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爱上俏丫头》墨梓凝

28、贰拾伍。酒后真言

　　苏家袄迷惑地被季淳卿推到餐桌旁，然后立刻惊得愣在了原地。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除了平时她最爱吃的几样外，竟然还有在山中吃不到的肉菜，甚至还有一坛未启的青梅酒摆在桌脚，酒香已隐隐飘散在空气中。
　　“这……这是什么情况……今天是什么大好日子吗？”她瞬间有些大脑短路。
　　“嗯……”季淳卿忽然从背后轻轻按住她的双肩，低下头，嘴唇凑近她的耳畔，“生日快乐，小袄。”
　　“啊……呃……”苏家袄只觉得脑中仿佛轰的一声，小脸红得如同番茄，耳根子被他的轻柔吐息吹得又痒又烫，嘴张了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下意识地想要挣脱逃离，却又中了蛊般地挪不开脚步。
　　“小袄，为师为你准备的生日宴，可还喜欢？”
　　“喜……喜欢……”她慌乱地低下头，心跳如雷，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对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吃吧，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季淳卿笑着将她按在座位上，又将盛好的米饭放在她面前。她盯着冒着热气的一桌饭菜，和坐在她对面的他，突然就又有些想哭。
　　头一次，她的生日，是和除了家人以外的人一起过……是和他一起……
　　是她的错觉吗？隔着氤氲的水汽，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和怜惜……
　　“那个，师、师父，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她忙错开视线，嘴巴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只要是关于小袄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忘记。”他轻笑，简单的话语里，有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
　　“……谢、谢谢你。”她的声音细若蚊蝇，脸上的红晕更甚。
　　“……对不起，小袄……我本以为早上早点去集市购买食材就能快些回来陪你过生日，结果到药店换药时突然有人晕倒了，为师身为行医之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就回来晚了……对不起……让你等久了吧……”他的墨瞳里溢满了深深的愧疚。
　　“不，一点也不久……”她终于释怀地一笑，“小袄相信师父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不管有多久，小袄都会等你。”
　　“…………”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再次被她深深触动。恍若阳光渗入，有冰雪消融的声音。
　　小袄……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相信我……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那么这一回，换我来等你。等你记起我们之间的一切。不管有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时光仿佛突然静默下来，她和他默默地互相夹菜，低头扒饭，没有过多的言语，却被一种温馨静谧的氛围所环绕。
　　不过这样的氛围……还是有些不适合过生日嘛，她苏家袄的生日哪次不是办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可是面对着他，又有些不敢太过放肆……
　　她有些坐不住，目光偷偷向四处瞟了瞟，对了，这不是有酒嘛，干嘛晾在那里呢？不喝多可惜呀！这青梅酒的味道，闻起来就好香……
　　手刚刚伸向酒壶，却被季淳卿轻轻按住。“小袄，喝酒伤身。尤其还是女孩子家，不许喝酒。”
　　“耶？那、那这酒，不是你买回来喝的吗？”
　　“不是……是今天在药店救了的那个病人一定要送给我作为酬谢的。我实在推脱不了。”
　　“师父……人家好不容易过一次生日嘛，还是重要的18岁耶！总可以破一次例吧？”她眨动着一双星星眼嗲声嗲气地撒娇。
　　“………不可。”
　　“师父～～～”
　　“……………不可。”
　　“……季哥哥……”
　　“………………要喝也不能多喝，只能喝一杯。”
　　“耶！我就知道师父最好了！那师父要陪我一起喝哦！”
　　“………好。”该死，被她握住了把柄的感觉……只要她一叫那个称呼，他便对她彻底没辙了。
　　也罢……毕竟是她的生日啊，陪她喝一杯，也不为过……再说，看她那副自信的模样，应该还是有些酒量的吧……
　　然后季淳卿就眼睁睁地看着苏家袄在干了一杯酒之后就趴在了桌子上。
　　……所以说他对她的酒量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啊。
　　这下可好，准备好的礼物也没法在她生日当天送她了。
　　他认命地叹口气，起身刚想扶她回到她的房间，却听见她微弱的声音响起：“师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心里一动，没有回答。
　　“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徒弟么？”
　　“…………”
　　“淳卿……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喜欢你……”
　　“……小袄，你喝醉了……”他顿时有些心神不定，气息不稳，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只是喝醉了……没错，喝醉了……所以才会说这些她根本没有意识的话……她平日里从来没有说过的话……她不是当真的……他不能当真……
　　“……我这就送你回房间休息……”可他刚想俯身扶起她，却被她牢牢抓住了袖袍。她努力地抬起头，被酒精干扰，目光迷离失去了焦距，却还是固执地盯住他，想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淳卿，你，喜欢我么？”
　　“…………”仿佛心脏的最深处突然被什么击中一般，他失去了思考和冷静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满眼都是她，她如苹果般红透的脸颊，倒映着他的身影的瞳孔，微颤的睫毛，鲜润的嘴唇……
　　然后，下一秒，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低下头，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唇紧紧地覆在了她的唇上，反复地舔吮撕咬她柔软的唇瓣，舌尖不知足地顶开她的齿贝，长驱直入，辗转反侧，饥渴地汲取她口中的酒香，仿若品尝世上最美味的佳肴。她吞吐的呼吸都隐隐有着醉人的芳香，让他无法离开她的唇……
　　对她的这份情感，实在太浓烈太苦闷，在心中压抑了太久……他实在无法再抑止住。他的思维也渐渐被酒精侵占，有些恍惚不清了……
