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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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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铁嘴虽然嘴上嘟嘟囔囔抱怨个不停,可正事上,他却从来不会马虎,出了门水都没喝一口,就马不停蹄的去二月红的屋子找他商讨。
齐铁嘴一边向二月红阐述自己的问题,一边就自己动手倒茶给自个儿“二爷,唉,大土司说佛爷是被心魔魇住了,所以才神志不清的。可我就是不知道佛爷的心魔到底是什么呀?”
“佛爷性情豪爽,从我认识他开始,九门内外就没有什么是他怕的。除了,那件事。”
被二月红这么一提,齐铁嘴也想起来那件尘封多年的记忆“这么说来都已经十多年前的事了。”
齐铁嘴不由得将记忆拉回了十多年前,那个时候还不是张大佛爷的张启山只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随着他的父亲和族人一起踏上了前往长沙的路途,却意外在途中遭到了日本人的追捕,张启山的父亲也是在那一场追杀中中枪惨死在张启山怀中。
同行的几十人里,张启山作为唯一的活口被日本人送去偏远地带挖矿,压榨劳力。
在那里但凡有人想要逃跑,即使成功从矿场逃出来,也会有日本兵带着恶犬搜捕,基本没有一个能活下来,身体会被恶犬撕咬,死了都不能留个全尸,真真是惨绝人寰。
“当时那地方,中国人只要一旦被抓住就会被发往偏远山区挖矿采煤,永无出头之日。佛爷年少聪慧,想出了雨天出逃的办法,在古墓当中整整待了三天三夜才躲过了追捕。”讲起这段往事,一向开朗的齐铁嘴的声音也沙哑暗沉起来。
“后来,佛爷带着剩下的人来到了长沙,白手起家,到如今才挣得这番家业,实属不易呀。”
二月红点点头,这些年九门中哪个人不是看着张启山一点点拼搏,从无到有,历经生死“佛爷从军,枪林弹雨,好几次都踩着生死线过来了,那一段回忆固然可怕但不足以昏沉至此。”
“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这日子再往前数,我们可是一点辙都没有了。这追根溯源的,佛爷他,能等的了吗?”
“追根溯源,问题确实出在根上,佛爷为何举家南迁?东北,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开佛爷这个心结,还是让他自己去找一找吧。”
“二爷的意思是,带佛爷回东北老家?”
“对,回东北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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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乔寨的大厅一如既往地夺目,可如今大厅内的人早就没了以往那份欣赏的心情,整个大厅都充斥着离别的气息。
“诸位不再多留些时日了吗?”时怀婵的话七分是客套,可也还有三分出自真心。一分是确实舍不得众人,毕竟一同经历过生死劫难,而剩下的两分,却是大土司的一颗芳心暗许在了二月红的身上。
“这趟去东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们就在此谢过大土司了。”
“那好,我已经叫人给你们准备好了路上所需的东西,我的护卫也会送你们到最近的车站。此去路途遥远,各位一定要多加小心。”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土司我们就此别过。”
“诸位保重。来人,命护卫队即刻出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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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行人坐着火车到达东北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十分了,外面大大小小的商铺小摊都已经开张,熙熙攘攘的人群,吵吵闹闹的街市,整个城市都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了。
“林二爷,你说这有人接应我们,莫不是蒙我的吧?”齐铁嘴一下火车就在四处张望,也没看着有人来接啊。
还没等林枫红怼回去就听见不远处的呼喊声,夹杂在火车气鸣声中也还是显得中气十足。
“林二爷,许久不见,可还安好啊?”来者正是在新月饭店与张启山和齐铁嘴有过一面之缘的贝勒爷艾訇旗。
而在这贝勒爷身后赫然是一条龙的仪仗队,虽然再后面跟着的事是几辆有些画风不搭调的汽车,让众人立马从皇室的恢宏气势中脱离开来。
“尚且安好,倒是贝勒爷还是依旧如初,此番来访,多有叨扰,多有叨扰。”
“哎,林二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都是自家兄弟朋友,说什么叨扰,岂不是太见怪了,啊。哦对了,你上次来东北的时候曾跟我说过不喜坐这轿子,所以这一次啊,我可是特地买了几辆车给你做个代步工具。”说到这艾訇旗不免加深了笑意,认识林枫红那么久,那还是他唯一见到林枫红的窘态,谁能想得到天不怕地不怕,任何事都不能惊动分毫的林二爷居然会晕轿子呢。
显然也是回忆起了当年的黑历史,林枫红周身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误交损友还被取笑真的是失策。
“呵,那还真是,多谢了。”林枫红并不打算就这么翻过这一页,他手上也不是没有可以坑艾訇旗的东西,只是现在还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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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贝勒府
“林二爷,这位是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林家大爷?”艾訇旗这还是头一次看见二月红,想起之前好友一直强调自己排行第二,原来林大爷就是这样一副瘦削的模样啊,莫不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一直没有露面吧?
原本还算热络的会面,顿时安静了许多,这就很是尴尬了。林枫红本是红府的二爷,然而却是以林二爷的名号震慑北平内外,也难怪贝勒爷会误会不怎么在外地有名的二月红会是姓林。
“贝勒爷误会了,在下红敬启,是长沙红府的家主,虽是敬言的兄长,却并不姓林。”好在二月红不甚在意的打破了僵局。
见自家损友还是一脸的懵逼,林枫红难得好心解释起来“我自幼与亲人失散,是义父收留了我做义子,按照齿序我在林府排行第二,之所以没有人见过我那义兄,则是因为他意外早夭,义父义母难以接受故而不曾让外界知晓。”
几人都是第一次知晓林枫红的过去,尤其是二月红,想的比较长远,自己跟弟弟相认了这么久,怎么都没有想到要登门拜谢当年收留弟弟的恩人呢?果然还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忙的都想不起来,平白失了礼数。
“哎,贝勒爷,您啊有所不知,我们这位林二爷的哥哥啊,在我们那也是被称作二爷哦~”齐铁嘴惯会插科打诨,一句话就提起了贝勒爷的兴趣。
“你特意这么说,应该不是说林二爷在红府齿序第三的意思吧。”
“嘿嘿,贝勒爷果然厉害,林二爷齿序在红府依旧是第二,我们称呼二爷那是按照长沙九门的排行来的。这第一就是我们的张大佛爷,这您是知道的,而这上三门第二的就是我们这位红二爷啦。这两位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二爷,不仅长得一样,名号都一样,不愧是双生兄弟。”其实齐铁嘴这么调侃也是为了能让贝勒爷有一个合适的称呼,让他不至于无法称呼二月红。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分不清楚了。”艾訇旗也很清楚齐铁嘴的意思,倒是个妥帖心细之人,可以一交,原以为认识张启山这样的人物就足够幸运,没想到他身边净是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