城市。他们两个本都是湖北人，城市又相邻，坐火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沈梅到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想着中午还能一起吃午饭，为了给于兴北这个惊喜，她并未告诉于兴北。出了站，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了。然而这份激动和喜悦终在给于兴北打了十个电话都没人接之后变成了愤怒，幻想着见面和他拥抱变成了见面就赏他一巴掌。
　　于兴北醒来看见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沈梅的，脑袋一懵，感觉世界都是灰色的。他打开微信，就看见沈梅发来的定位，在火车站。激动不安和喜悦交替存在的，距离这个消息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沈梅还在不在火车站还不一定，他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沈梅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慵懒，就好像生命被抽走了一般。
　　“对不起啊，我刚刚才睡醒。”
　　“哦。”
　　“你现在在哪里？”
　　“火车站对面的肯德基。”
　　沈梅说完就挂了，于兴北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洗漱之后出了门。坐在公交车上，他刷着空间动态，发现今天是七夕节，完了，自己今天一定死定了，他的大脑快速的运转着。公交车一到站，他就朝肯德基跑了过去。沈梅坐在二楼，冰淇淋已经吃完很久了，周围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等到于兴北气喘吁吁的站在她面前，本来想给他一巴掌的她突然又觉得没有必要了。她站起身来朝门外走，于兴北跟在她后面。
　　“梅梅……”于兴北小声的喊道。
　　沈梅不理他，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于兴北追上她拉住了她的手。
　　“梅梅，我错了嘛，你不要生气了啊，对不起嘛。”
　　沈梅停下来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于兴北心想，完了，要哭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今天是七夕，你从昨晚都没找我，我都不理你好几天，你也不找我是不是？本想给你个惊喜的，你倒好，自己在家安稳睡大觉，把我的惊喜变成难过。”沈梅的眼泪就下来了，于兴北赶忙用手给她擦掉眼泪。
　　“对不起啊，手机上次被我妹妹玩的时候调成了静音，一直忘了开，对不起嘛，别生气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啊。”
　　沈梅还是不理他，不动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哭，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化成眼泪流走，但是委屈越来越多。于兴北把沈梅拥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等她没了抽泣声，又双手握着她的手，开始做鬼脸逗她笑，沈梅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看嘛，笑起来才好看啊。”
　　“我要吃海底捞。”沈梅说道。
　　“好，我们这就去。”于兴北牵着沈梅的手，心里却想着完蛋了，银行卡的前都被他充游戏里了，虽然在公交车上给许文东发了消息让他转钱过来，但一直没动静。
　　到了店里，于兴北收到许文东的转钱短信，五百，应该够了，吃了饭，晚上还可以去开房。许文东说道，“你小子可以啊，情人节和女朋友潇洒快活，不像我孤寡老人一个。”
　　他回到，“出门左转红灯区去吧你。”
　　许文东也没有再回他，估计也不想打扰他的快活时光。吃完饭他们又去小吃街逛，于兴北觉得沈梅这点和罗如卿真像，他看着沈梅在阑珊灯火中穿梭着。他拿起手机给父母点了个电话，说晚上和朋友有聚会，就不回去了，然后又在网上看着酒店，发现都满了。
　　他一面把钱递给沈梅，一面又给好友张楠打电话，张楠正在网吧打游戏，听于兴北说完之后，回道，“行啊，等会儿你们来网吧找我，我们一起回家去。”
　　张楠的父母因为生意经常不回家，于兴北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他，张楠一面打着游戏一面脑海里又不断联想着今晚的场面。沈梅在外人面前显得很拘束，她紧紧握着于兴北的手，跟在张楠的后面。从网吧出来，马路对面就是张楠住的小区，他打开门，对于兴北说道，“你们今晚就住我的房间吧，我睡我爸妈的房间。”
　　“好，你晚上不去网吧了？”于兴北问道。
　　“不去，在网吧待了好几天了，今晚也在家睡一觉。冰箱里和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有吃的，想吃什么自己拿。”张楠走到冰箱旁，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嘭的一声，易拉罐冒出一丝凉气。于兴北也走过去拿了两罐在手上，对沈梅说道，“你要吗？”
　　沈梅点了点头，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于兴北玩弄着沈梅的头发，说道，“你要去洗澡吗？”
　　沈梅又只是点了点头，张楠把她带到浴室，告诉她怎么用之后，又走回客厅，靠在沙发垫上，听见浴室的水流声后，才对于兴北说道：“你小子不错啊，新换的这个还挺好看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于兴北向他挑了一下眉。
　　“那罗如卿呢？”
　　“不知道，她把我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不过我也不想去理她。”
　　“那她够厉害的。”张楠把酒喝完，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
　　他只见过罗如卿一次，是去找于兴北玩的时候。饭桌上很安静的坐在于兴北的旁边，默默的吃着饭，不怎么说话，在他们喝酒喝的高兴的时候，她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于兴北，眼睛里的温柔，她一定很爱他吧，张楠这样想着。于兴北喝醉后靠在她身上，她也不动，哪怕他浑身酒气。散伙后，一行人把于兴北和许文东拖到宾馆，罗如卿买了水和酸奶放在那里，就和赵雪离开了，第二天一大早买了早餐来到宾馆里，张楠开的门，他看见罗如卿提着早餐的手被冻的通红，于兴北抱着她撒娇，她只是责怪他喝太多酒。
　　可能男人都不理解爱自己的女人的好吧，张楠很难想象曾经对于兴北那么好的人居然能断了所有的联系。浴室的门被打开，张楠只看见一个影子闪进了卧室，于兴北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回过头对张楠说道，“我先去洗澡了，你早点睡。”
　　“知道了，晚上注意安全。”
　　于兴北给了他一个我懂的表情，进了浴室。
　　沈梅坐在床上，这个房间还不算凌乱，书架上摆着一整套的《盗墓笔记》和《鬼吹灯》，还有一些漫画，她拿了一本翻了翻，觉得没意思就扔在了桌上。她走到窗户边，可以看见外面的夜景，窗台上有个靠垫，放着一本书，她把书拿开，自己靠着墙壁坐了下去。门被打开，裸着上身的于兴北走了进来，她笑着看着他，“抱我。”说着伸出了双手。

　　于兴北捂着她的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这样想叫又不能叫出来，是不是很刺激？”
　　沈梅看着于兴北的眼睛，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