　　呵，千杯不倒万杯不醉的他，竟被她口中的酒弄醉了么……
　　苏家袄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他……在吻她？！本就醉醺醺的头脑，被他温热的舌尖翻搅，更加昏沉恍惚，视线越来越矇眬，意识越来越迷乱，唯一还有真实的感觉的，是从唇上传来的柔软微痛的触感……
　　“小袄，我爱你……你知道了么？”
　　“…………”
　　“……你这家伙，总是在不该睡着的时候偏偏睡死过去……”他无奈地笑笑，看着她彻底晕倒在他的怀中不省人事呼呼大睡的模样，轻叹口气，小心地把她从座位上抱起来。
　　“还是拿你没办法……谁让你那么可爱呢。”
　　就像……醉酒后爱撒娇的小母猫一样……可爱。
　　…………
　　“唔……淳卿……不要……”苏家袄嘴唇嗫嚅了几下，从睡梦中惊醒，费力地睁开眼睛，刚试图坐起身子，只觉头昏脑胀，乏困得很，又一头栽回到枕头里。
　　呜……醉酒的感觉还真不好受……江湖好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迈感，她还真是学不来……自己竟然只有这点酒量，可惜啊……
　　等等……总觉得……昨晚她醉酒后，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又有些想不起来……
　　她努力地在脑海中回放昨夜的一幕幕镜头，却怎么也连贯不起来。不过好像有一幕……季淳卿他……他他他亲了她？！
　　“天啦！他……怎么可能？！我一定是做梦梦到的，梦到的……”她急忙双手捂住一瞬间飞红了的双颊，心跳怦怦直响，她她她她竟然少女怀春做春梦了哇！而且……这梦竟还如此真实，真实到……他嘴唇的柔软微凉的触感，都那么清晰……那么……
　　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舔唇，舌尖传来隐隐的酒香……这可是……她的初吻哎……不过如果是他的话……
　　“不对不对！我在想些什么！师父我我我对不起你！快停下来啊啊啊！”她用力拍打自己发烫快要冒烟的脸颊，想竭力赶走萦绕在脑中徘徊不散的绮丽回想。
　　“小袄？你醒了？”季淳卿听到她房间里传来的动静，轻轻叩了叩她的门，想起昨夜把她抱回房间，她那副昏死在床上睡得乱七八糟的模样，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她的状况，就探了半个身子进来。
　　“啊啊啊啊！师、师父早上好！”她立刻羞得一头缩进了被窝里，用被子牢牢蒙住了脸，不敢再看他，心脏都好像漏跳了半拍。
　　“怎么，还没睡够么？现在可该说‘中午好’了哦。”他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走到她的床边坐下，“这下可知道喝酒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
　　“唔……知道啦……”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
　　“那以后还想喝么？嗯？”
　　“不，不想了……”她哪敢再喝……喝了就会做春梦……还是关于他的……实在太太太太羞耻了哇！让她怎么面对他呐！
　　“……其实……偶尔喝喝也不是不可以的。”他忽然脸色微红地小声说了一句。
　　“耶？师父你刚刚说什么？”
　　“咳……没什么，我是说，小袄你口渴么？要不要喝杯水？”
　　“唔……好像是有点渴……”她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于是季淳卿取了茶壶来，倒好了一杯香茶，凑到苏家袄的唇边，“喏，喝吧，这茶有助于醒酒。”
　　隔着茶水的热气，看着他突然靠近而被放大了几倍的温柔俊颜，她不禁脸一红……他为何……摆出如此暧昧的态度？这很容易又让她胡思乱想耶……
　　她想对他说，把杯子递给她，让她自己喝就可以，不必这样的……可对面那双墨瞳那样的明亮深邃，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吸入一汪深潭，让她瞬间忘记所有的语言……她就这样微低着头，就着杯沿小口小口地喝着，目光偶尔偷偷上瞟，他的修长手指将杯子的倾斜度掌控的恰到好处……脸不知是因为被茶水的热气熏染得渐渐发烫，还是因为他凝视着她的灼灼目光。
　　总觉得……今天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好像比以往多了些什么？多了些……更让她脸红心跳的东西……
　　( “那个……昨晚我醉酒后……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给师父你添麻烦了？”她还是忍不住，吞吞吐吐地小声问了出来。
　　“…………”呵……这家伙，果然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呢……“昨晚……有只小猫对我耍酒疯哦。”
　　“耶？”他……他突然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做甚……
　　“难道你都忘了么？你强吻了人家……夺走了人家的初吻……”
　　“唉唉唉？！！不是做梦？！！！呜哇哇师父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喝酒啦嘤嘤嘤……”竟然是她主动吻了他么？！天哪啊啊啊太羞耻啦！
　　“咳……其实……是你的话，也没什么啦，我不介意的……”
　　“……耶？！”
　　“但是你要对人家负责才行……”)【咳咳以上剧情太OOC为某汐瓶颈期无限的脑洞故舍弃不用(ω)以下为真实正文剧情…… 】
　　昨晚……她喝醉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她怎么好意思问出口呐！万一，真的……
　　“嗯？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么？”他看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揉揉她的脑袋。
　　“咳咳咳！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有点呛住了，咳咳咳……”
　　“……慢点喝，别着急。”看她那副茫然的样子，果然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他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呢……他昨晚也是有些太冲动了……但愿她酒醉后的话，有几分是真实的吧……
　　“对了小袄，床头放着为师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生日礼物……？”她向床头看去，那里摆放着一套做工精美、花纹繁复的崭新衣裳，“这……又让你破费了……”
　　“平日里一直让你穿着我母亲的旧衣裳，本就过意不去……女孩子家这个年龄正是爱打扮的时候，这是我昨日在集市里找裁缝按当下时髦的款式做的，快换上试试大小可还合适。”
　　“……师父……谢谢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她心里一暖，把衣裳抱在怀里，搂紧。
　　“…………”因为……你是我最珍视的……小袄呀。
　　昨日已经回答过你了呀，小袄。如今面对清醒的你……我反倒没有勇气再重复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