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音》Xerxes

8、暗黑结界

　　精灵走入森林的深处，现在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森林里只有一点淡淡的月光，触目所及都是清冷飘忽的薄雾。格洛芬德尔抱着莱格拉斯，他每走过一棵树就在上面做一个标记，但是森林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似的，精灵心里渐渐升起莫名的恐惧。

　　“不会是传说中安格玛巫王的结界吧？”

　　“如果那样就糟糕了。”格洛芬德尔说：“那样我们永远都别想走出去了。”

　　“那白天呢？白天是不是就可以走出去了？”

　　“我说了，永远，就是说我们永远都在这个现实世界之外的世界里游荡，找不到出口，然后等着被瑟兰迪尔的人杀掉，或者自己消耗而死，你明白了吗？”

　　一阵冷风吹过他们的脸，谁也不出声，大家都被这样恐惧的局面吓到了，格洛芬德尔依然做着每一个标记：“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我从来不害怕任何麻烦，你们怕么？埃尔隆大人不会轻易让我们送死的，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

　　突然，他的做标记的手僵在半空里，因为他发现自己又走回了原来的地方。

　　真的是结界。

　　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冻结。手抖的握不住匕首，难道就是这样吗？无边无际的黑暗，我的命运就是这样了吗？我不甘心啊……他感到臂弯的小王子不安的动了一下……还有这个孩子，他不该和我们一样被困在结界里，他这么小，太可怜了。

　　格洛芬德尔手中的匕首无声的跌落在脚下的泥土上。

　　无论如何，只好拼死一试了，他暗暗下了决心，把莱格拉斯递到身边的精灵手中，捡起掉落的匕首插在腰间，然后握住自己黑色斗篷的一角用力一撕，他背对着大树，用布条蒙住自己的眼睛，再从精灵手中接回莱格拉斯。

　　“好了！”现在他眼前连仅有的光亮也没了，他说，“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镇定和勇气，你们跟紧我，但是不要说任何话，把弓握在手里准备应付随时发生的情况。”

　　黑暗里，精灵调动了他全身最敏锐的感觉，迈出了第一步。

　　与此同时，幽暗密林的边缘，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停住了马。他一翻身，利落的站在地上，然后拍拍马头：“你去吧，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帮我找到你的另外三个伙伴，然后在这里等着我们。”

　　白马听懂了他的话，轻轻嘶鸣，蹭蹭他的脖子，向相反的地方飞奔离去。

　　白衣人正是布伦迪尔，他脱下兜帽，金发在黑夜里闪闪发光，他走到幽暗密林的界碑前，立刻感到一股旋涡般神秘的气流，就是这里了，他对自己说，我就在这里等待着他们吧。他握住法杖，森林里极度的安静，一个小时过去，还是没有看到任何身影，布伦迪尔微微有些不安，但是他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等下去。

　　三个小时过去……

　　四匹精灵马已经回来好长时间了，月亮西沉，东方却还没曙光，布伦迪尔心里越来越焦急，如果刚才不顾一切用自己的力量把结界打开就好了，现在马上就要到日与月交替的那一个小时的完全黑暗了，那时候，结界的威力最大，而自己的魔法却最弱，即使拼死，也未必能打开结界。

　　密林里，格洛芬德尔取下眼前的黑布，看着面前的树干上自己所做的标记。

　　“又回来了。”他对身边的精灵说。

　　“我们已经走了好几遍了，却始终走不出去。”身边的精灵说：“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我关闭了视听，就可以凭借感觉带着你们走出去，可是我没有。”格洛芬德尔忧伤的说：“我想是因为我无法做到完全封闭感觉，我们走不出去了。”

　　“那他呢？他是幽暗密林的人，难道也出不去吗？”

　　“我想不能了。”格洛芬德尔说：“他太小了，如果知道是这样，我不会把他带进这个困境里。”精灵凝视着莱格拉斯安静甜美的睡颜，他忽然想起了埃拉丹和埃尔洛赫，他们应该还在等待着自己的回来，他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悲伤。

　　“你们一定要带着他走出去。”格洛芬德尔把莱格拉斯递到精灵手里。

　　“怎么了？”精灵感到他的神色令人不安。

　　格洛芬德尔微微一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带着你们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