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K》四个苹果

43、四十三、日子

　　“肉饼，吃饭了。”Hailey站在门前的石阶上，冲院子里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就从后院里窜出一条黄色的半大狗，来到Hailey面前，欢快的摇着尾巴。Hailey摸摸它的头，然后转身走进客厅，那条狗则来到门口专门给它放置的一块白色毛巾上，努力蹭了蹭四个爪子，然后才急慌慌的跑到餐厅。
　　一个不锈钢饭盆，有肉、有骨头，还有肉汤泡的饭，它冲着餐桌上的两个人叫了一声，然后埋头吃起来。
　　“它好像又胖了，还给它吃这么多肉没问题吗？”Hailey看着毛色油量，浑身圆滚滚的肉饼，只是半年的时间，它好像被吹起来一样。
　　听到她的声音，肉饼停顿了一下，然后身子转了个方向，背冲着餐桌，两个爪子抓着自己的饭盆，更努力的吃着。
　　Kriten看它那样，笑出声来，然后对Hailey说：“没事，我昨天才给它检查过，很健康，再说它还不到两岁，能跑能跳的，多吃点也没什么。”
　　Hailey也笑了，这半年来，她们没执行什么任务，两个人也没像以前一样跑去玩，真的是宅在家里，过着平静的日子。每天她在工作室工作，Krisnten在学习、做饭、打扫、照顾肉饼，然后两个人一起整理院子除草、浇水，两人一狗一起散步、晒太阳。她的工作对于Kristen也许就是分分钟的事，可是她们并没有那样做。
　　平静的日子，仿佛一切都慢了下来，她和Kristen陷入了一种“老夫老妻”的生活状态，这个词刚从脑子里冒出来吓了她一跳。
　　自从在海边说到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Kristen说不必有个定义，她也的确没再多思考。说实话，Kristen对她很重要，但很少让她有心绪的波动，这个人仿佛天生就在她的生命里，不曾改变，不会失去，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不像她偷偷在小说中看过的那些爱情，轰轰烈烈，甚至攸关生死。所以，当有一天她看到“老夫老妻” 这个词语，看到这个词语描述的故事时，她发觉这跟她们的生活好像啊，自己也觉得荒谬的笑了。然后便放下了，不再纠结什么关系、什么定义，就像Kristen说的，她们就是她们，也许和谁都不必一样。
　　悠闲的日子里，肉饼带给她们极大的快乐，Kristen查过资料，这就是普通的柴犬，不知道为什么流落到山里了。跟她们回来的时候大概一岁半左右，身体很健康，就是有些瘦，而且不知道是喝泉水的原因，还是被蛇训练的原因，这条狗的嗅觉和听觉超出一般犬类的标准，反应很灵敏，很多东西一教就会，比如自己找大小便的地方，比如进门要擦爪子，比如到家附近玩要及时回来吃饭等等。
　　虽然在山里长大，但肉饼并不凶，遇到其他人也不会无端的摆出攻击姿态或乱叫，总之，养它没给Hailey她们带来任何麻烦，只给了她们更多的欢笑。
　　Hailey很喜欢它，但照顾它更多的是Kristen，给它做饭、洗澡、打扫它的小窝，教它各种习惯和技能。Hailey有那么一瞬间觉得Kristen一定会是个好妈妈，虽然有时候高冷，并且爱逗弄肉饼，但她对肉饼真的很好，照顾得也很好，从肉饼那直线上升的体重就能看出来。
　　有时Hailey会在楼上看着院子里那一人一狗，人很漂亮，狗有点傻气，一个喜欢逗弄，一个享受着被逗，她会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然后下楼和他们一起玩闹，院子里充满了阳光、花香和欢笑。

　　“Hailey，我们中午吃肉饼啊。”Kristen边挠着狗的下巴，边对着从房子走出来的Haiey说。
　　每当这时候，肉饼就会一脸困惑的表情，它知道自己叫肉饼，可是它也知道那种圆圆的香香的的东西，好像也叫肉饼。它不知道正是因为那个肉饼，它才能和Hailey她们相遇，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好啊，待会一起做吧。”Hailey笑着说，也蹲下来，给肉饼一下一下的顺着毛，肉饼便老实的趴在草地上，任两个主人给自己服务，不再纠结大主人说要吃“肉饼”的事，反正自己也能吃到。

　　从泉城带回来的水早已经用完了，一开始Kristen做饼用，可是肉饼发现泉水后，就一直围着容器转，最后Kristen喂它喝了些，它才安静下来。
　　于是剩下的水一半做饼用了，一半都给狗喝了，大概它一直喝泉水，所以很喜欢这个味道。
　　水都喝完后，大家也就不再想了。偶然有一天Hailey拿着那块泉眼里的蓝色石头把玩，肉饼看见后，就过来一直嗅着，然后用鼻子去拱那块石头。Hailey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便喊Kristen过来一起研究。
　　Kristen看了一下肉饼的状态，就把石头拿在手心上，对着肉饼说：“你要做什么？”
　　肉饼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叼起那块石头，跑的院子里浇花用的储水池边，然后松口让石头落到水里。两人跟到院子里，仍旧不明所以。
　　“它是不是觉得那块石头就应该在水里，像在泉眼的时候那样。”Hailey猜测着说。
　　“谁知道，随它去吧。”Kristen觉得不那么简单，但也没深究，转身去后院继续给果树修枝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Kristen发现她给肉饼准备的水它根本没喝，跟出去看它跑哪去了，就发现肉饼正在储水池边低头喝水。Kristen走过去，用手撩起些水仔细看了一下，又闻了闻，然后就笑了。她用手使劲揉了揉肉饼的脖子，赏了一句good boy!
　　经过检测，储水池里的水质变得很接近泉水，那块石头果然有不同凡响的功能，怪不得那条蛇执意要送给她们。
　　之后 Kristen就经常用石头来转化水质，用来做食物和饮用，所以做饼的事业得以继续下去。
　　中午吃过饭， Hailey和Kristen坐在树下的长条椅上休息，那条狗就趴在她们的脚下，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Hailey光着脚，一下一下的顺着肉饼光滑的皮毛，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星星点点的光亮，微风拂过面颊，闻着刚剪过的青草的味道，她将头轻轻的靠在Kristen的肩上，轻声说：“这样的日子，真好。”